第30章 懷中的她,是他的天下…… (3)
不喜他,旁人瞧着聖上的臉色,自然也就不會來了。
去旁人家做客,也不知要帶些什麽,也無人教過他。
沒隔多久,聖上用過早膳,宣諸位入殿。
虞姝等人算來的早的,其實除了皇子公主之外,沒幾個有親自給聖上拜年的機會。
虞姝早年得了聖上口谕,可以随意出入皇宮,也是一份殊榮。
皇子公主拜了年,聖上依次賞賜,大大小小的賞賜把內侍喊的嗓子都啞了。
虞姝站定聽着,很明顯,和豫王等人的賞賜比起來,太子的賞賜薄上許多,而且聖上見到太子也并不大喜悅,大概是還記着昨晚的事,還訓誡了太子兩句,要他專心學業,日後勤勉些,才堪當大任。
而太子神色未改,磕頭謝恩,仿佛這些偏心絲毫不能觸動他,他也不叫屈,也不喊冤,似是習慣了這些。
可虞姝是頭一次瞧見,心裏不是滋味,那感覺就像是爹爹只喜歡兄長和易哥兒,一點也不喜歡她,還要百般挑刺,覺得她哪裏都做的不好,不堪成為他的女兒。
虞姝從小就未受過委屈,在家中,易哥兒比她小卻時常讓着他,兄長就更不必說了,不管她犯了什麽錯,兄長都會替她擔下,就算爹爹曉得是她犯的錯,也不會多責怪。
雖然爹爹平日裏對兄長和易哥兒十分嚴厲,對她溫柔些,那也只是在正事上,兩位兄長和易哥兒日後都是要上戰場的,武功差了一些那就是要命的事,而她有家人庇佑,也不必上戰場,武功差些無礙。
但在私底下,爹爹對四個孩子都是一樣疼的,從不偏心,娘親也是,不管什麽東西,都備下四份,除非是女兒家喜歡的東西,給虞姝買了,那也會給他們買差不多的東西補上。
而且就算孩子犯了錯,也是單獨教導,不會像聖上這般,在其他皇子公主的面前,直接點出太子的錯。
孩子都長大了,都懂事了,也是要面子的,在旁人面前說太子的錯處,這麽多皇子公主,多難堪啊。
虞姝心裏酸疼,替殿下委屈。
瞧他這樣淡然的模樣,便曉得從前聖上沒少這樣說他。
很快輪到了虞姝,她收起心思,聖上對太子如何,到底是他的兒子,聖上對她還算不錯,也不好在大年初一便讓聖上瞧出她不高興。
祝福的話說了一籮筐,讓虞姝沒有想到的是,她的賞賜竟然比豫王等人還要多。
“昨晚蓁蓁送的梅花酒甚合朕意,蓁蓁心靈手巧,合該多賞些,眼瞧着過了年,人也懂事了。”乾德帝對虞姝确實是打心底裏喜愛。
他與鎮南王是一起長大的,情同兄弟,所以對虞姝也是視如親女,十分疼愛,一直想要她給自己當兒媳。
“是啊,年十六就是蓁蓁的及笄禮,聖上可還記得?”皇貴妃在一旁搭話,見蓁蓁這樣受聖上喜愛,她也尤為欣喜,虞家的女兒,合該受到這般厚待。
“哈哈哈,記得記得,這如何能不記得,及笄之後蓁蓁就是大姑娘了,也該商議親事了。”也不知蓁蓁能不能瞧上他這幾個兒子,來個親上加親再好不過了。
“是啊,妾身兄嫂一早便遞了信,要在燕京給蓁蓁辦及笄禮,妾身可有的忙了。”皇貴妃溫婉一笑,蓁蓁的親事,怕是有不少人盯着啊。
聖上只這樣随口說了一句,豫王幾個眼睛便直了。
要皇貴妃來說,豫王和寧王一點也不合适,年紀大了些,配不上蓁蓁,還是要找個年紀相仿的,太子倒是不錯,可惜日後他若是登基,有三宮六院的,太委屈蓁蓁了,他也不行。
這樣看來,倒是平王更合适些,她與德妃也算親厚。
不過她說了可不算,還得蓁蓁點頭才是,也不知蓁蓁能瞧上哪個,也未必得在皇子之中挑選,大燕好兒郎多的是。
“你是蓁蓁姑母,是該忙,朕吩咐內廷協理,蓁蓁及笄的一應事由從宮中出,也算是朕送給蓁蓁的及笄之禮。”
皇貴妃有些驚訝,除了公主的及笄禮,還從未有女子的及笄禮是由皇室操辦的,聖上竟對蓁蓁喜愛到如此程度嗎?
這可是天大的恩寵,說出去必定人人豔羨。
“蓁蓁叩謝聖上。”虞姝也很驚訝,卻也第一時間醒過身來跪下叩謝,這樣大的榮寵,絲毫不亞于那次聖上賜她封地。
從第一個擁有封地的郡主之後,她又要成為第一個在皇宮舉辦及笄禮的郡主嗎?
“快免禮,別把蓁蓁的額頭磕壞了,虞家百年戍守嶺南,你父王在嶺南的這些年,更是河清海晏,天下太平,你又是虞家這一輩的獨女,當得起這樣的殊榮。”
有虞家在嶺南,乾德帝晚上就寝都格外安心,說到底,這份殊榮不僅僅是給虞姝的,更是給虞家的,讓天下百姓都知曉他對有功之臣是多偏愛,多看重,是個仁愛的君王,是個明君,這樣其他人才會信奉他,敬重他。
“謝聖上 ,臣女愧不敢當,嶺南之安都是聖上施行仁政所為,虞家也是跟着聖上的步伐行事,這才能護衛嶺南安泰,這一切都是聖上的庇佑!”
虞姝可不敢自視甚高,虞家能安然百年,就是因為懂得低調二字,她到底是女子,再高的殊榮也影響不了什麽,日後出嫁,這些風頭都會消散,不打緊,卻不能給虞家落下功高蓋主的名頭。
“哈哈哈,皇貴妃瞧瞧,蓁蓁的小嘴多甜。”乾德帝聽了這話哪裏能不歡喜,在自己的治理下,國泰民安,這是每個君王的理想。
“蓁蓁說的都是心裏話,兄嫂給妾身來信,常提到聖上施行的仁政對百姓的益處,聖上英明!”皇貴妃對虞姝的話頗為滿意,小小年紀,卻曉得謙虛,也不會仗着父兄的功勞倨傲,進退有度,難怪聖上喜歡。
“好,好啊,朕也希望國泰民安,這比什麽都重要。”乾德帝龍心大悅,很久沒有這樣高興過了。
于是這一高興,又賞賜了不少東西給虞姝。
虞姝本打算趁熱打鐵說出自己的請求,但轉念一想,今日豫王等人都在,他們可是能把白的說成黑的,被他們一攪合,還不知道要怎麽樣呢,還是莫要此刻提,起。
衆人請安結束,陸陸續續的往外走,虞姝走在賀雲槿身邊,走着走着,也不知是哪個人竟伸出腳來絆人,虞姝一時不察,就要往下栽去,幸好賀雲槿眼疾手快拉住了虞姝,才沒有摔到地上,不過也在門口鬧出了不小的動靜。
“發生何事了?”乾德帝正和皇貴妃說着話,這般動靜很難不注意到。
虞姝站穩,瞥了一眼在她側邊的舞陽公主,不曾搭理她,回頭屈膝一禮,“回禀聖上,臣女想着聖上賞下這樣多的寶貝,正想着該如何帶回虞府呢,一時不察踩到了裙擺,險些摔了,多虧太子殿下扶着臣女。”
虞姝說這話的時候有些許的不好意思,露出小姑娘似的嬌态,倒不讓人覺得是冒犯。
“你這個小丫頭 ,走路得當心,待會自有人把這些東西送到虞府,要你操什麽心。”
“是,聖上說的是,臣女魯莽了。”虞姝轉身對着太子行了一禮,“多謝太子殿下。”
“太子年長,照顧你是應該的。”乾德帝看了一眼太子,見他風輕雲淡,心中倒有些滿意了,若是對着其他皇子也能這般就好了。
這點小插曲很快過去,虞姝和賀雲槿一道出宮。
在長街上,賀雲槿問她,“方才是舞陽絆的你,你為何不說?”
“我知道啊,可是我不能說。”虞姝腳步輕快的往前走,“殿下,一如你對待那些兄弟有苦衷一樣,我也有我的,聖上才誇贊了我,誇贊了虞家,如果此時我和舞陽鬧了起來,那或許今日聖上會護着我,訓斥舞陽,但舞陽到底是公主,和聖上是血親,一旦聖上多心,便會覺得我倨傲自大,連公主也不放在眼裏,這對我和虞家都不好。”
虞姝明白,聖上喜歡她聽話、懂事、乖巧,也一樣喜歡虞家聽話、懂事、乖巧,永遠都當一個安分的臣子。
自古君王沒有不疑心的,虞家确實也沒有反意,所以在當好臣子的時候,也要把握住那個度,讓聖上覺得舒心的度。
不要讓聖上覺得她得了恩寵便放肆,不把公主放在眼裏,這不是聖上想看見的。
賀雲槿唇角微勾,眼眸流露出贊賞,“你很聰明。”
他沒有想到虞姝看起來傻乎乎,實則胸中有乾坤,無論應對什麽事,她都能做出對自己最有利的反應。
今日虞姝若說了出來,不僅僅會破壞父皇的興致,也會給父皇心裏埋下一個懷疑的種子,日後大事小事的澆灌,種子也會變成參天大樹。
“那是自然,殿下才曉得嘛。”虞姝的語氣頗為得意,傲嬌的很。
生為虞家的兒女,就有護衛虞家的責任,虞姝可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小丫頭。
“那你就打算這樣輕易放過?”若不是他扶住了,虞姝就要摔到地上,萬一摔到了哪兒,不久就是她的及笄禮,多為難啊。
“自是不可能,我這人最是記仇了,但也不急,總有機會還給她的。”有些事情,虞姝可以很快忘記,可有些事情她能記一輩子。
她和舞陽小時候曾搶過一個紙鳶,兩人打了起來,虞姝到底是跟着父兄學了點身手的,在舞陽手臂上抓了一把,兩人的恩怨就是那個時候結下來。
之後兩人一遇到就張牙舞爪的要打架,多次被身旁婢女勸住了,姑母也因此和柳貴妃十分不睦。
不過柳貴妃本就不喜姑母,覺着姑母并未誕育皇子卻位高于她,讓人生惱。
貴妃和皇貴妃一字之差,卻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也好,”賀雲槿點了點頭,有些事也不必着急,“你想的很周到,若你為男子,怕是大燕要出一位将帥之才。”
虞姝搖了搖頭,“才不是呢,殿下這樣說一定是沒有見過我兩位兄長,他們才是将帥之才,我與他們比起來,我不過是滄海一粟。”
“若是有機會,那孤一定得領略二位公子的風采。”虞家女子都有這般謀略,虎父無犬子,男子怕是更難得。
難怪虞家能把鎮南王這個爵位守住百年,縱觀大燕開國功臣,幾乎都落敗了,有許多甚至落了個抄家滅族的罪名,只剩下虞家依舊伫立。
其中緣由,從虞姝可見一斑啊。
“這簡單啊,他們大概初十左右就會到京,屆時請殿下過府和兄長切磋切磋,我大哥的武藝最高了,爹爹都打不過了。”說起兄長,虞姝面上便是滿滿的驕傲,她的兄長都是能人。
“你有幾個兄長?”賀雲槿頗為好奇。
“兄長嘛,我娘親生了四個孩子,可是堂兄很多,加起來怕是有十數個。”虞家這一輩有十幾個郎君,卻唯獨只有虞姝一個女娃娃,這才寵的無法無天呢。
“那豈不是你未來夫婿都不敢輕易得罪你。”賀雲槿難得有開玩笑的心情。
“就算沒有這麽多兄長,他也不敢得罪我呀,我可不是嬌滴滴的閨秀,我會武功的。”
“三腳貓功夫。”能爬上樹,卻下不來牆頭。
學武這樣累,想來家裏人也舍不得她受累。
“哼,殿下別瞧不起人,我鞭法很好,若是有空,殿下與我切磋一番如何?”
虞姝嘟了嘟嘴,最不喜歡別人說她武功低了,雖然這是事實,可她也要面子的好嗎?
“好。”賀雲槿點頭應下。
“殿下可知在嶺南旁人喚我什麽?”
賀雲槿:“什麽?”
虞姝搖頭晃腦,“嶺南小霸王,我在嶺南可有名氣了,殿下莫要瞧不起人。”
賀雲槿輕揚唇角,略有些不信,“是嘛。”
“那是自然。”虞姝格外驕傲。
兩人一路聊着閑天出了宮,到了宮門口,虞姝提醒道:“殿下記得下午來虞府做客啊,我等着殿下。”
“記下了。”
兩人各自上了馬車,太子回了太子府,虞姝去了葉府。
回到太子府,賀雲槿讓人找出了那件新裁的玄色竹紋錦衣,還備下了不少賀禮,初次上門,總憂心會失禮,幸好虞府沒有長輩,若不然賀雲槿還真有些緊張。
吩咐完這些,賀雲槿讓衆人退下,他待在屋子裏,餘鈞從黑暗的角落現身。
“主子有何吩咐?”
“舞陽讓人心煩,想個辦法讓她這兩個月內別出現在孤的面前。”本不想大動幹戈,可有些人找死,就容不得她了。
“是。”餘鈞未問緣由,點頭答應下來,主子的事只管去做,不必用理由。
“之後,你多看顧點虞府。”雖然他們還沒有這個膽子對虞姝如何,可也怕他們會狗急跳牆,還是多重防備為好。
“屬下明白了。”餘鈞心嘆,主子不是要他看顧虞府,是要他看顧長宣郡主吧。
也真是不明白,趙姑娘和郡主都是主動親近主子,可是主子對趙姑娘卻冷若冰霜,對郡主倒是越發親近。
雖說趙家跟随了豫王,可趙姑娘對主子卻有幾分真心,但這幾分真心,主子卻從未放在眼裏。
不知道郡主到底有何魔力,能讓主子如此偏愛。
午膳之後,賀雲槿帶上賀禮登門虞家,卻得知虞姝還未回府,管家請他進屋坐會,想來郡主一會就到了。
可賀雲槿還是打算回頭再來,他獨自在這兒,想來虞府的人也會不自在。
才轉身就看見虞府的馬車回來了,他站在原地等了會。
虞姝下了馬車走了過來,“見過殿下,多陪了外祖父一會,讓殿下等急了吧。”
“沒有,孤才到。”
“那殿下快進去吧。”虞姝引着太子進入虞府。
一路上,遇到的虞府婢女和護衛都十分有禮,低着頭向他行禮,不敢多看一眼,也沒有指指點點的議論,這樣的環境讓賀雲槿很舒心。
“殿下略坐些,先喝口茶,容我去換身衣衫。”
“好。”賀雲槿颔首。
虞姝走了,他坐在廳內,擡眼四望,虞府的布置也算不得多奢華,不過十分精致,連小細節都沒有忽略。
他在這裏坐着,外邊有兩個婢女安靜的守着,低着眸,自始至終都沒有看過他一眼,興許也會好奇,卻不打量。
難怪她會瞧不上太子府的那些婢女,和虞府的比起來,太子府的婢女怕是當主子的命。
“讓殿下久等了。”虞姝換了一身湘妃色的衣裙,襯的人如出水芙蓉。
“無礙。”賀雲槿放下茶盞。
“殿下,我陪你去虞府逛逛吧,虞府的院子可大了。”這個點也不是用膳的時候,也不能幹坐着。
兩人去了梅花園,“殿下,這片梅林就是我娘親的陪嫁,比我大多了。”
“只見葉不見花的梅花還真是少見。”這一大片梅林,攏共就沒幾朵花,全是葉子。
虞姝不好意思的笑笑,手指絞着“那還不是因為上次摘了去釀梅花酒,殿下也喝了梅花酒,這個院子光禿禿的,也有殿下的功勞,可不全是我的緣故。”
“你這意思,孤還要賠你幾顆梅樹?”賀雲槿的手背在身後,唇角勾起若有似無的笑意。
“哈哈,這倒不用,日後殿下有什麽好事想着我就好了。”虞姝調皮的眨了眨眼,面頰上有些緋紅,似枝頭新綻的臘梅。
“這倒是好說。”他有什麽好事 ,想來也是她帶來的,怎能不惦記着她。
得到太子的應答,虞姝心中雀躍,這一次,虞家不會再重蹈覆轍了吧?
那個夢,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夢到了,自從回京就再也不曾夢到,那個夢就像是來催她回京的,回京之後就消失不見了。
偶爾她想起都會覺得那是不是自己的臆想?
但不管如何,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進行着,她也發覺了殿下更多的閃光點,殿下做儲君挺好的,日後成為天子就更好了。
有這樣仁善又能忍辱負重的天子,是大燕之福。
賀雲槿在虞府待到用了晚膳才離開,太子離開之後虞姝的哈欠打個不停,困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昨晚睡的太短,今日太困了,所以早早就洗漱上床打算歇息。
伺候虞姝歇息的時候,淩珠說起了閑話,“郡主,奴婢聽說宮裏舞陽公主摔了一跤,摔的挺重的,把腿摔斷了,太醫診斷怕是要養上三四個月。”
“啊?摔了一跤能摔的這樣嚴重?”虞姝清醒了點,不是吧,上午舞陽還想要她摔個狗啃泥,下午就把自己摔了。
這報應也來的太快了些吧?
“是啊,聽說是在禦花園摔的,柳貴妃因此責罰了不少宮人,舞陽公主都到了擇婿的時候,這三四個月不能露面,多難熬啊,若是落下病根就更難了。”
“自己走路不小心,倒要怪到旁的宮人身上,柳貴妃也忒跋扈了。”就像之前她和舞陽争執,柳貴妃不能把她如何,倒是把舞陽身邊的婢女都給杖責了,怪婢女不能護主。
“郡主說的是,奴婢瞧着柳貴妃倒是很想讓郡主嫁給豫王呢。”
“她想得美,我才不嫁呢。”虞姝撇了撇嘴。
“是是,豫王忒大了些,與郡主也不合适,奴婢覺得太子殿下和郡主的年紀倒是合适。”
“你之前不是不大喜歡殿下嗎?”虞姝沒多想,她也委實不急着這事。
“那是從前奴婢無知,如今瞧來,太子殿下倒也是不錯的人。”從前待郡主冷了些,如今也和緩了,也無豫王等人那樣的架子,看着倒是可親些。
“嗯,好困,不聊了,明日一早還得入宮呢,你記得喊我起床。”
“好,郡主快歇息吧。”
淩珠把燭火滅了,只留了遠遠的一盞,她合上門出去。
次日一早,虞姝入宮求見聖上,聖上在接見官員,她等了一會才進去,見到聖上,也不多說虛的,單刀直入。
“聖上,臣女向您讨要除夕夜的那個允諾來了。”
“哦?這麽快就想好了,說來聽聽,你想要什麽?”乾德帝端起茶盞。
“臣女請求聖上徹查太子殿下年禮遭毀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