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之陌上花開

第10章 大結局（前篇）

寒風凜冽，将一角吹的簌簌作響，空曠的墓地，人影走動驚起一片群鴉，來人黑紗蒙面，一雙眼眸清冷美豔。眉處繪制着精妙絕倫的血羽，墨袍黑衫，一頭烏發随風舞動。

她穿過蔓陀羅花海，盡頭伫立着一座石碑，空寂而詭異。石碑刻着蒼勁有力的大字――家師唐七殺之墓，弟子蒼夢。

“師父，我來看你了。”蒼夢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取出手帕擦拭玄墓碑上的灰塵，神色懷念，她輕柔地述說:“師父，弟子終于找到笙卿的弟子了呢……您的大仇終可得報……可伭陌那個吃裏扒外的竟喜歡上了笙卿的弟子。不可饒恕，他忘了他背負的血海深仇，我可沒忘……所以我背叛了唐門，背叛了您親手創立的唐門，您不會怪我吧……”她用額頭蹭了蹭冰冷的墓碑，就像小時候那般親昵地蹭着師父寬厚的大手，可惜再也沒有那溫暖，她的眼淚慢慢地溢出，師父……弟子很快就替您完成夙願了。

“今夜月色明朗，兄長大人不去陪墨染公子在我這做什麽？”淩月喝得醉醺醺，姣美的容顏上似笑非笑，與伭陌相似的墨眸中迷離悲涼，臉色酡紅，伭陌皺眉，一把奪過淩月的酒壺。“借酒消愁？”伭陌不悅地壓低了聲音。

淩月傻笑了兩聲，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悲痛欲絕。她顫抖着聲音質問着她平日有些畏懼的兄長:“為什麽？你明明知道蒼夢……你還下達命令‘殺無赦’？我不介意你和風墨染在一起，笙卿唐七殺……他們的恩怨與我無關，當初是你答應的……可為什麽，為什麽要牽扯到小夢呢？”淩月往後踉跄了兩步，擡手捂面，眼淚劃過，她低低地抽泣起來。

伭陌半響無言，片刻他才說道:“蒼夢的執念源于唐七殺，唐七殺死于笙卿之手，而風墨染是笙卿的首席大弟子，蒼夢叛變必是不滿我與墨染在一起，她叛變後的首要目标定為墨染，我不能留此後患。”伭陌看着依舊抽泣的淩月嘆了口氣:“我明白你和蒼夢自小的友誼，可在我心中墨染才是最重要的……”

淩月淚眼朦胧，哀求道:“我知道，可你不是答應了唐七殺報答他的恩情，完成他的夙願……你怎能又墨染在一起？不如讓小夢……”

伭陌勃然大怒，語氣中是鋪天蓋地的怒氣，他低低的怒喝:“那是你大嫂……你居然說出這等話來，是，我是答應了唐七殺，但是我只答應說幫他毀了天機閣，僅此而已，其他于我無關，他們的恩怨休想扯到墨染身上……小妹，念我們多年情分，以後別讓我聽聞此等話，下不為例！”

伭陌冷冷地掃其一眼，拂袖而去，“好自為之。”

淩月跌坐在地上，掩面悲鳴，真的……沒有辦法了……小夢，對不起……

可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绾娘靠在牆壁上，錯愕不已，驚恐得說不出話來……原來是這樣……這樣的話所有不明白的地方都說得通了……绾娘皺了皺眉，那麽公子怎麽辦……這樣一來的話……主子您置公子何種地位……

绾娘嘆氣，想到風墨染，心中又是大痛，暗下決心，明天一定要跟緊公子……這是我唯一能為公子做的了……

伭陌心中仍是怒火中燒，本以為妹妹是支持自己的，卻沒想到心中竟藏着另一般想法。

他默默地走回房間，注視着風墨染，感受到戀人的氣息，風墨染往伭陌方向蹭了蹭，他睜着迷糊的雙眼，聲音軟糯，将伭陌的怒氣撫平:“伭陌，你回來了……”

伭陌笑了笑，溫柔的手指在風墨染發見穿梭。

“嗯，回來了……”低聲笑了，躺進被窩裏，身上還帶着酒氣，風墨染嫌棄地抽了抽鼻子，“怎麽喝酒了？”

伭陌抱住風墨染，呼出的熱氣噴灑在耳垂上，“呵，沒事，睡吧。”伭陌讨好地吻了吻風墨染的鼻子。

我可以對全世界冷酷，唯獨無法對你冷酷，我可以忽視所有，可我不能忽視你。

所以，小染，誰都不能傷害你，任何人，都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