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當初《吾皇》小說連載時,蔣曼對這本書的定位就不僅僅是權謀愛情小說,相反,她更傾向于塑造複雜矛盾的人物,沒有絕對意義上的好人或壞人,每個人的行為方式和選擇被自身的動機支配,沒有單純的善惡之分,惡貫滿盈的人可能有過慘痛的經歷,正義的主角也會籌謀算計人心。
洪導在這方面來跟蔣曼很契合,因此呈現出來的吾皇,每個人物都有飽滿的血肉和存在感。
《吾皇》原著中,阿黎領命抵達邕城,邕城韓姓将領是八皇子的人,生的魁梧,滿臉絡腮胡,眼神精明狠毒,他駐守邕城十幾年,親信衆多,勢力盤根錯節。
剛到邕城,就給阿黎一個下馬威,說的好聽是監軍,實際上手上沒有一點權力。
當晚接風,都是武将,喝了些酒開始口無遮攔,阿黎一身素色勁裝,頭發綁起,除此之外在無奢華裝扮,一雙碧綠眼睛野魅瑰麗,似乎能攝人心魂,容顏白皙精致,腰帶緊束,他自從習武,身體比常人纖細柔韌,平時穿着寬大的錦袍看不分明,眼下穿着利落,腰肢細瘦,勾出弧度,線條起伏。
韓将軍喝的半醉,見阿黎端坐在那裏,唇白齒紅,比女人還漂亮,酒蟲上腦昏了頭,出言調戲:“不虧是前廢太子養出的人,比女人生得還好看。”
他手下的幾個副将附和說:“大人,你還沒有娶妻生子吧?”
阿黎給自己斟了杯酒:“沒有。”
那人猥瑣的笑起來:“我看也是,大人生得這麽美哪需要娶媳婦,當人家媳婦還差不多。”
幾人相視一眼,下流粗鄙的大笑起來。
韓将軍并不約束手下,阿黎神色不動:“你手下的人出言不遜,韓将軍不管管麽?”
韓将軍眼中帶着試探:“這幾個軍中老人,渾不吝慣了,眼下喝醉了,聽不懂人話,本将軍也是無力管教,只能請大人諒解些。”
阿黎抿了口酒:“你真的不管?”晶亮的酒水沾上唇,更顯得豔色靡麗,韓将軍看直了眼,口中卻說道:“管不了。”
噔一聲,酒杯落下的聲音,阿黎悠然站起身。沒等到韓将軍反應過來,眼前一道鬼魅般的黑影閃過,那名副将發出殺豬般的慘叫,鮮血噴湧,阿黎甩了甩匕首,皺眉,似乎很嫌惡上面的髒血。
出言不遜的副将捧着血淋淋斷了指的手,不住慘叫,韓将軍大怒:“大人為何出手傷人?真當本将軍不敢拿你嗎!”
阿黎收刀回鞘,喝了杯酒:“韓将軍既然管教不了手下,我受累替你管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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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将軍目眦欲裂揮手叫人把阿黎綁了,阿黎冷冷一笑:“綁我?我是皇上親封的監軍,一個副将,殺便殺了,你敢公然抗旨不成?”
韓将軍目光閃爍良久,最終坐回座位,眼看着阿黎離席。
“将軍!一個媚上的娈寵罷了,怎能就這麽算了!”
韓将軍眼神惡毒,扯唇冷笑:“我自有辦法,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邕城的天很冷,半月後,楚王軍馬一路勢如破竹,終于抵達了邕城,在城外安營紮寨。
邕城的氣氛變得緊張起來,嚴陣以待,大戰一觸即發。
楚王帳內。
楚王端坐營帳中,勁裝軟甲,六年時間,俊美不減,眼神深邃無波,令人捉摸不透,高大俊美,渾身的氣勢威壓讓人喘不過氣來。
他不再是養尊處優的太子殿下,被塞外風沙磨砺的更加堅毅沉穩,宛如一頭蓄勢待發的兇獸。
楚王以治軍嚴厲聞名,沒人想嘗試他的手段。
一名斥候來報,楚王擡眼:“邕城情況如何?”
斥候恭敬的一一回禀,眼中透着狂熱的崇拜,楚王用兵如神,殺伐決斷,是他們這些兵将眼中攻無不克的戰神。
斥候猶豫了一下,接着說:“聽聞朝廷下派了監軍,于半月前抵達。”
楚王語氣漫不經心:“什麽人?”
“好像是九千歲的心腹,京都的禁軍統領,似乎是個異族人。”
哐當,案上的茶壺被打翻,茶壺中滾燙的熱水潑灑在楚王的手上,滾水順着衣袍淌下來。
這樣嚴重的燙傷,楚王卻渾然不覺疼痛,斥候驚呼:“殿下!”
楚王霍然起身來到他面前,素來深不可測的眼亮得吓人:“他是不是叫阿黎?”
斥候從沒見過楚王近乎失态的樣子,吓到了:“屬下不、不知。”
楚王恢複鎮定,松開他的衣領,背過身揮手:“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
斥候躬身離開,楚王垂在身側的手露出猙獰的青筋,一定是他,他來了,阿黎。
一雙深邃的眼情緒變幻,渴望,憤恨,怒火不斷閃爍,最終定格為幽深黑亮的執拗和瘋狂。
兩軍對峙沒有持續多久,很快楚王就發起了進攻。
阿黎來到邕城後便開始暗中觀察情況,發現韓将軍自大狂妄,人蠢又毒,城內守備松懈,軍隊懶怠松散。
反觀楚王軍隊,剛下了一座城,士氣正盛,仗還沒打,阿黎心中便有了數,韓将軍必敗。
楚王軍隊攻城三次,邕城将士勉力抵擋,堪堪守住,可是城牆破敗,楚王下次進攻時,就是城破之日。
軍隊人心惶惶,在這種情況下,韓将軍做了一個決定,主動率軍出擊,同時命令阿黎率一支軍隊繞到後方突襲包抄。
城牆頭落滿雪花,馬蹄踐踏,混着雪水泥濘不堪,天空呈現鉛灰色,沉沉壓下來。
随着韓将軍一聲令下:“出城!”
城牆大門打開,一列列士兵騎馬沖出城牆,阿黎率領軍隊随後出城,人數不多,主要負責從後面偷襲擾亂對方陣腳。
很快與主要兵馬分開,繞過一座山抵達楚王後方,遠方傳來主軍跟楚王軍短柄交接的厮殺聲,阿黎帶着人翻山,過了正午,衆人馬上抵達山頂時,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淩亂的腳步聲。
阿黎示意手下的人隐蔽,等那些人走近,才發現是韓将軍率領的殘餘人馬,這群人個個狼狽不堪,滿面血污,傷者衆多,看到他們這麽多人目露戒備,等到走近了才知道是自己人,見了阿黎眼中含淚:“大人。”
阿黎皺眉:“你們不是随韓将軍迎擊楚王軍了嗎?怎麽會在這裏。”
那人神情憤怒恨意刻骨:“韓将軍根本不是為了迎戰,他把我們推上戰場當擋箭牌,自己卻帶着精銳逃了,大人,我們已經敗了。”
阿黎轉念一想,原來根本沒什麽前後包抄的計謀,居然就這樣撇下自己的士兵和滿城子民逃了?
他遍體生寒,沒想到姓韓的蠢毒至此。
那人說:“楚王軍隊已經追上來了,大人,我們快走吧。”
阿黎點頭正要說話,忽然背後感到一陣陰風忽至,側身躲避,沒想到旁側的人突然出手,傷到了手臂,反手将匕首插進了對方的喉嚨。
一直跟在身邊的副官陰恻恻的笑着:“沒想到吧,将軍吩咐我取你狗命。”
阿黎垂眸:“根本沒有前後包抄的計策,一切只是為了除掉我。”
副官笑容得意:“沒錯。來人,把他給我亂刀砍死。”
阿黎身手幹淨敏捷,刀口染血,因為見了血,眼睛發亮,容貌清豔,垂下的手臂不斷滲出血,在雪地裏盛開出一朵朵殷紅的花:“有本事試試看。”
那副官正要下令,卻聽見不遠處的兵馬不斷迫近,想來是楚王的兵馬,不敢與阿黎多做糾纏,保命要緊,帶着人四散逃去。
等人都走後,阿黎凝神細聽,确實有許多人朝這個方向趕來,手臂傷到了筋脈,此地不宜久留,轉身離去。
一刻鐘後,楚王帶着兵馬趕到,路上俘獲了不少殘兵,黑衣軟甲,威儀赫赫:“你們領兵的是誰?”
那人吓得直抖,一五一十的說了:“領兵的是監軍大人。”
楚王狼似的瞳孔緊縮:“他現在哪兒?”
“被人馬沖散了,似乎往那個方向去了。”
楚王順着他指的方向看過去,眯起了眼睛。
楚王轉身吩咐道:“追擊韓守餘孽,整頓兵馬,不日進城。”說着轉身離開。
屬下驚呼:“殿下您去哪兒?”
楚王頭也不回:“本王還有事要辦,你們先回。”滾金邊的玄色大氅在空中蕩起弧度。
“是。”
阿黎找了處山洞,手臂失血過多有些發麻,他忍住眩暈,把雪地上的痕跡清除掉。
看來今晚要在山洞過夜了,山洞中有些枯草,他出去撿了些幹柴,升起火,火光讓他冰冷的身體回暖不少。
阿黎閉目養神,突然洞口外響起腳步聲,阿黎霍然睜眼,身形摸到洞口,伺機而動。
餘光瞥見一片黑色衣角,阿黎手中的匕首以一個刁鑽的角度刺過去。
詭異的是,來人似乎對他的路數很熟悉,輕易格擋開,手腕被一只大手擒住,握在腰側的手近乎蠻橫,阿黎被迫抵在粗粝堅硬的石壁上,熟悉的氣息兜頭罩下來。
那人挨得極近,聲音喑啞帶着一股咬牙切齒的味道:“好久不見,小阿黎。”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親們,有點感冒鼻塞頭疼,昏昏沉沉,今天只有一更啦,明天三更補償,一定還你們山洞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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