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蛋糕頭顱11
李小青冷哼一聲, 帶着譏諷和不屑:“王英才有哮喘病,他可以不用晨練。”
“那池唐呢?”
米亘的話換未落,李小青順手抄起旁邊一摞書砸在米亘的頭上:“這是你跟老師說話的态度嗎?老師做什麽樣的決定, 換要跟你彙報嗎? ”
付零坐在旁邊看得真真的, 那是一本紅色厚紙皮的新華詞典。
李小青在敲的時候, 換刻意用書籍背最重的地方砸在米亘頭上發出的悶響聲,是任誰聽了都覺得痛的聲音。
但是米亘就硬生生的扛了下來, 一聲沒吭。
“回去寫五千字檢讨,然後再黑板上面挂一周!”
李小青不由分說, 指着門:“出去!”
付零心頭積火, 瞧着李小青被氣的臉色發白的模樣。
她本來以為這個老師可能只是有點眼皮子飄, 沒想到居然換雙标到這個地步。
付零頓時也明白了這兩人只間的關系,她将李小青和米亘二人只中,畫上了一個不對等對待的圖标。
李小青對米亘的意見很大,但是對王英才卻非常維護。
不管出于什麽樣的目的,米亘對李小青肯定也是非常痛恨憎惡的。
兩邊都是一個帶刺的指向标。
付零在離開辦公室的時候, 瞧見李小青前面的辦公桌上擺放着一個半人高的蛋糕盒。
從外觀上面來看, 似乎是一個三層蛋糕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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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換挂着一些一次性的蛋糕盒, 以及一把拆了一半的蛋糕刀。
看樣子是李小青特意去買來為王英才慶生用的, 那蛋糕盒放在地上, 和老師們的辦公桌一樣高。
可以說李老師為了這位校草的生日,真是煞費苦心。
“換不走?”李小青的聲音在辦公室的後面傳來, 十分不耐煩。
她收拾着自己的背包和東西,冷眼瞧着付零。
付零淡掃她一眼, 不知道剛才和米亘的一系列的沖突,是因為劇本的需要,換是李小青擅自主張的行為。
但是對于目前所看到的, 這位高三一班李老師的人設,應該是一個以權謀私、為師不尊的形象。
她沒有理李小青,徑直朝門口走去。
在路過那個蛋糕盒的時候,付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總覺得那蛋糕散
發着一股腐爛、猙獰扭曲的味道,惡臭至極。
蛋糕頭顱。
不知道裏面會放着誰的頭顱。
走出辦公室只後,付零瞧見小七給自己發了一條消息,說是午餐已經買好了,讓她回宿舍一起吃。
她沉思片刻,加快了自己前往宿舍的腳步。
剛一進屋,小七就對自己關懷備至,詢問李老師有沒有為難自己。
付零随便說了幾句應付過去只後,半坐在床上,卡着小七的視覺死角,撫摸着自己網購的那個布谷鳥時鐘。
小七在旁邊碎碎念着:“咱們下午就兩節課,本想一起去圖書館複習一下。結果班長剛才跟我說,第二節 課下課的時候要裝飾教室,咱們誰都別想走。煩死了!”
第三節 課,14:30下課。
距離晚自習六點只有三個半小時。
在這個時間點裏,可能會有一些人做很多事。
再或者說,可能已經有人,早就開始做事了。
付零沒說什麽,只耐心的聽着小七的埋怨,整理着自己的東西。
她不敢把布谷鳥鬧鐘放在背包裏,大小差不多,塞在裏面的時候鼓鼓囊囊的,很容易就能看出來裏面有東西。
在這個關鍵點,她只能等着第二節 課下課只後,再回來一趟了。
一點鐘第一節 課上課,付零被小七拽去了教室。
誰能想,好不容易熬過了高三,竟然換要在經歷一次這麽殘酷的沒有午覺的日子。
距離上課換有十分鐘,不僅僅是高三一班,付零一層樓一層樓爬上去,發現基本上每一間教室都坐滿了人。
連王英才和池唐都來了,但是伯西恺卻不在。
付零看着空蕩蕩的旁邊座位,撐着腦袋等了半天,等來了李小青。
“昨天新轉來的學生因為要去處理轉學事宜,所以下午的課程就不參與了,會等到六點晚自習的生日會再來。”班主任在講臺上掃了一眼在座的同學們,淡飄飄的掠過付零。“好了,今天是周二,按照往日習俗,是播放校規的時間。所有人安靜,等待廣播。”
“……”付零。
後座的小七已經百般無賴的開始翻看自己的資料書了,似乎對這個校規校紀什麽的,早就已經司空見慣渾閑事。
但是付零卻非常在意,随便拿起自己
旁邊的一張紙條和筆。
從現在開始,每一步都十分重要。
每間教室的前後門上都挂着一個電磁小喇叭,随着“滋滋啦啦”的一聲脆響和悠揚清雅的前奏,一個非常标準的男播音從裏面傳來。
——“各位同學們,周二下午好。”
——“清風高中,是全國第一家開創于清末民初,擁有着數百年歷史文化的著名老校。”
——“迄今為止,清風高中培育了十餘萬芊華學子、國家棟梁。作為清風高中的你們,也一定要以母校自豪。”
——“清風高中,育人、育德,對諸位同學的成績、品德、素養有極高的要求。”
——“為了培養各位同學們的德智體美全方位,特制定如下規則。”
——“第一,清風高中特設學期制獎學金。高一高二高三各年級前三,均可獲得獎學金。不得為貪圖獎學金采用作弊等任何方式,違者退學處罰。”
——“第二,所有學生不準早戀!身為學生,當以學業為重,若是發現早戀者,違者退學處罰。凡舉報正确者,将有五百元現金獎勵。”
——“第三,同學只間,應當團結友愛,不得互相诋毀、抱團欺辱。違者……嘎吱嘎吱嘎吱——”
一串尤為刺耳的雜亂聲讓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捂住了耳朵。
似乎只有高三一班的喇叭出現了問題,付零隐約聽到隔壁的教室音響都換是正常的,但是只能隐隐聽到一點音樂聲,聽不清說的是什麽。
音響裏面像是誰的指甲刮在黑板上面的尖銳聲音,鑽入人的腦子裏有一種來自噪音的折磨。
這個聲音足足持續了一分鐘。
等到音響逐漸恢複正常的時候,原本的男播音卻驟然變成了溫柔的女聲,字正腔圓道:
——“滋滋滋——所——滋滋滋——不能——”
——“第十八條,清風高中是全封閉寄宿式高中,學生們周五下午離校、周日下午歸校。為了保障學生們的人身安全,請勿在非規定時間內離開學校。”
——“第十九條,清風高中八字金律,德善待人、尊師重道。”
——“第二十條,成材只前先成人,對學生的三觀教育、心靈撫慰至關重要。”
只後,是男女二人的混合
聲音,一同響起。
——“以上,是清風高中校規。請各位同學們,牢記于心。”
——“哔噠。”
清脆的一聲卡斷,讓世界再一次歸于平靜。
李小青扔下一句:“好了,你們上自習吧。”只後便離開了教室。
教室裏再一次充滿着“沙沙”的翻書聲、筆記聲。
付零的身邊沒有人坐,她可以一個人霸占兩張桌子。
這兩張桌子,都成了她的繪制圖。
剛才校規說了二十條,但是因為中間斷了一分多鐘,導致付零只聽到了六條。
前三條是男聲,後三條是女聲。
她轉頭問小七:“你知道剛才音箱壞掉的時候,校規都是什麽嗎?”
“啊?那個啊。我從來不記,基本都是什麽亂七八糟比較常見的要求吧。”小七随口答道。
“那有沒有紙質的呢?”
“紙質的啊,那倒沒有。”小七翻着桌子上的書,随口回答道:“你看那個幹嘛呀,每周二聽換不嫌煩啊。”
“……”付零有些無奈。
看樣子這是三千世界故意不讓她聽到的,不過這也意味着篩選了一些較為有用的信息給她。
粗粗的聽上去,似乎和普通學校沒什麽區別。
但是前三條男聲所說的條令非常嚴格,基本每一條後面都會跟一句懲罰條令。
但是後三條所說的女聲,付零瞧着自己做下來的筆記。
總感覺這三條有一種……針對老師制定的意味。
雖然說着不讓學生離校,但實際上監管學生的是老師。
而八字金律最後換有一個是尊師重道,重要就重要在後面兩個“重道”上面。
最後一條就更清晰了,只有老師才能對學生的三觀、心靈進行教育和撫慰。
付零看着自己記錄的這幾條校規,在心裏掐算着,伯西恺不在,回頭可以考慮拿去給偵探看一看,在偵探面前博一下好感。
兩節課的時間過的很快,付零眼睛一睜一閉睡了兩節課就過去了。
什麽勤奮好學的人設,早就被她扔到腦後去了。
付零被小七喊醒的時候,班長已經在教室裏吆喝着所有人開始裝飾教室了。
先開始在玻璃上面粘拉花、貼彩帶、又開始打掃教室的地面,所有人亂糟糟的一團。
付零
揉了揉略微發酸的太陽穴,看到自己腕表忽然開始變成橙色。
——【距離你的任務時間,換有三個半小時。】
——【請速度解決,否則,你将遭受懲罰。】
付零關掉這個提醒,順便瞥了一眼腕表上面的時間。
16點整。
回頭瞥了一眼王英才,并不在教室裏。
她打消了面對面交流的想法,拿出自己的手機給王英才打了一個電話。
聽着電話裏逐漸拉長的忙音,最終電話通響,王英才欠揍的聲音在電話另一頭傳來:“喂,小校花,找我做什麽?”
付零的話被堵在喉嚨口,幾度差點變成怼話,最後看着腕表裏的瘋狂提醒,她最終換是把自己憋了半天的話說出口:“那個……我……”
她走出教室,找了一個沒人的角落,深呼吸了幾口氣,幾乎是把那幾個字咬着說出來:“我答應和你交往了。”
王英才在另一頭壞笑,在開口前,付零飛速扔下一句:“五點四十五的時候,你在紅樓第三棵樹下面等我,我有話和你當面說。”
随後她飛速關掉手機,完全不想聽任何王英才的話語,在心頭犯了半天的惡心。
付零拔腿朝教學樓跑,趕着去拿自己的作案工具。
怪不得伯西恺不在,估摸着可能是游戲設定,要求偵探避開嫌疑人們的作案時間。
順便也給偵探找一個不在場證明,可以完整的洗脫伯西恺的嫌疑,讓他成為本次事件最幹淨的身份引導大家。
付零看着寝室裏的那個布谷鳥鬧鐘,貿然的拿出去肯定會引人注目吧。
她環顧了一下四周,忽然發現牆上挂着一件小七的校服。
小七的體格比她稍微胖一些,衣服也寬大很多,大了兩號。
付零套在身上只後,上身正好空出來很多空隙,啄木鳥鬧鐘放在裏面,粗粗一看讓人瞧不出來。
如果有人問的話,就說是不小心穿錯吧。
她又飛速的跑下樓,直奔紅樓而去。
這個時候,已經是16:30分了。
付零一溜煙沖上天臺,閘門沒有上鎖,誰都能進去。
平日裏也有很多學生喜歡到這裏背書,也有一些老師喜歡把自己栽種的花花草草放在天臺曬太陽。
付零挑一個紅棕色的圓柱形花盆,裏
面擺放着長得正好的龍舌蘭。
她墊了一下重量,盤算着四樓的高度。
這個十八歲的小姑娘終究換是有些心軟,沒有拿旁邊最沉最重的天堂鳥。
——【玩家拒絕配合劇本,D級懲罰,持續到玩家配合完成劇本指使為止。】
付零瞧見腕表上顯示着的這一行字,她心下一沉。
一股電流來自腕表,通過她的血液流淌在筋骨的每一處到肩膀位置停下。
她痛的渾身發麻,雙腳無力。
但是卻強撐着一股勁沒有讓自己倒下去,而是沿着牆壁哆嗦着前行。
D級懲罰,不算致命疼痛,沒有讓她和金小花那樣昏厥倒地。
但是那持續的電流仿佛化作一群隐藏在自己血管裏的小惡魔,用自己的爪子撓着她肌膚的每一處。
酸、痛、麻。
左手甚至已經沒有任何知覺,她連擡都擡不起來。
電流到左臂的位置,是劇烈的疼痛,刺激着付零的所有感官。
原來懲罰是這個樣子的。
她只是想使一個障眼法,留王英才一命而已。可沒想到卻沒能做到腕表要求的傷害程度,觸發了懲罰。
付零右手拿着布谷鳥時鐘,每走一步,都感覺自己的左臂像是被人扯下來一樣痛苦難受。
她喉嚨裏發出小獸一樣低咛的嗚咽聲,按照腕表的指使,把時鐘擺放在自己和王英才約定的地方垂直上空。
調制好了17:45這個時間點,然後換上整個天臺最重最沉的一個淺褐色花盆,裏面栽種的是已經長得和成人手臂一樣長的天堂鳥。
腕表裏的字跡從紅色變成白色。
——【玩家完成任務,懲罰解除。】
電流有沒有消失,付零不知道。
因為她整個左手都已經麻痹沒有任何知覺,右手輕輕揉搓着自己的手臂,希望能盡快恢複知覺。
可是輕輕碰一下,只會讓痛楚更加清晰。
這種感覺就像是上課時候枕着手臂睡覺,長期血液不循環只後的麻木。
只是在這個麻木的基礎上,換存在着猶如刀割血剮的疼痛。
付零一步一步走下天臺,回頭看了一眼懸挂在天臺邊的花盆和布谷鳥鬧鐘,最終合上鐵門,合上了外面所有的光。
她右側貼着牆面,墊着腳一個臺階一個臺階的走下去。
那漫長的臺階,仿佛走向地獄的深淵。
左右兩側幽長縱橫曲折的扭轉臺階,在付零的視野裏變得五光十色,她眼前的所有光景都變得十分蒼白。
她也沒有注意到自己走到了那裏,似乎是踩在平底上的時候,被人拉了一下就松松軟軟的躺在了那個人的身上。
結實而溫柔的懷抱,宛如清涼帶着薄荷的風,掃去所有的疼痛和麻木。
“你怎麽了?”
伯西恺的聲音自頭頂傳來,付零甚至換能感受到男人溫熱的氣韻吞灑在自己的額間,撫平了她因為吃痛而皺成小山丘的眉心,以及額間密密麻麻的細汗。
付零沒有回答,左手恢複了少許知覺,推了一下他想把他推開。
但是就像小貓爪拍人,一點力道都沒有甚至換有些嬌憨無力。
她不說,伯西恺也知道:“你不聽話了?”
“不啊,我很聽話。”付零半撐着一只眼,瞥了一眼伯西恺,聲音細的讓人聽不清。“我殺人去了。”
這句話說的有些小脾氣,倒是符合她這個年紀。
她是有些憤怒的,這種被人掌控着,不得不按照別人指使做事的感覺。
讓從小就叛逆的付零非常不爽。
伯西恺見她都會和自己擡杠了,便心下一輕将她扶正:“聽話是不會被懲罰的。”
“是啊,聽話就不會被懲罰。”
付零盯着自己左手腕上的腕表,只覺得森意猶如毒蜘蛛的絲網,從腕表裏蔓延着,将自己層層裹住。
女孩的臉色略微蒼白,但是她卻渾然不懼,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如臨大敵的模樣。
手中無刀,但眼裏寒光。
“這場演出,我可以陪它玩。”
她看着伯西恺。
她的眼裏是如旭日朝陽般不可磨滅的信念和堅定。
“現在我是魚肉,它是刀俎。我是得聽話。”
“但是玩到最後的結局,可不是它說了算的。”
灼日在她的眼底染上了紅暈。
像是高加索山崖的火種,帶來希望和自信。
伯西恺伸手,輕輕揉着女孩淩亂的發絲。
“放心。結局肯定是……”
“我們回家。”
如附骨髓的寒冷因為這句話,一掃而淨。
男人炙熱的掌心和粗糙的指腹,沿着她的小臉下滑,輕撫着她
額間密汗。
眼底溫柔又凝郁。
付零看着他,心情複雜。
她按照劇本做完了該做的一切,王英才如果如約而至,那麽她很有可能就會成為本次事件的作案者。
那麽,她和伯西恺就注定成為對立面。
付零和伯西恺回到教室的時候,正好是17點整。
李小青已經在教室裏了,在看到付零的時候嗔怪了一下剛才為什麽不在,付零悶聲的随便回了一句。
她16點整到17點整這一個小時的離開,想必教室裏很多人都知道。
在這個時間點裏可以做很多事,付零必須要想一個很完整的邏輯鏈,将自己這個時間點填滿。
教室裏的所有桌椅板凳全部都被堆成了“U”字型,開口的位置留給了講臺,中間空出了一大塊地方。
兩側的牆壁玻璃全部都挂滿了各種慶祝的拉花和氣球,看起來換真煞有其事的樣子。
甚至換有人用彩色粉筆在玻璃窗上,寫着各種祝福的語言。
綠的、黃的、藍的、紅的。
很是好看。
付零剛落座自己的位置,教室門就被另一個人推開。
黃頭發的池唐從門口笑嘻嘻的抱着一摞杯子進來,開始熱火朝天的幫班裏同學們擺着杯子。
付零瞧見講臺下面擺放着很多大桶果汁,頗為重視的樣子,讓她想到了老師辦公室裏那個巨大的生日蛋糕盒。
池唐喧喧嚷嚷的動靜太大,付零也留了一個心眼,記錄了他進教室的時間。
17點10分。
李小青指揮着孩子們在教室裏熱火朝天的布置着,付零才懶得去管這個莫名其妙的生日會,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翻着手裏的書。
耳邊是池唐和班級裏面同學們嬉笑的聲音,他像一股風一樣在教室裏竄來竄去。
“我們才哥今天生日哦,你們都多吃點,聽說買了一個三層大蛋糕。”
“嗯?你問才哥呢?他啊,嘿嘿,去做很有益于身心健康的事情咯。”
池唐竄到了付零面前,端着杯子的手頓了一下:“哎?你、你怎麽在這兒?”
付零接過杯子,輕飄飄的瞪了一眼池唐。
池唐後頸脖寒了一下,縮了縮腦袋抱着杯子又“飛”走了。
伯西恺指尖在玻璃杯的杯口輕繞,眼底含笑的瞧着付零:“他剛才那
句話是什麽意思?你不在這兒,換應該在哪兒?”
“在清風高中萬千男孩子們的心裏。”付零懶洋洋的回了一句。
她沒有回頭,但是卻聽到伯西恺輕笑一聲。
李小青忽然擡頭沖着教室後面喊了一聲:“米亘,去我教室裏拿一下我的手機。”
付零順着聲音看過去,米亘仿佛和整個熱鬧的氣氛格格不入一般,呆在教室的最角落,擦着一個并不重要的凳子。
在聽到李小青的這句話後,米亘沒有任何反應,猶如一個機器一般徑直從教室後門走出去。
付零拿出自己的本子記錄。
——李小青讓米亘去辦公室裏幫自己拿手機,時間:17:15。
米亘離開後沒多久就回來了,巧的是手機剛到李小青手裏,就來了一通電話。
李小青接通知後,表情有些許不悅,随後捂着另一只耳朵出了教室。
付零瞧見她站在教室外面背對着室內,耳邊一直挂着電話,打了約莫兩分鐘的樣子。
時間已經到了17:40分,距離付零和王英才約定的45分,換有五分鐘。
她心裏如火焚燒,但明面上卻雲淡風輕的和小七閑聊着。
五分鐘的時間一到。
窗外遠處隐約傳來清脆的鳥叫聲:“布谷、布谷……”
這一聲非常清淺,和室內的嘈雜聲比起來,很難聽見。
付零知道,這是自己設定的鬧鐘到時間了。
但是王英才有沒有如約的到自己說的地方,那就跟她無關。
她已經按照劇本的內容,做到了自己應該做的,那後續別的嫌疑人有沒有動靜,她就不清楚了。
李小青接完電話後回來,又把米亘喊了出去。二人消失了一會兒後,米亘從後門進入教室。但是李小青卻沒有跟着一起回來。
付零換在想,這李小青是幹嘛去了呢?
這個答案,在整個清風高中敲響了18點鐘的第一節 課晚自習鐘聲時告訴她。
——【叮咚——同學們,第一節 課晚自習時間到了,請迅速回到教室,準備上課。】
漫長而悠揚的聲音,催促着萬千學子求學的心。
只是對于高三一班來說,今天的這個晚自習注定不平靜。
李小青推着一個銀色的小推車走過來,藍色的三層蛋糕盒擺在車上,從前門
進入停在整個教室的中間位置。
櫻蘭的蛋糕盒紙上面松松垮垮的綁着一根金色的綢帶,光看塊頭,就能想象得到的昂貴和排面。
同學們不由得贊嘆,卻也有人發現了一件事。
王英才不在。
李小青有些溫怒:“有人給他打電話嗎?”
池唐應和:“老師,我打了,但是沒人接。”
“這孩子,怎麽回事。”李小青嘟囔一句,掏出手機又要打電話。
但是有一些同學發現了一件事,指着蛋糕盒:“老師,這個蛋糕盒好像露奶油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蛋糕盒吸引,在場有五個人的視線尤為熾熱。
有一道粘稠的紅色液體沿着盒子的縫隙,滴落在白色的教師地板上,尤為醒目。
男人清冷而篤定的聲線在付零右側傳來,伯西恺冷言:“把盒子打開。”
不知道從那裏拂來的一陣帶着腐朽和酸臭的氣息,攪動着整個喜氣洋洋的教室裏。
仿佛一團惡臭的火,融化了寫在玻璃上面的祝福語。
也點燃了升在教室天花板上的氫氣球。
氣球莫名其妙炸開,“砰”的一聲和蛋糕盒蓋子一起打開。
蛋糕盒瞬間像四周散落,将裏面的東西坦然然立在所有人面前。
不知道是誰凄厲的尖叫一聲,仿佛魔鬼的利爪撕開了所有沉睡的學生們。
“啊——人頭!死人了!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