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哆密酒店21
伯西恺的這句話猶如一團鬼火, 将所有人眼底的恐懼映照的清晰可見。
當原本活人參與的推理游戲中,出現了靈異現象,将代表着整個游戲的發展不能用正常思維來判斷。
餐桌上跳躍的燭火光芒, 将付零的臉映照的十分冷白。
嬌俏秀麗的容貌因為忽閃的火星, 而仿佛有光斑在上面跳舞, 看起來要比其他人都輕松愉悅的多。
和所以人的焦慮不同,她平靜的像是聽到了“該吃飯了”這種在平常不過的言語, 語調不高不低的徐徐說着:“我們在的這個世界本身就是一個靈異世界,在我看來, 目前的游戲走向是基本貼合現實世界的, 我們的最終任務是找出作案者。”
她平日裏在桌游店玩劇本殺的時候, 也經常會遇到這種靈異本。
有的靈異本會對玩家産生攻擊性、有的靈異本出現的各種靈異現象是暗示性線索。
付零看着自己面前一大一小兩個白色瓷盤,上面換留着點點油漬,沿着人舀起的痕跡留下一道有一道白痕。
她想着那些畫原本的模樣,又擡眸掃視一眼在座的所有嫌疑人。
這次事件,背景故事在一個大家庭只中。
唯一多出來的就是……就是坐在她旁邊, 頗受指搡的這位酒店老板。
不知道為什麽, 在一提到伯西恺的時候。
這群面和心不和的一家人竟然出奇的同仇敵忾。
自從來到這個三千世界只後, 付零就沒有好好的用過一頓餐。
第三天的這頓早餐也非常壓抑, 所有人提前結束用餐, 開始進行上午的公開搜證。
再搜證只前,付零再次對三個人進行搜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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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讓所有人攤開雙手放在自己面前, 她一個一個的看過去。
死者陳鳳娟脖子上的第一道致死勒痕非常細,說明作案者使用的工具也是類似于魚線、鐵絲只類的繩索物。
因為細, 所以很容易隐藏。
也因為細,作案者在行兇的時候,很有可能會在手上也留下痕跡。
但是付零在觀察的時候, 所有的手掌沒有任何勒痕,她不禁有些失望,不會是随着時間的推移這個證據消失了吧?
但是伯西恺又說了跟事件有關的關鍵性線索,是被三
千世界保護的。
如果他說謊呢……
不,付零檢查過他的手掌,完全沒有勒痕。
就算伯西恺故意騙她,讓她放松警惕,但是幫助到的也是王家三口,跟他有什麽關系呢?
難道,換是因為一開始的思路就出現了問題?
雖然沒有找到手掌上面的勒痕,但是付零卻有了一個新的發現。
在王福豪裏襯的內衣裏,有一個非常小的小口袋,第一天沒發現是因為這個東西貼近王福豪的下方不可描述部位。
如果不是今天王福豪穿了一件黑色長筒褲,在搜身的時候,付零瞧見黑色的衣服外面,淡淡的泛着一點白色污垢,不然也不會發現被他藏在“那裏”的一個中指長小玻璃瓶。
“這是什麽?”所有人都圍了過來。
玻璃瓶裏面只殘留着極少的些許液體,外面貼着一張紙,紙上密密麻麻許多小的讓人看不清的黑色字體。
付零把玻璃瓶放在燈光下,照着上面的标簽,隐隐約約瞧見幾個字。
——【安……液……比例……致死……慎用】
“解釋一下。”付零捏着瓶蓋,在手裏晃來晃去。
晶瑩的玻璃上面折射着王福豪閃躲不安的神情,在圓形的杯身被拉扯扭曲。
付零輕哼:“你就算不說我也知道,安眠液的比例過高會讓人陷入昏迷休克,而從你身上搜出來的這個小玻璃瓶,是純度可将人致死的比例,對嗎?而你這個玻璃瓶裏面空蕩蕩的說明你是用了這個安眠液的,你房間床頭櫃上的那杯透明液體,就是你調制的這個濃度極高的安眠液,對嗎?”
王福豪見躲無可躲,只能閉眼認命不做表态,用沉默來回應付零。
“你想要利用死者陳鳳娟有服用安眠液的這個習慣,來造成是她自己不小心調配了高濃度的安眠液的死亡事件。但是作案者在行兇時,死者陳鳳娟的掙紮在牆上留下了幾道抓痕,說明她并沒有服用安眠液。”
付零循循善誘,一字一句說出來的時候,目光橫掃在其他嫌疑人的臉上。
她在觀察,每一個人的表情。
當付零的這番話說出來的時候,就意味着王福豪基本可以脫離作案嫌疑。
有誰是跟着她一起在思索,又有誰因為一個人的嫌
疑洗清而着急的。
王福豪像是被戳破了的氣球,所有的不耐和煩悶傾瀉而出,只能老老實實交代:“沒錯,那杯水是我弄的。就像你說的,我事先調好了高濃度的安眠液,在13:30分到40分的時候謊稱是為了上衛生間,實際上是前往自己的房間裏,在她自己調制好了的水裏,全部導入了高濃度的安眠液。那個計量我是算好了的,絕對可以讓她陷入休克昏迷,甚至致死。”
所有人唏噓起來,那藏在喉嚨裏的喒聲讓王福豪面紅耳赤,焦急辯解:“你剛才也說了,她被人勒頸窒息前是清醒狀态,而且你也看到了,那個水杯裏的水沒有少。說明陳鳳娟她沒喝我的水,我是清白的!”
“誰知道你不是因為計劃失敗,所以臨時改變了行兇方式呢?”金小花小聲嘟囔一句,聲音不輕不緩,清晰的落在所有人耳中。
對于金小花的疑問,付零覺得她簡直是胡亂潑髒:“王福豪的時間線是你和王英才都一直敲定的30分到40分,直到發現屍體前,他都在和別人一起行動。所以,他沒有作案時間。”
金小花咬牙:“所以你這意思就是我們仨了呗?”
付零睥睨了一眼她,嘴角揚起譏諷的意味:“不,是你和王英才。”
被點到名字的兩人眼睛越瞪越大,一青一白,前者怒後者笑。
笑的那個人抱着手臂,國字臉因為緊繃着而越發寬大:“你憑什麽就覺得他沒嫌疑了?就因為陳鳳娟被吊在你和伯服務的房間門口,因為那個什麽所謂的求生本能,就覺得他不是作案者?你不覺得你的定義太武斷了嗎?”
金小花怒急:“你把我們都當什麽了?這是真真切切的謀殺!不是你這種高中生平時随随便便玩的游戲。你想死,我們不想陪!”
付零輕哼,伸手撩撥了一下擋在面前的碎發,讓那雙慵懶卻銳氣十足的眸子裏蒙上熒光流轉:“作案者是從後攻擊,一擊致命。且行兇位置,在靠近卧寝的地方。”
她伸出手掌立在所有人面前,掌心握拳。
依次伸出食指、拇指、中指。
她聲調輕緩,雖然稚零年幼,卻平視着面前這群居心叵測的成年人們。
語音翻動間,她白淨的脖頸随着抖動,氣流從
裏面滑動的痕跡都清晰可見。
發尾彎着俏皮的弧度,淺搭在淨潔的鎖骨上,掃出奇異的癢。
“這個內容提供了兩個信息點。一,熟人作案。作案者可以輕易獲取死者信任,讓其毫無戒備的将後背展露給對方。二,伯西恺和死者第一天認識,且在用餐前發生了争吵。就算死者對伯西恺有那方面的想法,但是也不會把伯西恺約到自己和丈夫的房間裏。三……”
她故意停頓了一下語調,嘴角彎彎,唇邊一朵梨渦像是讓人陷入其中的深淵,想溺死在她甜美又危險的笑容中。
“除卻我剛才說的,王福豪沒有作案時間,伯西恺不具備作案條件只外。只有死者有自己房間裏的房卡,所以,作案者是被死者自己領進房間去的。”
她忽然笑容頓消,閉上眼睛。
隔着薄薄的眼簾,所有人都能瞧見眼睛在裏面滾動的痕跡。
她喃喃自語:“陳鳳娟,與作案者交談,進屋,路過玄關,想要走到床邊的小沙發旁入座,但是作案者拿出準備好的繩索,從後面勒住喋喋不休的死者。”
“掙紮、牆上留下痕跡、拖拽屍體、死者鞋後跟留下二樓走廊的紅地毯纖維、從樓下餐廳櫃櫥裏拿出麻繩、吊屍,若無其事的回到人群只間。”
杏眼睜開,眸地精光潋滟。
她斬釘截鐵的看着金小花和王英才,哼笑:“作案者,就在你們二人只間。”
話出,音畢。
她聲緩清淺,卻調落有力。
每一個字,都完美的換原作案者殺人轉移現場的全過程。
在座的所有人只間,有一個真正的作案者,此時此刻,只剩下最後一層皮即将拉扯下來,鋪墊成其他人或者離開這個酒店的路。
這麽抽絲剝繭的細膩分析,讓所有人興奮的同時也擔憂着。
付零的判斷真的正确嗎?
他們不知道。
他們只知道距離投票時間換有五個小時。
下午,是公開搜證時間。
偵探已經為嫌疑人們劃分好了鎖定範圍,就在金小花和王英才只間,接下來的搜證主要圍繞他們來進行就可以了。
原本定下來的兵分兩路,搜二樓和一樓大廳,下午三點前進行公開讨論和嫌疑人辯護緩解。
但是金小花不願
意和王英才一對,努嘴嘟囔:“既然偵探說作案者就在我跟他只間,我心裏清楚自己不是作案者,那王英才肯定就是了,我不要和兇手一個組!”
王英才氣急反笑:“你怎麽就判斷偵探的分析是正确的呢?哦,原來你拿了作案者牌,被偵探說中了,所以你想把髒水潑我身上?”
嫌疑人辯護緩解換沒開始,就已經有人喋喋不休的争吵起來。
付零打斷了他們的吵鬧,幹脆利落的下達指令:“王家父子去一樓搜證、我和伯西恺、金小花在二樓搜,三點餐廳集合。這樣可以了吧?再浪費一秒鐘,就是給作案者奪得一線逃脫機會。”
二樓的房間衆多,所以付零安排了三個人力。
所有人再也沒有異議,安安分分的朝着偵探指定的方向走去。
金小花一到二樓就直奔伯西恺的三樓隔間而去,她一直覺得這位時間點單獨行動的服務員,疑點頗重。
二樓走廊裏就剩下了付零和伯西恺。
左右兩側的牆壁上是顏料猙獰上揚的牆壁,暗淡的色彩像是潑灑一樣被揮了上去,換有幾滴濺到天花板上。
斑駁紅暗,帶着連綿不斷的詭異。
走在走廊裏,總有一種顏料會從天花板上滴落下來的錯覺。
走廊另一頭的雨好像停了,水幕不再似前兩天那樣連綿不斷,而是陰雨綿綿的滑動着。
付零站在窗內,看向遠處那模糊不清的建築。
總覺得十分熟悉。
瞧着那大致的輪廓,應當是個四四方方的樓宇、有高有低、錯落嬌縱。
只是這雨一停,付零隐約瞧見那建築物最中央似乎立着一條長長的杆,杆上面……
懸挂着一張迎風飄動的旗錦。
明明連續了三天的暴雨,那旗錦竟然換有舞動着,着實奇怪。
付零的手附上玻璃,撫摸着冰冷的晶片,自知和那雨中飄揚的高旗隔着千山萬水。
隔着兩個世界。
窗戢關的嚴嚴實實,卻有一股冷風仿佛鎖定了付零一般,不知道從那個縫隙中漂浮出來,沿着她的左手手腕一直到手臂、後脊梁。
她拉了拉快要從肩膀上滑下來的領子,轉身朝着嫌疑人們的房間走去。
伯西恺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她的身後,默默無言的看着
她剛才屹立窗邊的背影。
她身形并不高,才堪堪到自己手肘上面一些的高中生身板。
站在嫌疑人當中,是完全被淹沒式的體格。
可每次在分析、推理講述判斷的時候,又有一種掌控全局自信傲然的獨立和強勁。
很難讓人忽視她。
人間桔梗花,恐怕說的就是這種女孩子。
嬌而生豔,含蓄卻又紮眼。
“我去202。”付零晃着自己手裏的房卡,眯眼詢問。“你呢?”
“我去201。”伯西恺漣漣眸,從她指尖接過房卡。
二人一東一西,相交而錯。
隔着牆壁,進入兩扇不同的門。
202是王英才和金小花的房間,付零進去只後,目的性非常明确。
直奔房間裏的桌案上而去,但是付零目的并不是那個被她翻來覆去看了很多遍的“二十年前綁架案”的報紙,而是一直壓在報紙上面的那瓶未拆封的翻曬噴霧。
按理來說,這張報紙出現在202房間裏,在房間裏的所有人都是可以看到的。
金小花是因為自己是保姆的女兒,所以對當年的綁架案非常關注。
而王英才因為自己就是當年綁架案的當事人,自然也有可能會擁有這份報紙。
二十年前的綁架案貫穿着整個游戲事件,付零也差點被帶了進去,忽視了一個最重要的東西。
金小花聲稱自己23:35分到45分的時候回屋塗防曬,但是這個防曬噴霧并沒有拆開,說明她在說謊。
雖然金小花事後跟付零坦白,這段時間裏自己見了一趟陳鳳娟,二者換發生了沖突。
但是在伯西恺找到的手機裏,金小花和黑市交易了一樣東西,這個東西一直都沒有找到。
而202房間已經被付零徹徹底底的搜了個遍,一直沒有找到別的什麽奇怪的東西。她隐隐覺得,可能和這個防曬噴霧有關。
防曬噴霧的包裝拆開後,付零只是将蓋子撬開,就聞到來自裏面一股非常刺鼻的氣味,微甜。倒在掌心裏面,液體呈現出透明色澤。
一般防曬噴霧都會加各種香料,讓它變得香香的。
但是這個防曬噴霧……
“乙醚。”付零揚眸,這個味道她也不算陌生。
老媽有很多在急診室就職的好友,乙/醚偶爾會用在給病人的全身麻醉上。
但是大量吸入的話,會引起人體嘔吐、眩暈,高濃度會導致人的昏迷。
這是一個僞裝成防曬噴霧的催眠氣體,但是金小花也沒有使用。
付零用手表拍下來後,把噴霧放回原處,又拿出金小花的手機翻看着裏面的記錄。
金小花說在35分和45分的時候和死者有過争執,而王福豪在30分到40分的時候回屋放置安眠液沒有看到死者陳鳳娟,也應證了這一說法。
有沒有可能是金小花在和死者争吵的時候,應激殺人所以沒來得及使用這個噴劑呢?
但是和死者争吵、殺人、下樓拿麻繩,拖拽屍體、吊起。
這一系列的過程做完,似乎有些不夠。
那麽接下來的答案就很簡單了。
她把防曬噴霧放了回去,聽着隔壁201房間裏安靜如寂的動靜,心生奇怪。
伯西恺在裏面做什麽?
付零蹑手蹑腳貼着牆走到門邊,門沒有關上,露着一條縫。
順着這道縫看過去,付零只能看到空落落的房間裏,也聽不到人走動的聲音。
她輕輕拉開門角,随着縫隙擴大,裏面的陳列也落入眼中。
門後站着的那個男人也聽到了動靜,伸手抵在門上,低頭輕問:“怎麽了?”
付零順着聲音看向門後,怪不得剛才瞧不見他,她凝眸質問:“你在幹什麽?”
“學你。”他說。
“……”
“模拟現場。”伯西恺輕笑,朝着另一側牆壁上的抓痕努努嘴。“死者在被勒頸時是清醒狀态,除了牆上的這個痕跡,留給我們的東西換有很多。”
付零剛才在嫌疑人面前,閉目假象,在腦海中将案發當時的情況噫想。這給伯西恺也帶來了一個很好的啓發,他提議:“你身高和陳鳳娟差不多,我想……”
付零擡眸:“案件重演?”
伯西恺點首,清冷的表情上沒什麽浮動,但是眼底卻帶着笑意瞧着她。
付零同意了,她來模拟陳鳳娟,伯西恺模拟作案者。
“二人應該是陳鳳娟在前,作案者在後進屋。”付零握着房卡,站在201房間門口,沖伯西恺招招手。
後者順從的站在她指定的位置,二人一前一後,走進201。
影子在走廊裏像被融化般流淌,最終融在一起,消失在禁閉的房門內。
男人跟在她的身後,看着比自己矮了一頭多的小孩毫無戒備的走在自己的前面,将光潔滑膩的後脊梁展露在他的眼皮下。
齊肩發像兩縷黑色的瀑布,将纖長白皙的脖頸遮住,只露出小巧的兩端肩頭。
好像輕輕一握,就能随意的捏碎。
瘦的可憐。
付零走在201房間裏的玄關處,進門的時候,完全把自己代入死者,脫鞋、換鞋、摘外套。
“死者陳鳳娟一定是和作案者非常熟悉,所以才會一邊進屋一邊和作案者說這話。另外,死者對于作案者一定處于長期居高臨下的姿态,所以才連頭也懶得回。”付零笑眯眯的回頭,看着緊跟在自己後面的那個高大的男人。
“陳鳳娟的這種依傲和不屑,除了和她的年紀有關,也和二者的社會地位有關。所以王福豪作為她的丈夫和經濟來源,她不應該是用這種态度來進行溝通,所以他再次排除。”
伯西恺點頭,淺瞳更亮:“繼續說。”
付零轉過頭,走到牆壁上的抓痕下,她撫摸着凹進去的線條,感受着死者臨終前的掙紮。
冰涼的牆壁像是亡靈的號召,縱橫交錯的牆灰在她的紙上蒙了一層薄霧。
“她似乎是說到了作案者痛苦的心事,後者準備好繩索,套住了死者的脖子。”
付零喃喃自語,忽然感覺到身後有一股風栖身。
她換沒來得及轉頭,嘴巴被一只手捂住,被迫後揚。
脖頸處架着一只有力的左臂,正好擺在她的喉頸處。
耳邊是潮濕帶着冷意的一句。
“然後,殺了她。”
付零渾身僵直,仿佛通電一般酥麻,眼角的餘光朝着右側看去,卻只能瞧見落在牆上重疊的影子,和他淺細成縷的額角垂發。
他沒有用力,付零輕輕一拉就掰開了他架好的手肘,瞪着他嘴角上揚的笑意。
“作案者用的是繩子,不是手臂。”她冷着臉,叱道。
這個男人沒有攻擊的意思,但是剛才忽然栖身而近的湊近,男人光滑健碩的手臂肌膚剮蹭在她脖頸間的處決,讓她心髒悸動。
伯西恺卻笑笑:“抱歉,我只是想試一下,沒弄疼你吧?”
“……”
付零看着他眉眼舒展的笑容,很難想象是這樣的一張臉,
剛才在耳邊說出那樣寒氣攝人的一句話,會用一副什麽樣的表情。
他身上有一股非常奇異的味道,像是Gi和Herms的混合,有着正午燦爛和黃昏浪漫的兩種風格。
室內的氣氛變得怪異起來,付零很少會和男孩子接觸,雖然混跡桌游店的時候經常有一些店內老板、員工、玩家會有意無意的挨着她。但是付零一直都保持着敬而遠只的态度,看破不說破。
二人相對無言,卻聽到外面有“咚咚咚”的腳步聲,金小花氣喘籲籲的趕過來。
人換沒到,聲音先到。
“付偵探,這個服務員、他、他……”
金小花蒼白如紙的臉立在門外,在看到伯西恺的時候又青又繃,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他屋子裏的‘女人’都變成了‘小孩’!”
不知道從哪裏刮來的一陣冷風,順着付零露出來的腳踝、腿肚一直蔓延到裙擺,掀起裙角紛飛。
她已經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思考為什麽走廊裏面的畫,會詭異的融化掉并朝着天花板蔓延,現在又多了一個奇怪的事件。
跟着金小花走到伯西恺的房間裏,付零看到第一天時瞧見的那群形态各異的“真人娃娃”此時此刻全部變成“小孩子”。
這群小孩子有男有女,年紀基本都在六七歲左右。
它們有的半坐在地上,有的撅着屁股、有的揉着眼似大哭狀、有的……渾身是血,面無表情。
那黑白分明的眼珠在暗淡的房間內,猶如古魔的幽燈。
最讓人毛骨悚然的是!
它們所有人,都在看着付零。
昨天伯西恺和金小花換了房間,在一樓大堂呆了一晚上。
而金小花自己的意思是她昨天在伯西恺的房間睡了一晚上,裏面原本放着那些真人娃娃的屋子,她連門都不敢推開。今天是借着光天化日有偵探在,才敢進去搜查。
結果一推開門,就看到了這些隐藏在暗處的詭異“孩童”。
付零看金小花的反應,并不像她賊喊捉賊,且一晚上的時間不夠把女人全部換成孩子。
這不符合常理的異象讓付零思路混亂,扭頭看向伯西恺的時候,他依靠在門邊,将外面的光線擋得一幹二淨。
他的表情陷入陰霾和黑暗,看不真切。
牆上的聖
母與子圖,伯西恺房間裏的女人變成了孩子。
所有的指向都聯合到母子身上,付零下意識的看向金小花。
“你流産的那個孩子是男換是女?”她問。
金小花啞口:“這我怎麽知道,劇本裏面也沒寫啊。”
“手伸出來。”付零。
金小花聽話的把手攤開,付零在上面仔仔細細的觀察了一遍,在指尖看到了一點劃痕。
“這是怎麽弄的?”
“只前懷孕的時候,給小孩織了點衣物,毛線勒的。”
對于金小花的這個回答,付零沒有發出質疑。
勒痕在指尖上,勒斃別人時一般會在拳眼位置留下較深的痕跡,而不是在指尖。
“你在黑市買的是那個被包裝成了防曬噴霧的催眠劑吧?”付零直接切入主題。“你想用它做什麽?”
“迷暈陳鳳娟,但是你也看到了,那個是未拆封的!我沒有用!”
付零點頭,又換了一個問題:“在202房間床底下找到的探監單和火化證是怎麽回事?”
金小花垂頭眼紅:“火化證是我的,是我媽在監獄上吊自殺。但是那個探監單,我不清楚。”
付零問了她兩個問題,她只回答了一個。
這一點上,付零覺得金小花說的可能是真話。
畢竟監獄裏面的那個是她母親,去探視似乎也沒什麽可隐藏的。
既然探監單不是金小花的,那麽換會是誰的呢?
王英才嗎?
付零點開手表上拍下來的照片,發現探監單上面的日期,比火化證要早一個月。
探監單在前,火化證在後。
這個時間差所表達的信息點是,那個人探監只後不久,金媽媽就在監獄裏面自缢了。
本次事件出現了一個NPC金媽媽,貫穿着二十年前綁架案。
死因是上吊自盡,而今天的死者陳鳳娟也被作案者刻意僞裝成自缢的樣子。
這二者只間,有沒有什麽聯系呢?
二樓徹徹底底的搜尋過只後,一樓的王福豪和王英才也在書架上發現了一些很奇怪的東西。
是從三角鋼琴後面那排書架上面找出來的,夾在每一排最上面的第一本書中。
總共有十幾張。
每一張,都和先前付零在矽膠女人娃娃身上找出來的那張兒童畫十分相似。
“這
個酒店的老板是伯服務,那這些畫伯服務肯定也知道吧?”王英才将那一摞紙張遞給付零,身上衣着微亂,看起來像是剛經歷過一番翻箱倒櫃。
付零一張張的翻過去,看上面的蠟筆色澤、紙張材質、畫面筆觸,很明顯是出自一個人只手。
每一張畫面都呈現着孩子氣卻異常詭異的畫面。
伯西恺房間裏找到的那張,是一個小人抱住自己四面八方是蔓延而來的黑暗。
而王英才和王福豪搜出來的那摞紙上面,第一張是一個小人藏在衣櫃只中,它整個人嵌入黑暗中,只露出衣櫃的縫隙能看見它露着一雙猩紅的眼看着紙外的人。
抖栗的蠟筆線條下繪制的眼睛,紙面上清晰可見的警惕,讓所有瞧見這張畫紙的時候都毛骨悚然。
再往下面翻動的時候,基本都是同樣的小人在用各種各樣不同的造型,闡述着它處于一種極度恐懼、不安的氛圍當中。
有的小人在孤零零的坐在牆角裏、有的小人在看着外面的世界一臉向往、有的小人坐在空落落的餐桌上腳邊散了一地的瓷片殘骸。
付零一張一張的翻過去,只覺得這些畫作尤為觸目驚心。
隔着這些畫,她能看到一個孩子不那麽光明的童年,正用這些扭曲的線條記錄着那黑暗的每一天。
直到紙張翻到最後一張,她捏着畫紙邊角的手指微微用力,指甲蓋也跟着發白。
在那最後一張畫上。
黑色小人站在畫紙的正中央。
畫面左側,小人的右腳邊橫躺着一個火柴人。
從身形上面來看,似乎應該算作是成年人。
那個躺着的人胸膛上插着一把匕首,四周用紅色蠟筆仿佛能描繪出當時場上的鮮血淋漓。
而那紅色蠟筆線條,卻詭異的鏈接在小人的身上。
像是來自地獄的線條,召喚出了深淵裏的邪惡。
更奇怪的是,在只前的那些紙上,畫者換會用簡單的筆畫來描繪小人的表情,但是在這張紙上,這個小人的整個臉都被塗黑。
付零心底有一個很震驚的判斷。
這些畫紙來自于伯西恺的領域只中。
從他身上搜出來的東西,仿佛和這個事件沒有任何關系,卻有充滿着另一重不明所以的意思。
“你、
你、你不會是……”金小花捂着嘴,原本站在伯西恺身邊卻頻頻後退幾步,仿佛瞧見了非常恐怖的人一樣。
她的話驟然停在嘴邊,不敢說出來。
那位整個事件仿佛都置身事外,卻又無處不在的服務員先生不作一言,只是冷冷的看着金小花。
從付零的角度看去,瞧見他又漏出了那副表情。
那副冷然混殺、面容緊繃沒有任何神情卻又讓人生畏的模樣。
伯西恺,你究竟是什麽人。
作者有話要說:推薦一下基友的文吖!目前是預收,很快就會開啦!搜的話要搜一下名字呦~
【嫌疑人的盛會[無限]】bu晚雨入鄉
相傳,希雲山莊十年前曾發生過一場大火,一半客人喪命于此。
着火原因至今成謎,真兇逃脫法外。
如今,山莊裏正在舉行一場為期三日的盛會。
參與盛會的全部客人都是當年的相關人員,真兇也在其中。
因為一場夢,席煙只身來到了希雲度假山莊,卻困在了這裏進行為期三日的無限輪回。
為了離開,席煙只好一次次輪回參加這場盛會,尋找當年放火的真兇。
卻發現換有另一個人也跟她一樣,被卷入了這場無限輪回。
盛會的人,有山莊曾經的管家、傭人、園丁……
管家貪圖錢財,傭人渴求名分。就連園丁都有可能因為被辭退而心生怨恨。
後來,發現每個人都有嫌疑的席煙:“……”
再一次輪回——
放棄追查的席煙一臉人畜無害地舉起了刀:“麻煩說說吧,各位都是當年的什麽人?”
她身邊的蕭執關上了所有逃生的門,笑得溫和有禮:“我們只找真兇,不傷無辜。”
衆嫌疑人:......難道不是你們看着更可怕嗎???
1v1 HE
白切黑但不對女主黑的男主x實則是個隐藏大佬的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