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臨風+林以沫
15臨風
西都有多少像我這樣的“嗜血者,吸血鬼?”我不知道,但我肯定孫氏三兄妹,白楊林倒吊殺手是離不開鮮血的。我的直覺我發現了同類。
梁絡如此費盡心思的讓我們加入,是看準了我是優質客戶,還是要取我們的血液?我倒很想拿他的合同看看。
但我們似天生的勁敵,見到他那副野蠻自負的樣子,尤其他超常關心以沫,我便不想與他心平氣和的說話。
“離他們遠一點,否則下次你喝的會是他們的血。”梁絡最後讓我解散社團,遠離楚譯,孔文耀,郝娜,高一婷,陳秋樹這些與我關系密切的團員。
這是他的忠告嗎?
像許多喜歡吃魚卻不敢看殺魚的人一樣,我喜歡鮮血,但我不能看着他們失血。梁絡是個難纏的對手,他在想辦法馴服我。
我覺得他那點善良是僞裝的,如果他不肯放過楚譯他們,那他們就危險了。我相信,梁絡若始終達不到目的,一定會按他說的那樣做。
雖然想了這麽多,但我都不會放在心上。喝了兩杯還溫熱的鮮血,似喝了神奇的藥酒,使我身體裏某些沉睡的細胞慢慢覺醒,身體輕飄飄的,我只想躺床上安穩地睡一覺。
我把兩張上下鋪的床,合并成一個大床,迅速脫掉衣服滾到床裏:“我睡覺了,你不許出去。”
“天黑還早呢,你晚上睡不睡?”以沫問我。
“睡。以沫,我告訴你,我有點喜歡梁絡了,那兩杯不是一個人的,我能聞出來。”我閉着眼睛嘟囔着,“他有好吃的。”
16林以沫
完了,少爺被梁絡的鮮血收買了。只一次就喜歡人家了,我還沒被他贊譽喜歡二字。
我久久望着少爺熟睡的臉,胡思亂想了一陣。
對了,我給皮囊困惑者的回複裏提到,我們知道無憂在逼迫獻血,這是當時想到的,還沒有讨論過,高一婷她們看到會驚訝吧,不知道會不會聯想到少爺的果汁,希望她們不要太聰明。
少爺喜歡鮮血,我該怎麽和他們解釋呢?我要不要把這件事上報給少爺的父母?我被這兩個問題折磨得頭昏腦漲。
秋天,夜晚很冷,少爺不知道蓋被子,幫他蓋被子時,我發現他的身體冰涼,猛地被吓一跳。
不會是食血的後遺症吧?
稍稍放心的是他的呼吸和臉色很正常,我用被子将他裹好,用手焐着他手臂,沒多久,他的體溫恢複正常。
我松了一口氣,是我疏忽,早該給他蓋好被子的。躺在他身邊,繼續浮想聯翩。
盡管少爺喜歡,但我不想讓他再喝,至少不能喝梁絡給的,我可以把自己的給他。這樣想來,我接受了少爺的行為,總算可以睡着了。
“咚咚咚。”
我被敲門聲叫醒,一看時間,已是第二天中午十二點。從沒睡過這麽長時間,我撲騰一下從床上起來,忘了頭頂還有上鋪,頭被狠狠地磕了一下。
我捂着腦袋嘶哈着去開門。是梁絡,他提着兩杯紅色的果汁在我眼前晃一下,用身體将門撞開。
“我又不吃你。”梁絡調笑着。
都是他,一下子搞出來這麽多問題,折磨我大半宿沒有睡着。我怨恨,不搭理他。
“真羨慕你們啊,我一個人孤孤單單的。”梁絡把果汁放桌子上,打量合在一起的床鋪,“昨晚開心嗎?”
“把你的東西拿走。”我開門逐客。
“那不是果汁。你知道他食性如此,欲望很強,吃不到會很難受的,為了你的安全,你要讓他吃飽。”
梁絡走了,留我一個怔怔盯着“果汁”。
17臨風
梁絡進門,我便知道那不是果汁,不過我沒梁絡說的那麽不堪,但嘴饞是真的。
以沫被氣傻了,不知道怎麽處理這兩杯好吃的。我在他面前丢掉了廉恥,下床拿起一杯邊喝邊道:“別生氣嘛,這麽好的東西,不喝丢掉太可惜了。別人給的不喝白不喝,我發誓,我絕對不主動傷害別人。”
他悶頭不理,我吃完飯,他還沒精打采地倚着床架,我上床用被子蒙住腦袋,誇張地說:“以沫,我和媽媽一樣了,不能見人了,屋裏的光讓我睜不開眼睛。”
我的畏光症的确比昨天嚴重,雖然窗簾還拉着,但還不願睜開眼睛。
“少爺?”以沫果然還擔心我。
“叫臨風,你不是改口了。”我故意責備他。
以沫站起來,不叫也不說話,半晌,翻出包來。
我偷偷看他。他拿出被罩抖開,站在凳子上又挂了一層窗簾。屋裏黑下來,我眼睛舒服多了。
“你叫不叫?”我裝作不知,繼續不耐煩地催促他。
他走過來,掀開被子:“臨風,這樣還好嗎?”
我趁機把他捂在被子裏,撫摸他的頭:“還疼嗎?”
“早不疼了。”他膽子變大了,沒掙脫,慢慢露出腦袋,“給你買個墨鏡?”
只能這樣,我們讓楚譯幫忙買了送過來,順便給以沫帶點午飯。
我不願出去,還有一個原因,感覺白天似喝多了酒,醉醺醺的,只想躺床上暈暈乎乎睡覺。
但夜晚一到,我比往日加倍清醒,覺得在宿舍裏煎熬太痛苦,我強迫以沫調整生物鐘,夜晚陪我出去閑逛。
在孔文耀的指導下,我們的車技已爐火純青,楚譯的表哥也幫我們辦好了駕照。
只是隔了幾天,把校外綁架抛在了一邊。忘了我們像毫不知情的羚羊,早已被一群餓狼列為食物。
今晚,西都将是他們的獵場,他們出動五輛車對我們緊追不舍。而我們對他們的背景一無所知,若不是警覺,不會發現夜幕裏競相追逐的這一切。
我在街道裏帶他們繞了上百公裏,為見識他們準備采取的行動,我和以沫下車,帶他們進入夜晚隐蔽無人的公園。
偌大的公園,完全沉浸在黑暗中,沒有燈光,只有瘆人的風聲。最黑暗處,要數魚池後邊的堆積山,名曰小東峰,它被各種珍惜喬木,高大灌木覆蓋,月光難以穿透茂密的枝葉抵達地面。
我牽着以沫的手,一路奔向山頂。山頂還有一座朱漆六角亭,匾額上草書《望峰亭 》。
小東峰,望峰亭 ,是關聯西峰山的,想必白天站在此處,可以遙望西峰山的山峰吧。
這黑黢黢的世界于我的眼中是灰白色,事物清晰明辨,他們則每一眼都需借助手電筒的光束。
我和以沫坐在亭子的長椅上,靜靜等他們送上門來。那些會行走的美食,不知道我才是他們身邊的獵豹,老謀深算地等待一群無知的羚羊,一腳深一腳淺,搖搖晃晃地靠近。
我幻想自己是倒吊殺手,把他們都倒吊在六角亭檐上,二十個人,足夠挂滿六邊。然後慢慢享受,舒适到酣暢淋漓的黑夜。他們血盡人亡,會被當作廢物丢進山下的魚池,成為錦鯉的美餐。
以沫扶着亭柱望着手電筒光束,仔細聽着腳步聲,而我,用雙眼看就夠了。
“以沫,他們自找挨揍。我可不可以懲罰他們一小下,比如咬一小口。”我放低聲音,以博同情。
“不行。”以沫簡直疾言厲色。
“說句玩笑。”我呲牙假笑。
待他們上來,我一一搶了他們的手電筒,扔在旁邊的垃圾箱裏,再貓玩老鼠一樣,挨個吓唬他們,把要逃跑的捉回來,陪他們凄慘地尖叫。
我把他們的車鑰匙搜出來,扔進魚池。把圍攻以沫的一腳踢下山。
以沫不讓咬,那他們總要付出代價,能受得了多大的傷情我就不管了。
“抓我們幹什麽?”剩下八九個不再逃了,跪成一排求饒,我用木棍輕輕敲他們的腦袋,如此他們還叫苦不疊。
“收錢辦事,其他的我不知道。”個個都這樣說。
看來不想辦法“打動”他們,他們是不會說的。我拎起一只耳朵,作勢要咬脖子。
“臨風!”以沫站在亭子裏大聲呵斥我。
聽着那人“哎呦”“啊啊”的叫聲,看着其他人哆嗦着抱成一團,我任性地不理以沫。
牙齒将要碰到皮膚的時候,我發覺不太對,他們忽然噤聲了,那才是恐懼該有的本色。跟他們玩了這麽久,他們不會到現在才真正恐懼我。
玩得太嗨,我竟忘了孫哲,知道這群耗崽子來幹什麽了,原來孫哲那只野獸不是單槍匹馬,控制了這麽多爪牙。
我不敢懈怠,倏地回身竄進亭子,一拳打在孫哲的腮幫子上,他貪婪的大嘴幾乎觸碰了以沫的脖子。雖然他的腮幫有明顯塌陷的觸感,頭被打歪,牙齒和鮮血唰地沖出嘴巴,身子也受力越過欄杆飛出亭子,但他的雙手猶如鐵鉗一般沒有放開以沫。
以沫被孫哲抓着拖到了亭外,摔進一簇灌木裏,孫哲摔到地上只好放手。
我不客氣地用腳送了孫哲一程,便粗心地急着把以沫從灌木叢裏拉出來。
以沫“啊”的發出一聲壓抑的□□。
我聞到了他的血香,扒開他的衣領,發現了被樹枝紮破的傷口。衣服沒破,應該是衣服被拽開,樹枝接觸皮膚導致的。
傷口很深,血流很快,我不願浪費時間去細想是孫哲,還是我剛剛造成的。我做不到坐視以沫的鮮血肆意地流淌,被衣服吸收,伸出舌頭将傷口周圍的一下舔幹淨,然後才抑制着興奮關切地說:“讓我看看你的傷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