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林以沫
我發現傘面正對着楚譯,他應該看不到少爺擁着我,我忙把少爺推開。
“我喜歡,你不會就當沒發現。”少爺冷傲地說,“快打電話讓孔文耀他們下山。”
“剛才聯系過了,我們走之後他們就下山了,現在快到停車場了吧。”楚譯狐疑地挑着眉毛,“你們剛才幹什麽呢,我老遠就聽見樹枝嘩啦啦響,還喀嚓喀嚓的,樹枝你踢斷的?”
“不是我,這裏有人,不是一般的人。”少爺頓了一下,肯定地道,“吸血狂魔還活着,剛才那人就是他。”
楚譯忍俊:“怎麽回事?”
“進樹林我就聽出還有別人,他一直在躲着我們,又不肯離開,可能沒把握同時對付我們三個。我故意說分開走給他機會,他果然發起了偷襲。”
“人呢?”
“逃了。”
少爺帶領我和楚譯走出樹林,這裏不是山腳,是比其它峰都低的山頂,泥土淤積在這,形成一片肥沃的平地,長滿白楊。
我們在白楊林東南邊,林外還是岩石。
“他閃到岩石後面就不見了。”少爺道。
岩石後面有兩米寬空地,之後還是高大的岩石,我們似站在井洞中,也是這裏常見的地形。
“他攀上岩石逃了,我沒有繼續追。”二米多高的岩石牆,少爺一躍縱上去,“上面可以上山。”
“我們還是原路返回吧,不然找不到停車場也是白費力氣。”楚譯踱到林邊,仰望白楊林,啧啧贊嘆。
我也不願意相信那個人就是倒吊殺手,一,他看起來不怎麽老,二,我不想再與那個人産生任何關系。他逃了,我避免再與他對視,我也選擇了逃避。
“他非常熟悉這裏,你們注意草坪了沒,甚至可以說他經常來這裏散步。”快到山腳,少爺又提起襲擊我那個人。
“你在那怎麽不說?”楚譯道。
“他根本就沒走,還藏在岩石林裏,我不想讓他知道他已經暴露了。”
少爺的話讓我和楚譯都很驚訝,那裏沒什麽地方可藏身的。不過我相信少爺。
“那怎麽辦,通知警察?”我覺得危險又來了。
“找警察幹什麽,你們有證據嗎,怎麽斷定他是倒吊殺手?說實話,我是相信你們,不然一定認為你們是在虛張聲勢,故意逗我,你們以為警察會像我一樣相信你們嗎?”楚譯道。
“我看見他的臉了。”我道。
我不願回憶,但那雙眼睛自動出現在我腦海,真希望警察能抓住他,讓我感覺到安全。
“他的速度和力量遠超普通人,帶一個人上山完全有能力。也只有這樣的人才有膽量經過黑暗的岩洞,找到隐蔽的樹林,與屍體共同生活在無人的山上。”少爺鎖定那人是倒吊殺手了,“書上說發現屍體的人自稱是個獵人,因為持有□□,不願洩露自己的樣貌,所以是寫信通知警察的。為了讓警察相信,還畫了詳細的地圖,那個獵人也太鎮定了。我認為那個獵人就是倒吊殺手自己,他不願繼續與屍體做鄰居,找警察來搬走,他省事省力。”
小說裏還說警察也想找到獵人,但跟倒吊殺手一樣,沒有半點線索。信和地圖都是打印的,郵局也找不出是誰投遞的信件。
“那為什麽沒有新屍體,新傷人事件?”楚譯的問題很合理。
“他企圖咬我。”我道。我認為少爺分析的很對。
“他要不承認,誰能給你們作證,我可沒看見。再說還是未遂事件,警方沒理由處理。沒當場抓住人,連屈打成招的機會都沒有。”楚譯惋惜地嘆氣。
“不急着找警察,只要他還吸血,我就能找到他。”少爺道。
我們和孔文耀等人會合,高一婷對白楊林的興趣最濃:“白楊林好看嗎?真後悔沒跟你們去。”
“你怎麽知道?”我問。
“楚師兄打電話說的呀。”
我和少爺同時瞪了楚譯一眼,楚譯也知道自己說出去有點早,但誰能想到還有後面的事,他回瞪我們,不做悔改,進入駕駛室發動汽車。
“走吧,別想白楊林了,你們根本爬不上去。”楚譯道。
因為沒吃午飯,回到學校,我們先在飯館聚餐。
郝娜和高一婷抽空把未讀郵件整理了,都是匿名的,其中一封內容是這樣的:
“你有什麽可以給我,你要什麽我可以給你”原來是這個意思。
我只有一個皮囊,我要供養我的皮囊。我把皮囊給了無憂,無憂幫我供養皮囊。那皮囊還屬于我嗎?
“這是對無憂廣告語的解釋嗎?”高一婷讀完郵件問,“怎麽感覺都□□裸的。”
“供養是有條件的,你給我,我給你,就是交換,早該想到了。”少爺嗤笑。
“他們不會在做皮肉生意吧。”陳秋樹訝異地悄聲問。
安曉旭用筷子敲盤子邊:“吃飯吃飯,能讓人好好吃個飯不?”
“你真敢想。”高一婷悄聲道,“不過可能性很大哦。”
“楚譯,你前女友呢,怎麽入團後不提了?”我問。我也不想參與陳秋樹的話題。
“入團後一下子頓悟了,不想提她。”楚譯碰了下安曉旭的筷子,“要不你做我女朋友吧?”
大家都聽着呢,高一婷立刻看向安曉旭。
楚譯的話太突然,安曉旭沒有準備,被正要下咽的飯嗆到,咳嗽兩聲,臉憋得通紅,一句話沒說,放下筷子出了飯館。
楚譯比高一婷動作快些,先追出去。高一婷只好又坐下。
郝娜的笑聲打破大家的沉默:“他們兩個都大三,挺合适的。”
兩天後消息确定了,安曉旭拒絕了楚譯。
少爺不關心這些,他整天琢磨倒吊殺手的事。問我有沒有想過倒吊殺手和孫氏兄妹有什麽關系?
我懶得去思考,真想回到小學時代。我放學回來教他,順便寫寫作業,日子便過了。
我們在傍晚的時候去了幾次學校西南的樹林,沒有找到孫芸孫逸。總之,事情發生了,又沉寂了,我們想拽出個線頭來,卻扒不開線團。
去一趟西峰山,我開始做噩夢,連續幾個晚上被那雙要吃人的眼睛吓醒。我摟着少爺的脖子,真想跟他說:退學回家吧。
我猶猶豫豫,做不出決定,梁絡又找到我,說要請我們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