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傻逼親上去
第三天季允當真帶着薛傅年去了熊貓基地,薛傅年臉上雖然不顯,可心裏的高興還是能很明顯地被季允給發現。
這兩天下來,季允将薛傅年的話來來回回在腦子中想了無數遍,雖然說得在理,可實際上做起來并不簡單。
薛傅年原本有百分之七十的股份,現在給了岳峰百分之十四,還剩下百分之五十六。岳峰原本手中就有百分之二十,可以說如今岳峰是整個公司裏除了薛傅年以外,最有資本叫嚣的人。
依着薛傅年的話說就是将這百分之五十六全拿給季允,讓季允出了公司單幹,也不是不無可能。
當時的季允還有些不知該怎麽回答,最後想了很久,卻只問了一句:“可這是你爸的公司。”
她還記得當時薛傅年眼底裏的厭惡,很清晰地映進了自己的眼中:“我爸的公司以前不會這麽肮髒,既然髒成這樣,就該清理打掃,我将這股份給姐姐并不就真的是給了姐姐,等到姐姐發展起來,有能力與岳峰他們對抗的時候,我要将原本是我的東西全都拿回來。”
當時的季允怔住了,她第一次看到這個樣子的薛傅年,在季允的眼裏心底,薛傅年都是溫溫和和,有爪子沒有指甲的小貓,她有着自己的脾氣,可是從來都将這些小脾氣給收斂起來的,面對別人時,她總是表現得溫和有禮,謙謙相讓。
她沒有想到,原來,真正的薛傅年,會是這麽酷的。
這種發現讓她原本在怔過之後竟是格外的開心,那就像是撿到了寶般。若是此刻薛傅年看得見,就可以看到季允眼底裏的笑意滿得都快要溢出來了。
喜歡薛傅年的性格是一方面,可是是不是真的要像薛傅年所說的那樣去做,季允還是想了兩個晚上,最後也沒能給薛傅年一個準确的回複。
倒是薛傅年也不急,反正季允是帶着她出來玩的,這些天下來,季允連手機都關了,誰也聯系不上她,更別說讓她忙着工作了。
季允用行動告訴了薛傅年,她的确是陪着她出來散心,做她的眼睛的。
比如此刻,季允就在繪聲繪色地給她講着那些憨态可掬的小熊貓的動作,而她,也是在靜靜地聽着。
聽到好笑的地方也會噗嗤一聲笑出來,好似真的就能看到熊貓在自己的面前做着些傻傻的萌态一樣。
季允偶爾回過頭來看着薛傅年,也是溫暖一笑,她很喜歡這種靜靜地陪着薛傅年的狀态,也很喜歡薛傅年笑起來的樣子。
那淺淺的酒窩就像是會上瘾一般,讓季允有些樂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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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後來沒能去都江堰,因為下雨的緣故,季允最後只得帶着薛傅年走走吃吃吃了好幾條街,倒是撐着傘走,也別有一番味道罷了。
酒足飯飽兩人散着步往回走,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着,而且好似還有越下越大的趨勢,季允緊緊地挨着薛傅年,一只手攬着薛傅年的肩頭,一手撐着傘,傘往薛傅年那邊靠着,生怕淋着薛傅年了。
“姐姐你肩都濕了。”薛傅年提醒着季允。
季允側頭看了眼自己的肩頭,笑着道:“你看都看不到,怎麽知道我肩濕了,別瞎說,我傘撐得可好了。”
薛傅年漸漸地閉了嘴,而後也向着季允的方向靠了靠。
“不過阿年擔心我,讓我很開心。”
心跳忽地就漏了一拍,薛傅年擡起頭來有些怔然地看向季允的方向,她突然之間恨透了自己什麽也看不到。
她想看到此刻在季允的臉上到底是哪種表情,她想知道是不是真如季允所說,眼底裏是帶了些高興的色彩的。
季允低頭,正好也撞進了薛傅年的眼底,心裏也是一跳,忙将頭往一側撇了撇。
薛傅年雖然看不清,可大致的輪廓還是能看到的,一團黑色的影子一晃而過,薛傅年将原本還有些高興的心情慢慢地往下落着,不知該再說些什麽才好。
最後只剩下了沉默。
季允的話說得好聽,可回去後的當天晚上就發起燒來,吓得薛傅年不行。
季允因為淋了雨,又沒有及時回去換上幹淨的衣服,所以當天晚上就發起了高燒。
兩人本來一直都睡在同一個房間,薛傅年也習慣了季允的照顧,所以與季允睡在同一張床上也都見怪不怪了。
可是這天睡到半夜,她感覺到越來越熱,這才輕輕地翻了個身。
這個天氣,只會跟着越睡越冷的,可是這一翻身讓外面的冷空氣透進了被子也不見溫度降下去,她這才發現了不對勁,忙條件性地坐了起來,而後伸出手來摸了摸季允的額頭,感覺到手掌處傳過來的熱度,讓薛傅年原本還有些困頓的思緒就去了透,立馬清醒了過來。
可是清醒歸清醒,到底該做些什麽卻是不知道。
她慌手慌腳地先叫了聲季允,季允聽到聲音輕輕地嗯着應了聲,而後反射性地伸出手來将薛傅年一把摟進了自己的懷裏,而且用力大,怎麽也不放開。
這下急得薛傅年不行,她想坐起來去浴室裏給季允打些冷水來,可半天也無法從季允的胳膊下面抽出自己來,急得她險些哭了起來。
最後無奈只得在季允的腰上掐了一把,季允吃痛嗚嗚叫着輕松開了薛傅年的手。薛傅年一得空立馬就是坐了起來,而後小心地爬下了床,生怕不小心将季允給壓着了。
她有些踉跄地來到浴室,因為對這房間不熟,加上現在又慌亂,磕磕碰碰不知多少次,這才來到浴室裏打了一盆冷水,又拿了塊毛巾,又慌慌張張地端出來。
中間好幾次因為絆着險些摔下去,好在她穩得好,也沒真将自己手中的水給丢出去。
一直來到床邊,薛傅年這才小心地拎着毛巾,然後蓋在了季允的額頭上。
反反複複好幾次,起先季允的熱一直不見退下去,吓得薛傅年都快哭了。
季允的手機關了機,不知道被她扔在了哪個角落裏,自己的手機也是被季允收起來的,房間裏撥打客服的電話從薛傅年進門到現在也沒摸到放在哪裏的。
要不是找不到工具撥個120,說不定此時的季允早就被送去了醫院。
好在後半夜的時候季允的熱就跟着退了下去,薛傅年這才輕輕地松了口氣,拉着季允的手險些快要哭了出來。
燒是退了,可季允卻是一直喃喃着胡話,聲音很輕,薛傅年也不知道她到底在說些什麽。
湊近了聽也沒能聽出個所以然出來,卻是只聽得“阿年”兩個字,咬得很清楚。
讓薛傅年好不容易放下來的一顆心跟着又是提了起來,有些事,她好像知道那麽一些,可是她不敢說,是不是呢,她又不敢去确認。
第二天季允醒過來的時候,像往常一樣想要将身邊的人攬進自己的懷裏,再睡一個回籠覺,可是長手往旁邊一伸,半天摸不到一般睡在自己身邊的人,瞌睡馬上就去了,睜開眼睛看着自己空蕩蕩的身邊,心跟着就是懸了起來。
她翻了個身,正要坐起來的時候就見伏在自己床邊的薛傅年輕輕将腦袋在胳膊肘裏蹭了蹭。
季允頓時就不再動了,再一看旁邊的這些水啊毛巾的,多少也是明白了過來。
先是小心地将薛傅年抱上了床,這才伸出手來探了探自己的額頭,熱好像是退了下去,也難為這姑娘忙碌了一晚上了。
季允支着腦袋看着睡在自己身邊的薛傅年,抿着唇角笑了起來。
她伸出手來幫着薛傅年順着她那一頭長頭。本來就小的臉,因為頭發長而且多的原因,顯得那張臉更是小了些。
季允想起當初第一次見到薛傅年的時候,她也是像現在這樣躺在床上,臉埋在長發之中,顯得有些楚楚。
那時候的季允,出于感激,想要将薛傅年留下;可是現在,她卻是因為私心,想要将薛傅年一直留在身邊。
“姐姐!”薛傅年輕呼一聲,然後坐起了身邊,伸手摸向了床邊。沒有摸到季允的時候臉上的擔心盡現,讓季允都跟着心疼了一下。
而後忙拉住了薛傅年的手:“在呢,姐姐在呢。”
滿以為薛傅年抓住自己的手了後會冷靜下來,哪知薛傅年卻是伸着手向上胡亂地摸着,摸得季允一張臉就是皺在了一起。
直到薛傅年摸到了季允的額頭,又探了一下自己的額頭,這才輕輕地吐了一口氣。
那微微低下去的頭,随着長發散落下來,遮了薛傅年大半張臉。
季允看還能看到薛傅年的唇畔跟着一張一合,可竟是不知道在說些什麽,而後腦袋也開始不聽使喚了,埋頭吻上了薛傅年的唇。
軟軟的,跟果凍一樣。
二十多年沒有過的少女心,砰的一聲就炸開了。
別說是薛傅年了,就是連季允也懵了。
外面的雨好似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房間裏顯得有些暗,沒有開燈,只透過外面的光,季允可以看到薛傅年瞪大的眼睛,長而微顫的眼睫,以及鼻頭上小小的絨毛。
心頭一顫,腦子一蒙,她覺得這次完了,回頭薛傅年得跟自己鬧不清了,而且這該怎麽解釋才好。
一瞬之間,季允有腦子裏已經想了無數個結果了。
瞬間覺得自己傻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