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出場,希望大家有點耐心~ (25)
的波動,卻又瞬間歸于平靜,她聽到敲門聲的那一刻,不為人知的皺了皺眉頭。
宋寒舒疑惑的打開房門,只看見遠遠的有一個人影,但一眨眼又不見了。她跟君嘯野說了聲,便自顧自的走出去,在院子裏尋找特殊的痕跡。
她聞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香味,便循着香味出了院子,在一處花木幽深處,有人影顯現,看身材像是個女子。
宋寒舒疑惑道:“姑娘?”
那人影聞聲轉過來,卻是祁千紅對她嫣然一笑,道:“君夫人,事出有因,只能以此法邀你相見。”
宋寒舒心中疑團解開,但是更加疑惑:“杭姑娘為何這身打扮,還用這方法跟我相見?”
祁千紅苦笑道:“停仙樓布防周密,我不得不用這身裝扮混進來。你也知道,上午我們剛跟停仙樓有談判,而且談判破裂了。”
宋寒舒微微點頭,表示理解,道:“那姑娘找我何事?”
“顧嫣衾讓我殺你,她想以此來試探我。”祁千紅沉聲道。
宋寒舒立刻明白了祁千紅單獨與她會面的原因,她是想讓自己跟她合演一出戲,但是這事決不能讓其他人尤其是君嘯野和易若冰知道。因此祁千紅才想了這麽個辦法。
宋寒舒眼眸低垂,凝視腳下的落葉,深得讓人猜不出心思。曾幾何時,祁千紅也曾感受過這種氣氛。對了,是在林空泉畫得那幅畫中。畫中的易若冰也是這樣,不動如山,如淵之默,又像個謎一樣讓人捉摸不透。
不過片刻,宋寒舒開口道:“你們跟停仙樓就要開打了,是不是?”
祁千紅想,以現在這個狀況,開打是必然的了,雖說還不能确定日期,但總就在最近了。
于是她點了點頭。
宋寒舒擡眼,眸光清亮,道:“你讓魔炎宗提前幾天攻城,在攻城的那一天,你會有下手的機會。”
祁千紅蹙眉道:“下手?你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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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寒舒打斷道:“如果你都認為你親手殺了我,那顧嫣衾還會懷疑你嗎?”
這句話把祁千紅堵得啞口無言。真的可以嗎?不用事先套個招什麽的?
其實這個念頭剛冒出來,連祁千紅自己都覺得挺可笑的,如果事先套招,必然會露出痕跡,顧嫣衾怎麽可能會看不出來?這場仗必須得硬碰硬了。
祁千紅來不及感嘆,便從懷中掏出一個小木瓶,道:“對了,這木瓶裏是林空泉的血,不知君夫人能否從中看出點端倪,推斷出林空泉因何失憶?”她之前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每天都弄出很大的聲響,其實就是在把林空泉最初種在自己身上的魔血給□□,好讓宋寒舒檢查林空泉為什麽失憶。
有什麽辦法呢,誰讓林空泉把自己防的滴水不漏,想靠近他做個活體取樣都沒辦法,只能把林空泉種在她身體裏的魔血給弄出來了,不然她都不知道該拿什麽給宋寒舒檢驗。不過這樣反倒是減輕了她成魔的隐患,也不錯。
宋寒舒結果木瓶仔細端詳,又湊近鼻端聞了一下,道:“沒有中毒的跡象……這個我得拿回去再進一步研究才行。”
“那這瓶血就給君夫人你了。時候不早,我也得走了,告辭。”說罷,祁千紅便沒了蹤影,只留下一陣清風嗚咽。
宋寒舒正望着手中的木瓶出神時,一聲呼喊把她拉回了現實。是君嘯野。
君嘯野急匆匆的走來,惶急道:“你怎麽在這裏?我剛才找遍了院子都沒看見你!”,君嘯野的目光掃到妻子手上的瓶子,疑惑道,“這瓶子是哪裏來的?”
宋寒舒無所謂的笑了笑,道:“我不就出來了一會嗎?幹嘛這麽着急?這個瓶子裏裝的是空泉師兄的血,是紅姑娘送過來的,她想讓我看看能不能找出讓空泉師兄恢複記憶的方法。”
君嘯野松了口氣,微笑道:“原來是這樣啊。她找你沒其他事嗎?”
宋寒舒盯着手裏的木瓶道:“沒有啊。我們回去吧,我得好好研究研究這瓶血,才能找出法子讓空泉師兄恢複記憶。”
“嗯,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 …………沒啥說的……求個收藏……
☆、第 61 章 願望
祁千紅出了停仙樓,心裏的一個大包袱也算放下了。她心情不錯地找到了正在砍價的林空泉,一把奪過了書,撇了一眼,然後對賣家道:“這套書多少錢?”
賣家看着突然出現的美貌女子,道:“五十兩。”
祁千紅詫異道:“五十兩?這個我們不買了。”祁千紅放下手中的東西,拉起林空泉的手作勢欲走,道,“走了,我們還有事要做呢。”
林空泉一頭霧水,掙開祁千紅道:“什麽事?我那本書一定要到手的,就算五十兩我也要買。”
祁千紅奇道:“什麽書啊?你非買不可?春宮圖嗎?”
林空泉額角隐隐有青筋顯現,心裏再一次提醒自己別把眼前這人當做女人,然後又默念道德經一百遍。
做完這些心理建設後,林空泉才聲線平穩的開口道:“地方志。”
這三個字一進祁千紅的耳朵,祁千紅立刻明白了林空泉的用意,她又将頭轉向老板,冷道:“十兩,愛賣不賣。”
不知道老板是被祁千紅的氣勢所懾,還是真心覺得這個價格公道,老板忙不疊的點頭道:“成交,成交。”
祁千紅扔下一錠銀子,把書拿上,便利落的甩甩頭,道:“走吧!”
林空泉默默地跟着祁千紅找了家客棧住下。
第二天一早,林空泉便被祁千紅的敲門聲給吵醒了。林空泉無奈的整理好自己,打開門讓神采奕奕的祁千紅進房間。
林空泉勉力睜着眼睛,有氣無力的道:“什麽事啊?”
祁千紅道:“你準備什麽時候調兵到這裏?”
林空泉以手掩嘴打了個哈欠,眼淚都快出來了,恹恹道:“什麽調兵啊。啊呵……”
祁千紅一掌拍在梨花木雕的桌子上,其聲清脆響亮,倒是給林空泉下了一劑提神的猛藥。林空泉立馬醒了過來,眼神清明的看着祁千紅。
只見祁千紅目光淩厲地掃過他,拉長語調道:“不調兵啊?那昨天買的地方志是幹嘛用得?不會別買?白白浪費了十兩銀子,更別說浪費我的時間和精力了!”
林空泉再次把道德經默念了一遍,平複了情緒,才冷道:“你只想着你自己浪費了時間和精力嗎?知不知道你的太過自傲會讓我娘一怒之下把你給殺了,就算你有能力自保,你之前辛苦經營的一切也将會被毀了。”
祁千紅心下劇震,但面色仍是如常,淡道:“是嗎?”不知為什麽,只要在林空泉身邊她就該死的會放松警惕。
林空泉道:“我娘是因為你又足以讓你自傲的本領才會用你,但她也可以因為你的不遜而殺了你。這中間有一條線,你一旦越過,娘親必然容不下你。我不信你這麽聰明,連這個道理都不懂。”
她當然懂!只是有點不甘心而已……她向來無拘無束,性子狂放不羁,就連宮淵清也懶得管她,現在叫她拿捏着性子過日子,走每一步都得計算得失,怎能不讓她憋悶?有時候她真想就這麽光明正大的跟他們打,她就不信她拼着玉石俱焚,魔炎宗還能全身而退了!但要是那樣做那就顯然是她嫌命長想找閻王爺聊天去了,她現在還沒這念頭,所以,現在只能忍着了。
雖然祁千紅心中千頭萬緒,但面上的表情卻像凝固了一般一直都是一個表情,那就是沒有表情。
林空泉見祁千紅沒有反應,便安下了心,道:“沒有表情,這至少比你剛進魔炎宗時要好多了。現在你畢竟能隐藏自己的真實感情,不會讓人猜到你真正的心思。但這還不是最高的境界,最高的境界,是你能根據別人的心理,來僞裝自己,讓別人的一舉一動都在你的預料之內,這樣才能引人入局而不自知。”
祁千紅冷道:“為什麽要跟我說這些?”
林空泉嘴角帶着神秘的笑意,道:“你猜呢?”
祁千紅道:“一是你又足夠的自信,你娘絕對不會上我的當。所以不管你是否提醒我,結果都是一樣,那你也樂得做個好人,好等将來事到臨頭我也沒法怪你,怎麽說你也算仁至義盡了。二是你現在就在跟我玩心理戰,你想用剛才說的那些話來擾亂我。不得不說你就快成功了,我剛才心裏的确很亂。不過話說回來,你老兄這一套一套的,是當奸細當上瘾了吧?魔炎宗這麽大地基業,一定少不了用內奸刺探消息,這裏面也有不少是副宗主你親力親為的吧?”
“你說得不錯。”林空泉目光飄向遠方,悠然道。他很無奈的想,為什麽這個女人就不能想簡單點,單純的相信他是為她好才出言提醒的呢?偏偏想得這麽複雜。不過嘛,想複雜點也好,魔炎宗不是個好混的地方,多留個心眼會少很多麻煩。
祁千紅變戲法似的拿出了一本地方志,象征性的甩了甩,道:“那,我們能談談調兵的事了嗎?告訴我你的計劃。我得借你的計劃來完成我的任務。”
林空泉皺眉道:“你真的打算殺宋寒舒?”不知為什麽,他對玄劍門那幫人有一種說不上來的熟識感,這種感覺讓他對母親下達給祁千紅的刺殺命令很是抵觸。
“我當然得殺她,但她的生死掌握在她自己的手裏,她是生是死,不是由我決定的。”祁千紅道。不管怎麽說,戲還是要做足的,她和宋寒舒這一戰是免不了的。而且這一戰,還是實打實的真打,一點水都不能放。但是到時候宋寒舒到底是真死還是假死,就全看宋寒舒自己的計劃了。祁千紅其實對這一戰很沒底,因為她不知道宋寒舒是如何打算的,按宋寒舒的話來說,她應該是讓自己改怎麽做,就怎麽做,不必顧忌她,但是,真的不用顧忌嗎……
林空泉看着祁千紅又一副神不守舍的樣子,只得扯回話題,希望能重新拉回祁千紅的注意力:“你要我調兵幫你殺宋寒舒,你自己沒辦法完成任務嗎?”
祁千紅翻了個白眼,道:“當然沒辦法了,你覺得你能殺得死號稱是玄劍雙璧的宋寒舒嗎?”
林空泉搖頭道:“沒把握。”
祁千紅長嘆了一口氣,道:“那不就行了?其實我跟你實力差不多的,我們見面之初就交過手,你應該知道的。你沒把握,我同樣沒把握。呃,對了,你有辦法聯系到我們安插在停仙樓的人的,對不對?”有關停仙樓的內奸的事,也是宋寒舒要求的。
“是啊,有事嗎?”林空泉看着地方志,漫不經心地道。
“沒事,到時候再說好了。你想好計劃了嗎?”祁千紅道。
“嗯,我準備以黔中道做入口,先攻下辰州,這裏本是三不管地帶,我們和停仙樓都沒想過要争這塊地盤,但現在不一樣了,我們得先打下這塊地方,以這裏作為糧食補給站,才能慢慢攻打江南西道……”林空泉指着地方志,一點一點的說着自己的計劃。與此同時,祁千紅也在腦海中形成一個請君入甕的局。
江南,二月,本是草長莺飛,萬物充滿生機的時節,但今年,這方安寧祥和的土地卻飽受着戰火的摧殘。
不到一個月,魔炎宗就占領了黔中道,順着沅水一路向東,分三路縱向前進,又占領了澧州,朗州,潭州,邵州,永州,道州等江南西道西面的土地。江南東道也不好過,大量的難民為躲避戰火而湧進江南東道,江南東道各大城市中也多有難民在大街上乞讨,甚至賤賣子女也時有發生。戰争的陰霾,早早的就在籠罩在人們的心上。
停仙樓旗下的一家茶樓上,葉止臨窗眺望着街上越來越少的行人和越來越多的難民,面色如常的品着手裏的洞庭茶,向身邊的璎珞問道:“岳州那邊怎麽樣了?”
璎珞皺眉道:“魔炎宗已經兵臨城下了,相信不出兩天,他們就能攻到洪州。”
“琉璃的軍隊到了洪州嗎?”
“到了。”
“洪州是我們第一道防線,一定要盡量拖住他們,知道嗎?”
“是。”璎珞恭恭敬敬的回了一聲,便告退了。
葉止閉眸,呷了口清醇的茶水。她放下茶盞,嘆了口氣,無奈的想,現在也只有這一壺清茶能緩解她的頭痛了。能派出的人都派出去了,布防的布防,突襲的突襲,就連哥哥這幾天也在忙着日夜趕制武器,過幾天好用在戰場上。現在城裏又亂成這樣,她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之前好不容易把百姓們都疏散了,現在卻又有難民湧入。
雖然葉止已經盡力安頓他們,但人實在是太多了,一時間也是措手不及。她現在比較擔心的是為了安頓難民,停仙樓已經耗費了不少財力,要是繼續這樣下去的話,勢必會成為一項很可觀的開支,但他們要跟魔炎宗打的是一場持久戰,必須要有強大的財力做後盾……也不是說停仙樓的財力不夠了,只是這樣消耗,停仙樓元氣大傷是肯定的了。
璎珞剛走了沒多久,葉止便聽到咚咚咚的腳步聲,聽聲音,有四個人。葉止用腳趾頭想都能想到是哪四個了。除了嫂子和君大哥夫婦還有林大哥,還能有誰?葉止又拿出四個杯子,注上八分滿的茶水,揚聲道:“嫂子,林大哥,君大哥,君大嫂,過來喝杯茶吧。”
易若冰搖頭無奈道:“你現在叫嫂子越來越順了,你不能換個別的稱呼?嫂子嫂子的都把我叫老了。”
話雖如此,其實易若冰也就嘴上說說而已,其實她早已不介意葉止怎麽稱呼自己,甚至對葉止這聲嫂子還感覺很受用。易若冰端着精致的白瓷茶盞,輕抿一口茶水,如是想道。
葉止無辜道:“你和我大哥既已成夫妻,我不叫你嫂子叫你什麽?連宋姐姐我都改叫君大嫂了。”
此時宋寒舒聞言笑道:“說真的,其實我并不介意你怎麽稱呼我。因為我跟嘯野也成婚這麽多年,聽人家叫嫂子也聽習慣了。”她把頭轉向易若冰,點頭道,“師妹,你也該學着習慣了。”
易若冰放下茶盞,漫不經心地道:“我懂,但是師姐,你不覺得女人一嫁人就會老一大截嗎?我說的老是心裏的一種感覺,嫁了人和沒嫁人,那感覺根本就不在一個層面上的。”
君嘯野看着宋寒舒溫和一笑,道:“我知道你這種心态,我跟寒舒剛成親時她也跟我抱怨過,後來我就勸她說與其說是變老,不如說是變成熟了。你不妨也這麽想。”
此時的林空桑雖然在一邊默默地聽着,一直沒說話,但是嘴角卻隐約浮現出笑意,他心裏也是很開心的。
宋寒舒喝了口茶,随即假咳一聲,道:“好了,閑話少敘,說正事吧。”他們今天來可不是找葉止瞎聊稱呼問題和什麽嫁人的心态的。
葉止臉色從剛才的戲谑輕松轉向凝重,道:“現在魔炎宗的軍隊已經到了岳州,相信不出兩天,他們就會攻到洪州了。”
易若冰凝眉道:“我們能做什麽?”
室內一時靜默不語。良久,葉止才道:“你們真的想幫忙?”她現在是很矛盾的,她很希望易若冰他們能成為停仙樓的幫手,要知道這四個人的武力值随便一個發揮都能秒一大群人的。但是她又不大好意思讓易若冰他們四個上戰場,畢竟人家也沒義務給你當槍使不是?所以說,這個還是得看他們自己願不願意了。不過她還是提醒一下比較好,現在魔炎宗勢如破竹所向披靡,要面對這麽強的一支軍隊,就算是強如易若冰之流,也會力有不逮。
易若冰看着有些怔忡的葉止,淡笑道:“我既已嫁入了停仙樓,怎能坐視不理?這會倒跟我客氣了。”
君嘯野接口道:“不錯,葉姑娘勿需客氣。如今停仙樓和三仙島唇亡齒寒,停仙樓一旦抵擋不住,魔炎宗下一個目标一定就是三仙島。到時我們也不能獨善其身。我們幫你,也是在幫我們自己。”
宋寒舒也道:“說得不錯,我現在雖然不宜上戰場,但我也會盡我所能幫助你們的。”現在她也很自覺的不說什麽以身犯險上陣殺敵的話來刺激君嘯野和易若冰了。這只會讓他們加強警惕,一點都不利于她的計劃。如果沒計算錯的話,後天,洪州就會被圍困了。只有一天……
葉止取出地圖,仔細思索着,室內又恢複了寧靜。
不過多久,葉止的聲音響起:“林大哥,麻煩你守住郴州和度州的邊界,君大哥,麻煩你守住潭州、衡州和袁州、吉州的邊界,這幾個地方魔炎宗都沒有派重兵攻打,也沒有像紅千層那樣法力高強的人,防守應該會比較容易。但是也別死守,到了一定的時間,就退回來,別跟他們耗。嫂子,你的任務比較危險,你可以不答應。我想麻煩你帶領一小隊人馬繞道岳州,在魔炎宗軍隊的後方,給他們來個突襲,一來削減他們的戰力,二來他們疲于應付,也可以減緩對洪州的攻勢。至于君大嫂,明天我會和哥哥一起去洪州,所以停仙樓就暫時交由你打理了。不知道我這樣安排,各位有沒有什麽意見?”
林空桑道:“我是沒問題,但是妹妹,這個任務很危險,你有把握嗎?”
易若冰邪邪地勾起嘴角,臉上寫滿了飛揚的自信:“大哥,你不信我嗎?放心吧!我沒問題。”
君嘯野和宋寒舒也異口同聲道:“沒問題!”
葉止看到大家如此豪氣幹雲,也不禁心情大好,揚起活力四射的笑容,道:“好,那我們今天準備一下,明天就各自出發!希望我們能夠大敗魔炎宗!”
“好!大敗魔炎宗!”大家滿懷着希望把他們共同的心聲喊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但是當然不可能…………這麽着沒辦法寫下面的劇情了啊!
我當時寫的時候是以唐朝的地圖為藍本寫的,但是當然不真實,只是借個名而已。在架空修仙世界裏就不要找什麽真實了!
☆、第 62 章 隐疾
岳州,洞庭湖畔,祁千紅負手而立,回想這幾天發生的事,不禁心下恻然。這幾天,她帶着魔炎宗的軍隊沖出了劍門關,沖過了黔中道,沖到了江南西道。
這一路,她雖然下了軍令,不準濫殺無辜民衆,現在大多數士兵也是嚴守軍紀,少有的幾個不守紀律的夜給她軍法處置了,但她清楚的知道,這樣只是在消耗她的威信。遲早有一天,他們心裏的殺意會被逼得忍無可忍,壓抑多時的殺心會從一個最低點反彈到一個最高點,到時,他們就真的成了嗜血狂魔……
其實最近祁千紅也有一種感覺,覺得士兵們的戾氣越來越重,上陣殺敵時也越來越狠,有事敵軍都被殲滅了,有的士兵還以虐待敵軍的屍體為樂。平常百姓不能殺,那殺敵軍總可以了吧?戰場殺敵,天經地義,她總不能多說什麽。
從黔中道到岳州,魔炎宗殺的人堆起來只怕都有君山這麽高了,敵軍所流的血也足以染紅洞庭湖了。再造殺孽,只怕她自己首先就要失去理性,走火入魔了。殘陽如血,照得祁千紅心裏一陣煩亂。她現在煩透了一切紅色的東西,就連穿衣服她現在也舍棄了原來最鐘愛的紫紅,而改為清爽的淡青色。紅色讓她想到血,這是現階段她最讨厭的。祁千紅閉上雙眸,深深呼吸,強迫自己靜下心來。
身為修真者,心境是很重要的,心若亂,則心魔由此而生;身為一個間諜,心更要定。冷靜下來,冷靜下來……祁千紅在心中默念道。事實證明心靜下來還是有好處的,她現在能感覺到有人在向她靠近。
祁千紅霍然轉身,目光淩厲的看着來人,當她看清是林空泉時,眼神才從淩厲轉為柔和,最後變為淡漠。
祁千紅淡淡道:“找我什麽事?”
林空泉道:“監軍找你商量下一步的進攻,還有,我們在停仙樓的內應來了。”
“那走吧。”
祁千紅道。二人回到營地,天已經黑了下來。一個個帳篷整齊的支在已經被砍伐殆盡的林地中,只留面前的一小片樹林做掩護,中間最大的那個帳篷是主帥的,也就是林空泉的,旁邊稍小一點的則是祁千紅的營帳。兩人徑直進了大帳,便發現帳中除了監軍以外,還有一個身穿黑衣,長得很普通的男的在旁邊。祁千紅記得那天談判時他也在場。祁千紅在心裏冷哼了一聲,也不知這人是怎麽想的,在停仙樓幹的好好的,自己沒事跑來當內奸……當然,她也沒什麽立場來說別人,她自己就是個內奸……
祁千紅對着黑衣男子道:“我要你後日酉時給現在住在停仙樓的一位君夫人帶句話,說葉止被敵軍所困。危機重重。時間一定要掐準,知不知道?”如果時間沒錯的話,從蘇州飛到洪州,用不了一個多時辰的時間,那時宋寒舒剛好還有點時間救人。
黑衣男子道:“我會按照護法的話去做,但是你們什麽時候引我進魔炎宗?停仙樓現在查的非常厲害,我快瞞不住了!一旦被發現,我就會受到重罰!到時我會生不如死!”黑衣男子說道最後,神情中充滿了驚惶和哀求。
“自作自受!”祁千紅心裏鄙夷道。
她淡淡道:“你找副宗主說,我不管這事的。”
林空泉聞言道:“你先把交代的事辦完,事後我自然會讓你進魔炎宗的。這兒沒你事了,你走吧。”
黑衣男子神色黯了黯,垂着頭走了出去。
監軍之前一直沉默,但現在他開口道:“杭護法,你讓剛才那人做的事有什麽用途?”
祁千紅道:“這是宗主交給我的任務,我沒必要跟你說。你若不信,大可以把剛才的事上報上去。”沒等監軍接口,祁千紅又自顧自道,“你找我什麽事,快點說,我還要忙。”
說起這個監軍,祁千紅真是一肚子火,顧嫣衾不信她,找個人監督她就算了,還偏偏找個平日裏最看不慣她的人來監督她!這不是存心找茬嘛!
監軍被堵了話,心裏也不好受,語氣也不好:“我是想問問我們下一步的作戰計劃是怎樣的。”
祁千紅道:“我準備連夜攻城,并且加快行軍速度,一天內攻到洪州。”
監軍立即反對道:“這不可行,士兵們現在已經很累了,連夜攻城,還要加快行軍速度,這會累垮他們的!”
祁千紅好笑的看了監軍一眼,道:“我說監軍大人,你那只眼看到士兵們累了?我自己帶的兵我自己還不清楚?戰場上最重要的就是搶占先機,現在停仙樓的人都以為我們要在這裏耽擱兩天才會攻到洪州,但我們提前一天攻城,那就能出其不意,以有心算無心。”一定要堅持這一點,不然的話,一切計劃休提。當然,她不否認有累垮魔炎宗軍隊的想法。
監軍向林空泉投以求助的目光,他真覺得這女人太瘋狂了。
林空泉道:“我支持杭護法的計劃,連夜攻城。”
林空泉的一句話,讓監軍一下子就感覺置身黑暗之中。兩人眼見監軍呆若木雞,便互相使了個眼色,祁千紅悄無聲息的出了大帳,下了軍令,然後便回自己的帳篷打坐休息了。待會還有一晚的仗要打,只能趁現在休息一會了。
戌亥之交,祁千紅一聲令下,士兵們便沖向戰場。一場血戰就此拉開序幕。形勢基本是一邊倒,魔炎宗這邊士氣如虹,而岳州那邊卻是人人自危,這一進一退下,魔炎宗很快就大挫敵軍。
祁千紅安坐與馬上,面無表情的看着這一場厮殺,低聲下了一條條命令,指揮着士兵們的行進,将仍在負隅頑抗的敵軍的防守逐個擊破,然後把他們封鎖在一個包圍圈內,然後……殲滅!
這幾天下來,她已學會把自己的心冰封起來,不表露任何情感。就算面臨再血腥的戰事,她也只能保持冷漠,就算這些死亡都是她一手造成的,她也只能這樣!該死!有誰知道她一點都不喜歡這樣啊!這種雙手沾滿血腥的感覺糟透了!
祁千紅不為人知的閉上了眼眸,調整好情緒,随即繼續觀察戰場。
她剛睜開眼,就看到幾個士兵在用刀尖輪流挑刺一個敵軍,那個敵軍滿身滿臉的都是血,已是難辨生死。不過就算現在有氣,應該也離死不遠了。
祁千紅怒不可遏,足尖輕點馬背,飛向那幾個人,橫掃一掌,掌風掃過,一群人全部倒地,再也沒站起來過。
衆人詫異的看着祁千紅,只見她面罩寒霜,冷聲道:“軍人的尊嚴,不容許任何人踐踏!以後若有人虐殺敵軍,軍法處置!”
祁千紅字字铿锵,神色堅定。一時間,天地肅靜,只餘風聲蕭瑟。所有人都震驚了,甚至有人連武器都松開了。
祁千紅掃了士兵一眼,大聲道:“攻城!”
這兩個字就像火種,重新點燃了戰場。
天色将明時,戰争終于進入最後的一個步驟:破城門。但是将士們用巨木撞了不下一盞茶的時間,城門還沒打開。可能是城內還有殘兵在抵抗。祁千紅又是一掌劈出,城門應聲而倒,随之倒下的還有死死抵住城門的士兵。
城內出了剛剛死守城門的數人外,便再無其他人。現在,就連守城的士兵,也被祁千紅一掌震死了。這裏是一座死城。
所有人都在想,或許祁千紅剛才說的話是對的:軍人的尊嚴,不容許任何人踐踏。就在所有人都放棄這片土地,放棄他們的家園的時候,軍人仍在用他們的血肉之軀奮死抵抗,戰至最後一兵一卒,保衛這片土地。他們,理應得到尊重。
祁千紅下了軍令,所有将士原地休息一個時辰,随後繼續行軍,直至洪州,再安營紮寨。衆人立即像散架一般癱坐在地上,好好享受這珍貴的休息時間,而祁千紅也趁着這段時間在早已荒廢的街道上漫無目的的走着,想讓自己的精神放松一點。修煉到她這種地步,身體再怎麽累都不是問題,精神上的緊張才是最累的。
初春,寒意仍未散盡,祁千紅一襲青衫,就這樣站在風中,顯得很單薄。林空泉再找到祁千紅的時候,這樣想。
林空泉走近她,有意無意的問了聲:“冷嗎?”
祁千紅道:“身子不冷,心冷。”
林空泉愣住了,随即掃了一眼四周,低聲道:“別亂說,你就不怕被人發現。”
祁千紅自嘲一笑,道:“被人發現又怎樣?說不定我死了,這場戰争就不會有那麽多傷亡……至少我死了,就不會有感覺,總好過在這裏自責。”
林空泉長時間都沒有說話。他的思緒越來越亂,突然,林空泉的腦子裏“哄”的一聲,就像亂成了一鍋粥。片刻過後,他的太陽穴如針刺一般疼痛,一股寒意從他心底升起。
祁千紅感到林空泉渾身散發着暴虐似的冷意,頓時變色道:“怎麽了?”
林空泉咬牙道:“沒什麽。我過會就好。”
林空泉本想忍一忍,把此事就此揭過,但卻事與願違,頭痛的越來越厲害,身上的寒意也越來越重。終于,林空泉忍不住皺眉揉揉額角,身子也不自主的縮起來。
聰明如祁千紅,立即想出了一種可能性:“是不是因為你仙魔同體,身體內仙氣魔氣相克,所以你才會不舒服?”
林空泉兀自扶額搖頭,只是不理。
但祁千紅的問題卻是一個接一個:“你是頭痛嗎?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多久會有一次頭痛?痛到什麽程度?還有,你為什麽身上會有寒氣發出來?你看你腳下的草,都結霜了……”
林空泉不堪其擾,咬牙道:“你又不是大夫,管那麽多做什麽?”只是他還沒逞完強,便感到一陣虛脫,身子就這麽直直的栽了下去。
祁千紅本來憋了一肚子火,但現在是無論如何也發不出來了,她蹲在地上,雙手拍打着林空泉的臉,急道:“喂!你怎麽樣啊?沒事吧?怎麽樣啊?說話啊!”
林空泉臉色發青,渾身沒有半點力氣,嘴巴張合了半天也沒吐出半個字,祁千紅沒有辦法,只得将自身魔氣給他輸送過去,希望能讓林空泉有所好轉。
終于,林空泉沒讓祁千紅失望,沒多久就恢複了。
這個有驚無險的小插曲也算是就這麽過去了。
但祁千紅仍是緊追不舍:“你是不是經常這樣?是不是因為你體內的仙氣和魔氣相克引起的?”
林空泉冷道:“這不是你該管的事。”
祁千紅氣得好久都沒說話,良久,像下定了決心似的,她道:“我未來的丈夫有病,我不該管?”
林空泉一愣,緩緩道:“第一,你能不能殺宋寒舒還是一個未知數。第二,就算你殺了宋寒舒,這樁婚事我要是想臨時反悔,我娘也奈何不了我。別這麽快就把事情想得這麽好。”
祁千紅氣極,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