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出場,希望大家有點耐心~ (22)
有點事。”
“什麽事?”
“幫峰崖堂撥亂反正,輔助副堂主登上堂主之位。”
易若冰立時了然:“昏庸無能的老大,忠心耿耿的老二?是這樣?”
葉為微笑着點點頭,道:“不錯,這峰崖堂的基業可算是副堂主打下來的,卻被堂主搶了功,副堂主任勞任怨的處理堂中的事務,堂主卻屢屢打壓,如今已是人心盡失。如果不是副堂主如今還對堂主忠心耿耿,勉力維持着峰崖堂,只怕峰崖堂早就分崩離析了。”
“那個堂主有沒有為難你們?”易若冰在得知堂主是這樣一個人後,不由得為停仙樓的人擔心起來,畢竟現在是有求于人,要跟人家結盟啊。如果人家借着這一點提些無理的要求,那不是很難做?想到這裏,她不禁又有些自責,這個計劃是她想出來的,沒摸清峰崖堂的底就讓他們去了。萬一真有個什麽事,她也難辭其咎。
殊不知正是因為這句話,讓葉為心中一暖,他無所謂的一笑:“我們沒事,就算那個堂主想對我們不利,我們在江湖上打滾這麽多年,難道這點自保的能力都沒有麽?”
“呵,是啊,我想多了。”易若冰自嘲的一笑。
“我要不要搬過來跟你一起?還有那五個丫頭,要不要也讓她們全都搬過來?”葉為撫摸着易若冰烏黑柔順的頭發,心疼道,“你這兩天受苦了,我想好好照顧你。”
易若冰握住葉為的手溫柔的笑道:“不用了,現在說不定峰崖堂的人還在盯着你們,你們最好還是別有什麽動作。”
“但是我想照顧你啊!你看都瘦成什麽樣子了,還有你剛才吃飯的那樣子,之前一定沒好好吃飯!”葉為不依。
“哎呀,我會好好照顧我自己的,你放心嘛!”易若冰只得軟下口氣。
“好吧……那你答應我,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我答應你,好不好?”易若冰有些無奈,她怎麽覺得自己像在哄小孩子?
“嗯,那我先走了,我妹妹她們還在等我。記得要好好吃飯,別太累了!我會讓君夫人看着你的!”葉為一步三回頭地出了易若冰的房間。
易若冰無奈地笑道:“我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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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葉為,易若冰的嘴角一直挂着微笑,她沒想到,自己竟然也可以這麽幸福,有人關愛,有人在身邊唠叨。
她推開窗,仰望着月色。如今已是下弦月,但月光依舊明亮皎潔,将清輝灑滿了整個房間。
易若冰對月合十,閉上雙眸,虔誠地道:“謝謝老天爺,我們又重逢了,我沒有錯失他……”
此時在夜市上走着的葉為,心裏也是像浸了蜜一半的甜。人家說,小別勝新婚,大概也就是這個意思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就那麽着吧……
☆、第 54 章 白玉美人
回到自己住的客棧,葉為發現五個姑娘都在客棧的大廳了,一臉似笑非笑的模樣在看着他。
葉為心知不好,只怕她們已經知道自己找到易若冰他們了。
果不其然,葉止當先問:“哥哥,你是不是找到嫂子了?”
葉為幹咳一聲,肅容道:“這個先暫時不說,說說正事吧,峰崖堂那邊怎麽樣了?”
琳琅皺眉道:“那個副堂主還是搖擺不定,都跟他說了啊,那個堂主對他很不好,暗地裏都害了他幾回了,也把那些證據給他看過了,但為什麽他還是那麽迂腐呢?”琳琅小聲抱怨着,“難道真要他親眼看見,親耳聽到,他才相信?”
“對啊,我們不如設個局,讓副堂主親身體驗一下,或許這樣會堅定他的決心呢?”葉止聽了琳琅的話後,突然靈光一閃。
衆人都不是傻子,而且大家都在一塊這麽多年了,自然有默契,于是幾個女子的臉上都露出了了然的笑容。
“小姐你是說,我們要讓那個堂主再害一次副堂主?而這次必須要給副堂主一個致命的打擊,讓他置之死地而後生?”琥珀說道。
“其實堂主怎麽對副堂主都無所謂,你以為,以副堂主的能力,他當真一點都不知道堂主再背地裏做的那些事麽?他并不在乎堂主會對他自己怎樣,就算情況再壞,他也會忍下去。他之所以留在峰崖堂,只是為了報當年的知遇之恩,還有舍不得他的那幫兄弟們罷了。而且堂主到目前為止也算是賞罰有度,表面上看,也未曾和手下撕破臉,大家還是一團和氣。但如果堂主大肆屠殺手下,并且是毫無根據,或者明顯是欲加之罪的,你覺得副堂主還會坐視不理嗎?”葉止分析道。
衆人頓時恍然。
“所以我們要先讓峰崖堂大亂,然後再讓副堂主撥亂反正。”葉止看着衆人連連點頭,嘴角不禁泛起了一絲邪氣的微笑,“來來來,我們來商讨一下計劃,然後再分配一下任務。”
四名女子立即湊到了葉止的面前,開始她們的宏圖大計。
葉為面帶微笑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心裏很是寬慰,他的小妹,終于長大了,是個能獨當一面的人才了。小妹辦事成熟老練,看事玲珑剔透,奇謀詭計疊出,停仙樓正是需要這樣的軍師。而且剛才看葉止說峰崖堂的堂主,可以看出她對管理一道也頗有心得,停仙樓在她手裏,應該能放心了。思及此,葉為不禁自嘲的一笑,自己不是早在九年前就把停仙樓交給葉止打理了麽?以小妹的聰明,有今天的成就而是在情理之中啊。
葉為默不作聲,邁開步子準備回房。
只是他想靜悄悄的離場的意願似乎不能實現,因為他還沒跨出幾步,便被葉止發現給叫住了:“哥,你去哪裏?”
葉為微笑道:“我回房畫出峰崖堂的地圖,上面還要标明所有的崗哨和換崗的時間,所有的機關,所有的密室。這可是個大活,不早點做完怎麽來得及?”
“你怎麽知道……”葉止有些怔愣。
葉為嘴角的弧度更大了:“我是你哥,你在動什麽鬼腦筋我會不知道?我回房了,明天早上你找我要圖。”
“嗯,知道。”葉止點點頭,綻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葉為回到房間,便開始忙着回憶峰崖堂的布局還有崗哨。
這個峰崖堂防守很嚴密,裏面繞來繞去的,十步一崗,換崗也很頻繁,還有口令……真是的,這麽緊張兮兮的幹嘛?難道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又不是魔炎宗和血蝠門……
葉為畫圖畫了大半夜,當他完工時,他已經困得直接趴在桌上睡着了。
所以當清早易若冰悄悄潛入葉為的房間時,她便看到了一個睡美男手中握着一支筆,趴在一張圖上。紙張的左上角已經被墨漬給污染了。所幸那塊地方并沒有畫圖,不然葉為又得重畫,把被污染的那塊給補上了。
易若冰取下葉為手中的筆,把它擱在筆架上,然後默念咒語,消除了紙上的墨漬,最後還不忘從房間裏翻出一件披風給葉為蓋上。
眼前這個俊朗的男子,他有時會放蕩不羁,有時會撒嬌,但更多的時候是風度翩翩,潇灑動人。他有時會讓她頭大,有時會讓哭笑不得,但更多的,是讓她淡淡的思戀。她已經把思念他當成她生活的一部分,這份情懷深埋在心底,帶給她很多感受。有歡喜,有悲傷,有彷徨,有無奈,有期待,有憧憬……
易若冰撫着葉為如刀削般俊逸的側臉,喃喃道:“傻瓜,讓我好好照顧自己,你自己呢,困了都不知道躺床上去睡的,現在是大冬天,要是凍着了怎麽辦?之前你看我睡,現在我看你睡,你說我們算不算扯平了……”
下一刻,易若冰的身影漸漸轉淡,消失了。
待到葉止敲門,葉為迷迷糊糊的應了聲:“門沒鎖,直接進。”随即他的臉才從桌子上擡起來。下一刻,當他感到身上有不正常的重量時,他立刻驚醒。一點睡意都沒了。
他驚疑的看着披在身上的披風,百思不得其解。
進門的葉止看到這一幕,慧黠的一笑,道:“這不是我幫你蓋的哦,哥。我來拿地圖。”
葉為把地圖交給妹妹,嘴角又彎起:“是她……”
葉止拿到布局圖後,便與自家姐妹湊在一起,商量着該如何栽贓嫁禍。停仙樓最擅長的本事是偷,于是五人便一致決定偷些東西,然後栽贓給選定的替罪羊。這挑選替罪羊也有講究,要挑跟堂主不對盤的,而且還要在峰崖堂裏有一定的聲望,讓衆人都覺得堂主準備排除異己,要下手了。當然這個人不能像副堂主一樣迂腐,他不能任由堂主胡來,于是,內亂開始……不僅挑選替罪羊有講究,就連偷得東西他們也得好好挑選,要選對于堂主來說很重要,但對于峰崖堂卻并不是很重要的東西,這樣會把民怨升至最高,堂主的威望便會一落千丈了。
經過一個時辰的讨論後,五人終于選出了目标,并且有了初步的計劃。
首先,讓璎珞取堂主的房間去偷一尊白玉美人,據說這尊玉雕裏面藏着修煉的功法,但這只有堂主一個人練,因此,是真是假,底下的人也是多有猜測。與此同時,由琳琅拖住周晉,即目标人物,讓他沒有不在場證明,然後,再把白玉美人塞給周晉,當然這期間琳琅必須變裝,不然就會露出馬腳了,畢竟人家峰崖堂也算是個大派,不會有人呆到看見琳琅毫無目的的纏着他還察覺不到有異樣。再說這事絕對不能扯上停仙樓,一扯上停仙樓,停仙樓想和峰崖堂結盟的事多半就泡湯了。最後,便是讓琥珀和琉璃混入峰崖堂,散布謠言,再打傷幾個人,讓峰崖堂的內部矛盾激化。這時,副堂主便不得不出面解決矛盾了。
于是,計劃一制定,衆人便開始忙起來,璎珞準備拿着布局圖在尋找安全的逃脫路線,琳琅便準備面具,琥珀準備一個假的贗品,暫時迷惑一下堂主的視線。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不!不!月黑風高是沒錯,但璎珞不是來殺人放火的,只是來偷東西而已。她趁着堂主每天晚飯後的散步時間潛進了堂主的卧室。
不出片刻,璎珞便把白玉美人給弄到手了,但是這白玉美人一入手,她便覺得這個白玉美人很有問題,這白玉美人……也太輕了吧……
璎珞不敢多留,把帶來的假白玉美人換上,然後迅速閃人。其實從某種角度來說,她帶來的才是貨真價實的白玉美人,琥珀可是用了一塊上好的羊脂白玉來雕的呢。璎珞途中路過周晉的所在地時,暗中跟正在纏着周晉的琳琅使了個眼色。琳琅會意,也找了個借口抽身了。兩人一前一後回了客棧,便跟自家姐妹研究起這尊白玉美人。這白玉美人絕不簡單,雖說裏面藏有修煉秘籍可能不盡不實,但這裏面絕對是有文章的。但是衆人怎麽看,都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就連平時眼睛最毒的琥珀也不得要領。最後,葉止只得帶着東西去找葉為,希望他能給點意見。
葉止苦着臉敲開自家哥哥的門,一進門便哀求道:“哥哥,這回你得幫我們了,你看看這個白玉美人有什麽貓膩?為什麽它除了重量比同樣大小的玉要輕,其他看上去都跟普通玉雕沒兩樣呢?”
“那不就是空心了?”葉為很漫不經心地道。
“我們也知道它是空心的,但關鍵是我們要怎樣才能打開它?”葉止不禁有點洩氣,還以為哥哥能給出點什麽突破性的建議呢。
葉為結果白玉美人,道:“你們沒摔過?”
提到這個,葉止更洩氣了:“怎麽沒摔過,但它無論怎麽摔,它就是不碎,我們甚至還往裏面輸過真元,但它愣是沒反應啊!”
葉為略微沉吟,把白玉美人放在手裏仔細把玩,緩緩閉上眼,用真元裏包裹住玉雕,随後,玉雕上便泛出隐隐流動的光澤。
葉為眼睛突然閃現出奇異的光芒,急道:“妹妹,把這上面的圖案記下來。”
葉止立即照做。不到一炷香的時間,葉止便把圖畫好遞給葉為。這是幅正方形的圖,葉為把它分作九份,然後把其中一部分圖調換位置……于是,一幅完整的畫就拼出來了。
葉止不禁贊道:“哥哥,果然還是你有辦法啊!”
葉為淡笑道:“載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為肩,六八為足,這洛書中的口訣你五歲就會背,只是你沒往這方面上想罷了。”
“破解機關向來都是你的專長,我對這些東西不在行嘛。”葉止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葉為微微搖頭,然後又把注意力放在那幅圖上,這幅圖,不就是畫得這個白玉美人嘛……難道是讓人把注意力重新放到白玉美人身上?想罷,葉為又用真元包裹住玉雕,然後把泛出光澤的一部分按同樣地手法調換位置。結果,一道細絲般的光線自玉雕的中間延伸開來,環繞了玉雕一圈,葉為只稍稍用力,玉雕便分作兩半了。
兄妹兩個都屏住了呼吸,将玉雕中的一卷紙取出來,兩人都一眼不眨的把紙上的內容看裏一遍。這紙上寫的是副堂主背地裏做的一些非法交易,瞞着峰崖堂販賣私鹽,強搶糧食,還有跟官府勾結強收賦稅等等等等……這一切讓兄妹兩看傻了眼……原來一直以為副堂主是好人,而堂主一直想除去他,現在貌似局勢反過來了?這麽說來,他們反而是幫了倒忙?
思及此,葉為兄妹很是氣惱,他們還從沒被騙過!現在怎麽辦?把白玉美人還回去嗎?還是好好利用這份資料?但如果把這東西散出去的話,那不是等于告訴堂主是他們偷的東西了?這可不行!而且堂主至今都沒有揭發,說不定是這些證據還不夠有說服力……不如仍按原計劃行事,等到他露出狐貍尾巴時,他們再見機行事。
一個人在最接近成功的時候,也是他弱點暴露最多的時候。同時,這份資料的真實性也有待商榷,于是葉止便派璎珞去打探。現在當務之急便是确定他們要站在哪一邊,如果他們一開始就幫錯人的話,那豈非害人害己?
就在璎珞出去打探消息時,易若冰此時正在進行反跟蹤,因為她出葉為那家客棧時,發現有人在跟蹤她。也就是說,她本來不願遇到的事還是發生了,她被峰崖堂的人發現了。不過還好易若冰把人甩了,還一路跟着那人到了峰崖堂。
易若冰看見他走進一間房後,就再沒出來。易若冰等得不耐煩,便隐匿身形,悄悄來到房門前,推開房門進去。誰知她剛進入房間,一把閃着寒光的匕首便架在了她的脖子上。易若冰冷眼看着把匕首架在自己脖子上笑得很猥瑣的男人,心裏不禁泛起一種厭惡感。
那男人回頭對坐在桌旁優哉游哉喝茶的另一個男的道:“主人果然英明,知道這丫頭會反過來跟蹤,所以提前守株待兔,讓她自投羅網。”
喝茶的男人幽幽地道:“那是,我早就看出這丫頭不簡單,要抓住她,當然要費些腦子了。”
易若冰淡淡地看了兩人一眼,毫不在意道:“峰崖堂的待客之道就是把刀架在人脖子上?”
“你倒是很坦然嘛,我希望到時我用你威脅葉為的時候,你還是這麽鎮定。”男子心情不錯地道。他太了解易若冰這類級重情義又好強的人了,他們自己出事沒什麽,但他們絕不允許自己成為別人的負擔,那将會讓他們覺得很恥辱。因此,在他看到易若冰微微斂眉時,他很愉快的笑出了聲。
易若冰不甘就此成為他們的籌碼,冷聲道:“少做夢了!”話還沒說完,她眼眸一轉,便聚起內力準備反擊,但是下一刻,她卻面露痛色,好像支撐不住了一般!
易若冰擡眼看着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猥瑣手下道:“卑鄙!”
男人放聲大笑道:“卑鄙?”随即面色倏地陰沉下來,緩聲道,“那是我生存的方式!把她帶下去!”
手下應了一聲,便拉着易若冰來到了一間密室。那個手下找來幾個人,高聲囑咐了幾句把人看好,就趾高氣揚的走人了。
易若冰也懶得理那些看門狗,自顧自的解體內的迷香。最初是她大意了,竟沒留意到房間裏有迷香……不過後來她想這樣也好,正好有借口在這裏看看他們要搞什麽鬼。她相信葉為應該不會傻到以為自己真的被擒,然後受那個誰要挾吧?現在只有等那人和葉為對上之後,把她拎出來跟葉為談判,她才能見到葉為了。到時見機行事了。
可她現在連綁她的人是誰都不知道啊!真是夠冤枉的!不行,她要趕快把迷香給解了,然後再摸清這裏的情況。但是為什麽這間房間還有迷香?!天啊!易若冰這回是怒火中燒了!這人還真是把自己防的滴水不漏啊!易若冰在心裏冷笑兩聲,随即閉上雙眸,不再管身外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一波反跳忠,忠跳反。
☆、第 55 章 亂鬥
峰崖堂附近的一家客棧,葉為此時急得滿屋子亂走,而在他旁邊的宋寒舒臉色也極為難看。
今天宋寒舒早上想找師妹一起出門,但卻發現易若冰不在,結果她找遍的整家客棧都沒發現易若冰的人影,細想之下,宋寒舒發覺從昨天清早開始就沒見過易若冰了,這才無奈找到了葉為這裏,誰知葉為也不知道易若冰在那裏。
宋寒舒看着在房間亂走的葉為,不禁揉揉額角,無奈道:“葉公子,你這樣亂走也不是辦法,還是想想師妹她有可能在那裏吧!”
“她還可能在哪裏,多半是在峰崖堂,被峰崖堂的人給扣起來了。其實這幾天我沒發現峰崖堂的人在附近盯梢我就已經覺得很奇怪了。”葉為如今已經冷靜下來,但臉色仍是鐵青的。雖然以易若冰之能,在峰崖堂多半是為了掩人耳目,但要是有人敢傷她半分,說不得也要讓動她的人吃些苦頭了。如他所料不差,現在只要等峰崖堂的信,讓他們去峰崖堂談判了。
這天下午,璎珞也帶會消息,說那白玉美人裏的資料都是真的,峰崖堂那邊已經起了內讧,所有人分成兩撥,一撥支持堂主,一撥支持副堂主。而就目前的形勢來看,好像副堂主稍占上風。但因為雖然峰崖堂大部分武裝力量都是由副堂主掌握的,可是堂主掌握的卻是峰崖堂最精銳的力量,那群人打起來又都不要命,因此副堂主也不敢輕舉妄動。只是誰也不知道這樣表面的平靜能夠維持多久,一場大戰,已是在所難免。
葉為帶着停仙樓的一衆人暗中潛伏進峰崖堂,準備給大戰點燃導火線,然後見機行事,趁亂救出易若冰和堂主。
峰崖堂千仞殿外面的廣場上,氣氛劍拔弩張。
堂主和副堂主四目相對,兩人眼中都充斥着極強烈的殺氣,恨不得把對方剝皮拆骨方能解恨。
最終還是堂主先開口:“逆賊,你犯上作亂,還不束手就擒麽?”
副堂主冷笑一聲,道:“嘿嘿,我束手就擒?庸才你忠奸不分,是非不辨,害得多少兄弟含冤而死?如今你又把矛頭指向幫內的元老,我如何還能坐視不理?今日我便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為了峰崖堂的基業,與你鬥上一鬥!”
此話一出,後面的人立即呼應:“撥亂反正!撥亂反正!”
堂主此刻氣得臉色發白,恨聲道:“反了,都反了!我勸你們最好想清楚!”事到如今,他還是不忍下令開戰,畢竟這場大戰一旦爆發,勢必死傷無數,怎麽說都是峰崖堂的人,他不想這場大戰後峰崖堂實力銳減,從此被有心人給盯上,那麽……峰崖堂這百年基業,只怕是要毀于一旦了。
葉為在暗處看着這一切,他如何不知道堂主心中所想,畢竟都是同出峰崖堂,且不說自己心裏這關過不過得去,就算他狠得下心,他也不得不顧慮這場大戰的後果,若峰崖堂從此元氣大傷,一蹶不振,那不久的将來,等待峰崖堂的只有滅亡。只是,峰崖堂實力削弱,卻是對停仙樓很有益。也許可以借此機會和峰崖堂結盟,或許可以把峰崖堂收歸己有也說不定。葉為看着兩隊對峙的人馬,心下有了主意。當下他撿起一顆石子,手指暗暗聚集內力,将手中的石子用力向副堂主一方的一個炮灰射去。
“啊!”一聲嘶吼,如一點火焰,點燃了衆人的怒火。副堂主一邊的人突然便像瘋了一樣沖向堂主一邊,似要與對方一決死戰。而堂主這邊一時防守不及,竟是露了敗勢。好在過了一段時間後,憑着堂主手下精銳力量的反抗,局勢漸漸穩定下來。
雙方都殺得眼紅,沒有了理智,只是不停地在拿武器砍人,成了無知覺得殺人機器……受了傷也不管,這并不能減弱他們的戰鬥力,反而會更激發他們的潛能,讓他們更加彪悍。廣場上方一時血流成河,屍體堆積如山。堂主看到這一幕,不禁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怒喊一聲,便越衆而出,直取副堂主面門。雖說據說堂主是個草包,但這一擊攻勢之淩厲,副堂主倒也不敢直面其鋒。
只見兩人在半空中打得難舍難分,地上兩班人馬的戰鬥也進入了白熱化階段,但當天空傳來一陣悠揚的簫聲後,厮殺聲漸漸小了下去,衆人臉上表情雖然仍然很猙獰,但下手的狠勁是絕沒有剛開始這麽狠了。而此時堂主早就不知被副堂主引到哪個偏僻的角落,然後使出不為人知的殺招了。一到了大家看不到的地方,副堂主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出手狠辣無情,招招致命。堂主也只有防守的份,越來越見頹勢。
堂主是又驚又怒,又急又火,但他越是這樣,越是破綻百出,眼見副堂主就要瞅準他的空門攻過來了,就在此時,一道灰色的身影擋在了堂主的面前。竟是葉為!他輕描淡寫的揮了揮手,便化解了副堂主的攻勢。這份功力,只怕與易若冰不相上下了。副堂主見一擊不成,倒也不繼續出招,只是往後退了數步,做出防守的姿勢。
待他看清眼前的人是葉為時,突然笑了,笑得很猥瑣,很奸詐,他用令人作嘔的語調道:“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停仙樓樓主你這位泥菩薩啊!”
葉為有一個特點,就是無論在他面前的人讓他多讨厭,多惡心,他都能笑出來,而且笑得很真,讓人猜不透他心裏到底在想什麽。
現在他便是滿面笑容的看着副堂主,道:“你是說我我還沒把你抓地我的人給救出來,現在卻在救堂主,所以我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
“一點不錯。”
“那好,我現在就先把我的人給救了。你開個條件。”
他用手指着堂主,道:“我要你用你的獨門功夫,殺了他!然後自斷經脈,有多遠滾多遠!”
“哎呀,可能你不知道,我膽子很小,從不敢殺人的!”葉為以手捂胸,做出一副吓壞了的樣子。
副堂主看葉為有意跟他打诨,便怒道:“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是不是?”他拍了兩下手,又道,“把人帶上來!”
不出片刻,易若冰便被人給架了出來。
葉為看着易若冰軟綿綿的樣子,說不擔心那是假話。但他随即想到,連他們密室裏的迷香都奈何不了易若冰,她又怎會輕易中招呢?再看易若冰的雙眼,精光內斂,并不似一般人中迷香後那般雙目混沌,心下便安心了幾分。
葉為面上笑容更深了,道:“你真以為你用她威脅我,你就能達到你的目的?話說回來,我不得不佩服你思慮的缜密和深遠。”
“怎麽說?”副堂主這回倒是饒有興致的聽着,畢竟好話誰都願意聽的。
“從我們一進入峰崖堂的勢力範圍,你就在開始計劃,如何借我們的手來幫你除掉堂主,順便再挑起峰崖堂和停仙樓的戰端,白玉美人的消息是你放給我們的,你就是想讓我們去幫你偷那玉雕,待我們把玉雕中的秘密解開後,你便讓安插在客棧的小二順手牽羊,把東西再偷回來。”
葉為指向易若冰,道:“這時候,你們又發現了她,于是你請君入甕,抓了她,讓你的計劃更進一步,有了挑起兩派戰端的籌碼。你讓我殺你們堂主,只是想給我坐實了罪名,你讓我自斷經脈,又讓我走,是因為你不得不放我走,若是你現在就抓了我,那你攻打停仙樓就師出無名,我走了,你便可以□□為名,将矛頭直指停仙樓。但我的實力是你吞并停仙樓的阻力,你當然不能就讓我這麽輕易地走。你以為我們停仙樓人少勢弱,很容易攻下,待你吞并了停仙樓,再擴張勢力,便能與魔炎宗有一戰之力。到時戰勝魔炎宗一統江湖也未可知。但是你錯了。”
“錯在哪裏?”
“你錯在抓了她,你錯在低估了你的對手。”
葉為的話音剛落,易若冰便出手如風,制住了架着她的兩個人。易若冰站得如标槍般筆直,渾身散發着傲人的氣勢,與剛才判若兩人。
副堂主看得目瞪口呆,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只是一直“你……你……你……”
易若冰鄙視了副堂主一眼,道:“你是想問我為什麽沒中迷藥是不是?”
副堂主竟然乖乖的點了點頭。
易若冰再次鄙視,随後向葉為走去,滿不在乎地道:“不好意思,我忘了告訴你,我師姐是神醫,她從小就給我吃各種解藥,以防萬一了,所以你那迷藥對我根本沒用。”
葉為伸出手,讓易若冰挽着,兩人相視而笑,但這場面除了讓人感覺甜蜜溫馨,還讓人感覺到有那麽點不協調,因為場中還有兩個人。
葉為轉頭看着堂主,道:“堂主,人交給你了。”又向易若冰道,“我們走。”
堂主直到前一刻還處于混沌狀态,一聽得葉為這樣說,頓時清醒過來,立即沖上去一招制服了副堂主,口中罵聲不斷……
葉為稍稍偏了偏頭,問道:“為什麽那個副堂主這麽容易就被制服了?”
易若冰悄聲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喽。”
“他中了迷香?”易若冰腦中自動回想起,就在剛才,她将這幾天來積在她體內的迷香用內力逼出并聚集起來,将迷香悄無聲息的送進了副堂主的鼻尖。
“不錯。但我想知道,那個什麽白玉美人裏有什麽秘密啊?它現在又在那裏呢?有沒有被偷回去?”
“那裏面是副堂主作惡的證據。我們給副堂主偷的是假的,真的已經還回去了。”葉為回頭,看了看狼狽的副堂主,又道,“一個傻子最可悲的事呢,就是把別人都當傻子。”
“但他卻不值得可憐。”易若冰淡淡笑道,“我們去找師姐吧,我剛剛好像聽到師姐的簫聲了。”
“嗯,走吧。”
話音聲落,兩人的身影便漸漸淡去。
而在峰崖堂廣場不遠處的一處密林裏,宋寒舒正在吹奏詠墨簫穩定人心,君嘯野也在旁邊施法,讓廣場上得戾氣消散。這時葉為和易若冰的身影也顯現出來。兩人看到場中的情況,也不做聲,默默地席地而坐,施法幫助君嘯野化解戾氣。
一炷香的時間過後,四人身上淡淡的光暈漸漸消散,大家同時收功。宋寒舒收起詠墨簫,便走到易若冰身邊,上下打量一番,道:“師妹,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易若冰搖頭道:“我沒事,師姐你不用擔心。說起來還要謝謝你呢,要不是經常在你身邊,我也許就中了他們的迷藥了。”
“沒事就好了。你啊,真是讓人不省心。”宋寒舒松了口氣,但還是對自家師妹頗有怨言。
“姐姐你好像也差不到哪裏去吧……”易若冰小聲咕哝道。
但在場四人俱是道行高深之人,耳力自然非常人能比,于是這句小聲說的話在他們聽來與正常說話無異,于是宋寒舒氣得直想不理人,但兩個男的卻是笑得挺開心。
這就讓兩個女人更郁悶了。
場面僵了一小會,還是君嘯野最先開口打破僵局:“好了,既然此間事已了,那我們就走吧。”
“不錯。”
“好啊。”
“嗯。”
其中就屬葉為的“不錯”最大聲了,想來他也覺得在這倆女人之間呆得挺難受的吧。氣氛不是一般的詭異。
回到客棧,好像之前的低氣壓不存在一般,姐妹倆有說有笑聊得很歡。葉為苦笑着看了君嘯野一眼,看到君嘯野也同樣苦笑着沖他搖頭。想必現在兩人心中的感覺是一樣的,那就是詭異加無奈。
作者有話要說: 下面是一章感情篇,然後之後就是停仙樓和魔炎宗正面交鋒了。
☆、第 56 章 燈會
數日之後的某天晚上,葉為和易若冰相攜走在街上,因為今晚有燈會,所以今晚街上特別熱鬧。君嘯野和宋寒舒也在街上,但跟葉為他們不是一路。
燈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