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出場,希望大家有點耐心~ (11)
,易若冰仍在葉為的房間給他喂東西吃。
易若冰小聲抱怨道:“都十一天了,我就不信你還好意思讓我再喂你十天!”
葉為賊笑道:“我是想來着,但也得看琳琅她們什麽時候能把事辦完了。如果他們事辦完了,那我們也要走了,到時我就算想讓你服侍我都沒機會了,那我當然要抓住現在的時機啊。”
易若冰白了他一眼,道:“你讓琳琅她們辦什麽事?”
葉為道:“我們還有一些古董在手上,還有之前我拿回來的那些地契,我都想趁這個時候轉手,琳琅她們是去找買家了。”
易若冰皺起秀眉,道:“那些地契你不等風頭過了再出手?”
葉為道:“不了,反正現在顧老頭子在牢裏,家産也被充公了,也沒人會在意這個的。”
說話間,琳琅走了進來,道:“公子,顧老頭死在牢裏了。”
易若冰奇道:“死了?他那麽受不住罪?”
琳琅也很疑惑:“不知道啊,只聽人說顧老頭一直在牢裏說什麽十天十天,今天早上突然發了瘋,沒多久就死了。”
十天?易若冰猛地一驚:十日之內,必取汝命!不是吧?她只是想吓吓人的,怎麽這麽巧,顧老頭第十一天就死了?
易若冰呆呆地站在那裏,一動不動。葉為察覺到易若冰的反常,于是叫了她一聲。
易若冰尴尬地笑了笑,道:“呃,什麽事?”
葉為看着有些不在狀态的易若冰,疑惑道:“是我該問你什麽事才對。你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易若冰回道:“是啊,我是有事,我先出去了。”她怕人看破心事,不等葉為他們再說話,便離開了。
易若冰像行屍走肉般走到河邊,就站在那兒看着河水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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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後,葉為找到易若冰,輕輕地拍了一下她的肩。易若冰猛地轉身,臉上滿是驚恐的表情,一見是葉為,方才長舒了一口氣。
易若冰釋然道:“是你啊。”
葉為打趣道:“不然你以為是誰?那個顧老頭?”
易若冰現在最聽不得人提那個老頭,有些懊悔的閉上眼,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原本只是想吓吓他的……沒想到……”
“你說什麽?你想吓誰?”葉為問道。
“就是那個姓顧的老頭,顧貴。”易若冰的聲音有些沙啞,她抱緊自己。
葉為心疼地把她擁在懷裏,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知道,你會去吓那老頭也全都是因為我,說到底,我也有責任。”
易若冰再也支持不住,大聲哭了出來:“那人和我無冤無仇,但他卻因我而死!怎麽說那都是一條人命……我怎麽……”
葉為勸慰道:“若冰,聽我說,事情已經發生了,後悔是沒有用的。再說那老頭本來就不是什麽好東西,你就當是為民除害了。你根本就不必那麽自責。”
易若冰擡眼看了葉為一眼,淚盈于睫:“真的嗎?”
葉為道:“是真的。讓我來告訴你他都做過哪些壞事吧。他逼良為娼,毀了無數少女,他還強占土地,逼得很多人都無家可歸。最可惡的是他視人命如草芥,稍有不順他心意的人他都會先折磨一番,然後讓那人在痛苦中慢慢死去。再說了,他若不是心中有鬼,又何須怕你,最後竟然會被吓死。所以說,這叫多行不義必自斃。”
易若冰微微一笑,道:“聽你這麽一說,我心裏好像有點舒服了。”
葉為苦着臉,道:“你舒服了,我可不舒服!剛剛說了那麽多話,我這會可是又渴又餓!”
易若冰的笑意從嘴角一直蔓延到眼眸,道:“好好好,咱們這就回客棧,我喂東西給你吃。”
葉為滿意地點點頭,道:“正該如此。”
河邊,一男一女披着夕陽的餘晖,互相攙扶着走着,說不出的溫馨甜蜜。
當晚,葉為和易若冰相伴逛夜市。兩人找了個面攤坐下,叫了兩碗陽春面,便開始風卷殘雲似的吃起來。吃完東西後,二人又放河燈,對着河燈各自許了願,接着就滿大街的亂轉,易若冰此時少女心性已完全展現出來,看見什麽都好奇,一直拖着葉為問這問那。她已經與世隔絕了六年,如今突然接受那麽多外界新奇事物的沖擊,真的是眼花缭亂,應接不暇。
葉為看着易若冰光芒四射的笑臉,心中泛起無限柔情。縱然不能相守到老,至少還有這一段美好的回憶。這一刻,葉為釋然了。
深夜,二人坐在河邊,看着尚未熄滅的河燈緩緩地順着河水漂向下游。
葉為猶豫再三,終于道:“若冰,我們再過幾天……”他沒有再說下去,因為他感覺到自己的左肩好像被什麽東西給壓住了。他轉頭看去,對上了易若冰沉靜的睡顏。真是個嗜睡的小懶蟲。葉為心中不禁莞爾。随即,他抱起易若冰,向客棧走去。
又過了兩日,葉為一行人也辦完事了,衆人便與易若冰他們告別,啓程回哀牢鎮。
是日,寒風瑟瑟,沒有絲毫暖意。
葉為道:“我們走了,你要替我們在這裏多玩幾天啊。”
易若冰微笑道:“知道的,你就放心吧,我們一定會好好玩的。沒準我還會去哀牢山看你。”
葉為道:“那說定了,以後一定要來哀牢山,我們都等着。”
易若冰重重的點頭。不久,船開了,越走越遠,漸漸地隐沒在一片淡煙疏水中。
又過了幾日,易若冰在周圍完了一陣,覺得再呆在江南也沒意思,便與師姐合計,把談晝身上的禁制解開,讓他自謀生路去,因為她們接下來也要回玄劍門了,總也不能帶着他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 幽藍石導游副本到此結束啦,下章開啓玄劍門蛇妖副本。另外,其實顧老頭的死還是在易若冰心裏面埋了一個種子……
☆、第 25 章 比試
幾天後,姐妹倆神不知鬼不覺地回到了玄劍門。第二天,當她們從玄劍門自己的房間走出來,給雲冉暮請安時,着實把雲冉暮吓了一跳。
雲冉暮奇道:“你們什麽時候回來的?”
易若冰佯裝疑惑地問道:“師父你說什麽?什麽回來?我們一直都在自己的房間裏閉關修煉啊。”
雲冉暮道:“別給我胡攪蠻纏,把話給我說清楚!”
宋寒舒一臉委屈的道:“師父,我們真的是在房間裏閉關修煉的。”
雲冉暮嘆了口氣,無奈的道:“罷了罷了,我也懶得跟你們饒舌,舒兒我過會讓你爹來一次,你們很久沒見了。”
不久,宋元成來了,跟着來的還有林空泉。
宋元成一進大殿,面色便極其難看。待要發作說宋寒舒幾句,便被雲冉暮攔了下來。
雲冉暮淡淡道:“我今日讓宋師兄你來,是想讓你看看舒兒近日修為進境如何,你也很久沒看到你女兒了。”
宋元成突然沒了脾氣,道:“哦,那我就看看舒兒近日有何進步。”
易若冰與宋寒舒靜靜地凝視着對方,随後分別用手在胸前一比,酹雪劍和詠墨簫緩緩升起。
二人抓住各自的法寶,心情複雜難明。這是第一次,酹雪劍對詠墨簫。法寶似乎感應到主人心事,似乎比平時更加興奮,光芒也越來越盛。若不是易若冰與宋寒舒全力催持,只怕會立即向對方飛去,與對方鬥個你死我活。
易若冰手捏劍訣,酹雪劍發出的藍光吞吐不息。下一刻,藍色光芒彙成一道光柱,向宋寒舒緩緩壓去。宋寒舒死死地盯着這道光柱,将詠墨簫湊到嘴邊,吹出一段低沉的旋律,随即,宋寒舒的周身便有了一個玄青色的防護罩,同時,有數道玄青色的光芒從防護罩中射出,直向易若冰而去。易若冰身形連動,巧妙地避開了青芒,同時易若冰和酹雪劍化作藍光直直地向宋寒舒刺去。防護罩只是稍稍的阻礙了一下易若冰的來勢,只是一瞬便破裂了。宋寒舒立時以簫為劍,化作一道青光,迎上了酹雪劍。
藍光青芒在空中纏鬥不休,兩個窈窕的身影在空中閃縱騰挪,美得驚心動魄。這一場争鬥,竟使天地變色,風雲變幻。幸虧宋元成,雲冉暮和林空泉三人合力布下了防護罩,将二人鬥法的威力封鎖在一定的範圍內,不然這恢弘的大殿只怕也要被拆的七零八落了。
這場争鬥本是兩姐妹切磋比試,但到後來,二人竟都有了相争之心,于是,鬥法再一次升級。兩人同時用上了在苗疆得到的法訣,一道亮光從二人臉上一閃而過,兩樣法寶随即光芒暴漲,讓場外的三人不敢直視。酹雪劍與詠墨簫在空中相互碰撞,二人同時感覺有一股大力打在身上,一時間氣血翻騰,險些要吐出血來。此時,易若冰心智已然恢複清明,她不覺有些奇怪,自己怎會和師姐來真的?當下收了幾分力,只是在場中變換身形,避開宋寒舒的攻擊。過了不多久,宋寒舒意識到師妹無心相鬥,也如大夢初醒一般,冷靜下來。但她想收住勢子已是來不及了,詠墨簫在碰到易若冰的脖子時,堪堪停了下來。
一場比試到此為止。
易若冰笑道:“師姐,你贏了。”
宋寒舒表情有些茫然,道:“承讓。”
宋元成見了這個結果,點了點頭,一句話也沒說,就走了。雲冉暮和林空泉此時也是驚訝得說不出話來。這姐妹兩的功力,竟然強到了如斯地步,只怕玄劍門衆弟子中無出其右了。不,何止是弟子輩,只怕就連他們四個堂主,也只能勉強與她們打個平手。
雲冉暮定了很久,才道:“你們回去吧。”
姐妹倆行了一禮,便走出了大殿。林空泉也跟着她們出了大殿。
一出大殿,林空泉便道:“妹妹,你們是怎麽練的?剛才那一場比試真是驚心動魄啊!”
易若冰也不知該怎麽答,只能改變話題,道:“先不提這個,對了,二哥,你怎麽會來的?”
林空泉道:“是爹,他怕宋師叔看到宋師妹後會大發脾氣,于是便讓我過來,好幫着說說話。不過宋師叔好像也沒發多大的火啊,要按他的性子,他不會像今天那麽容易消氣的。”
易若冰和宋寒舒心裏當然知道宋元成今天為何如此好說話,但只是不表露出來。
林空泉道:“我還要先回去跟爹複命,就先走了。告辭。”說罷,他祭起法寶,朝着青龍堂的方向飛去。
宋寒舒道:“師妹,你覺不覺的,我們的功力,已經開始不受我們的控制了?”
易若冰神色凝重地點點頭,道:“我也覺得,就在剛才,我們竟然真的鬥起來了。”
宋寒舒突然全身發冷,道:“這是不是意味着,我們功力的增長,已到了盡頭了?”
易若冰全身一震,強笑道:“不會的,別瞎想。”說着說着,她們便各懷心事的回了房間。
宋寒舒回房後,只是對着屋裏的花花草草發呆,心裏卻是不甘,難道自己的功力真的已到瓶頸了麽?那她如何報仇?這十數年來,她已經把報仇作為自己的人生目标,此時信心大失,不由得悲從中來。她取出詠墨簫,依着心情吹奏了一曲。簫聲悲怆茫然,又隐隐含着一絲不甘。不知不覺,宋寒舒竟是陷了進去,只覺得生無可戀,倒不如死了的好。一時間五內翻騰,氣血上湧,血沿着嘴角留下來,宋寒舒也渾然不覺,只是簫聲卻越來越悲涼,聽得人從心裏直發顫。
易若冰在隔壁聽出簫音有異,立即沖到師姐房間,便看到了師姐流血的一幕,心下大驚,當即奪下宋寒舒手中的簫,又扣住宋寒舒的手腕,将真氣源源不斷地輸入師姐體內。
良久,二人方才長舒了口氣。
宋寒舒歉然笑道:“師妹,麻煩你了。”
易若冰搖頭道:“不礙事,只是師姐,我們真的不能再這麽練下去了,我們體內的真元,已經漸漸不受控制,稍有不慎便會走火入魔。”
宋寒舒凝眉道:“那我們該怎麽辦呢?真的就到此結束了嗎?”
易若冰沉默一會,随即揚首道:“管他呢!窮則思變,老天不會給人走絕路的!一定會有辦法的!”
宋寒舒被易若冰的樂觀情緒所感染,笑道:“不錯!船到橋頭自然直。”
翌日,易若冰醒來,覺得神清氣爽,靈覺如新,心情大好,于是便敲開了師姐的房門,看看師姐今天心情如何。
宋寒舒正在侍弄花草,見是師妹來了,便笑着打了個招呼,道:“師妹,你來了?”
易若冰笑道:“是啊,來看看師姐你今天心情是否好點。”
宋寒舒笑道:“不知為何,今天醒來心情很平和,感覺心中一片清明,而且好像能很清楚地感知外物,靈覺如新一般。”
易若冰訝道:“我也有這種感覺。師姐,你覺得這是何緣故?”
宋寒舒道:“你昨天睡覺時,有沒有夢到自己修煉我們在我們在苗疆發現的那套修煉法訣?”
易若冰如撥雲見日:“你是說,是那套法訣在影響我們的心境?”
宋寒舒點頭默認。
二人沉默了半晌,易若冰突然道:“我明白了,人的身體有極限,但心卻無限,這套功法主在修煉心性,所以我們才會在一夕之間得以心境清明。我小時候娘親常常教我天地自然之理,她常說天地間最強大的力量莫過自然之力,而如今咱們靈覺如新,能清楚地感受天地萬物,想必也是因為這套功法,我越來越有理由相信這套功法是娘親留下的了。”
宋寒舒道:“你的意思是說,這個法訣暗含天地至理,讓我們達到了練虛合道的境界?”
易若冰道:“應是如此,若我們練至天人合一的地步,突破了肉身的限制,那我們将來的功力如何,真的不敢想象。”
宋寒舒道:“不錯,人的潛力終歸有限,但若我們超脫肉身,與天地結合,融合內外之氣,自然會功力大增。”
易若冰喜道:“正是這個道理。”
宋寒舒道:“昨天你說的窮則思變給了我很大的啓發,對付像蛇妖一類的勁敵,智取勝過強攻,若我掌握了它的弱點,對付它會容易很多。而且我覺得我們的實戰經驗不夠,如遇強敵根本不能發揮出原有的水平,皆因我們對陣時不似平時練功時那般心如止水。從今日起,我們便勤修那套法訣,以修煉心性,并且多對招,以己之長,補彼之短,則勝過我們單獨修煉,你覺得呢?”
易若冰大喜道:“正有此意!”
易若冰與宋寒舒在接下來的日子裏,都在海邊相互鑽研切磋,并且同時修煉那套法訣,不知不覺中,兩人的氣質都有了一點改變。易若冰顯得遺世獨立,那種什麽不放在心上,什麽都不在乎的淡漠,讓人捉摸不透,又讓人覺得她深不可測。但這些卻沒有給人距離感,易若冰已然很平易近人。而宋寒舒則如空谷幽蘭般淡泊自然,恬靜素雅,無喜無悲,波瀾不驚。她的那種恬淡的氣質亦讓人心折。二人各自為對方身上發生的變化感到驚訝,同時也很欣慰。
是夜,二人依然在海邊練功,累時她們便躺在沙灘上,仰望天上繁星,心如古井般寧靜澄澈。
易若冰嘆道:“我現在始知天地萬物奧妙無窮,日月星辰,江海湖泊,一草一木,一鳥一獸皆有其軌跡,皆可給人以啓示。”
宋寒舒奇道:“這不是你娘早就跟你說過的嗎?”
易若冰道:“那時我還小,并未懂得娘親這話的真正的含義,但在中原轉了一圈,看了那麽多的風物,加上我的感官比以前敏銳,直到現在我才明白娘親的良苦用心……只是這六年來,我一直封閉自己,竟忘了娘親的教誨。”
宋寒舒道:“你有沒有想過,若是我們沒有大仇在身,我們還會不會那麽拼命地練功?若沒有仇恨,我們的生命,會不會變得不同?”
易若冰點頭道:“想過,但怎麽想也想不出個答案來,後來就不想了。過去的事已成定局,但将來還掌握在我們手中,人生不正是因為将來的不可知,才更讓人覺得美好嗎?”
宋寒舒聽罷大有同感,頓時覺得豪情萬丈,道:“不錯,若每件事都按部就班,毫無驚喜可言,那也太無趣了。對了,這套法訣還沒有正式的名字,咱們給它取一個名字,叫起來也方便點。”
易若冰沉吟道:“致虛極,守靜篤,不如就叫它守靜訣吧。”
宋寒舒道:“嗯,那就叫它守靜訣。”她看了看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于是催道,“天很晚了,回去吧。”
姐妹二人離開海邊,不過一會,一個人影從礁石的陰影中顯現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師姐妹功力大增啦,但随之而來的也有各種不确定性。
☆、第 26 章 堂主
第二天,姐妹兩個都沒到海邊修煉,而是各自在房間裏過了一天難得的松弛的日子。宋寒舒在房間裏澆澆花,除除草,易若冰則在房間裏練練字,翻翻書,練的字正是當時葉為送給她的那句:愛憎不犧于情,憂喜不留于意。
易若冰看着這句話發了好長時間的呆,最後,易若冰深吸了一口氣,長身而起,走出房門,倚着一棵樹,回想起了自己和葉為在一起的種種經歷。不知葉為現在在做什麽呢?是在停仙樓做生意,還是在別的地方接“買賣”呢?
不管怎樣,他總是那麽有把握,無論什麽事他都能應付自如,況且還有那五個姑娘在,再怎麽擔心,也輪不到自己。想到此處,易若冰不知怎麽,心裏竟然有點泛酸。
“妹妹?”林空泉的聲音将易若冰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嗯?二哥?什麽事?”易若冰眨眨明眸,有點迷糊。
林空泉道:“爹叫你去一次。”
易若冰跟着林空泉到了大殿,行了一禮,道:“義父。”
林滄浩微微點頭,道:“嗯,若冰,今日找你來,是有件事要跟你商量。”
易若冰疑惑道:“有什麽事?”
林滄浩道:“你義母昨天跟我說她近年有點累,有些事應付起來真是力不從心了,所以她想卸下白虎堂堂主的擔子,她還推薦你來擔當下一任白虎堂的堂主。我想問一下你的意思。”
搞什麽啊!好好的幹嘛要讓我來當堂主?還問我的意思,我就算不同意有用嘛?最後還不是變着法子讓我幹?易若冰的心思瘋狂亂竄,但是面色卻仍是淡淡的。
她沉默了一會,道:“我沒問題,但是我還很年輕,只怕不能服衆。”易若冰抱着一絲僥幸心理說了這句話。
林滄浩笑道:“這點你可以完全放心,玄劍雙璧的名頭難道是作假的麽?就憑你娘和你現在的威望,沒有人會不服的。”
好吧好吧!易若冰在心裏哀嘆。不行!不能就這麽算!怎麽也要拉師姐趟一次這渾水!
易若冰道:“說起論資排輩,我覺得宋師姐比我更有資格擔任白虎堂堂主之位。”
林滄浩沉吟道:“雖是這麽說沒錯,但你義母指名道姓讓你做白虎堂堂主的。”
易若冰道:“或許義母沒有考慮周全也不一定。”
林滄浩道:“那我再跟你義母商量商量。”
易若冰暗暗松了口氣,至少眼前這一關過了。于是她恭聲道:“若沒其他事,若冰先告退了。”說完,易若冰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現在做什麽也沒用,等吧!哎,但願這招轉移目标會有用,真是的,自己不找事,事情卻自己找上門來。
第二天,林滄浩找來了宋寒舒,跟她說了下接任堂主的事,誰知宋寒舒當時便頂了掌門一句,奪門而出了。
回到朱雀堂後,宋寒舒瞪了易若冰一眼,跟着就在房裏悶了半天,一直沒出來。宋寒舒這回事真的來氣了,沒想到易若冰會把自己也拉進這趟渾水,幸虧掌門找她過去只是走走過場,她頂了掌門一句後掌門也順水推舟把她排除在堂主人選之外了。有鑒于師妹即将出任堂主,所以這次她就不計較了,因為讓易若冰受那些條條框框的約束比任何報複手段都有用。
易若冰在聽到自家師姐頂撞義父的消息後,就知道自己這個堂主是當定了,心裏郁悶不已。但郁悶歸郁悶,該做的事還得做,不久,她簡單的收拾了一個包袱,搬到了白虎堂。
易若冰搬到白虎堂後,先是拜見了一下顧嫣衾把該有的儀式全都完成後,随後就把林空泉找了去,問他平時義母都做些什麽?
林空泉回答說其實也就偶爾看看他們練功,很少親自教授弟子功法,也很少管他們。兩三天不見人影是常事。
這倒是給易若冰提供了很大的方便。
易若冰道:“二哥,那你之前也在幫着義母在打理白虎堂了?”
林空泉點點頭。絲毫不覺得現在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易若冰道:“那從今天起,白虎堂的一切事宜就全都由你負責,還望你能多幫小妹一把。”
林空泉訝道:“妹妹,這可不成啊,你才是堂主啊!”
易若冰笑道:“正因為我是堂主,所以我願意把權力交給誰就交給誰喽,我相信你一定沒問題的,你之前不也幫忙打理白虎堂的嗎?”說完,就打發林空泉去看管那些弟子了。而她自己就在房間裏享受這偷得的浮生半日閑。
第二天,在白虎堂逛了大半天後,易若冰越來越覺得無聊,于是就瞅了個空偷偷回了朱雀堂,正好遇上了在院子裏摘花的宋寒舒。
宋寒舒奇道:“師妹?不,易堂主,你不在白虎堂好好呆着,又回來做什麽?”
易若冰忍住翻白眼的沖動,道:“姐姐,你就不能體諒體諒妹妹,我現在的生活就想白開水一樣淡而無味,實在是沒事做才來找你的。”
宋寒舒笑道:“好了,我不打趣你了,到我房間坐坐。”她清楚自家師妹的個性,那些雜七雜八的事她一定碰都沒碰,一股腦全都推給別人了,當個甩手掌櫃。
易若冰跟着宋寒舒走進房間,毫不客氣的霸占了一張椅子,道:“還是師姐你這裏最好啊!清幽雅致,還有淡淡的花香,真是舒服。”
宋寒舒倒了杯花茶遞給易若冰,笑道:“今日怎麽嘴這麽甜?是不是有事?”
易若冰抿了口茶,眨了眨眼睛,神情無辜至極:“沒事啊,難道沒事就不能找你閑聊?”
“那聊什麽?”宋寒舒皺皺眉,很是疑惑。
易若冰放下茶杯,沉默了一會,道:“你覺得義母這人怎麽樣?”
宋寒舒道:“顧師叔,我覺得她好像很嚴厲,可能是因為她掌管着玄劍門的賞罰的緣故吧。”
易若冰道:“但我過去之後發現她看管門下的弟子并不是很嚴,只是偶爾才會看一下弟子的修煉情況,其他的事更是全都推給二哥,這不是很怪嗎?”
宋寒舒奇道:“有這回事?說起來,她對我們兩人的态度截然不同,她總是督促你練功,牢記仇恨,但是對我卻沒那麽在意了。”
易若冰道:“我也有這種感覺……”
兩人就這個問題談了一會,不得要領,随後又聊了些不着邊際的話題,就這麽聊到了天黑。易若冰也就順勢留了下來,還在宋寒舒的房裏留宿了一晚。當晚,姐妹兩又聊了好些話,才沉沉睡去。
清早,易若冰醒來,發現師姐早已醒了,正在桌旁用早餐。
易若冰跟師姐道了聲早,便匆匆洗漱,收拾停當後,便來到桌旁開始吃東西。
她一邊吃一邊口齒不清地道:“我等會就回去了,別讓人抓住把柄才好。”
宋寒舒夾了筷清淡的小菜到易若冰的碗裏,道:“那快吃吧,現在還早,應該還沒什麽人。”
“嗯……”易若冰從沒試過吃早飯也吃得這麽趕。
回到白虎堂,易若冰正準備從房子一側的窗子翻進屋子時,突聽得一個女子的聲音道:“咱們的新堂主還真是架子大,只在這裏轉了一轉,就沒見人影了,比咱們的老堂主還會擺架子,可憐咱們還得鞍前馬後的伺候她,都不知她在不在。”
這人怎麽這麽羅嗦?擺架子?有嗎?如果不常露面就是擺架子,那就算她架子大好了,她才不會在乎人家怎麽想呢!
另一個女聲道:“別說了,給人聽到不好。”
“唉,誰讓人家後臺硬呢,有個做掌門的義父,還有個幾乎跟傳奇人物一樣的娘。”
後臺硬?這話說得易若冰心裏很別扭,敢情在別人眼裏易若冰就是個二世祖?易若冰詞窮了。
易若冰聽到一陣敲門聲,想來是那兩個女弟子來了。她立即翻窗進了房間。
“進來。”易若冰的聲音很平淡。
一名女子道:“堂主,你洗漱用的水還有早飯已送到。”是那個說“別說話”想息事寧人的女子。
易若冰微微點頭,道:“嗯,你們兩個叫什麽名字?”
那女子道:“我叫雲落,這位是文清師妹。”
易若冰道:“你們是專門負責堂主的生活起居的?”
雲落道:“正是。”
易若冰道:“今後你們不必天天來,我有事會叫你們的。”
雲落吓得臉色發白,顫聲道:“是我們有什麽地方做的不好嗎?”
易若冰笑道:“不是……”
她話還沒說完,文清便冷哼道:“若堂主對我們有何不滿,直說便行,又何必說這種話?”
易若冰一聽到文清的聲音就煩,偏偏她的話還那麽不順耳,易若冰當下就冷下了臉。
易若冰淡淡的道:“你們可以走了。”
文清小聲嘀咕:“不就是有個短命鬼做後臺嗎,神氣什麽?”
這句話不幸給易若冰聽到,她冷冷地打量了文清一眼,道:“你說誰短命鬼?”聲音冷得讓人有如置身冰窖。
這反而讓文清更加火大,她還真就大聲道:“我說你娘就是個短命鬼!怎麽了!”
好啊!這還是易若冰第一次聽人說娘親的壞話,她絕對不容許有人诋毀娘親!
易若冰面無表情,冷冷的盯着文清:“雲師姐,對堂主出言不遜,還辱罵師長,該當何罪?”
被點名的雲落吓得魂不附體,好不容易才捋直了舌頭,道:“輕則面壁,重……重則廢去道行,逐出師門。”
“文師姐好像應該算是很重了吧?是不是應該逐出師門呢?”
文清在聽了這句話後,愣了愣,道:“不,你不會的,你也沒那權力!”
易若冰一揚眉,輕輕笑道:“我為什麽沒有那權力?只要你是白虎堂的一員,我就有權力決定你的去留,況且你犯得是大錯,我有足夠的理由把你逐出去。”
文清歇斯底裏地叫了起來:“不!你不會的!不會的!”
易若冰甩了甩手,拂了文清的睡穴,文清立刻癱軟在地。
易若冰嫌惡地看了文清一眼,道:“道行不怎麽樣,說話還那麽讓人惡心。”随即轉向雲落,道,“雲師姐,按照規矩,把她逐出師門。”
雲落戰戰兢兢地看了易若冰一眼,顫聲道:“堂主?真的要?”
易若冰厲聲道:“怎麽?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把文清逐出師門,一切照規程辦,別再為這事找我,出去。”
雲落低着頭,把文清扶了出去。待雲落二人一走,易若冰立即跌坐在椅子上,哎,這氣勢也不是那麽好練的啊!要不是她們走得快,只怕就要洩底了。但是那個文清竟敢這麽說娘親,真是太氣人了!算她活該!
接下來的幾日,易若冰有興致就在白虎堂到處轉轉,管管弟子們,沒興致就溜到宋寒舒那邊,喝喝茶,聊聊天,日子倒也過得自在。
突然有一日,林滄浩把易若冰叫過去,顧嫣衾也在。
易若冰分別行過了禮,就站在那裏,一言不發。氣氛一時變得凝重至極。
最後還是林滄浩先開口:“聽說你最近剛逐出了一名弟子,可有此事?”
“是,她對我出言不遜,更加辱罵師長,如此不尊師重教的人,留她何用?”易若冰說完這句話心裏那個不安啊,她是很希望義父覺得她做的太草率了,因此罷免她堂主之位的!
誰知顧嫣衾拍拍她的肩,微笑道:“你做得很好,我一直擔心你雖然有能力,但是不夠狠,管不住一衆弟子,但是我現在放心了。”
易若冰疑惑地看着義母,又看了一眼義父,這怎麽回事?不是來興師問罪的嗎?
林滄浩也點頭微笑道:“不錯,我跟你義母都覺得,你做的很好,我們可以放心的把權力交給你了。”
天啊!
易若冰又聽着林滄浩和顧嫣衾說了不少如何管理弟子的話,但她都是東耳進,西耳出,根本沒放在心上,但面上卻是一副認真聽講,十分受用的樣子。
最後好不容易等到義父說了最後一句“下去吧。”
易若冰這才行禮告退。
林滄浩看着易若冰遠去的背影,眼神中充滿慈愛:“她很好,很好。”
顧嫣衾眼中閃過一絲異芒,道:“是,若冰很好。”
作者有話要說: 山雨欲來風滿樓啦,蛇妖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