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禮物

第3章

趙俊也是瞬間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你沒看見大家都很凝重嗎？你還笑？現在是關乎大家生死時刻，請認真一點好不好？”

程意微笑的臉僵硬起來，有點委屈的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呀。大家不要這麽吓人。”

鄭楓小聲解釋到：“昨天晚上，非正常的王小志半夜起來在宿舍裏來回走動，你一點感覺都沒有？也沒有聽到腳步聲嗎？”

程意搖了搖頭，“沒有。非正常的王小志是什麽意思？”

“你不相信神鬼，但是，我還是要告訴你也許王小志已經死了。”

程意想要大叫，卻被他的淩厲眼神阻止住了，“怎麽會？小志今天早上起床洗漱還和我打招呼了。”

“如果你不信的話，今天晚上可以看一看。”

“哦。”程意見鄭楓嚴肅的表情，心裏暗暗道：看來今天晚上得看一看了。”

“現在我們要怎麽辦？”宋榮将手握緊又松開，一副憂慮的樣子問其他人。

“我也不清楚，要不然，我們今晚不在宿舍裏睡覺。等王小志睡着之後，大家都出來，也不用面對那中恐怖壓抑的場面了。”

其實大家今晚都不想睡那個宿舍的，有人提出來更好。

這個建議被一致通過之後，現在的問題就是出來了，他們睡在什麽地方。其實程意不想同意的，因為他還沒有看到非正常的王小志，可是，在大家都離開的情況下，他怎麽能夠不同意呢。

“那我們出來之後，睡什麽地方，宿舍門可都鎖了。”

“從二樓陽臺跳下去。然後去外面住。KTV或是旅館都行。”

幾人商定之後。該做什麽的都回去做什麽了。

晚上，王小志安靜的在他的床鋪上做作業。只有翻書的聲音。所有人商量過之後，還是表現的和平常一樣，有的在學習，有的在聊天。

王小志有時也會出口問一些聊天的內容，大家都很有耐心的回答他。

等燈熄了之後，幾人回到床上裝睡。等大家聽到王小志睡着的呼吸聲之後，都輕手輕腳的穿好衣服下了床。鄭楓看着其他人一個一個走出宿舍之後，他也準備出宿舍，不巧的是，他的腳邊放了一個臉盆，他只注意前方，沒有注意腳下，他向前一步踢到了臉盆，臉盆發出“咵”的一聲，吵到了睡着了的王小志，王小志用朦胧的雙眼看着同樣注視他的鄭楓，“怎麽了？”

“沒事。不好意思。吵到你了。”

“沒關系。你要去上廁所嗎？”

“嗯。”

“哦。”王小志翻了一個身，面朝牆繼續睡覺。

鄭楓整個提起的心算是放了下來，這才輕手輕腳的走出了宿舍。

朱弘在門外有點擔心的看着他，在他過來之後，牽着他的手，拉着他向樓下走去。

到了二樓的時候，其他人已經在那裏等了。

朱弘放開了鄭楓的手，問：“剛才怎麽這麽慢？”

“我不小心碰到臉盆了。發出聲音吵到王小志了。”

“哦。他不會醒了吧？”

“沒有。他又睡了過去。”

“我們從這裏跳下去吧。”

鄭楓看着纖細的朱弘有點擔心，他是否能跳下去。

朱弘見鄭楓盯着他，一副擔心的樣子，“我可以從這裏下去，不要擔心。”說完之後，輕輕一躍，就從陽臺挑了下去。真的讓周圍的人都大吃一驚。

幾人陸續下去了。

鄭楓看着最後一個的鞏慎下來之後，問：“現在要去KTV還是旅館？”

“去KTV吧。”

“我同意。”

“我也同意。”

由于同意的人占大多數，所以幾人邊聊天邊走向去往學校附近KTV的路上。沒有月光，校園裏的燈光顯得特別昏暗。有的路段的燈壞了，也沒有人修。還好幾個人一起也不算害怕。

張笑走在鄭楓左邊，朱弘走在他右邊。其他幾人則在他們前面。

張笑看着他在燈光下的側臉問：“你說是不是因為我們吃掉糖果的原因，引來了什麽髒東西。”

他想起那時候幾人玩游戲的場景，明明鞏慎摸到了不存在的人，卻還是繼續了那個游戲，難道真的與那個游戲或是上一屆學長留下來的糖果有關？

“我不知道。也許吧。如果真是這樣，時間也無法逆轉。”

“什麽游戲？”朱弘有點好奇的問。

他将游戲講了一遍，就連鞏慎遇到的不尋常的狀況都說了一遍。

朱弘沉默了一會兒，“也許真與這個游戲有關。不是有很多招鬼的游戲嗎？”

“可是這只是一個簡單的游戲。如果任何游戲都能夠招來鬼的話，大家以後都不要玩游戲了。”

“招鬼這種事情恐怕要天時地利人和。也許是因為某種契機招來的。”

三人沉默的走在去往南門的路上。前面幾人也在聊天，不時的露出微笑。

走出學校南門向右轉有一段漆黑的上坡路，這一段沒有一盞路燈。幾人都拿出手機照着腳下的路。

由于要照腳下的路，前面幾人也不聊天了，突然前面一陣驚叫聲，一個人摔倒在地上。

鄭楓幾人走過去才發現摔在地上的是宋榮。宋榮被鞏慎扶起來之後，幾人看見宋榮臉上的表情都一陣吃驚。

宋榮的臉特別蒼白，嘴也抖動着，想要說什麽，卻又說不出來。

鞏慎擔心的問：“怎麽了？宋榮？”

宋榮抓住鞏慎的手臂才能穩住身形，“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腿，向後拽我，只是一瞬間，我就被拽到了。到現在我還感覺到那只手透過褲子冰涼的觸感。”

幾人聽了宋榮的話後，都向周圍看去，什麽東西也沒有。

經過這件事情，大家也不分散着走了。并排着向前走，完全不敢閑聊着慢悠悠的走了。

由于KTV離學校特別近，所以只用了十幾分鐘時間便到了KTV，裏面老板娘很熱情。走進KTV之後，他們長出了一口氣，進了包廂，将燈打開，都互相看着對方的臉，然後露出了苦澀的微笑。

鄭楓坐在沙發上，幾人也跟着坐了下來。

“剛才宋榮身上發生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就算我們走出了學校，走出了宿舍，也無法避免一些事情。”

鞏慎垂頭喪氣的說出這些話，讓大家都無言以對。

鄭楓為了緩和氣氛将電視機打開來，将一只麥克風遞給鞏慎，“現在我們能做的就是要放松心情，然後明天去請人幫忙。”

鞏慎看着他認真的眼，也不好拒絕。

“我知道。大家心情都是一樣的，我不能再給大家帶來負面情緒了。”

鞏慎選了一首比較歡快的歌，唱了起來，聲音由悲傷漸漸轉為正常。聽歌的人心情也放松了一些。張笑讓服務生在外面買了一些東西。幾人有的吃零食、水果，有的在喝酒、抽煙。

麥克風也是一個輪着一個唱歌。

鄭楓唱歌很好，大家也愛聽，所以，他唱的比較多。輪到朱弘的時候，朱弘有點害羞的拒絕到：“我五音不全，還是不要唱的好。”

“有什麽關系，大家都唱了，你怎麽不唱？”程意有點壞壞的笑了，“難道你害羞？大家都是男人，害羞什麽。”

朱弘接過麥克風看着周圍人閃爍期待的眼神，無奈的笑了笑。選了一首柔和的歌。在唱歌的瞬間，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露出恐懼的表情。本來柔和溫暖人心的歌曲，被朱弘唱出來之後，人們所聽到的是地獄呼喚的聲音，是使人身心顫抖好想逃離這裏的聲音。

聽到歌聲的人痛苦着捂着耳朵，呻、吟到：“不要。不要。好害怕。”

哭聲、叫喊聲一片。朱弘好像沉浸在他的世界一樣，只是唱着歌。像是回憶着什麽一樣，流下了淚水。

鄭楓顫抖着身體，捂着疼痛的心髒，看着朱弘，想要伸手靠近，卻又寸步難行。他的心好像被火燃燒一樣。大概他體會到的是這輩子最難忍受的痛苦。比小時候撞傷腿的那一次都要疼痛。為什麽朱弘會發出這樣的聲音？為什麽朱弘會難過？為什麽朱弘會流下眼淚？

不要，他要保護他。他想盡他的一切保護這個人，那個人已經不再身邊了。他不想再失去這個人。他在地上爬動着向朱紅紅的方向移去。幾厘米都需要他移動好久。

他滿頭大汗，整個腦袋都變得不清楚起來。在快要暈倒的那一瞬間，他抓住了朱弘的褲腳。他擡起滿是淚水，汗水的臉看着朱弘。朱弘用無神的雙眼看着他。然後眼睛才開始流轉着光澤。

那一瞬間，兩人好像處在另一個世界一樣，只是無言得看着對方，就好像戀人一般深情。朱弘感受到了鄭楓的擔心。鄭楓感受到了朱弘的痛苦與無奈。

朱弘手裏的麥克風從手中滑落，掉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所有的痛苦與壓力在那一瞬間減輕。

他從地上爬起來看着朱弘，“剛才，是為什麽？”

朱弘平靜的臉瞬間疑惑起來，“怎麽了嗎？我只記得我在唱歌。沒什麽事情發生。”他見鄭楓一直盯着他的臉看，連忙用手摸了摸他的臉，他睜大眼睛看着手裏的淚水，驚嘆到：“怎麽回事？我怎麽哭了？”

“沒什麽事情。”鄭楓安慰道：“只是你唱歌的聲音和平常不一樣。”

“哦。”朱弘用袖子擦幹了眼淚。

其他人看到這樣的狀況也不好再問剛才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們還沒有從那種恐怖的氛圍中緩過神來。那種聲音，他們不想再聽第二遍。

也不願回憶起剛才那一幕場景。也許那會成為幾人記憶的禁區。

幾人爬在沙發上休息，心情顯得特別沉悶。

鄭楓癱軟在沙發上，看着電視機裏播放的歌曲發呆，現在想來剛才那個流淚的人不是朱弘，倒像是那個人。那個冷淡疏離卻又對他溫柔的人。為什麽他會有這種感覺呢？一點都不科學。現在的朱弘又不是那個人。是不是他太想念那個人了？他不禁會這樣問自己。

包廂裏的人都沉默着。沒有一個人來緩和這樣壓抑的氛圍。朱弘見大家都盯着他，他轉過頭，避開着大家的眼神。

鄭楓見朱弘憂慮的樣子，說：“不要想太多。剛才的事情你不知道更好一些。”

朱弘用期望的眼神看着他，“不可以告訴我嗎？我想知道。”

程意苦笑道：“朱弘，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直到早上，沒有人再拿起麥克風唱歌，大家也都一夜無眠。

幾人托着疲憊的身子回到學校，他們在進入宿舍前還有點忐忑。不知道王小志怎麽樣了？不知道王小志發現宿舍裏一個人都沒有會是什麽樣子？

鄭楓見宿舍門鎖着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難道王小志出去了。可是現在才早上六點呀。

其他人也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小志出去了嗎？”

“不可能。就算是晨練，小志也會在六點半起床。”

“難道是因為昨天晚上我們沒在的緣故？”

“可是那個非正常的王小志？”

鄭楓拿出鑰匙，邊打開門邊說：“我們進去吧。大家也很累了。”

他打開鎖，用手推門，卻發現門很難推動，他皺了皺眉，“門推不動。”

“怎麽會推不動？”

“可能是有什麽擋着。”

“我們來幫忙吧。”

鞏慎說出這句話後，在旁邊閑着的人都擠在門前，用力推門，門在幾人合力推開了一個小縫。鄭楓透過小縫向裏看，“好像是桌子擋住了門。大家再用力推。”

等門推開的時候，幾人順着桌子椅子堆放在門前的場景看到的是王小志躺在地上死亡的樣子。他的頭好像被什麽碾過，爬在地上向前爬動的樣子。他的身後是用手指劃出來的血痕。只是看着那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痕都讓人不忍去看。

朱弘看見王小志的樣子，發出嘔吐的聲音，他沒有吃任何東西，只能握着嘴露出痛苦的表情。

鄭楓立刻掏出手機聯系常青，常青接到電話之後也是立刻趕過來。

幾人坐在宿舍門口的走廊上，痛苦、焦慮、茫然、不相信。各種表情都有。

幸好現在起床的人比較少，要不然，肯定會惹來好多人圍觀。

常青來的比較快。看見幾人疲憊的樣子，也沒有先問。只是處理了一下現場，然後讓幾人跟着他去做筆錄。

大家一夜沒睡。即使再困，遇到這樣的事情，誰又能睡得着？

常青坐在幾人面前問：“我看了一下王小志的屍體，死因是車禍，而且是在田實死亡之前。”

聽到常青的話，幾人睜大了眼睛，完全是不相信。

鄭楓也是很不相信，“怎麽會？王小志在田實死後很正常。”

“法醫鑒定結果是這樣。”

“不可能。如果真是這樣，王小志死亡到底是什麽時候？”

“十月七號。”

“十月七號？”所有人都大聲叫了出來。

常青見幾人露出不敢相信又充滿恐懼的樣子問：“到底怎麽回事？十月七號發生了什麽事情？”

那一天正好是他們玩游戲的那一天，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麽一切事件的根源，真的與那個游戲有關？

“十月七號，我們玩了一個游戲。”

他将所有的事情給常青說了一遍，常青變得沉默起來，“如果真是這樣，這件事情還真不好辦。”

所有人回到宿舍後圍坐在桌子邊，“現在我們要怎麽辦？”

趙俊垂下眼，揉了揉困倦的眼睛，“還能怎麽辦？現在不是我們該怎麽辦？而是鬼要怎麽對付我們。”

宋榮恐懼的縮在自己的床上不住的顫抖着，“為什麽我們會遇到這樣的事情。”他将眼睛轉到鄭楓身上的時候露出了怨毒的目光，“要不是鄭楓讓我們吃糖果，也不會碰到這樣的事情。”

宋榮說出這樣的話的時候，程意用嚴厲的眼神看着他，“這怎麽能怪鄭楓？誰知道那樣的游戲會招來鬼？何況現在還不知道到底是不是鬼所為？如果是鬼的話，為什麽？”

宋榮被程意這樣一說，也不回答，只是沉默着将自己的臉用被子全部捂上。

鄭楓看着朱弘布滿紅血絲的眼睛，安慰道：“睡一會吧。”

朱弘搖了搖頭，“不要。我不要睡。我害怕。”

“沒事。我在你旁邊，你睡在我床上。”

他見朱弘還再猶豫，繼續說：“去吧。”

朱弘脫了鞋，和着衣服躺在他的被子裏，他看着朱弘閉上了眼睛，才安靜的坐在他身邊，對其他人說：“是我對不起大家，也許真的是因為我的關系。我也不能說我不知道。這樣會顯得我很沒有責任心。從現在開始，我會盡我所能不讓大家受到傷害，如果是鬼的話，我也會毫不畏懼的去面對。”

“鄭楓別這樣，這不是你一個人可以面對的事情。”張笑苦笑了出來，“現在這種狀況，我們只能找出這些事件的根源，才能避免有人再次受到傷害。”

“就是。鄭楓，不要把責任都抗在自己肩上。”

“謝謝你。張笑、鞏慎。”

“大家還是休息一會兒，不然危險來臨的時候大家都應付不了。”鄭楓提出這樣的建議。

趙俊幾人應了一聲躺在床上睡覺。雖然大家都在睡覺，但是，心裏有事的話，睡覺就變得很淺了。

鄭楓躺在朱弘旁邊，安靜的看着朱弘的眉眼，即使憔悴了，也不減那種令人心動的美麗。為什麽這樣的人會遇到這樣的事情，為什麽朱弘會在宿舍出事的時候來到這間宿舍。這樣的人應該待在陽光的地方才是。現在這個宿舍裏充滿了黑暗，即使陽光照進來也不會讓人感到溫暖。最愛陽光的他現在完全沒有曬太陽的心情。

他好想睡覺，可是心煩的心情又令他睡不着。他該如何保護朱弘，保護宿舍的人。對于未知的東西，你永遠不會知道他是多麽強大的存在。如果是鬼，那麽在鬼面前，人類是多麽渺小。

如果未來要面對的是無法預知，那麽現在一切的努力會顯得不重要嗎？如果未來已經确定了沒有希望，為什麽大家還會留有僥幸的心理。

幾人剛睡醒，就被導員叫到了辦公室。幾個學院的導員看着這一群剛睡醒，沒精神，帶有憂郁、愁苦的學生也是一陣無奈。

“知道叫你們來幹什麽嗎？”由于宿舍裏經濟學院的人最多，所以，經濟學院的導員便首先發話了。

幾人同時點頭，因為他們宿舍已經有兩個人死去了。叫他們來恐怕也是關于宿舍人死亡的事情。

“知道的話，那麽，我就說了。這次的事情很嚴重，兩個人離奇死亡，對于這個學校來說是不能外傳的。今天開始你們都好好呆在家裏知道嗎？”

鄭楓、朱弘他們點頭，卻也沒說什麽，大家都很疲憊。對于宿舍有人死亡，還有那個游戲。大家都心知肚明，也許誰都無法避免今後遇到的事情。

回到宿舍收拾東西的時候，所有人情緒都很低落。不言不語。鄭楓不着急便也不急着收拾。鞏慎、程意、趙俊、張笑在走的時候都對站在門口送行的鄭楓說了聲再見。只有宋榮一個人什麽也沒說，連看都沒看一眼鄭楓便離開了。鄭楓看着還在那裏慢悠悠收拾東西的朱弘問：“要不要我幫你收拾？”

朱弘擡起頭，有氣無力的看着鄭楓，一副憂郁的樣子，“我不想回家。”

“怎麽了？”鄭楓很擔心朱弘的狀況，“家裏不方便嗎？離這裏很遠？”

朱弘點頭道：“很遠。家裏人比較嚴格，不會讓我在沒有假期的時候回家。他們會認為這樣是曠課。”

“這樣啊。要不要去我家？”

朱弘聽到鄭楓這麽說眼睛一亮，變得有精神起來，“這樣可以嗎？”

“當然可以。”

“那就不好意思打擾了。”

“沒事。”

他幫朱弘收拾了一些東西之後，才開始整理自己的東西。兩人提着不多的行李去了超市買東西。鄭楓家離學校比較遠，需要坐一天一夜的火車。買點東西也是為了火車上吃。

走到超市門前，看着兩包行李，他對朱弘說：“可以在這裏等一下嗎？我要去買點東西。”

“哦。”朱弘坐在他的行李箱上對鄭楓清然一笑，“我坐着等。”

“嗯。”

他走進超市，挑了很多東西，想到不知道朱弘喜歡吃什麽東西，他下意識的買了那個人喜歡吃的東西，比如腰果、葡萄幹、杏幹等幹果和一些面包之類的東西。

花費了一百多買了一大堆零食。看着自己挑選的東西，他覺得自己有點好笑，生命什麽的都不知道，卻要買這些東西。

走出超市，朱弘看着他手裏提的東西，一陣驚訝，“你買的真多，咱倆可吃不了那麽多。這些都趕得上我行李的重量了。”

他笑了笑，道：“沒事，反正在火車上時間還挺長的。”

“你說好就好吧。”

朱弘嘴裏小聲嘟囔道：“再多還是你要提。”惹來他一陣大笑，“就是我提。”

他看到朱弘纖細的身影就想為他做一切事情。

到火車站當下就可以買到票，兩張票拿在手裏一陣感嘆，來時他一個人，回去卻是兩個人。

兩人拿着票在候車室的等着，很無聊。他從袋子裏拿出瓜子，兩個人開始嗑瓜子。

他四處看，身旁的朱弘也四處看，然後他順着朱弘的視線看見了正在那裏轉悠的宋榮。兩個人離上車還有一個半小時，不着急。所以，他便對坐在身旁的朱弘說：“去和宋榮打招呼，順便聊聊天。”

“好。”

背着不多的行李，朝着宋榮的方向走去，宋榮沒發現身後的兩人，他向着廁所的方向走去。

朱弘看着宋榮的背影有點奇怪的問：“怎麽覺得宋榮有點奇怪？”

“怎麽奇怪了？”

“你看他的樣子，偷偷摸摸的好像做什麽不好的事情。”

“哎？”他這才細心的觀察起宋榮的動作，的确是這樣，宋榮左顧右盼的看着四周，然後走進廁所。消失在兩人的視線當中。

“要追上去嗎？還是要等？”朱弘問。

“啊？你覺得呢？”

朱弘壞壞的笑道：“我還是覺得跟上去。”

“好吧。”

兩人繼續向廁所走過去，然後偷偷注視着在廁所裏數錢的宋榮。看到這樣的狀況，兩人又退了回來。

“宋榮手上拿了好多錢。”

“對啊。看着數量有一萬以上，他拿那麽多錢幹什麽？”

“也許有用吧。”

“現在在外面等他出來。”

朱弘看着離廁所不遠的座位，道：“我們去那裏坐着等一會兒。”

“好。”

坐在座位上，鄭楓打開袋子，對朱弘說：“看看有什麽喜歡吃的？”

朱弘從袋子裏面翻看，然後興奮的叫起來，“我喜歡吃的有很多。”

“真的嗎？”他看見朱弘像孩子般的笑臉也很開心。如果是那個人的話，一定會有點無奈的笑道：阿姨給的零花錢你就買了這些東西給我，真不知讓我說什麽好。那種幸福又帶着寵溺的微笑和朱弘小孩般的笑容真的不一樣。

朱弘拿出杏幹吃了起來，順便拿出一個遞到他嘴邊，他很開心的吃了進去。

鄭楓一邊嗑瓜子一邊注視着廁所的方向，十幾分鐘過去了，還是不見宋榮出來，他有點奇怪的問坐在身旁的朱弘，“宋榮怎麽還不出來？”

“哎？要不要進入看看？”

聽到朱弘的提議，他點了點頭，“走吧。正好上上廁所。”

“嗯嗯。”

兩人走進所有的時候，幾位旅客在那裏等着。兩人也在旁邊等着。總共三個位置，他看着站在旁邊的三個陌生乘客上了廁所，有點奇怪，“三個人都出去了，怎麽不見宋榮”

“是不是坐在外面的時候，沒注意到他出去？”

“也許是吧。”

“上完廁所，再外面找找。”

“哦。”

兩人從廁所出來，看着來來往往，有點擁擠的候車室一陣嘆息，這麽多人找一個人真的很不容易。所以，他們決定不去找宋榮了。

四處看了看，鄭楓和朱弘重新坐在了他的候車室。兩人買的是卧鋪，并且都是下鋪。

上車之後，鄭楓将行李放下之後，對着坐在對面的朱弘說：“坐在這邊。”

“哦。”

等朱弘坐在他旁邊，他拿出書包裏的撲克說：“反正坐在車上也沒意思，不如玩牌吧。”

“玩什麽？”朱弘好像很感興趣的樣子。

“你說？”

“嗯……要不玩抽王八怎麽樣？”

“行。”

兩人玩牌玩的不亦樂乎，玩累了之後便靠在床上休息，看着火車外的風景出神。

突然之間，兩人眼前一片黑暗，他們進入了一個隧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