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霸總終究還是等來了被惡……
從酒店打車回到家, 一路上紀湫看着窗外飛速滑過的燈火,心裏悶得發慌。
這對不知羞恥的姐妹,眼下正妄圖毀掉她好不容易起步的事業。
原主與紀湫所有的委屈都拜楚月楚賢所賜, 而如今, 無論是有知遇之恩的戴溪,還是她極力想保護的崽崽們, 也因這兩人面臨着全面潰敗的危機。
這兩人如今傷害到了她在乎的朋友們,她無法忍耐。
打開電腦, 無意浏覽頁面時, 看見記錄上高高挂起的“錯亂”寶石記錄片。
抓緊了鼠标, 在左上角點了叉, 眼不見為淨。
宴會結束,賓客陸續離開。
樓上包間, 楚月楚賢含淚等候在沙發上。
當門被推開,兩人适時眼淚婆娑。
楚賢望着慢慢走進的中年男人,語調悲怆, “姚總,都是我的錯, 是我沒有強大到能和那些闊太太較量。”
姚萬鈞年近五十, 卻風采依舊, 花白的頭發梳成經久不衰的大背頭, 一身西裝挺拔如松。
他擁有一雙犀利的眼眸, 從入房伊始, 就靜靜打量着這兩個女孩。
等楚賢傾訴一番後, 他露出些許微笑,“過來。”
楚賢抿了抿唇,和楚月遞了個眼神, 怯怯地往姚萬鈞腿上坐去。
而楚月則坐在邊上,乖巧被他臂彎圈住。
這個場景誰看到不說一句姚總豔福不淺。左擁右抱,風流潇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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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萬鈞眯起眼,“說,怎麽受欺負了?”
楚賢伴随着抽泣聲,低低開始控訴,“姚總也知道,楚賢是個笨蛋傻瓜,哪裏幹得出什麽勾引的事情。當時不過在走廊跟商總打了一聲招呼而已,就被商總的太太給看見了。我明明什麽都沒做呢……”
楚月抿着唇,死死掐着手,忍辱負重着,“這位商太太,實在是跋扈,此前我也是什麽事都沒做過,她竟把我直接給開除了。”
姚萬鈞聽了半天,末了笑一聲,勾着楚賢的下巴,“所以,如果不是商皚老婆撞見,你确實是想做點什麽的,是麽?”
楚月和楚賢聽得心驚肉跳,“姚總,就連您也不信我嗎?商總他、他之前還解了我的約,逼得我走投無路,我不過是得罪不起才敷衍問候一聲的,楚賢現在是您的人,哪裏敢去跟其他男人勾搭……”
姚萬鈞始終含着笑,興味十足地看着努力狡辯的楚賢。
“你們今天跟我控訴,無非就是怕我知道你們對商皚那些彎彎繞繞。”姚萬鈞拍拍楚賢的臉蛋,“何必呢?你們想要勾引商皚,盡管去做就好了。”
姚萬鈞的目光從懵逼的楚賢身上,移向邊上滿面費解的楚月,“你們姐妹倆,一個漂亮,一個聰明,把商皚弄到手,應該不是難事吧?”
月上梢頭,楚月和楚賢呆在房間裏,靜默良久。
此時姚萬鈞已經回家,房間空無一人。
楚賢嘴唇顫抖:“姐,怎麽辦,我是不是得罪姚總了?”
楚月一聽就來氣,“都叫你不要再打商皚的主意了,你是怎麽做的?蠢豬!我之前不都跟你說了嗎,現在利用姚萬鈞打開人氣,商皚咱們來日方長,你說你急什麽!”
楚賢一聽就更委屈了,“姐……我喜歡的商總,我不喜歡這個姚萬鈞。你知道的,我心裏只有商總一個人,今天碰到他,我就忍不住想要去跟他說話。無論他對我怎麽不待見,我就是控制不住地迷戀他,我怎麽辦啊……我控制不住的……”
“還有那個紀湫,我哪裏比不上她,為什麽商總連看也不看我一眼。他為什麽這麽狠心傷害一個對他充滿愛意的女孩子呢……”
楚月聽着不是滋味,別開了頭,聲音冷漠,“以後,你別再我面前說這些話。”
她扶額,回想起剛剛姚萬鈞的話。
楚月隐隐覺得,姚萬鈞不像是在說反話。
更像是在發現被利用後,反過來要利用她們了。
夜深人靜,房間一片黢黑,唯有電腦明亮的白光照在黑沉的面孔上。
她的眸子失去光彩,幽深的眸色下暗流湧動。
在鍵盤清脆的聲音響了一陣後,紀湫給戴溪發去了一條訊息。
兩秒後,戴溪急匆匆地打來電話。
“紀湫,你确定要這麽做?姚萬鈞也不是好惹的人。”
“姐,海藍金是你的心血,HLIF是我們共同的夢想,我無法忍受讓崽崽們失望,也不想看到粉絲的離去,退讓不是你的作風,為他人做嫁衣也已經徹底冒犯了我的原則。我想來想去,還是沒辦法就這麽接受。姚萬鈞一個對新生代偶像團體一無所知的人,憑什麽要來對我們指手畫腳。”
紀湫語氣平靜,并非沖動下決定。
對面靜默兩秒,原本以為會等來各種規勸的紀湫,只聽到了簡單的一個字。
“好。”
紀湫倒還有些訝異,“姐?”
戴溪語調溫柔,“湫湫,想做什麽,就去做吧。明天,我們約個時間吃個飯,詳細說說,好麽。”
紀湫難以相信戴溪在這樣的危機和她如此冒進的建議下,竟然允許她大施拳腳,“好、好的,等下你把時間地點發給我,我準時到。”
挂斷電話,今日大起大伏的心情令她感覺疲憊。
合眼休息到夜裏,紀湫總算調整好了心情,準備洗漱的時候,卻聽見電子鎖一聲“密碼正确”。
她警惕地坐起來,看見商皚推開了門。
男人垂着頭,發絲有些淩亂,襯衣被扯開兩顆扣子。
遲鈍緩慢地擡眼,看了下抱着枕頭處處防備的紀湫,深黑的眸子忽然眯起。
随着商皚深意地笑了下,紀湫注意到他比平時更有血色的唇。
在紀湫預感不對時,商皚一雙長腿七歪八拐地過來了。
“這麽晚還不睡,在等我?”
紀湫避之不及,被他捉住胳膊,拉到跟前去。
濃烈的酒氣與溫熱的呼吸撲在紀湫臉上,讓她大為慌亂。
“你喝醉了還往我家跑,神經病!”
她費力別過頭去,用手去推。
然而對方堅實的胸肌石頭一樣硬,紀湫這力道簡直猶如蚍蜉撼樹。
紀湫憋紅了一張臉,蹙着眉,警惕又威脅。
商皚狹長的眸子一彎,歪過頭去,饒有興致地欣賞她的不自量力。
男人洇着濃稠醉醺的眼眸直勾勾地将紀湫望着,手掌從纖細的蝴蝶骨滑向腰肢,游移的觸感隔着輕薄的衣物,觸電般讓紀湫從頭麻到腳。
“你幹什麽,松、松開我,聽見沒!”
小動物在面臨危險時,直覺上的懼意讓紀湫的聲音聽起來有努力克制的顫抖。
商皚唇弧加深,上前一步,音調輕啞,“口是心非,你就是在等我。”
尾音帶着戲弄的笑,說話時鼻尖若有似無地擦過女孩的臉頰,眼睑低垂時,依稀可見濃密的睫羽下,細細描摹着女孩唇瓣的目光。
幽深,卻又沾着一星半點明晃晃的促狹興致。
紀湫很快就意識到了這個男人腦子裏在想什麽,她整個人一陣激靈,在他沉淪着彎腰向某處巧取豪奪的時候,吓得兩手一推,終于讓商皚在毫無防備之中退後幾步。
商皚失神的眼睛慢慢恢複清明。
紀湫大驚失色,什麽話也沒多說,直接就往屋裏躲。
關上門,紀湫手忙腳亂地擰門鎖,可就在這時,門把手忽然加持一股強大的對抗力。
紀湫心尖一緊,使勁全身去往裏抵住。
然而她與商皚力量懸殊,幾乎沒有什麽較量可言,閃電潰敗。
商皚站在門口,一臉的茫然。
既沒注意到自己強闖,也沒明白紀湫為何反應這麽大。
顯然已經醉到降智。
紀湫隔着幾步與其對視,現在看見商皚就火大,哪裏管他到底被酒精殘害了多少智商。
“商皚,今天是不肯走了是吧?那你別後悔,我們今天好好來算算帳!”紀湫撸起袖子,一腔火氣正好沒處發,“你有本事別跑。”
商皚看着氣勢洶洶走來的紀湫,竟然扶着牆退後了一步。
紀湫看他有離開之意,一手把他領帶揪住,一使勁,商皚順勢被迫低頭,愕然地盯住紀湫那伸得筆直筆直的食指。
“在外面花天酒地,喝醉了就知道往我這裏跑?追求外面彩旗飄飄,家裏紅旗不倒是吧,你是想當扛旗先進隊員麽?”
商皚:“啊…?”
紀湫:“狡辯?你瞧瞧你,香得就跟在花叢滾了一圈一樣,還敢說沒有。”
商皚眸子往旁一斜,心想紀湫怎麽知道剛剛回來的時候自己左腳打右腳,掉進樓下花壇了無意成了失足少男的。
他正想說,下面花壇丁香開得挺不錯,味道弄得能治療過敏性鼻炎,就被紀湫捏住了耳朵。
“你沒想到吧,你剛剛那個心虛的眼神,被我成功捕捉到了!”
商皚昨天睡覺落了枕,耳朵本就奇痛無比,下意識就捏住紀湫手腕。
也沒注意力道,紀湫手腕反方向一撇,一聲吃痛。
商皚連忙放開,靜默兩秒,紀湫擡起血紅血紅一雙眼睛。
“出軌,還家暴,離婚!堅決離婚!”
商皚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反骨,也超大聲地說:“不離,堅決不離!”
紀湫腦海裏滑過失望的崽崽們,為難的戴溪,嚣張的楚月楚賢,終于一腔悲憤化為了力量。
“不離是吧?那我跟你拼了!”
紀湫操起旁邊一個枕頭,就往商皚頭上砸去——
夜深人靜,溫暖的燭光下,屋裏家庭氛圍無比和諧。
妻子左手雞毛撣子,右手巨型抱枕,從客廳追逐到卧室,又從卧室追進廚房,所到之處一片狼藉,就連花灑水龍頭也成了武器。
而丈夫,發揮了自己得天獨厚的運動才華,越過茶幾,翻過沙發,在床底匍匐前進,在浴缸裏來回翻滾。
只是可惜,因為房屋特意裝了隔音,居委會以及物業錯過了見證新時代文明家風的機會。
在你追我趕幾個回合之後,社會主義新夫妻關系轉型升級,發展為更加激烈的近身搏鬥。
商皚在渾噩間失去平衡,再一擡眼視野就是紀湫一大片白花花的皮膚。
紀湫瞳孔睜大,視線慢慢下移,看見自己被扯到胳膊肘的領口,血紅色頓時湧上白皙小臉。
“商皚,你敢毀我衣服!”
商皚心想,這個事情他應該是可以解釋的,于是麻溜地掏出錢包。
原本是想賠償,紀湫卻忽然撲過來。
他下意識一擋,錢包就順勢拍在她臉上。
紅色的人民幣在屋子裏紛飛,紀湫整張臉籠在陰翳下。
“你以為,就你有幾個臭錢麽——!”
紀湫眼裏跳躍熊熊火焰,伸出兩只爪子從上前去,把商皚重重一撞,在他後背磕在牆上吃痛之際,刺啦一聲撕開了他的襯衫。
商皚遲鈍地反應過來,“你幹什麽!”
紀湫露出白森森的牙:“撕爛你,給我的衣服報仇。”
多麽可怕的言語。
就跟她給橘子做手術,浏覽可疑信息記錄,研究人體解剖,大半夜滿口是血一樣沖擊力十足。
這一刻,商皚凝望着陰恻恻的紀湫,腦海裏走馬燈一般開始回顧自己的前半生。
俗話說,你凝望着深淵,深淵也凝望着你。
不對,這不該是要死的時候才會做的事情麽。
商皚擡起手把紀湫握住,“你或許可以冷靜一點?”
紀湫發出低笑,“呵呵呵,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現在求饒已經來不及了。”繼而擡起頭,面露鄙夷,“你這個傲慢自大的油膩渣男。”
商皚頓了片刻,很快背後也刮起風暴:“你可以誤會我,但你不能說我油膩!”
紀湫:“就說你油膩,略略略!”
戰火一觸即發,兩人展開一系列掰頭,掰着掰着就滾到床上,從床頭打到床尾。
一着不慎,紀湫被商皚用被子裹成蠶蛹。
她奮力扭動,奈何肩頭被商皚死死禁锢,絲毫動彈不得。
頂燈從上照下,投出一大片陰影,商皚的眸子越發明亮,伴随着細碎而粗重的喘氣,他得逞地咧着唇角,露出幾顆牙齒。
“認輸吧。”
紀湫咬住後牙,心中不忿。
她側過頭去,似乎癱軟在床上,露出一截細長白皙的脖頸。
黑藻般的頭發濕漉漉地貼在鎖骨處,絲絲縷縷覆蓋這冷郁蒼白的皮囊,豔麗近妖,觸目驚心,在略急的呼吸下,畫卷靜态的美麗忽然鮮活起來。
酒精的麻意讓他身體有莫名的奇異感,身下的脆弱旖旎開始模糊出幻影,兩道輪廓重合分離,分離重合,竟然像在跳動着——不對,是他的心跳。
就在這片刻晃神時,忽然響起輕笑。
商皚一驚,卻抵不過紀湫的風馳電掣。
卧薪嘗膽半分鐘,她看破了被子裏的玄機。
她一個鯉魚打挺,舞蹈功底令她腰部靈活有力,翻身躍起的同時帶上被單。
商皚防不勝防,腿部一抽痛,就朝下被紀湫死死壓住。
紀湫笑出鵝叫,“盒盒盒盒,商皚你不知道戰鬥的時候不能分心麽。”
商皚咬牙切齒,沒想到自己會有這樣的失誤,他嘗試掙紮,卻被紀湫死死騎在腰間。
可憐了久坐的上班族,再怎麽健身,怎麽可能有這個跳舞的腰功好?
紀湫沒有絲毫猶豫,扯下他脖子上尚且還挂着的領帶,左手加牙齒,三兩下把商皚的手綁的嚴嚴實實。
“多虧了我前幾個月給你系領帶的娴熟手法呢!”
商皚努力側着身子回頭:“紀湫,你過分了!”
卻聽刺啦一聲,商皚感覺自己的腰間被抽去了什麽。
正猜測,就見紀湫神色陰險地趴在身側,用冰涼的皮物拍拍他的臉頰,“老實點哦,不然,小皮鞭抽你。”
艹,這不是他的皮帶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