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渣渣們是連夜買了站票逃的……
他散漫地抓了抓淩亂的頭發,不緊不慢地走了過來。
手裏的大剪刀開開合合,“你也知道怕?剛剛把我反鎖在房間裏的時候,怎麽就沒想到會有今天。”
充滿危險算計的眼神,像冰冷的刀片拂過紀湫的臉頰。
紀湫看着剪刀鋒利的寒光,“你想幹嘛。”
按劇情來說,拿屠刀的人不該是她嗎?
商皚唇角弧度加深,将剪刀輕輕地用手按在床上,坐在床邊。
“我好像已經聽說你跟我母親宣告了離婚的事情。”
紀湫悄悄挪遠:“順水推舟,提前預告。”
商皚在隔壁聽那通電話聽得很清楚。
他轉過頭去,臉色晦暗不明,手裏漫不經心地摩挲着冰冷刀背。
“那你準備好了嗎。”
紀湫:“準備什麽?”
商皚:“你很快就會見到你最讨厭的商家人。”
紀湫明白過來,商皚是覺得她軟骨頭,到現在依舊還會被杜婉玉和趙倩拿捏。
商皚顯然小瞧了她離婚的決心。
她心裏漫開嘲諷:“商先生你想離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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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皚眼角餘光微動,意外她的突然反問。
紀湫卻完全不期待商皚的答案:“既然你也想離,在這裏對陰陽怪氣地嘲諷我什麽呢?這麽長一段時間都是我在承受商家的壓力,現在到了離婚,還不冷不熱地跟我預告,就如同是我一個人結的婚,一個人離的婚一樣。您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把腦袋從您的烏龜殼裏伸出來了?”
商皚不可置信地回過頭來,荒唐地将她望着。
這女人自從變化以後,無時無刻都在內涵他!
他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手中剪刀,“你在罵我縮頭烏龜?”
紀湫瞥了眼商皚的剪刀,竟不怎麽在意了。
“我不離的時候,你讨厭我,現在我離了,你又想殺我嗎?”
商皚目光下移,這才反應過來,“我不是這個意思。”
剪刀像是變得滾燙,商皚以最從容的姿态,飛快地把剪刀扔到了對面桌上。
紀湫靠在床頭:“那你拿兇器幹嘛。”
商皚碾碎了手指尖的泥土:“我用來拆防盜網的。”
紀湫這才眯着眼睛仔細看了看窗戶,防盜窗真破了個洞。
“所以你剛剛你翻窗進來的?”
商皚目光中多少有幾分無奈:“是你自己要把我反鎖在房間裏。不過好在兩個房間陽臺隔得不遠。”
他覺得很是慶幸。
然而話剛說完,頭上就遭受到了紀湫枕頭暴擊,“半夜翻窗大流氓,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商皚在羽毛紛飛中,被趕出了門。
呆呆伫立在走廊,望着緊閉的房門,商皚似乎還沒反應過來剛剛發生的一切。
真是個喜怒無常的女神經。
剛腹诽一句,系統忽然冒出來。
“她是喜怒無常的神經,您是陰晴不定的垃圾。”
商皚:“你可不可以不說話。”
系統:“不可以。因為你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遠,系統感到憂心。我要是晚來一秒,您說不定人已經沒了。”
商皚:我看她日子過得快活得很。
系統表示女人的力量你一無所知,“您在心裏自言自語我也是可以聽見的哦。現在你的妻子對你的厭惡值極其高,我剛剛感受到了很強的殺意,就在剛剛,她打算用枕頭殺死你,而且我覺得她很有把握成功。”
商皚覺得紀湫能殺人,母豬都能上樹。
他陰着臉回房,路上系統就像個傳銷,喋喋不休。
系統第10086次向他介紹:“宿主你命不久矣,我建議你趕緊綁定我們的直男系統,系統會全面提供方案,挽救你所剩不多的生命。”
商皚一言不發,找到沙發上的手機,給助理發了條信息。
【明天找人把家裏所有房間的門卸了。】
助理:【包括廁所門嗎。】
商皚:【是的,冰箱門一起卸了。】
助理:【冰箱門……不好吧。】
商皚:【那你還問。】
連着幾天,紀湫在房間裏玩得不亦樂乎,卸掉了商家兒媳婦的重擔,她又重新獲得了快樂。
紀湫準備搬進之前外婆居住的舊房子,東西都打包好了。
可商家顯然對此一無所知。
杜婉玉見這幾日紀湫沒了動靜,心想她多半只是虛張聲勢。
畢竟商家是什麽家世,是區區紀家能比得上的?
杜婉玉認為自己這個做婆婆怎麽也要該大度地給紀湫一個認錯的機會,于是打電話給商皚,叫他帶着紀湫過府一敘。
商皚草草地在電話裏應了一聲。
精明的助理本來準備安排,“我去通知夫人。”
商皚:“不用。”
說着就一邊扣着西服,一邊往會議室走。
助理有些躊躇,“真的不提前通知一下夫人嗎,萬一她有其他的安排呢?”
回應助理的是關上的會議室大門。
助理回頭一想,也覺得自己可能太謹慎了。
紀湫從來都是閑人一個,人生都在圍着商皚轉,要去哪裏,要做什麽事,只要商皚一句話,從來都是放下一切說走就走,哪裏有過什麽意見。
但他們不知道,紀湫已經準備搬家了。
商皚開完會出來給紀湫打了個電話,電話響了兩聲,被挂斷,再撥過去就已經被拉黑。
商皚定定看着手機,整個人都定格了。
思忖半晌,坐車回到家中,赫然發現一地的紙箱子,屋子裏怎麽也找不到紀湫的人影。
身邊的助理抿着唇戰戰兢兢,“夫人好像,真的有其他安排呢……”
這天紀湫回了一趟娘家,準備把自己房間裏的東西全部收拾好,搬到房子裏去。
拿出鑰匙擰門鎖,發現怎麽都打不開,最後還是家裏保姆來開的。
六姨表示驚訝,“小姐你怎麽回來了?”
紀湫調侃着:“沒想到我才搬出去幾個月,家裏門鎖都給換了啊。”說着就往二樓走。
六姨正想阻止,還沒來得及,紀湫就已經打開了自己的房門。
床上一個女人驚恐地爬起,身上穿着的睡衣,是紀湫的。
陌生女人首先開口:“你是誰?”
紀湫冷淡打量着面前這個鸠占鵲巢,還敢理直氣壯質問她的年輕女子。
“這是我的房間,我倒要問問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