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作與鬧
嬌芙腦子思考事有些遲鈍,不過還是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渝州城的安穩還需他們守護。
旁人能熱鬧過節,跟家人團圓,可他們得照舊巡邊守夜,不能松懈半分。甚至趙郁因為是軍中将帥,要為下面的人做表率,哪怕年節無事,離家才幾步距離,他也得去軍營犒勞将士,借此鼓舞軍心。
她重重地點頭,語氣嬌嬌地道:“爺辛苦了~要不要嘗點?”言罷,她将冰皮月餅遞到趙郁嘴邊,眼眸溫柔如水,就這麽望着他。
趙郁看了眼嬌芙,目光掃過桌面酒杯,湊到她眼前輕嗅,她身上沾了酒色醇香,“你喝酒了?”
嬌芙臉頰微紅,像極了晚間彩霞,她擡起另一只手,食指與拇指留出淺淺的縫,朝趙郁比劃,語氣很是認真:“就一點點,一點點。”
哪怕嬌芙再認真解釋,趙郁都不相信她只喝一點點酒。嬌芙已經沒了往日規矩與儀态,眉含醉态,眼繞風情,整個人都含/着嬌氣。
他只顧着盯着嬌芙看,忘記動她遞到他唇邊的月餅。
嬌芙手舉得泛酸,她有些撐不住,秀氣的鼻頭忍不住皺了皺,紅唇微張,輕輕柔柔的嗓音撒嬌,“爺就嘗嘗吧,嬌嬌手酸。”
她的嗓音本就極好聽,完全不用刻意撒嬌,只需語氣慵懶些,聽在人耳裏便能讓人酥了半身骨頭,可她自進入侯府後,刻意改變自己說話速度與咬字,讓她聲音聽起來溫婉不少。
這還是趙郁頭次真切地聽她撒嬌,比從前聽到她慵懶嗓音,還要讓人心底泛起波瀾。
趙郁看了眼她微紅的臉頰,眼裏似乎還有着期待與嬌氣,心裏想着她果然醉得不輕。正準備喊倚綠弄琴她們将嬌芙扶回去,夜間風大容易着涼,誰知羅嬷嬷見到趙郁過來,就帶着倚綠弄琴兩人離遠了涼亭。
趙郁起身欲将人喊來,嬌芙以為他要離開,着急地拉住他手臂,“爺……爺是不是嫌棄我做的不好吃?我、我做了許久的……”
嬌芙語氣落寞又委屈,從拉住他手臂到輕輕扯着他衣袖,根本不敢用力,只要趙郁微擡手就能掙脫。
他回頭看她,似乎還能看到她眼底蘊着淚水,似乎只要他點頭說月餅不合他口味,她就能哭出來。趙郁知道她在中秋月餅上花了不少心思,要不然晚上他也不會來南苑。
他道:“好吃。”他說過。
嬌芙怔了下,傻傻地看向趙郁,等了好久她才反應過來,手忙腳亂地拿起不過掌心大的月餅,重新遞到趙郁唇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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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郁看了她一眼,握住眼前的皙白手腕,目光落在她眼裏,就着她的手将月餅咬下,吃得幹幹淨淨。
嬌芙臉上頓時露出笑容,一把撲向他的懷裏,雙手環住他勁瘦腰肢,在他懷裏小小巧巧,低低地開口說道:“知道你不喜歡甜食,這回的餡料是酸奶的,我是不是很厲害?”
趙郁才曉得原來嬌芙撒起嬌來,當真無人能抵抗。他怕她胡鬧,嘆了口氣,答道:“很厲害。”
他以為自己這般說嬌芙能放過他,乖乖跟他下山。誰知她踩着他靴子,踮腳仰頭便要吻他,趙郁下意識擡頭。
他身姿本就挺拔颀長,嬌芙身高才及他胸口,所以哪怕踩他靴上,費力地踮着腳尖,因着他擡頭,才不過吻到他下巴。
嬌芙不僅沒能如願親到他,還被他下巴處冒出的青渣紮到紅唇,不疼就是沒達到目的委屈,她捂着嘴眼淚落了下來。
趙郁都不知發生何時,只感覺自己突然被她吻到,低頭一瞧,就見嬌芙正垂着頭,壓低聲音細細地哭泣。
他伸手擡起嬌芙腦袋,不過片刻,她臉上就布滿淚痕,清澈透明的眼睛裏全是委屈,像是有人狠狠欺負過她,給她受了天大委屈。
趙郁不是憐香惜玉之人,渝州城多少姑娘心悅他,其中也有姑娘壯着膽子同他表明心跡,可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哪怕對方是高門貴女、千金小姐,他從來都是嚴詞拒絕,不給對方任何希望,哪怕是當着他面哭得梨花帶雨,他都是冷着眼眸不為所動。
但趙郁曾聽過嬌芙躲在被裏哭,想起嬌芙一哭就能哭整夜,他站在窗外聽了一夜,那夜他發梢沾滿露水,衣擺能擰得出水,他着實不想再經歷一次,擡手試圖替嬌芙擦拭眼淚。
趙郁常年握刀劍,指腹略帶薄繭,觸碰到嬌芙臉頰,和她嬌嫩肌膚形成鮮明對比。
嬌芙還在流淚珠子,趙郁只替趙蓉擦過眼淚,那自然是随便下手,擦幹淨了就行,所以一時間下手失了輕重。她肌膚本就容易留下痕跡,因着趙郁力道不對,醉酒而沾上紅霞的臉頰,突然多了抹不正常的紅色。
趙郁暗道一聲糟糕,試圖抹去那抹紅色,又怕自己下手沒輕重,不知道如何是好。
嬌芙感覺到一瞬間的細微疼痛,先是愣了下,眨了眨眼睛,眼淚流得更加兇殘,聲音嬌嬌怯怯地喊着:“疼~”
“別哭!”趙郁忍不住提高語調,他真不知如何是好,誰知嬌芙聽見他兇兇的語氣,呆愣了下,撅着嘴能挂起油瓶,很是不開心自己被兇到。
眼見着她又要嬌嬌地哭,趙郁低頭吻住那張唇,她的唇溫軟香甜,淡淡酒香勾纏,讓人忍不住索取更多。
嬌芙忽地被趙郁親,整個人被親得愣住,任由他吻着自己,忘記了還要哭這回事。趙郁斜了嬌芙一眼,見她終于不再哭了,悄悄松了一口氣,準備帶她下去,沒有在山上過夜的。
可嬌芙卻不想離開。
她被趙郁握住小手,就是不肯挪動腳步,還把趙郁往回拉。
趙郁眉間擰緊,看着她作鬧,心裏正冒起一股火,準備将人丢在山上,随她自生自滅,就見嬌芙拉着他的手,走到他眼前,“你再親親我好不好?”說完,微擡下颌,紅唇誘人,任君采撷。
明明是在故意誘惑人,可她的眼裏卻透着無辜坦蕩,根本不認為自己是在勾引着誰。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趙郁語氣透着危險,真想知道她到底喝了多少酒,才會讓平常乖巧的人作到這種地步。
“嗯!”她朝趙郁重重地點頭,十分肯定的知道自己就是想讓他吻她。她似乎發現他有些不樂意,還在皺着眉頭,柔夷劃過他擰緊的眉間,撫平他眉頭,低柔出聲:“別皺眉。”
趙郁嘆氣,長臂環上軟軟細腰,彎腰低頭唇落在她脖頸細肉處,他最喜她身上清香。
脖頸處肉又細又嫩,嬌芙微疼,不滿地皺眉,她腦袋後仰,雙手搭上趙郁寬闊肩膀,将他按在石凳上。
她站着,趙郁坐着。
換做她低頭親上趙郁的唇。
嬌芙啃咬着趙郁微涼的薄唇,還不肯趙郁動,身上力道都壓在他肩膀上。趙郁才知擡頭累,讓嬌芙坐在他大腿上,嬌芙不用他教,自動纏上他腰間,玩不厭倦地親着他。
只要趙郁稍稍離開,嬌芙便會伸出手臂求抱抱,撒嬌又黏人,偏偏讓人無可奈何。
夜色涼如水,在亭內能清晰感覺到秋日深夜的涼意,趙郁伸手拿過涼亭裏的披風,兜頭蓋在嬌芙身上,就着這個姿勢抱她下山,她還不安分的扭動。
趙郁語氣嚴厲,威脅她:“再不老實,就把你丢下山。”
嬌芙被他吼了,登時不敢亂動,生怕他真把她丢下山,但她知道趙郁只是吓唬她後,小手卻輕輕點了點,僅剩的腦子試圖謀劃報複。
床榻之上,嬌芙青色衣衫半開,酥/肩半露,見男人就在她眼前,眼底閃過一抹狡黠。趁男人不注意,将玉足蹬在男人俊臉上,圓潤的腳趾蜷起,輕輕撓了過去。
趙郁坐起身,眯着眸子看她,她不僅不怕,反而笑意盈盈的湊過去,纖細地手指戳了戳他的臉頰,又親了親,似乎好像還說了句真好看。
趙郁忍着身上燥熱,不惱、不動,似有意縱容。她都已經開始對他上腳,他倒要看她能鬧到何種地步。趙郁太看得起嬌芙,以為她還會有更大膽的動作,其實人家只是想親他,摸他而已。
嬌芙鬧了不知多久,困意襲來,她哈欠連連,毫不眷戀地松開趙郁,準備抽身睡覺。她似乎有些厭倦了趙郁,還不想跟他睡一頭,小手捂着紅唇打哈欠,要爬到床尾睡覺。
誰知男人眸色暗沉,一把捉住她的玉/足。
嬌芙疑惑地回頭,扯了幾下,想把玉/足從他掌間抽出,卻反被牽制住雙腳。
“幹嘛?”質問得理直氣壯。
趙郁将人拽到身邊,大掌劃過猶如荔枝潤白的大/腿,将這雙白/嫩/大/腿纏在精/壯腰間,他居高臨下地俯下身,銳利眼眸盯着嬌芙:“你說我要幹嘛?”
他身體滾燙,她肌膚貼着并不舒服。
嬌芙忍不住扭動身子,長睫毛掃了一眼,氣呼呼瞪他,又嬌且脆地道:“我不知道!”
趙郁被她樂笑,徹底發現她身上不同往日的有趣,俯在她身上輕笑,“我告訴你。”
作者有話要說:趙狗子:不要試圖搞清楚醉鬼腦的想法,因為你想不通。什麽?要不要再惹一次醉鬼?嗯……十次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