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節
,是阿福勾引的他。”
劉伯突然覺得其實實話實說挺好的。
“就會胡說八道。”童夫人笑罵道,“快進去跪好,小心你爹來看到你在這胡鬧,以後都不讓你出祠堂。”
童辛屁颠屁颠的跟着童夫人進去,還不忘回頭對劉管家道:“那骨頭太硬了,肉又少,我啃得牙都疼了,下次煮軟和點。”
“……”劉伯囧,那是給狗吃的。
童夫人邊打開小布包,邊說:“那女子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童辛眼睛眨都不眨盯着小布包,“爹把她買進府裏了?”
“嗯。”童夫人拿出一個還冒着熱氣的饅頭給兒子,神神秘秘的,“難道又是大內派來的人?”
童辛咬了一口白饅頭,搖搖頭,“不知道。可是娘,你當初說我們家要抱緊燕王的大腿,這樣才能飛黃騰達。大哥抱得可緊了,如今燕王能稱帝,大哥功不可沒,皇上又怎麽會懷疑我們家了?”
童夫人嘆了口氣,“唉,伴君如伴虎。可能和你大哥這次接的差事有關。”
“什麽差事?”
“我和你爹也隐約知道了個大概而已。你大哥說,燕王登基前曾召劉伯溫次子劉璟,當時劉璟稱病不至,後被逮上大殿。殿上他大呼燕王名不正言不順,以後史冊上少不得一個‘篡’字。最後入獄自缢了。”童夫人看了下四周,聲音又低了幾分,“劉璟所說的名不正言不順,指的是皇上并非嫡出。”
明太祖朱元璋曾明文,繼位立長不立幼,立嫡不立庶。如果朱棣真非嫡出,這皇位怕是坐得不安穩了。
而且朱棣當初發起的“靖難之役”打的可是勤王清君側的旗號,所以支持立下落不明惠帝的兒子或兄弟的人可不少。
童辛邊啃着饅頭,邊說:“所以皇上讓大哥去查劉家了?可劉家人不是都死光了嗎?”
“民諺有雲:三分天下諸葛亮,一統江山劉伯溫,前節軍事諸葛亮,後世軍事劉伯溫。這樣一個能與諸葛亮相提并論的人,多少都應該看到這後來的皇家變故,不然當年太祖又怎麽會秘派他巡天下,尋找可使大明千秋萬代的龍脈所在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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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嗎?”
“找到了,并與皇族各人的命格一同繪制在一卷冊中,在臨死前劉伯溫囑咐長子劉琏在奸人胡惟庸倒臺後再呈給太祖。可在洪武十年,劉琏與胡惟庸的黨人起沖突時被脅迫堕井身亡,那龍脈卷冊也跟着失蹤了。”
“你是說,皇上懷疑那卷冊中有有關他出身的記錄?”
“應該是,不然怎麽會突然讓你大哥去找。”
童辛慢慢的放下吃了一半的饅頭,“娘,如果真是這樣,不管大哥找不找得到卷冊,我們家都兇多吉少了。”朱棣可留不得知道他秘密的人存在。
童夫人又怎麽會不知道,所以她愁啊。
“不過在兇多前,能不能給我口肉吃。”
“自己去找。”
童辛眼睛一亮,“娘,那可是你說的。”
翌日,童老爺命人打開祠堂的大門,一直為童家守祠堂的李伯抱着只雞聲淚俱下的,“老爺,二少爺他妖孽上身了,一到半夜就變黃鼠狼,眼冒綠光的到處找雞吃。”
童夫人:“……”
童老爺上嘴唇的兩撇胡子抖了抖,給李伯一些銀子大有賠償的意思。
“不不,我不能收。”李伯擺手。
童夫人從一旁走過來,把銀子塞給了李伯,“拿着,給雞壓壓驚。”
李伯:“……”
2、家有纨绔子弟(二)
童家祠堂前為廳,是族親們商議族內事務的場所,前廳後便是天井,天井中有戲臺,戲臺背向前廳左右為廂房,正對享堂。
享堂乃供奉先人牌位之處,童辛就被罰在裏面。
一進祠堂,童夫人就開始各種拖延時間,說話的聲調拔高了。
童老爺知道自家夫人這是想給裏面的兒子報信,但也沒阻止。
童夫人回頭,“鮑參,翅肚,你們去把享堂門口的阿福牽走,夫人我怕狗。”
童老爺的眉頭忽的跳了跳。怕狗?北京城裏誰不知他家夫人就是狗見愁,他們家阿福更是只要一聞到她的味兒就開始裝死。
鮑參翅肚機靈,一聽就明白童夫人的意思了,跑去向享堂大喊:“阿福,老爺和夫人來看少爺了,你要好狗不擋道。”完了拖着裝死的阿福走開。
童夫人暗中給他們豎起大拇指,童老爺則當做沒看見他們的小動作,大步走向享堂推開門,走在後的童夫人就見自己丈夫腳下先是一頓,接着厲聲向裏道:“你在做什麽?”
童夫人就聽見自己兒子滿淡定地說:“昨夜祖宗托夢給我說,自我三歲起每個月總有那麽幾天天天看我下跪看膩了,故而我改下姿勢。”
童老爺不想被氣死于是吸氣吸氣再吸氣,但聲音還是有點抖,“所以你改上吊了?”
童夫人:“……”
“爹,我這是在效仿古人頭懸梁。”童辛依然鎮定。
“古人懸的後腦勺?”童老爺的聲音變調了。
童夫人急忙探頭去看,就見一圈麻繩從房梁處垂下,童辛仰面躺地上後腦勺就套那圈裏,童夫人頓覺哭笑不得,可在見童老爺的面色又急了,因為童老爺一副随時準備用麻繩勒死童辛的表情。
幸好急中生智,童夫人一把撥開童老爺沖向享堂哭天搶地的,“列祖列宗在上,這不孝子孫是我游氏所生,正所謂子不教母之過,一切過錯皆在我,我這就來謝罪了。”說着就拿繩套往自己脖子上繞了幾圈。
那繩套老長,就算童夫人脖子上繞了幾圈還富餘不少根本吊不死人,童老爺是關心則亂見狀卻慌了神,“夫人你這是在做什麽。”邊解着繩套邊喊,“鮑參翅肚快去拿剪刀來。”
童老爺猛地想起鮑參翅肚去遛狗了,又慌慌張張地自己跑出去找剪刀了。
見童老爺走了,童夫人伸手就揪住兒子的耳朵,“臭小子,皮癢找打吧,在祠堂裏都敢胡鬧了。”
“冤枉死我了,”童辛大呼冤枉,後又壓低聲音,“是大哥回來了,這繩子是他吊着爬下來的。”
童夫人一聽生出不好的預感來,“怎麽突然回來了?”
童辛揉揉快被扯成兜風耳的耳朵,“大哥受傷了。”
“什麽?”童夫人心頭一緊,預感應驗了。
“娘,別緊張,所幸都是皮外傷,不礙事。”童辛安慰童夫人,“但大哥說,不知道是誰走漏了他要找龍脈卷冊的事,還在江湖上散播謠言,說龍脈卷冊內錄絕世武功,引得不少武林人士争相搶奪。大哥也是在查找線索時和江湖人士起沖突受的傷。”
“這可怎麽辦?”童夫人有些六神無主了,“逸兒他還說什麽了?”
“大哥還說,讓我們小心青菜和豆腐,說他們都是錦衣衛。”
“果然。”童夫人還要再說些什麽,聽見童老爺慌慌張張的腳步聲後只好打住了。
童夫人和童辛剛要開始戲接前節,就見童老爺拿着剪刀才一腳邁進享堂又頓住了,目光死死的盯住享堂內的某一處。
童夫人順着丈夫的目光看去,就見供桌之上一顆豬頭被啃得跟月球表面似地,不由得低聲責怪起兒子來,“真是偷吃都不會擦嘴,哪能這麽啃。”
“那該怎麽啃?”童辛虛心請教。
“就光啃後腦勺,這樣正面基本看不出來。現在你把它整個啃得坑窪溝壑的,誰看不出來。”
“……”
童老爺大吼:“來人,拿……”
童夫人暗呼,不好,要請家法了,于是趕緊攔阻,“老爺,等等。”
“夫人,就是你的一味縱容袒護,”童老爺沉重道,“現今他才敢連供奉祖先的祭品都偷吃了,再不教訓他日闖出更大的禍事來,便晚了。”
童夫人一撥額前的發梢,一副英勇壯烈的神情,“老爺,我今兒不攔你,他是該好好教訓了。”不知從哪裏摸出一根楞粗的木棍來,“我只想給你這個。”
別說童辛看到那棍子發憷,就是童老爺也有點于心不忍了,“……夫人,我本來準備只拿柳條抽他而已。”
童夫人:“……”
“娘,其實我不是你親生的吧,我是你在哪家破廟裏撿的吧。”
“……”
于是北京城裏,不少人就看到童老爺又追着兒子揍。
街上刀客路過,見童辛跑過後問道:“這是哪家的公子少爺,好生俊俏啊!”
旁有清傲書生酸溜溜地說道:“哼,不過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不學無術的纨绔子弟一個。”
另又有人答刀客話,“那是童家的二少爺。”
“童家?”刀客想了下,貌似沒什麽印象。
這時街邊擺攤算卦的說道:“這童家也算是這北京城的後起之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