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高檔的大衣
蘇采青輕拍着她說：“睡吧睡吧, 有我在呢！”
王朝英咕哝了一聲你真好, 又閉上眼睛休息了。
一路疾馳到了醫院, 蘇采青忙去讓人拉了病床來，和護士一起推着王朝英去做檢查。
王朝英做檢查的時候, 蘇采青一直陪着。
這年頭的技術家還不算發達，所以檢查的速度不算快, 被采了血以後, 蘇采青就一直陪着王朝英。
“姐, 你沒和我家裏說吧？”
蘇采青說：“還沒呢, 我想着你看着也不像是到了危急關頭, 所以就等結果出來了再說。別弄得火急火燎的吓人。”
王朝英點頭：“你說得對。我自己感覺好着呢, 沒點問題, 誰知道為什麽突然暈倒。”
蘇采青心裏也沒底，她沒做過醫生啊, 只好安慰說：“是的，看樣子不像什麽大問題, 你安心等結果吧。”
為了轉移王朝英的注意力, 蘇采青說起了自己的想法：“咱們現在不是公司也開起來了, 事情也越來越多了嘛，我想着，咱們可以租個院子開始辦公了。”
從開始做幸子衫到現在，絕大部分事情都是兩個人自己在忙活，蘇小壯和蘇幺妹蘇根妹，也是幫着檢查一下質量, 剪剪線頭，統計一下數量之類的。兩個人自己也是累的夠嗆的。
王朝英皺着眉頭想了一下，說：“咱們出貨、計數之類的事情，需要別人來幹吧？”
蘇采青點頭：“以後有了人幫着跑腿，各個廠子有什麽樣的布料，差兩個人去取一份回來。咱們在辦公室裏就把布料選好了。還有數量、瑕疵品、打樣之類的事情，也可以交給別人去辦。”
有些活兒，要慢慢地放下去，不能放的太快也不能太慢。
王朝英覺得蘇采青說的十分有道理，她想到了的問題，沒想到的問題，蘇采青全給想到了。
“都聽你的。”王朝英說。
Advertisement
蘇采青笑了笑，玩笑說：“現在我弟弟也在幫我，以後估計是個不錯的助力，你呢，也要打算着找個親近的人，來幫你啊。”
王朝英嗨了一聲，說：“這叫什麽話，難道我還能怕你把好處都占了不成？再說了，這份生意裏頭，姐你本來就是最勞苦功高的那個，多占點好處也沒什麽不對。”
這姑娘果然就是這麽實心眼子。
大概也是因為她太信任蘇采青了吧。
就公司選址的事兒，王朝英想了好幾個，兩個人決定等到時候去看看，再做決定。
聊着天時間也過得快，護士突然來敲病房門說：“病人王朝英是嗎？”
蘇采青站起來說：“是的，是結果出來了嗎？”
護士遞過來一張單子，說：“身體沒什麽大問題，就是有些勞累過度，需要注意休息。都懷了孕的人了，還是要注意點的。”
蘇采青正接過單子看，突然聽到她說懷孕，有些吃驚：“是懷孕嗎？身體沒什麽大問題？”
護士搖頭：“當然沒有，就是要注意休息！你作為她的朋友，記得好好勸勸她吧！”
說完扭頭走了。
蘇采青回頭看王朝英，王朝英顯得比她還意外：“我懷孕了？”
“是啊！這可真是大喜事！”
王朝英突然錘了一下床：“哎呀！怎麽就懷了呢！真是的！”
蘇采青驚訝地問：“怎麽了？你怎麽好像不太高興？”
王朝英又是噘嘴又是翻白眼的：“不高興！我現在一點都不想懷孕！咱們的生意正越來越好呢！這松快的日子我還沒過夠呢，就生個軟趴趴的小魔星來折磨我？”
蘇采青有些哭笑不得，原來她根本就不喜歡小孩。
“這是什麽話，孩子都是順其自然的事情，來了就好好準備迎接就是了。我還七個孩子呢，不也照樣過？再說了，你這個生下來也正好，和我家那最小的還能湊在一起玩玩，不然以後都不是一個年紀的人，都玩不到一起去了。”
王朝英眼睛轉了轉，說：“這倒是有點道理。”
蘇采青把單子遞給她，說：“我去給黃自力和你娘家打電話，告訴他們這個好消息。”
王朝英忙蹦了起來，說：“你可別說我在醫院裏啊！”
“為什麽不說？你在醫院做檢查多正常啊。放心，你暈倒的事情我不會說的。”
王朝英這才放了心了。
等到蘇采青打完電話回來，王朝英已經麻溜地爬了起來，準備去繳費出院了。
既然檢查說她沒什麽大問題，蘇采青也就沒攔着。
只是沒想到黃自力的速度着實快，兩個人剛出醫院呢，他就“唰——”地停車停在兩個人面前。
看着黃自力大喘氣的樣子，王朝英說：“你跑那麽急幹什麽？”
黃自力喘着氣說：“我……我……我……”
我了半天沒說出一句囫囵話。
蘇采青也覺得有些好笑，推了王朝英一把說：“人家急着見到你，見到孩兒他媽呢！你跟他回去吧！”
黃自力只剩下傻笑了。
王朝英卻用自己的包一下子砸過去：“我還沒和你算賬呢！我和你說過兩年再生，你怎麽偏讓我這個時候生？”
蘇采青忍笑不已，這事兒可不是黃自力說了算的。
想了想，蘇采青拉着王朝英湊到她耳邊說了兩句，王朝英一臉驚詫：“那樣都不行？！”
蘇采青搖頭：“不行，你得去計生辦領那個東西。”
王朝英也洩了氣：“算了，現在也遲了。我生完這個也沒得生了。”
黃家是體制內的，黃自力也供職于政府部門，計劃生育對體制內的人要求更為嚴格。
蘇采青說：“放平心态，順其自然吧！快和他回去吧，你媽肯定等你回去呢！”
“那我先走了啊！”王朝英坐上了黃自力自行車的後座，沖着蘇采青招手。
蘇采青說：“去吧！有事兒打電話。”
黃自力也跟蘇采青說了再見，一踩腳踏就騎出了老遠。
遠遠地，還能看到王朝英粉拳拼命地敲着黃自力的背，估計一肚子悶氣還沒發出來呢。
看着他們那樣子，蘇采青突然覺得，兩個人的日子其實也挺有意思的。
王朝英懷孕了，再加上醫囑，她也不敢跟着蘇采青到處亂跑了，大多數事情還是蘇采青在忙活。
蘇采青想着，蘇幺妹也想學這些，幹脆就把她帶上做幫手了。
蘇幺妹剛開始也有些手忙腳亂的，但是時間久了就學到了許多。
這天回家，又是天已經黑了的時候。
推門進去，幾個孩子正坐在燈下做作業。
吳嬸看她們回來了，背起已經瞌睡連連的曹小旺說：“你們回來了，我就回去了。”
“謝謝你啊，吳嬸。”
家裏買了洗衣機以後，吳嬸倒是不用幫着洗衣服了，但是她每天都回來幫着做飯，有時候是幫着把飯煮好，有時候是幫着把菜也做好，蘇采青依舊每個月給她一些米做報酬。
吳嬸看着蘇采青姐妹兩個疲乏地伸懶腰活動胳膊，說：“你們這樣一天忙到晚的，真好。”
蘇幺妹客氣地說：“也沒什麽好的，每天一堆事情弄得頭都暈了呢！”
吳嬸嘆了口氣說：“總比沒活兒幹，賺不到錢好啊！”
蘇采青知道，吳嬸的話也不是沒有緣由的。
随着私企和個體戶的發展，那些國有企業的日子是越來越不好過了。以前那些工廠，每天只要按照上面給的生産任務，進行按部就班的生産就行了。
可是現在不同了，市場上的選擇越來越多了，再加上供銷社和國有百貨大樓之類的地方，售貨員态度都不怎麽好，一副愛買不愛，不買就滾的态度，導致越來越多人青睐于個體戶和私企。
機械廠雖然不直接生産那些消費者需要的東西，可是那些工廠的日子不好過，機械廠的日子也就跟着不好過。
那些服裝廠食品廠織染廠之類的，都開始讓一些工人下崗了，這種擔憂的情緒，也蔓延到了機械廠這邊了。
蘇采青說：“吳嬸，您別太擔心了，現在國家是要發展經濟，不是要搞壞經濟。只要經濟保持發展，對每個人來說，就都有機會。”
吳嬸不太懂這些，只能說，蘇采青那篤定的态度，讓她稍微感覺到心安。
吳嬸是經歷過戰争年代的，也經歷過饑荒的，沒飯吃沒衣穿的日子真的是太難熬了。
吳嬸背着曹小旺出去以後，蘇幺妹才說：“沒想到，在工廠裏上班，也要擔心會賺不到錢了。”
蘇采青說：“這很正常的。世界上沒有什麽真正的鐵飯碗，唯一的鐵飯碗就是靠自己，只要自己立起來了，就沒什麽好怕的了。”
蘇幺妹有些似懂非懂地點頭，蘇采青提出來的那些觀念，大多數人都還難以理解。
但是能夠聽進去，記在心裏，以後總會明白的。
蘇采青自己打了版，選好了布料送到工廠後，工廠的打樣也很快出來了。
這次，除了那幾件布料和工藝比較難弄的大衣意外，蘇采青還做了一批高領毛衣，一些棉襖和棉褲，另外并一些童裝。
冬裝非常難好看和保暖兼顧，這次蘇采青也是花費了不少的心思，才取得了一些效果。
畢竟在這個年代，想要找到合适的布料，并沒有那麽容易。、
上海那邊工廠的打樣，還是蘇采青自己親自去取的。
一回來，她就帶着那批打樣去了王朝英家裏。
男裝和女裝各做了五件，男裝是黑色和灰色，而女裝則有黑色、灰色、紅色和格子以及駝色。
王朝英一眼就看中了那個紅色，立馬就試了起來。
紅色确實是非常好看顯眼，可惜比王朝英常穿的那個碼要小一點。
“有些勉強了，就會不舒服。”蘇采青說。
因為大衣的彈性要比其他的衣服差，所以不像別的衣服那樣，能勉強的。
王朝英十分洩氣地脫了，。
蘇采青拿起那件格子的，說：“試試這個，我覺得你穿這個應該不錯，如果你實在喜歡紅色，回頭廠裏的大貨出來後，你再拿一件。”
王朝英接過那格子的，說：“也行，我先試試這個，姐你的眼光從來都不會錯。”
穿上格子以後，王朝英的氣質果然便的有些不同了，顯得很有些OL的感覺。
“怎麽樣？很洋氣吧？”蘇采青幫王朝英整理了一下衣領子說。
王朝英自己也覺得眼前一亮，說：“這個确實好看！我喜歡！我就這件吧！姐，你呢？你試哪個？”
蘇采青拿起了紅色，直接穿上了。
她生的膚白貌美，紅色又是最襯膚色的，加上流暢的剪裁線條，将她的腰身勾勒得宛如二八少女，而不是七個孩子的媽。
王朝英盯着看了好一會兒，才說：“姐，這顏色還是更适合你，剛剛我還覺得自己穿的挺好看的，現在覺得我剛剛那不算什麽，你這才叫大氣富貴呢。”
蘇采青照着鏡子前後左右看了，說：“我也覺得不錯。”
脫下大衣，蘇采青說：“男裝的話，我這邊要兩件。還剩三件男裝，你自己拿回去分吧。”
打樣的時候，蘇采青還特地注意了一下尺寸的問題。
王朝英嗯嗯地點頭。
這樣蘇采青家三件女裝兩件男裝，而王朝英那邊三件男裝兩件女裝。
這衣服當然不要錢，但是要配合去梁啓恒那裏拍照。
王朝英本以為，兩件男裝，蘇采青會給她大哥蘇大壯一件，沒想到衣服穿到了梁啓恒身上。
看到王朝英臉上誇張的表情，蘇采青就猜到她又胡思亂想了：“那件衣服是之前就允諾他了的，而且你不也說他屬于長得出衆的那類嗎？讓他當模特兒，還幫咱們拍廣告畫，劃算吧？”
王朝英哼哼說：“假公濟私。”
蘇采青也翻白眼：“你說誰呢！”
王朝英忙說：“我說梁啓恒，沒說你。”
蘇采青還一下子真給唬住了，沒想明白其中的邏輯。
衣服要趕着時間出廠上架，所以蘇采青也沒時間和王朝英計較什麽，趕緊找了梁啓恒拍照。
那件黑色的大衣梁啓恒一上身，蘇采青的腦海裏就冒出了諸如玉樹臨風、芝蘭玉樹、儀表堂堂之類的詞語。
梁啓恒也是個會收拾自己的人，一上身他就非常滿意：“這衣服真不錯，設計的真好！”
蘇采青讓他轉了個圈，看一下各處的尺寸線條之類的。
這衣服确實是顯得梁啓恒寬肩窄腰的，尤其挺拔出衆。
蘇采青讓蘇小壯也站到跟前來，說：“你看，你們兩同款的衣服，你學學他，擡頭挺胸一些！”
蘇小壯被蘇采青拍背拍得吐血，努力挺胸，還是覺得和梁啓恒有些差距。
沒法，這氣質上的差別，确實是很難趕上的。
梁啓恒教蘇小壯：“跟我學，擡頭，挺胸，收下巴，對，男人就是要有氣勢一點，不要顯得自己很沒自信的樣子。”
其實就是畏畏縮縮的，蘇采青知道梁啓恒是不想把話說得那麽難聽。
兩個人試裝以後，蘇采青問：“怎麽樣？滿意嗎？”
梁啓恒滿臉高興地點頭：“當然！這剪裁什麽的不用說，這料子我也摸得出來，含羊毛量不少呢！這衣服在上海賣，怕是不便宜吧？”
蘇采青白了他一眼：“你打聽這個幹什麽？還怕抵不了你的照相費？”
“當然不是，我是怕我占便宜了。”後面幾個字突然壓低了聲音，那磁性的嗓音是從他那震顫的喉間洩露出來，似乎帶着什麽隐秘的意思。
蘇采青突然感覺有些臉紅心跳，卻仍故作鎮定地說：“放心，你也沒占多大便宜。”
這丫撩妹倒是很手到擒來啊！蘇采青壓下心中的異樣感受，忍不住在默默吐槽。
大衣、毛衣、棉襖、童裝，蘇采青都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模特兒，然後和梁啓恒一起，找了個天氣晴朗的時間去拍了照片。
其他的人不用說，梁啓恒和蘇采青商量着光線和角度問題，蘇采青負責指導擺姿勢，梁啓恒負責調焦調光之類的，兩個人一起拍了那麽多室內外的結婚照藝術照，此時也配合十分默契了。
不過最後到了拍梁啓恒的時候，就有點問題了，沒人比他會拍照。
蘇采青用随身帶的手帕擦了擦手，說：“如果你不介意，我來給你拍吧！”
蘇采青沒怎麽學過攝影，可是她有過相關的工作經歷，而且這幾個月，和梁啓恒在一起商量照相的事兒，也學到了一些。
一旁的文成鋼有些躍躍欲試，因為他知道，梁啓恒不喜歡別人碰他的專用相機。這次他也帶了相機來了，就是想跟梁啓恒學學他那照相的本事，怎麽把人拍的跟畫一樣好看。
沒想到梁啓恒只稍微思考了一下，就點頭說：“行，由你來掌鏡。這個相機你會用吧？”
蘇采青将調焦、快門等處一一說了一遍，梁啓恒滿意：“原來你平時也一直在偷偷學習。就是這樣的，如果你怕沒拍好，可以多試幾次，不要緊張。”
蘇采青點頭。
雖然沒用過這種古董相機，可是她以前也常用手機數碼相機拍照的，照相對她來說不是什麽新鮮事兒。
蘇采青指揮着梁啓恒擺好造型，拿起相機就開始拍起來。
文成鋼心裏不由得有些犯嘀咕，這梁啓恒今天怎麽了？
大家發生的事情沒有發生，蘇采青順順利利地将梁啓恒的部分拍完了。
梁啓恒有些驚喜地說：“看來，你在這方面也有些天賦啊！”
蘇采青有沒有天賦，她自己心裏很清楚，說：“美的東西是相通的，光影、顏色、構圖是幾個基礎要素，這幾個把握好了，就不會出什麽大錯。”
梁啓恒生出了一種遇到知音的感覺：“确實是這樣，你從沒學過專業的課程，也能說出這樣的話，說明真的了不起，有悟性。”
蘇采青只淡淡地笑，落在梁啓恒眼裏，就只覺得她謙虛又低調，更顯得沉穩大氣了。
拍完廣告用的照片，蘇采青又去印廠印成了大幅的海報畫，在送貨的時候給那些經銷商。
這次，蘇采青不用像夏天的時候那樣，一個一個打電話給黃頁上的經銷商，她先給幾個合作緊密的經銷商打了電話，很快又有其他的人聽聞了消息，主動來聯系蘇采青了。
第一批冬裝在十月底做好了，蘇采青再次親自前往上海送貨。
這次百貨大樓的聯系人，不再是于志新了，而是換了另一個采購，這個采購不是什麽經理級別的。
當初蘇采青能直接見到于志新，也實屬幸運。而且那麽快地打開上海的市場，也要感謝于志新的幫助。
只是現在，于志新好像是在躲着她一樣，根本不露面，也不聯系。蘇采青也不想主動地去找人家，顯得不合時宜。
棉襖、高領毛衣、棉褲之類的，大多都被直接拉走了。但是那些羊毛大衣，還有些難以賣出去，主要是進價就不低。
含毛量那麽高，再加上工藝，出廠價就要差不多兩百，蘇采青的價格是四百一件，挂在百貨大樓裏，估計要五六百一件了。
這個年代，許多人一個月的工資才幾十，一年才有幾百，一年的工資去買一件大衣，在許多人看來是難以接受的事情。
和蘇采青打電話的時候，王朝英也有些着急：“那麽好的衣服，不會賣不出去吧？”
蘇采青說：“當然不會，只是風險太大，那些人不敢直接拿貨而已。”
“那怎麽辦呢？”
經銷商不拿貨，衣服就到不了消費者的面前，更加難賣出去了。
蘇采青語氣平穩地說：“你別急，會賣出去的。”
王朝英一聽就忍不住問：“你是不是已經想到什麽好方法了？”
蘇采青說：“回頭和你詳說。”
王朝英實在是好奇極了，可是蘇采青不肯說，她也沒能在電話裏問出來。
她只能耐心等着了。
蘇采青挂了電話，就直接打給經銷商。
她做過大總裁的貼身秘書，那些銷售的方式和手段，她太了解了，只要是東西質量過硬，符合一些人的需求，肯定能賣出去的。
于是，蘇小壯就看到，蘇采青打了幾個電話，那些堆積的大衣，很快就被人拉走了。
這下蘇小壯也有些摸不着頭腦了。
“姐，他們怎麽突然又變了态度啊？”
蘇采青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這個回去跟你說，你和朝英一起聽。對了，後面還有幾趟送貨的車過來，你可以一個人來上海了吧？”
蘇小壯忙點頭：“當然可以，那些交接的人我都熟悉了。交貨流程我也清楚了。”
蘇采青滿意地說：“那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