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逆襲任務之六06
張福年在家裏停留了幾天,帶着陳永康就去省城報道。
正值陽歷七月初,他拖着簡單的行禮,帶着學校給的報道通知書,一路暢通無阻到了能源局。
今年局裏分來三個大學生,他的學校是最好的。他被分到安全監督科,住的單位宿舍,兩人一間,有風扇,單位提供免費熱水,吃飯有食堂,單身漢住倒是不錯,但他還想把姐姐妹妹接過來呢。
張福年在單位非常謙虛,對待任何人都客氣有禮。工作也很投入,尊敬前輩,沒幾天的工夫,先把自己科室裏的人都混熟了張福年的戶口已經挪了過來,挂在單位附近的派出所,他得想辦法幫妹妹轉學。
好在省城機關單位都有公辦學校,質量還很不錯,妹妹剛上高一,現在轉過來跟着一起學,應該能适應。
張福年是新人,又是能源專業,外頭要新建什麽能源賬目,他都要跟着去出差。
他能吃苦,鑽研勁頭也足,和同事們一起出差時,路上住宿之類的事情都是他在打理,領導們漸漸都覺得這個小夥子人不錯,甚至還有人開始想給他介紹對象,吓得張福年趕緊說自己年齡還不夠結婚。
兩三個月的時間,張福年在省城算是紮住了腳跟,時間也快到了國慶節。
張福年跑遍了能源局所有領導的辦公室,磨破了嘴皮子,終于給妹妹争取到了一個入學名額。
在此之前,他經過多方打聽,在家屬院裏租到了一套小房子。這年頭的房子面積都小,套內據說只有四十多平米,但這四十多平米可是實打實的,沒有什麽公攤,而且,廚房衛生間和陽臺的面積都是贈送的。
這是一位離休老領導的屋子,老領導老伴去世了,他身體不好跟着兒子住,就想把這屋子租出來,一個月要六塊錢租金。
室內兩間卧室,一個大一些的,張福年準備給姐姐妹妹住,那間小屋他自己住。客廳面積有個十來平米,完全夠用。
張福年興匆匆把陳永康拉過來看。
陳永康撓撓頭,“福年,要不,給我你出一半的租金吧。”
張福年笑,“說什麽呢,我有錢。不過你過一陣子也得找房子了,不然等年後我姐去了住哪裏?”
陳永康連忙解釋道,“我們醫院結了婚的可以分個單間,等過幾年我工齡長了,崗位上去了,也可以分房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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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福年點頭,“等我姐來了,咱們想辦法給她找件事情做,一來她閑不住,二來也能補貼你們的生活。”
陳永康在屋裏轉轉,“福年,你一個月才二十多塊錢,租房子就花了六塊。”
張福年掰着手指頭數,“我還要添置些家具,下個月我把局裏的單身宿舍退了,一個月能多補給我三塊錢呢。過幾天我去你們的單間看看,我要給我姐買嫁妝。”
陳永康一個月工資比張福年多個十幾塊,但他年底就要結婚了,準備攢些錢回去給老父親作為婚禮使用。
張福年把這邊準備好之後,立刻動身回家,準備把姐姐妹妹接過來。
張守玉聽說女兒們也全部要走,立刻不幹了,“你們都走了,我怎麽辦?”
張福年的聲音很涼,“你當年走的時候,考慮過我們嗎?我們走了,你自己在家裏想怎麽辦就怎麽辦。我姐要結婚了,先去那邊熟悉熟悉,福芝去省城讀書,不比這邊好?你要還是個人,就別攔着兒女們奔前程,你要是個畜生,就只管跟我們鬧。”
張守玉現在不敢硬頂,“你們都走了,我要是有個病痛,跟前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
張福年笑,“讓李大娘伺候你啊,你手裏有錢怕什麽。我是個窮鬼,一個月二十塊錢的工資,要養活我和福芝兩個人,我養不起你這大老板。”
張守玉又道,“不行,我要和你們一起去。”
張福年頓時眯起了眼睛,“你敢跟我一步試試,我拼着工作不要,也要把你腿打斷!”
張守玉聲音也高了起來,“難道你們以後都不管我了?”
張福年抄起旁邊的小板凳砸了過去,“你怎麽有臉說這話?你跑的時候福芝多大,三歲?你有什麽資格讓她管你?我姐十二歲就開始上工,你那個時候死哪裏去了?你養我八年,我說了等你老了癱了,我會花錢請人照顧你八年,現在你身體這麽好,就想讓兒女伺候,你這種黑心肝的人也配!。”
張守玉回來就是想在家養老享福的,現在孩子們都要走,他自然不幹了,立刻躺在地上打滾哭鬧,哪裏還有當年大隊支書的樣子。
張福年可不怕他這招,從廚房拎了桶豬潲水直接潑到他頭上,“想跟我耍橫?你還差得遠呢!”
說完,他把張守玉拖了出去,扔在老屋裏,轉身就走了。
當天晚上,張守玉又被“周春梅”狠狠揍了一頓,吓得他頓時又老實了起來。
張福年拜訪過張守金和陳大叔,又去了一趟舅舅家,把家裏的東西能處理的都處理掉,不能處理的都送了人。
深秋的一個早上,天還沒亮,張福年帶着姐妹一起出發去往省城。
張福秀是個勤儉之人,把能帶的都帶走,姐弟兩個一人挑了個擔子。米面菜和廚房的鍋碗瓢盆通通帶走,還有被褥衣裳。
張福年把大黃托付給了張福林,小五因為個頭小,張福秀把它藏在包裏。剛一進包,小五就消失了,它才不要在裏頭悶幾天呢。
一路颠簸,三天之後,姊妹三個終于住進了租來的房子裏。
張福秀放下行禮就在屋裏轉了一圈,然後把自己帶來的東西放進廚房,挽起袖子就開始收拾家裏。
當天晚上,陳永康帶着點肉過來了。兄弟姐妹四個仿佛又回到了好幾年前,圍着小飯桌吃了頓熱熱鬧鬧的團圓飯。
陳永康當天晚上沒走,和張福年歇在一起。
張福年第二天先去上班,和領導打過招呼後,把妹妹送去了機關直屬的一所高中。
張福秀每天在家裏,把家裏打理的幹幹淨淨。她聽說弟弟一個月才二十多塊錢工資,家裏現在吃喝什麽都要錢,連房子一個月都要六塊錢。
張福秀坐不住了,她想找點事情幹。
張福年也發愁,公家單位的活兒不是那麽好找的,姐姐沒有學歷,他現在人脈資歷都淺,能把妹妹送到學校去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暫時還不能幫姐姐找份像樣的工作。
張福秀自己在周圍逛了好久,發現外面有賣包子茶葉蛋的,她心動了。
張福年和她解釋,“姐,那些人好多都是非法經營,經常被城管攆來攆去。你先別忙着找事情做,我在附近看到塊無主的地,要不你去種點菜吧。”
張福秀點頭,“這個問題不大,現在補種還來得及。”
張福秀一邊打理菜園,一邊到處找事情。還沒等她想出法子,陳永康先找到了路子。
醫院那邊要招十幾個集體工,負責後勤工作,男女都行,家屬最好。
陳永康火速來和張福年商議,“福年,你姐識字,年紀也好。聽說這次招人還會考試,要是考得好,說不定能分到個輕省活。”
張福秀吓一跳,“我哪裏會考試?”
陳永康安慰她,“別怕,又不是考你醫學道裏,就是看看你們是不是識字,然後根據你們的能力分配崗位。”
張福年抓住了問題關鍵,“二哥,你們是不是先領證?不然我姐不是家屬,怕比不過人家。”
陳永康撓撓頭,“我就是來和你們說這個的,報告我已經打上去了,領導也批了,你們看什麽時候去領合适?”
張福年笑,“你自己請假帶我姐去。”
陳永康帶着張福秀回了趟老家,折騰了十幾天,終于把她的戶口遷到了省城。他結婚後,暫時先分到了一間單間房子,二人的名字也寫在了一個戶口本上。
把事情辦完了,張福秀又回到了弟弟這邊。她是個保守的姑娘,還沒辦婚禮呢,不能住到那邊去。
姐姐的結婚證領了,張福年開始給她買嫁妝。雙開門帶鏡子的衣櫃,一米五的雙人床配四床被子,梳妝臺和椅子,五鬥櫃一組,中號的餐桌和餐椅,一張硬木沙發配茶幾,兩只箱子,一個洗臉架,四個盆子,還有一些鍋碗瓢盆,再多屋裏就放不下了。
陳永康給了五十塊錢,張福年全部給了姐姐,讓她自己去買衣服。
張福秀沒有母親,自己打理自己的婚事。沒過多久,她開始去醫院上班。
她識字會算賬,被分到食堂采購,每個月也有十塊錢的工資,她拿出一大半補貼家用。
張福年把家裏都準備妥當後,正好單位有個去首都的外差,需要一個跑腿的。他跑前跑後,在單位替多少人幹了許多活兒,終于得到了這個出差的機會。
他好幾個月沒看到劉翠屏了,心裏十分想念。
出差吃喝有報銷,他一個跑腿的,只管跟着幹活就好。
在首都前幾天,他跟着領導辦公事,等到正事辦完了,他悄悄找領導請假,領導痛快地給了他一天的假。
張福年這回直接去師範大學找劉翠屏,他在她們教學樓下等人。
劉翠屏聽說有人找自己,趁着課間時間,趕緊下來看看。
張福年老遠對她揮手,“翠屏,這裏。”
劉翠屏高興極了,小鳥兒一樣飛了過來,“福年,你怎麽來了?”
張福年上下看了她一眼,“我跟我們領導來出差,趁着還沒走,來看看你。”
人來人往的,劉翠屏也不好和他多說,“我還有一節課,你中午別走了,我請你吃飯。”
張福年笑,“我工作了,有工資,我請你吃吧。”
劉翠屏搖頭,“那不行,你來看我,怎麽能讓你請。”
正說着呢,旁邊來了個男生,“劉翠屏,這是誰啊?”
劉翠屏道,“這是我的好朋友。”
張福年活了兩輩子,一眼看出了這男孩子眼裏的敵意,仿佛自己是大灰狼來叼小白兔的。
張福年微笑着看向劉翠屏,“翠屏,我去大門口逛逛,等你放學了,我來接你。”
劉翠屏點頭,“那你去吧。”
等張福年一走,那男生的聲音酸溜溜的,“劉翠屏,他是誰啊?好像和你很熟一樣。”
劉翠屏有些不耐煩,“和你有什麽關系。”
男生的穿戴看起來家庭很不錯,神情間有些倨傲,“我爸媽說,只要你跟我回家吃頓飯,以後能幫你申請留京名額。”
劉翠屏立刻回過頭來,“我又不想留京,為什麽要去你家裏吃飯。我和你說過很多遍了,我是來上學的,不是來搞人際關系的。”
二人一前一後進了教室,有人看到後開始竊竊私語。
等上完課,一下樓,劉翠屏就看到張福年在樓下,又飛了過來。
張福年笑,“慢一些,我們去吃飯。”
同屋的女同學圍了過來,“翠屏,這是你朋友啊。”
劉翠屏微微有些臉紅,“是我的好朋友。”
姐妹們都嘻嘻笑,看看劉翠屏,又看看張福年。
張福年立刻打蛇随棍上,“同學們,要是不嫌棄,一起去吃飯好不好?”
有個膽子大的笑道,“好啊,我可是很能吃的。”
都是一個屋裏的姐妹,劉翠屏自然不小氣,“那咱們一起去吧。”
張福年再次邀請,“我已經在門口定了個包間,同學們賞個光一起去吧,不然我和翠屏兩個人坐那麽大的包間,空蕩蕩的。”
劉翠屏也勸,“今天下午沒課,請大家賞臉一起去呀。”
一群姑娘們嘻嘻哈哈跟着一起走。
到了飯館裏,張福年先把姑娘們領進包間裏,上了茶水,然後找老板多加了好幾個菜,還去門口買了些水果和一大瓶果汁。
回來後,張福年坐在了劉翠屏身邊,先自我介紹,又請姑娘們多照顧劉翠屏,還說等下次他來了,再請客。
那個膽大的姑娘開玩笑,“翠屏,你藏得可真緊啊。”
劉翠屏紅臉,“快別亂說。”
老板上了飯菜,張福年給姑娘們倒了果汁,“我也不曉得你們愛吃什麽,今天第一次見面,天冷,也不好請你們喝酒,這果汁味道不錯,同學們嘗一嘗。”
吃飯的途中,張福年雖然和姑娘們說得熱鬧,也一直在給劉翠屏夾菜,還幫她把魚刺也挑了。
等姑娘們知道他在老家省城能源局工作,還是首都最好的大學畢業的,頓時眼光都不一樣了,“翠屏,你可真有本事,找了個幹部。”
師範生畢業了,大多都是去做老師,她們這些女孩子,除非家庭條件好,很多都要回老家,沒幾個人能留在省城,留京的更是屈指可數。
對面的青年看起來年紀不大,農村出身卻能去省城機關,肯定是個有本事的。看起來對劉翠屏又體貼,這可比那個花花公子強多了。
劉翠屏的臉都紅透了,“你們別瞎說,讓老師知道不好。”
大家都哈哈笑了起來,十八九歲的姑娘,找對象再正常不過了。只要別弄出醜事,家裏牽橋搭線定個婚事,學校也管不了。
一行人熱熱鬧鬧吃了頓飯,張福年又把那一兜水果讓女同學們帶回去吃。
大夥兒都有眼色,吃過飯就走了,留下張福年和劉翠屏在包間裏。
沒有外人了,張福年忽然拉起劉翠屏的手,小聲說道,“翠屏,我每天都在想你。”
劉翠屏吓了一跳,“你快別瞎說,讓人家聽見了。”
張福年沒有松開她的手,騰出一只手從包裏拿出一只細細的銀镯子,套在了她的手腕上,“我姐年底要結婚了,我給她買嫁妝時多買了一只,你戴了真好看。”
劉翠屏感覺他的手心裏有火一樣,灼燒着她的五根手指。
張福年定定地看着她,“翠屏,我在省城紮住根了,等你畢業了,你願意去我那裏嗎?”
劉翠屏明白他的意思,心裏又高興又羞澀又為難,“福年,畢業後分配工作,不是我想去哪裏就可以去哪裏的。”
張福年握住她的手,“你別擔心,只要你願意去我那裏,我來想辦法。”
說完,他目不轉睛地看着她。上輩子,劉翠屏也是這個年紀就和他定下了婚事。
他忽然鬼使神差說了一句,“翠屏,我想要你以後給我做老婆,你願意嗎?”
他說的這麽直白,劉翠屏立刻甩開他的手,“我先回去了。”
張福年伸手一拉,把她拉進自己懷裏,“你別怕,我不會欺負你的,我就是想讓你給我吃個定心丸。上午我看到有人對你示好,我心裏又高興又難過。高興的是我的翠屏長大了,有人喜歡你了。難過的是我天天不在你身邊,我怕你忘了我。”
劉翠屏坐在他腿上,感受到他攬在自己腰上的手,心髒怦怦直跳,“那不是個好人,我沒理他。”
張福年倒沒有什麽迤逦心思,在他心裏,劉翠屏是他的妻,他要和她再過一輩子。他沒有年輕人的那種激情沖動,仿佛二人之間像過盡千帆的煙火夫妻一樣,溫馨寧靜。
他用下巴在她肩膀上摩挲兩下,“好想時間快點過去,你別擔心,還有兩年多時間,我一定給你鋪好路。要是有人在學校欺負你,你一定要及時告訴我。”
劉翠屏見他并沒有動手動腳,心裏平靜下來,“你工作別太累,你還年輕呢,不用急着晉升。你姐姐要結婚了啊,我要不要送她禮物?”
張福年擡起頭,目光和她對視,忽然用額頭碰了碰她的臉,“要是你答應以後和我在一起,我回去告訴我姐,禮物不禮物的不要緊,你這麽好,我姐肯定喜歡你。”
劉翠屏眼光閃躲,“什麽答應不答應的,我年齡還小呢。”
張福年笑,“以後我有時間就來看你。”
劉翠屏低低嗯了一聲。
張福年忽然把她攬進懷裏,“我下午就要走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再看到你。”
兩個人這樣靜靜呆在一起,過了十幾分鐘,劉翠屏掙紮着站起了身,“咱們出去逛逛吧。”
張福年付了賬,帶着劉翠屏沿着學校外面的圍牆轉。
走着走着,忽然又遇到了那個男生。
他不依不饒問劉翠屏,“我請你去我家裏吃飯你不去,為什麽跟着他去吃飯?”
劉翠屏心裏十分不高興,還沒開口,張福年把她攔在了身後,“同學,翠屏是個女生,去你家吃飯不合适。”
男生不高興,“你是誰?你憑什麽和翠屏一起吃飯?”
張福年想了想,忽然拉住了劉翠屏的手,“我是她的未婚夫,我們自小就定了婚事。”
劉翠屏吓了一跳,也沒反駁。
那男生忽然哈哈笑了,“都是很麽年代了,居然還定娃娃親。翠屏,你要學會反抗,這種鄉巴佬配不上你。”
劉翠屏生氣了,“我也是鄉巴佬,我不配和你這樣的公子哥說話。他憑着自己的本事考上首都最好的大學,四年下來成績優秀,現在在省城機關工作,還是省報編外記者,哪一點比不過你了?你管我們是不是娃娃親,他又沒勉強我,我想和他吃飯,管你什麽事!”
張福年這輩子第一次看到劉翠屏發火,她在維護自己,張福年心裏感覺熱烘烘的。
他捏了捏劉翠屏的手,示意她別生氣,“同學,我和翠屏一起經歷了許多磨難,我們不光是定了娃娃親,我們是朋友,是戰友,是知己。我知道她喜歡吃什麽,她知道我的喜好,我們之間,心心相印。雖然我是個鄉巴佬,但我覺得自己還挺不錯的。”
那男生沒想到張福年臉皮這麽厚,哼了一聲,“怪不得呢,原來早就在一起了啊。”
張福年覺得他嘴裏有些不幹淨,“同學,你可能覺得她溫柔漂亮,所以喜歡她,但你一點不了解她。而且,我覺得你不尊重她。她是個自由的個體,她想和誰吃飯是她的自由,你沒有資格來諷刺她。今天第一次見面,我就不追究了。如果以後你再這樣居高臨下對她說話,我就不客氣了。”
張福年放出身上的氣勢威壓,男生頓時感覺對方陡然變得讓人害怕了起來。
他穩了穩心神,扔下一句狠話,“別讓我再看見你。”
等他走了,張福年安慰劉翠屏,“別怕,我雖然不在這裏,我和小五會盯着這邊的。”
劉翠屏搖頭,“我不怕他。”她又不想留京,怕他幹什麽。
張福年和她在外面走了一個多小時,最後戀戀不舍地走了。
回到省城,張福年把小五提溜了出來,讓他幫忙查一查那男生的來歷。
小五自從升級後,本事更大了,看過那男生後,小五打了個哈欠,“福年你別擔心,這小子原來是富貴命,但我看他的氣運最近被黑氣纏繞,我估計他家裏可能要倒黴了。”
張福年還是不放心,“你每天幫我看着翠屏,我怕別人欺負她。”
小五讨價還價,“一天兩個雞腿。”
張福年拍了拍它的肥屁股,“一個雞腿!”
從此,張福年每天下班回來後,小五就跟他彙報劉翠屏當天的大致行程,張福年偷偷給它吃條雞腿。
張福秀對家裏的事情一清二楚,這種小事情她也不會戳破弟弟。
日子很快到了冬月底,張福秀和陳永康動身先回了家。
張福秀只随身帶了兩身新衣裳,帶足了錢,她要提前把酒席的菜準備好,指望張守玉和李春秀,她的酒席怕是要寒碜死了。
張福年一直等到張福芝考完了期末,匆匆歸來。等他到家時,離婚期就差三天了。
張福秀已經把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大事張守金做主,小事張福秀自己做主,絲毫不讓張守玉二人插手。
正日子那天,張福秀穿了一身紅,頭上戴的紅花,陳家趕了一輛驢車來迎親。
張守玉今天大搖大擺地坐在那裏,等到新人辭別的時候,他坐在了正堂,李春秀也大咧咧地坐在了他身邊。
張福年眯起了眼睛,“你們兩個先到一邊去。”
張守金覺得有些為難,要是張守玉一個人,讓新人磕兩個頭也就罷了,李春秀坐在那裏,有些不大合适,她和張守玉又沒領證又沒擺酒,名不正言不順的。
張守玉拍桌子,“怎麽了,我是她老子,她今天嫁人,我還受不得禮了?”
張福年不和他啰嗦,連同他屁股底下的椅子一起搬了起來。今天大喜的日子,他沒有把張守玉扔出去,而是放在了院子裏。
然後他進了堂屋,把周春梅的牌位放正,讓張福秀和陳永康對着牌位行禮。
這下子誰也說不出什麽來了,張守玉年輕時候跑了,老了想回來享福,孩子們心裏有氣也說的過去。
張福秀行過了禮,張福年立刻背着她上了陳家的車,張守玉還在院子裏發愣呢。
等張福秀走了,他忽然在院子裏哭了起來。
張守金打圓場,“守玉二哥,福秀婆家又不遠,你就算舍不得,也不用哭成這樣。”
對于張福年始終不願意和張守玉和解的事情,張守金已經放棄去說和。父父子子之間的事情,本來就是誰強誰說了算,更別說張守玉理虧。
張守玉今天丢了臉,連飯也沒吃就回去了。張福年讓妹妹往老屋送了些飯菜,自己并未過去。他可以盡法律義務,但休想讓他做二十四孝好兒子。
張福年留在家裏過了個年,正月初四就帶着妹妹和姐姐姐夫一起返回省城。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好像特別喜歡給姑娘們寫嫁妝,一樣樣仔仔細細,這種感覺好幸福呀!感謝在2021-02-0520:43:02~2021-02-0620:17:0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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