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逆襲任務之六05
從此,張福年和劉翠屏每個星期都會見一次面。
劉翠屏剛開始還有些拘謹,只和他說一些學校的事情。二人學的專業有一些共通之處,許多基礎課程甚至有重複的。
張福年大學幾年成績一直很優秀,從學習方法和技巧上沒少指點她。劉翠屏初始什麽也不稱呼,漸漸地開始喊福年哥。張福年覺得叫哥什麽的怪別扭,就讓她喊名字。
他帶着劉翠屏把首都好看的好玩的地方都逛了個遍,天冷的時候帶她買棉衣,每個周末都要請她吃飯。
等二人熟悉了,劉翠屏也會說一說自己家裏的事情。她不好意思說自己媽跑了,只說離婚了去了遠方。張福年也不戳破,他比劉翠屏還了解他那個丈母娘。
等時間久了,劉翠屏知道張福年的父親幹的混賬事之後,也吐露出了自己家裏的一些事情。相互之間了解了彼此家庭的“醜事”,關系反而更加融洽。
首都下第一場雪的時候,劉翠屏開始每天抽出一點時間窩在寝室裏織毛衣。她的手藝還不是很精,就用最普通的針法。
冬至那天,張福年收到了這輩子劉翠屏給他織的第一件毛衣。
那天還下着雪,二人這次在某家飯館見面。
劉翠屏給他毛衣的時候,很是不好意思,“我手藝不好,你別嫌棄。”
張福年當時差點掉下眼淚,快二十年了,她又開始給他織毛衣。上輩子劉翠屏的手工活很好,他身上的毛衣在工友裏面也是最好看的。
他掙了錢之後,就不讓她織毛衣了,從外面買了機器織的毛衣,穿起來很體面。
他摸了摸手裏的毛衣,現在他覺得,這才是最溫暖的毛衣。
張福年擡頭看向劉翠屏,忽然伸手摸了摸她頭上那個蝴蝶結,“翠屏,謝謝你。”
劉翠屏想打掉他的手,看到他眼底的濕潤,放下了自己的手。
老早以前,劉翠屏不知道張福年為什麽要幫自己。二人見面之後,她問過張福年,怎麽找到自己的,用的什麽方法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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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福年不知道要怎麽解釋,只推說自己做夢夢見的。至于送東西,他也不瞞着劉翠屏,把小五介紹給她,說它是只有特異功能的狗。
後來劉翠屏見他并不失禮,仍舊和以前一樣關心她。她是個大姑娘了,相處的時間越久,越能感覺到張福年心底的愛意和憐惜。
哪個姑娘遇到這樣的人能無動于衷呢,劉翠屏性格內斂,知道自己年紀還小,學校也不允許談戀愛,只能偷偷學人家織毛衣,還說是給家裏哥哥織的。
張福年收了毛衣,帶着劉翠屏去逛商場,給她買了一塊手表。
手表可是精貴東西,不光貴,還需要票。
張福年和劉翠屏見面之後,感情漸漸升溫,他的執念變低了一些,重生體驗的終極任務完成了一小部分,系統給了他很多獎勵,裏面包括各種各樣的票據。
買過了手表,張福年拉着劉翠屏的手,親自給她戴上。
劉翠屏被他拉着手,有些害羞,“福年,這表太貴重了。”
張福年給她調好了時間,“在我心裏,你才是最貴重的。”
旁邊的售貨員噗呲一聲笑了,開玩笑道,“姑娘,你可真是找到個好人。”
雖然學校不允許學生談戀愛,但是在社會上,張福年和劉翠屏這樣的年紀,處對象正當年。
劉翠屏摸了摸手表,“咱們快走吧。”
出了門,張福年給她戴好帽子,打開了自己的那把深藍色的傘,伸出左手攬住她的肩膀,一起走進了風雪裏。
這個學期,是張福年重生以來感覺最幸福的幾個月。然而,幸福的感覺持續到寒假,家裏又來了個大麻煩。
今年他把劉翠屏送上了火車才走,為此陳永康很是笑話了他幾天,“你小子真機靈,師範大學的女學生都能認識。”
郎舅兩個在首都買了點特産,一路輾轉了好幾天才到家裏。
張福年到家時已經臘月二十六,天已經快黑了,他歡喜地推開門,高聲大喊,“姐,福芝,我回來了!”
張福秀從廚房裏趕了出來,“總算回來了,今年怎麽比往年遲了好幾天?”
張福年睜眼說瞎話,“明年要畢業了,我要提前做些準備,不然到時候分配工作的時候就被動了。”
張福秀十分高興,“等你參加工作,就吃上商品糧了。”
她帶着弟弟往屋裏去,剛進了屋裏,張福年頓時瞪大了眼睛!
他看到了誰?他那個混賬爹張守玉,旁邊還有個女人。那女人化成灰張福年都認識,那是他上輩子的好丈母娘李春秀!
張守玉笑眯眯地和兒子打招呼,“福年回來了,這是你娘。”一般有了後媽不叫媽,都叫娘。
張福年臉上的笑容瞬間沒了,他放下行禮,對張福秀說道,“姐,你把我東西收好。”
張福秀把弟弟的箱子拎走了,她也十分痛恨父親的行為,但她是女兒,不好說什麽,弟弟回來她就有了主心骨。
等張福秀帶着妹妹出了堂屋門,張福年走到張守玉面前,二話不說,擡手左右開弓,噼裏啪啦抽了他幾個嘴巴子。
張守玉萬萬沒想到,這個兒子見面就抽他嘴巴子,他氣的罵了起來,“你個不孝子,不怕天打雷劈!”
張福年抽完嘴巴子,拿起旁邊的小板凳就去砸他,“我孝順豬狗也不孝順你這個混賬東西,上回你回來時我怎麽和你說的,讓你給我媽守妻孝,這才多久,你就開始把人往家裏帶。你給我滾,有多遠滾多遠。”
說完,他把張守玉扛在肩膀上,直接扔在了大門口。
回來後,他看向李春秀,“你自己走,別等我攆你。”
上輩子李春秀把女兒也從老家帶走了,張福年才認下這丈母娘,這輩子劉翠屏和她基本上脫離了關系,張福年不準備讓李春秀知道自己和劉翠屏仍舊在一起。
李春秀說的還是老家的話,急的直喊,“老張,老張。”
張守玉在大門口撒起潑來,“都來看啊,兒子打老子,兒子打老子了啊!”
還沒喊兩聲,張福年就把他和李春秀的東西都丢了出來,“趕緊給我滾,你個不要臉的東西,你當心我媽晚上來掐死你!”
張福年不在家裏,沒有人半夜抽他嘴巴子,張守玉膽子也就大了,直接和李春秀一起睡在西屋,張福芝被迫回東屋和姐姐一起睡。
張福年豈容他們兩個在家裏撒野,直接用暴力手段把他們丢了出去。
張守玉在大門口哭鬧,看熱鬧的人一大堆。
也有人勸張福年,“福年啊,天寒地凍的,總是你爸,讓他先進去吧。”
張福年也不管對方年紀大,“要是你爸給你找後媽,你還能這麽大方?”
對方被噎住,扭頭走了。
張守玉狡辯,“她不是你後媽。”
張福年又罵,“你個不要臉的東西,他不是我後媽,你晚上和她睡在一起做什麽?你把家裏當什麽地方?我媽的排位還在供桌上放着呢,你就這樣亂搞。你趕緊給我滾,我就當自己沒有爸。”
李春秀頓時不幹了,“老張,你不是答應我的,咱們回來就結婚,你還說給我擺酒席的。”
張守玉罵道,“結個屁的婚,你一個黑戶,和誰結婚?”
李春秀頓時張大了嘴,張福年冷哼一聲,“你們髒了我家的地,髒了我媽的眼,趕緊給我滾,再敢踏入這家門,我就不客氣了。”
說完,張福年轉身就把大門關上了。
張福年說到做到,當天一直不開門,他在家裏和姐姐妹妹一起吃飯,不管張守玉怎麽喊,他都不開。
張守玉砸門,他出來就扛着他丢到更遠的地方。天黑之後,張守玉想把大門摘了,張福年控制大門口的一塊石頭,對着他的頭狠狠砸了一下!
張守玉忽然又想到了之前挨鞋底抽的事情,心裏一驚,難道周春梅又回來了?
李春秀也吓壞了,她第一次遇到這種詭異的事情,頓時尖叫起來,大喊有鬼有鬼。
等石頭第二次起來要砸人,李春秀吓得屁滾尿流,“老張,不行咱們先找個地方歇歇吧。”
張守玉捂着頭上的傷口,“張福年,你個不孝子,老子明天回來再收拾你!”
話音剛落,旁邊的棍子飛起來在他腿上狠狠抽了兩下,張守玉疼得龇牙咧嘴。他想罵人,又不敢招惹死人。
這樣對峙到了晚上九點,張守玉和李春秀又冷又餓,實在扛不住了,他想去別人家借宿,但人家想到張福年的盛怒,也沒人敢收留他們,只勸他回來好好和兒子認錯。
在村裏跑了一圈,最後他們兩個又回來了。
張守玉和兒子商議,“福年,你讓我們先進去吃口飯,晚上我們不睡正房了,我們睡小屋。”
張福年剛吃飽了飯,穿着厚厚的棉襖在門裏頭和他對話,“睡小屋?你又想把我的屋子也髒了?”
張守玉怒了,“你真要和老子恩斷義絕?”
張福年嗤笑,“你對我有什麽恩?當年你在村裏作福作威,你一跑了之,人家都把賬算在我們頭上,我們差點沒一起死了,這就是你對我的恩?你以為我怕和你恩斷義絕?”
張守玉知道,兒子明年就大學畢業,早就不需要他了。
“就算是個要飯的,到了你家大門口,天寒地凍的,人家想進來借宿,難道你不讓人家進門?你也替你姐想想,陳家要是知道了,心裏能沒有想法?”
張福年想了想,“今天晚上不要想進來了,門口有稻草,你們自己做個窩睡吧。陳家如果因為你們兩個混賬而責怪我姐,那就當我看錯了。再說了,你們回來這幾天,我姐可沒罵你們一句。有什麽不好的話,都沖着我來吧,我不怕。”
張守玉氣得瞪眼睛,“這天寒地凍的,你想讓老子凍死?”
張福年毫不讓步,“你放心,你要是死了,我給你風光大葬。”
張守玉的人生很少有這樣感覺無力,打也打不過,罵也罵不贏,連耍無賴都比不過。
他算是知道什麽叫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了。
張守玉看着家裏的燈滅了,那個不孝子自己睡了,他還在大門口喝西北風。最後他實在沒辦法,把大門口的稻草垛子扒開,在中間做了個窩,頭頂也用稻草蓋上,在稻草垛背風的方向湊合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整個張灣都傳開了。福年真的讓他爸在大門外睡了一夜!
我的老天爺,那好歹是他爸,他真能做得出來,幸虧我沒有得罪他啊。
張福年知道,在這個年代的鄉下,奉行天下無不是的父母這一套,就算他飛黃騰達,就算他高官厚祿,遇到抛妻棄子的父親,他還是要恭敬。
張福年偏不,我好容易重生回來,為什麽還要委屈自己。只要不違反系統規則,只要小五沒說他這樣不合适,他就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臉色。就算有人反映到他學校裏,他也不怕。大不了畢業後他繼續從商,哪裏混不到一口飯吃。
此後三天,張福年每天讓妹妹給張守玉二人送兩頓稀飯,吃素菜,別的什麽都沒有。
張守玉罵也罵了,動手也動過,張福年就是不讓他進門,除非他去墳山給他媽磕三百個頭!
張守玉豈能甘願,他連自己親媽的墳頭也沒磕過三百個頭,豈會給女人磕頭,更別說周春梅生前在他面前唯唯諾諾。
父子兩個一直鬧到大年三十,很多人都來勸過張福年,連張守金也來過,總是親父子,不能鬧得太難看。張福年始終不答應,哪怕外人罵他,他也無動于衷。
年三十那天,張福秀勸弟弟,“今天過年,讓他們進來吃年夜飯吧。”
張福年不答應,“讓他進來了,就是告訴所有人他沒錯。姐,你想要門外那個女人代替咱媽的位置嗎?她來路不明,妹妹還小,你敢讓她進門?”
張福秀有些為難,“大過年的,他們在門外鬧,也不是辦法。”
張福年想了想,“等會讓他們在門樓裏面吃飯,反正不許進正房。”
飯是張福年親自送去的,他在門樓裏擺了小桌和兩個凳子,擺上了幾個菜,“今天年三十,我看我姐的面子讓你們進來,但你們別以為就可以登堂入室了。等過完年,你們哪裏來的回那裏去?”
張守玉和他杠上了,“這是老子的家,老子哪裏都不去。”
張福年冷笑,“那好,咱們分家吧。”
張守玉愣住了,“分,分家?”
張福年點頭,“沒錯,這房子是你蓋的,後來我翻新過了,就算你一半我一半。我準備到別的地方重新蓋房子,你補給我一百五十塊錢,我帶着我姐和妹妹搬出去,我媽的牌位我也帶走。”
張守玉手裏的筷子停頓在半天空,“你真要和老子分家?”
張福年冷笑,“你放心,你養了我八年,我早晚會把這八年還給你。”
張守玉沉默了,旁邊李春秀拉拉他的袖子,“老張,分就分吧,兒子大了分家也正常。”
張福年看了李春秀一眼,如果她不是劉翠屏的親媽,他早就潑她一頭豬潲水了。
張守玉忽然覺得李春秀說得對,分家有什麽大不了的,只要離得不遠,多來往來往,總是一家人。兒子現在在氣頭上,到時候對他好一些,慢慢不就捂熱了他的心。
他就這一個兒子,以後不靠他靠誰?
張守玉立刻同意了,“好,分家,我給你一百五十塊錢,你準備到哪裏蓋房子?”
張福年起身,“那你就別管了。”
張福年有自己的打算,他根本就不打算在這裏久留。明年他和陳永康畢業,等他工作安定後,他把姐姐妹妹接走,讓這兩個人再也找不到自己。
張守玉和李春秀吃了飯,當天晚上,張福年讓李春秀睡在小屋,他和張守玉睡在西屋。
快到元宵節了,張守玉還是不走,張福年去找了周舅舅和張守金,他給了張守金三百塊錢,請他主事,給他蓋幾間屋子,正房三間,東西廂房各一件,倒座房三間。
周舅舅來了後見張守玉帶了個女人回來,抓着他也揍了一頓,揍完後立刻投入到了給外甥蓋房子的大事中。
張福年返校之前,再三叮囑張福秀,“姐,我不在家,家裏的錢和東西你看好了,千萬不能交給他們兩個。等房子蓋好了,你帶着妹妹搬過去,代銷點往後就別開了。小隊裏上工,你的工分和他的分開,你放心,咱們在這裏住不久了。”
張福秀明白弟弟的意思,“福年,咱們還有必要蓋房子嗎?”
張福年點頭,“要蓋,蓋好了房子,就是我自己的。住在這裏,總是欠他的恩情。”
他又掏出一些錢給張福秀。
張福秀推了回來,“我手裏還有錢,這幾年你讀書基本沒要家裏的錢,代銷點裏的收益都在我這裏呢。蓋房子你一下子給了三百,你還夠不夠?”
張福年笑,“夠,姐你別擔心我。”
張福秀點頭,“那你自己收好,不用給我,給多了萬一被人摸走了可怎麽辦。”
張福年給張守金和周舅舅以及陳家送了厚禮,請他們務必關照姐姐妹妹。
等他返校後,張福年開始操心自己畢業後分配的事情。他成績優秀,現在到處都缺人才,分配工作不是問題,區別就是分配到哪裏。
張福年從大一開始,就開始在這方面下功夫。和老師打好關系,免費給老師家的孩子輔導功課,逢年過節帶着一些小禮品去坐坐,幫老師幹一些雜活,搬煤球,扛東西,他一個農村孩子,舍得下臉,彎得下腰。
水磨工夫最考驗人心,四年的時間下來,老師從剛開始覺得他別有所圖,到現在認為這孩子确實不錯,能思念如一日的這樣,人品總不會太太差。
畢業分配大家都有兩個去處,一個是去大型能源國有企業,一個就是回老家的相關政府部門。
張福年學能源的,他不想去企業,老師最後給他找了個好地方。這年頭講究哪裏來那裏去,首都最好的理科院校出來的高材生,老家省份和地區都喜歡去要人,老師把他分到了老家省城裏的能源局裏做一名普通的小科員。
能進省城機要部門,一般人想都不敢想。
張福年拿到分配通知書,立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陳永康。
陳永康十分高興,“福年,你這起點可真高啊!”
張福年問他,“你分到了哪裏?”
陳永康撓頭,“我雖然也去了省城,但是去了一家醫院。”
張福年拍拍他的肩膀,“醫院待遇好啊,以後我們還在一個城市。”
陳永康開玩笑,“你走了,你的劉姑娘要怎麽辦啊?”
張福年捶了他一拳,“等她畢業了,我想辦法把她弄到咱們那裏去。首都師範大學的大學生,我就不信在咱們省城分不到一份像樣的工作。”
陳永康笑,“咱們去單位報到之前,要不要先回家看看?”
張福年正想說這個事兒呢,“永康,你準備什麽時候和我姐結婚?”
陳永康忽然鬧了個大紅臉,“怎麽忽然說這個?”
張福年正色道,“我爸一直在家裏,我不放心我姐和我妹,我準備參加工作後,把我妹妹轉學到省城。我姐那邊,如果你在老家辦婚禮,要盡快,如果到省城辦婚禮,我先把我姐接過來,需要結婚的時候再回去。”
陳永康撓頭,“我回家和我爸商量商量。”
張福年又道,“永康,等我們工作了,不要把工作單位和地址告訴老家人。除了你父母,誰也別說。”
陳永康遲疑,“我兄弟們也不行嗎?”
張福年搖頭,“不行,如果地址和洩露,我爸知道了,你就永無寧日了。”
陳永康考慮了片刻,“你說的有道理。”他也害怕那個老丈人來纏人,他和福秀都不是能拉下臉說狠話的人,實在是纏不過他。
張福年又道,“如果別人說你不講情面,你就說我在保密局工作,因為工作需要,不能透漏地址,你和我關系親近,也不能随意和外人來往。”
陳永康笑,“你又要做壞人了。”
張福年又錘他一拳,“別啰嗦,咱們先回家。”
郎舅兩個火速趕回了家。
張福年的房子已經蓋好了,張福秀已經帶着妹妹搬了過去,周春梅的排位也迎接走了,老房子那邊只剩下張守玉和李春秀。
張福秀搬家的時候,留了些糧食給她們,家裏的豬和雞她都帶走了。
張福年直接到了新家,他當時出了三百塊,房子蓋的很不錯,一色的青磚瓦房,這在全公社也是頭一份。
張福年看着新房子,心裏有些感慨,希望以後的日子能越來越好。
張福秀沒想到弟弟能回來,高高興興殺了雞,“我和福芝搬過來也沒多久,咱爸也想過來,我沒答應。”
張福年點頭,“姐,這房子,以後算你的陪嫁房。”
張福秀呆住了,“我要這房子幹什麽?”
張福年笑,“你就占個名頭,咱們以後誰回來住都可以。房子算在你名下,老張家誰也不能來占姑娘的陪嫁房。你是陳家媳婦,這裏離陳家遠,陳家人也不可能來住。這樣一來,張陳兩家,誰也不能來占咱們的屋子。”
張福秀明白了,“那行,就算在我名下。”
正吃着飯呢,忽然李春秀來了。
從張福年過完年走了之後,李春秀知道張福秀性格腼腆,總想在家裏做主。代銷點最後便宜處理尾貨,人家來買東西給錢,李春秀總是沖在前面去接,張福芝是個火爆小辣椒,立刻問她要錢,李春秀敢不給,她就敢和她打架。家裏母雞下了蛋,李春秀總是把蛋藏起來。張福芝每隔幾天叫小五找到她藏雞蛋的地方,全部抄了一個不留。
張福秀姐妹從來不叫她任何稱呼,她每天跑到外頭和人家閑話,自稱是孩子媽,有人諷刺,有人看笑話。
如彭桂花和老董等人,直接叫李春秀二嫂,把李春秀美的不行。張福秀知道自己在這裏住不久,懶得計較這麽多。
張福年看到李春秀,眯起了眼睛,李春秀也有些發憷,“福年回來了,我忘了買鹽了,福秀,你有鹽嗎,給我一點呗。”
張福秀想着這是小事,準備給她拿。
張福年起身,“姐,你別忙,我去拿。”
張福年從鹽罐裏舀了一點鹽放在李春秀的鹽罐子裏,用很小的聲音問她,“離開劉家這麽多年,你後悔嗎?”
李春秀忽然毛骨悚然,他怎麽知道劉家?
李春秀驚慌失措回去了,剛進門就被張守玉罵了一頓。她恍恍惚惚進廚房做飯,忽然想起原來在劉家時,從來沒人敢罵她一句。自從她跟了老張,吃穿是好了,但老張對她是想打就打想罵就罵。而且,自從回了老家之後,日子比以前在南方做老板娘時差了很多。她再也不能每個月都做新衣裳,也不能天天吃肉,經常十天半個月不見葷腥。
李春秀有些受不了現在的日子了,頂了句嘴,“我天天給你洗衣服做飯,你什麽都不幹,憑什麽罵我?”
張守玉立刻想打她,李春秀本來就是個暴躁之人,被他激起了內心的怒火,和他乒乒乓乓打了起來。
第三天,陳大叔帶着陳永康來和張福年商議婚事。陳大叔的意思,還是在老家辦婚禮,他挑了臘月底的一個好日子,到時候兒子和幹兒子都回來了。
張福年不反對,“幹大,既然這樣,我過一陣子就把我姐接走。等到要辦婚禮時,我再把我姐送回來。婚禮從簡,到時候我在永康工作的地方給我姐多陪送些東西,老家這邊我不會準備太多東西。”
陳大叔點頭,“只要他們兩個日子過得好,東西不東西的都是其次。”
張守玉聽說陳大叔來了,立刻趕了過來想擺丈人的款,“親家,我這女兒許了人家,我連女婿的一瓶酒都沒嘗到。”
張福年當着陳大叔的面也不給他臉,“你喝酒做什麽?喝醉了又想鬧事?”
陳大叔咳嗽一聲,“親家,酒是有的,你多年不在家,總不能耽誤福秀。你和福年既然分家了,福秀跟着弟弟,我找福年商議也是一樣的,以後你就等着享福就是了。”
張守玉哼哼兩聲。
張福年直接道,“幹大,二哥,你們先回去吧。”
等陳家父子走了,張福年看着張守玉,“怎麽,你來找我打架的?”
張守玉氣得吹胡子瞪眼,“老子上輩子欠你的!”
張福年冷笑,“你快離我遠些,不然等會兒我又想打你。”
張守玉氣哼哼地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本文再有幾天就要完結啦,多謝小可愛們的支持,快要過年了,祝大家每天開開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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