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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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轉戰娛樂圈
作者:驚川
本文又名《金毛飼養手冊》
娛樂圈小透明溫庭,某天突然搖身一變。
變成智商和顏值都爆表,運氣與實力并存的人生贏家。
在外人來看,這位實在紅的出奇冒泡,賺的也夠多。
只有溫庭自己知道,在收獲地位的同時,他還不小心撿到……
一只披着風度皮的大金毛。
影帝——池成勳。
①本文主受,淡定女王受V中二忠犬攻,CP池溫,1V1小蘇小甜HE。
②排雷:女穿男。然而作者君發誓【舉起三根手指】不娘炮!絕!對!不!!
③堅持日更不動搖,然而作息有點抽,小天使們可以考慮收個藏,好早點知道更新時間~~=3=~~
內容标簽:性別轉換 娛樂圈 甜文 重生
搜索關鍵字:主角:溫庭,池成勳 ┃ 配角:肖恩,卓覃,孟驚川,元熙,嚴厲,葉景,方有柯 ┃ 其它:女穿男,重生,娛樂圈,耽美,純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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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修)
曾經有人對安寧說,她是一個集所有仇恨值于一身的女人。
安家是本市出名的大企業,安寧的媽媽也是出身名門,夫妻兩人只有安寧一個女兒,她的父母從小時候對她就很是寵愛。高智商高學歷的父母給安寧配置的吃穿用度,全是低調奢華有內涵的頂尖貨,養成了安寧高貴優雅的氣質涵養。
可以說,單是家庭背景就讓安寧拉了25%的仇恨值。
與父母兩個人海拔都不過170不一樣,安寧小的時候就長的很高,到了高一已經打破170的家庭記錄,一直到高中畢業,安寧直線蹿到了172。從青春期到成人期,安寧的體重就沒有超過100斤的時候,打破“體重不過百,不是平胸就是矮”這句定論,安寧擁有豐滿的D罩杯。那張繼承了父母所有優點,并且在胎裏自動補充修型的臉好看到了拔尖的地步,再加上這樣一副身材,給安寧又增加了25%的仇恨值。
另外的25%仇恨值起源于安寧無論是跑是走是坐是站,完美的外型與優雅的氣質都會吸引超過七成青中老年雄性的目光,導致安寧不說話,都會遭受女性羨慕嫉妒恨的目光射殺。
剩下的25%,來源于安寧的大腦。
安寧很聰明,這點從不用家庭條件連跳兩級入學本市最出名的高中就可以看出來。盡管父母一直想要安寧考一個一般的大學,之後直接接管家族企業,安寧還是認認真真的從一等大學畢業,然後悄無聲息的從家裏公司的一個小職員做起,用了兩年的時間升級到經理的位置就正式接手公司的全部業務。其處事之圓滑手腕之高超行事之果決,囊獲了公司超過80%男性的心,也震撼了不少商場政界有頭有臉的人物。
各種媒體新聞提到安氏企業這位年僅二十八歲的董事長,無不贊嘆佩服的說一聲:人生贏家。
這個人生贏家至今未婚,此時正坐在從M國回到S市航班的商務艙中睡覺。長時間精神力高度集中的生活,讓安寧的睡眠質量變差,尤其是在飛機上。溫潤的空氣充斥在鼻子裏,安寧迷迷糊糊的掀開了眼罩。長而濃密的睫毛抖了抖,睜開眼,用了兩秒鐘來清醒,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
從包裏拿出蘋果,安寧想着等一下是先去見一見XXX企業的董事長呢,還是先回公司開個小會呢,還是先去洗個澡睡一覺呢。
駁回最後一條想法,安寧咬了一口蘋果,甜脆的口感和多汁果肉讓安寧舒服的“嗯——”了一聲。
還是先回公司好了。
商務艙的好處是人少素質高,大家都安靜的各做各事,安寧咬蘋果的聲音再小也顯得突兀,一時間整個艙裏只有斷斷續續的“咔嚓”聲。
“各位乘客,現在飛機出現了一些小問題,我們不得不緊急降落。”
喇叭裏傳來乘務小姐的通知,安寧皺了皺眉頭咽下嘴裏的蘋果肉。飛機起飛之前會有專人來查看飛機的狀态,尤其是這種國際航班,出現問題就是幾百條人命的事。安寧坐的是出名的高端航班,商務艙裏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這種情況下飛機失事的話非常有可能引起國際社交問題,所以乘務小姐說的“小問題”應該不是指飛機故障一類的事情。
除了這種事,逼迫飛機緊急降落的事會是什麽?
“請各位乘客留在座位上不要離開,飛機降落之後公司會安排另外一架航班來接洽,給您帶來不便還請諒解。”
盡管乘務小姐的聲音甜美溫柔,安寧還是聽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抖音以及輕微的英文男音。一臉自然的在包裏掏了掏,安寧想打個緊急電話。如果她沒聽錯,那句模糊不堪的英文說的是:別亂動。
摸了半天,終于摸到手機,安寧一劃屏幕,沒電了。
艙裏不再平靜,坐在這裏的都是有點身份的人,這種不尋常的情況顯然詭異的很,不過沒有人亂動,認識的人低聲議論,單獨一人的小心翼翼。隐約猜到飛機被劫持的人不敢大聲說話,沒猜到的人連說話都不敢。
這種詭異的氣氛持續了沒有幾分鐘,直到艙門的另一端傳來躁動,接着就是一聲尖叫,兩聲尖叫,無數聲尖叫。
安寧知道壞了,她飛快的解開身上的安全帶,站起身準備去艙門處,那裏也許會有降落傘。
雖然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不過總比坐着不動最後被人挾持的好,雖然現在整架飛機都可能已經被挾持了。
剛站起身子,安寧就覺得腳下一陣不平,整個飛機都抖動了起來。
接着,一聲巨大的轟響從飛機內部發出,然後堪比《死神走了》電影場景還要恐怖的一幕出現了。
飛機從中段偏下的位置開始起火,火勢在高速飛行的空中變得肆無忌憚并且迅速綿延。飛機中段被火焰燒斷,整個飛機變成火龍,機身開始逐漸脫落。乘客們驚恐尖叫四處跑動,有的人緊緊抱着前面的座椅靠背絕望的喊叫,炎國文歪果文交雜混亂,安寧甚至依稀聽見了靴國文。
這不可思議又真切的一幕發生在眼前,只有擁有幾千年文明的炎國自古傳承下來的三字經可以形容安寧的心情。
活生生的人在高空中消失,變成了一個個小黑點落下去,直到再看不見,安寧甚至來不及看看艙門那裏是不是真的有降落傘,就變成了這些黑點之中的一個。凜冽狂暴的風刮在身上,盛夏高達30°的氣溫簡直冷到骨頭裏,那風吹得安寧全身上下又冷又疼頭昏腦漲,眼睛也張不開。
據說人在臨死的時候會想起最惦記的人。
安寧想起了公司即将啓動的新項目還有一項策劃不太完美,不再年輕的父母不能再悠閑的旅游,要再次開始接手事業辛苦起來,去年去世的祖母臨終的笑意安詳平和,如果從棺椁挪到床上,會讓人覺得這位老人只是睡着而已,并且在做一個甜美的夢。想起了說她滿身仇恨值的好友今年十月的婚期,對方的未婚夫她至今未曾知道真實身份。
想起曾談過一場戀愛,對方是安寧從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馬。那人溫柔又驕傲,親切又疏離,對不熟悉的人永遠微笑,對最親的人亂發脾氣,卻從沒有對安寧紅過一次臉說過一次重話。他比父母更加寵溺安寧,像是要把天地間最美最好的一切都奉上。
他們一起度過了十三年的歲月,很長又很短。長到安寧在不知不覺間染上了他的脾性、習慣、喜好,短到安寧還來不及說一句“我愛你”就結束了。
那人說愛上了別人提出分手,安寧平靜的接受,不斷的告訴自己,過去已經過去,然後徹夜難眠靠安眠藥渡過了近千個日夜。
然後,被抛棄的第三個年頭,安寧開車回S市,無意間見到那個人父母的車,不知道出于什麽心理,跟着他們進了墓地,才知道那人得了白血病,他們分手後的半年就離世了。
他們同樣溫柔,對喜歡的人願意付出一切,一生。他們也同樣驕傲,對不再屬于自己的東西不屑一顧。他們知道,如果對方死去,留下的人将生無可戀。
所以他隐瞞,想要安寧忘記一個背叛的男人,而不是記住一個心愛的戀人。
安寧在墓地看着男人的照片笑了,她安靜的離開,再沒有去過。
從此安寧對工作更努力勤奮,挺過那些依靠安眠藥也無法入睡的日子之後,安寧覺得,自己的心變成了一潭死水。
最後一次見到男人是七年前,這七年間,男人的臉已經漸漸模糊。她想不起男人的音容笑貌,在逐漸侵襲的黑暗之中看見一個白色影子,卻第一時間就知道,這是她的愛人。
就算看不清男人的臉,安寧也清晰的感受到,他在笑。
他說,我回來了。
安寧也笑,她伸手,說帶我走。
男人搖了搖頭,身上的光漸漸暗淡了下去,身影也變得虛幻起來,像是要慢慢消散在黑暗裏。安寧有些驚慌的向前走,卻發現怎麽樣也走不近男人的影子。
安寧的腳步變得急切起來,從疾走變成慢跑,卻只能眼睜睜看着男人變成一片虛無,連觸碰都做不到。
無邊無盡的黑暗如同有形有質的潮水壓迫着安寧的身體,內心的恐懼悲傷和身上的難受讓一向堅韌的安寧泛起深深的無力,有了想哭的欲/望,她掙紮着想要張開眼睛大聲嘶吼。
安寧做到了,她真的睜開了眼睛。
米黃色的天花板,上面挂着一盞歐式吊燈,水晶般的光芒流轉其上。
安寧有些怔忪的側過頭,光潔的牆壁,和天花板同樣色系的米黃色壁紙。淺色大理石地磚,床下鋪着一塊大大的米色地毯,上面的毛厚實綿軟,看着就知道踩上去會很舒服。
安寧眨眨眼,不太明白這裏是哪裏。
手腕間隐隐作痛,擡起手看一眼,安寧的眼皮跳動了一下。
這是一雙纖細白皙的手,很漂亮,手指很長,可不是安寧的手。安寧的手雖然也很長,可沒有這麽大,而且她安寧也絕對不會做出在手腕上割動脈這種事。
手腕上的傷口很深,不過已經不再流血了。之前流出來的血沾到了手臂和手掌上,現在有些幹涸,顏色變得沉暗。安寧動動另一只手,就感覺到手上正握着一個冰涼的東西,拿起來一看,果然是把刀,還是把水果刀,大小和剛剛她經常削蘋果皮的那把差不多。
呼氣,吸氣,呼氣,吸氣,安寧覺得她似乎遇到了什麽不可抗力,打開了一扇奇異的大門。
身上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沒有,安寧還是掙紮着爬起來。低頭看了看,現在身上穿的是一件粉色襯衫,看來這個人喜歡淺色系,這點可以從衣着和房子的裝修風格推測出來。
晃晃悠悠的出了門,安寧才發現這是一棟兩層的房子,客廳舉架很高,裝修和卧室是同一種調調,樓下還擺了一架鋼琴一架小提琴。屋子裏沒看見洗手間,安寧一間間房門打開尋找,終于在二樓的最左側找到了。
不過,為什麽覺得身上怪怪的?
進了洗手間,安寧趕緊到水池擰開水龍頭沖洗手腕上的血跡,小心翼翼的避開傷口,差不多幹淨的時候,安寧拿過旁邊的毛巾擦幹水跡,擡頭看向鏡子,打量起這張陌生的臉。
剛到耳際的短發很蓬松,染成了栗子色。眉毛很好看,線條明顯又不會很濃密顯得過于剛硬。鼻梁很高,鼻翼很小,形狀很完美。嘴唇有點薄,唇型明顯,顏色因為失血有些發白,不過還是能看得出是偏粉色。最顯眼的是那雙眼睛,形狀是标準的杏核型,很大,瞳仁偏琥珀色。這雙眼睛裏像是有星星點點的碎光,又像帶了一層朦胧的水波,清朗透徹宛如稚子,給人一種純真的感覺,會讓人打從心底升起一種憐惜的欲/望。
這不是安寧的風格,她是個低調又驕傲內斂又張狂的人,怎麽會有如此不谙世事的模樣?安寧挑眉,鏡子裏的人也挑眉,看起來像調皮少年鬧脾氣一樣的挑釁。
有些無奈的嘆口氣,安寧接受了這張陌生的臉。平心而論,這張臉還是很有姿色的,不過安寧還是覺得有點奇怪。揮去那層詭異的感覺,安寧開始脫衣服準備沖個澡。等到內褲也脫下來的時候,安寧終于知道哪裏不對了。
內褲……是平角的?
安寧有些僵硬的低頭,視線越過一馬平川的胸膛,看見了一個二十八年來從來沒有出現過自己身上的東西。
這個東西是一個人體器官,是男人的第二生命。
☆、溫庭(修)
身上還是那件粉色的襯衫,安寧抱着兩條白皙的腿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眼睛死死的盯着茶幾上的一堆剪下來的報紙,背景牆上一張大大的本人寫真告訴安寧,這個屋子的主人,這個身體的主人,和報紙的上說的那個藝人是同一個人。
溫庭,隸屬華億集團的五人偶像歌唱男團MEN隊長,藝名A Man,生日1995年10月10日,天秤座,身高181,體重129。喜歡吃辣,又怕長痘痘一直很克制。喜歡Rock,男神是貓王,偏偏自己的聲音屬于清澈型,對此一直很苦惱。
現在安寧也很苦惱,因為溫庭是男的。她很慶幸在死了之後還能享受到截然不同的人生,不過千辛萬苦的重生一次,為什麽會穿到男人身上?雖然這個男人皮膚長相身材都很好。
內心有股焦灼,很想忽略兩腿之間從剛才開始一直給自己帶來芥蒂感的東西,安寧不斷告訴自己,冷靜,冷靜,冷靜。
冷你/媽的靜!
老娘是女的,女的!突然腿中間出來一坨那是什麽玩意,嗯?!!!
狗/屁老天玩重生玩出瘾,重生就重生,還生成個男人是鬧嗎?
這讓她怎麽接受。
閉眼,呼氣,吐氣。再睜開,對面還是溫庭的寫真,這裏還是溫庭的房子,腿中間還是有那麽個玩意。
安寧咬着手指頭,不管他接受與否,從今天開始,安寧都不複存在,留下來的,只有男藝人溫庭。
站起身回了卧室,溫庭抱着筆記本坐在床上,失血後遺症帶來的眩暈感讓他現在是能省點力就省點力。打開某娘搜索,輸入關鍵詞:溫庭。
某娘百科默認A Man,底下出來一排圖片和視頻。溫庭找了一個原主參加過的水果臺綜藝節目視頻看了起來。
盡管溫庭從前沒有時間看電視和雜志,也知道這種娛樂性很高的綜藝節目收視率一直不錯,很大原因在于,觀衆可以通過屏幕了解到現實中接觸不到的明星真實性格。
這個視頻是近期的,畫質有高清選項,整個畫面都很清晰。視頻剛開始,就是一群主持人的開場逗鬧,溫庭拖動鼠标條跳過前頭的廢話,把畫面調到MEN出場的時候。
“你們猜猜是誰?”男主持人調皮的歪着頭眨着眼睛,充分表現出一個娛樂節目主持人的玩鬧性。底下的觀衆非常熱情的喊着:“M-E-N!”
男主持人微笑,手裏拿着話筒也不耽誤鼓掌:“大家都很聰明喔。那麽現在就歡迎我們的花美男組合MEN出場!”
溫庭默默的想,每期節目播出之前都會提前告訴觀衆嘉賓是誰,然後還樂此不疲的每次都要問“你猜是誰”,電視還真是無聊,
音樂變成了一段激情澎湃的節奏,幾個人從畫面上依次出現,還特意給五個人每人一個特寫,大頭貼加上藝名。首先出場的就是溫庭,接着是S Man、W Man、Y Man、Z Man,看來是按照字母排列的。溫庭暫停視頻,某娘了一下組合詳情。
S Man,鐘子蘇,生日1990年12月10日,身高182體重145,團隊主唱,是個長相很清爽帥氣的男人,看起來應該是一種很溫柔的性格,起碼在屏幕上是。
W Man,衛寧,生日1989年8月7日,身高179體重151,團隊高音,陽光型男。
Y Man,易斌,生日1990年3月15日,身高182體重148,團隊領舞,愛好健身,身上各種肌肉。
Z Man,周少恒,生日1991年5月21日,身高180體重155,團隊低音,沉着穩重型,這個生日讓粉絲們很是冒紅心。
溫庭不太理解什麽時候某娘這麽強大了,百科上明星的生日身高體重都有這麽詳細的記錄了,藝人不都是不太喜歡曝光自己準确年齡的嗎?
幽幽的嘆了口氣,這還都是群孩子呢,最大的才26歲,溫庭最小,剛22歲。五個人身高平均180,都是吃什麽長大的?
溫庭簡單了解一下又開始看視頻。畫面裏五個人都上了臺,引起下面觀衆的陣陣尖叫。等到五人一一打過招呼,幾個女主持人就開始捧氣氛了:“哦買噶,這麽多長腿歐巴出現在我面前,我要不能呼吸了,誰來救救我!”
“天哪,MEN站在我身邊,被這耀眼的光芒照的我眼睛快瞎了。”一個女主持人做出捂着眼睛的動作誇張的說。
出乎意料的,最先開口的是主唱鐘子蘇而不是隊長溫庭。鐘子蘇微笑着看着剛才說話的主持人說:“我們還預備給孟姐一個集體飛吻,這下孟姐看不見了可怎麽辦?”
被叫做孟姐的主持人飛快的把手放下去,張大了眼睛說:“哦不,我沒瞎,你們先飛吻吧,飛完了再瞎也行。”
臺上臺下的人都被逗得笑了起來,MEN五個人互相看了看,動作一致對着孟姐來了一個飛吻。孟姐一個個的接住,然後捧着心口做出要昏迷的樣子說:“我死而無憾了。”
“喔?你們可不能偏心喔。”另外一個女主持人做出生氣的樣子,撅着嘴巴看着五個人。這次畫面還是給了鐘子蘇,他笑着說:“我們當然會一視同仁。”
幾個人對着三個女主持都來了一個集體飛吻,三個男主持又學着MEN的樣子做出飛吻動作,引起臺上臺下一片唏噓。不過娛樂節目就是這樣,主持人大多都要玩得開會搞怪,做動作的時候都是擠眉弄眼極盡猥瑣的,嘉賓為了配合也要玩得開一點,到現在為止,溫庭還不太能看得出五個人的性格。
笑鬧之後,就到了玩游戲的節目。這個游戲是六個主持和五個人游戲,兩人三腳。因為多出來一個人,所以有一個主持人沒有玩而是做裁判。從臺上一側到另一側,大概也就四十來米的距離,最先抵達的一組要掀開寫字板上的紙,根據出現的關鍵字寫出詞組,每一個詞組都要包含關鍵字,寫錯別字、不成詞的都不算分,寫對一個記一分。
很無聊的游戲,結果臺上玩的熱火朝天,臺下不時響起陣陣哄笑聲,溫庭實在是不知道觀衆笑點在哪裏,在他看來MEN的表現都很中規中矩,溫庭打算換個視頻看。就在把鼠标劃到右上角即将點下去的一刻,溫庭看見畫面上的一幕小細節。
溫庭和鐘子蘇組成一組,兩個人很默契,做了兩輪游戲比分遙遙領先。游戲結束,兩個人成績是第一名沒有受到懲罰,鐘子蘇半跪在地上去解兩個人腿上的繩子,然後擡頭對着溫庭笑了一下。而溫庭當時正低着頭,鐘子蘇擡頭的時候,溫庭輕輕咬了咬下唇別開了眼睛,嘴角是勾起的。畫面當時是拉近在周少恒和孟姐最後一名那一組,臺上的人喊着懲罰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臺下估計也沒有人注意,溫庭和鐘子蘇這兩個人都在畫面最右邊不怎麽醒目的位置。
不對勁,很不對勁,非常不對勁。溫庭上輩子做了28年女人,就算現在換了一副殼子,那種神奇的第六感也沒有消失。畫面裏的溫庭表現的非常像害羞,可問題是,他害羞的對象是一個男人。
默默的點了右上角,溫庭難得因為無語而發呆了。
又看了幾個視頻,溫庭發現原主是一個很普通的少年,也不太會說話,偶爾說的話都很直白,鐘子蘇卻很圓滑,衛寧和易斌都很開朗健談,周少恒給人一種低調型男的感覺。
摸了摸耳垂,溫庭靜靜的沉思了一會,這是溫庭一直以來的習慣,想事情的時候總會下意識的先摸耳垂。
就算溫庭之前對娛樂圈沒有任何關注度,也能明白偶像團體隊長的位置代表了什麽,五個人的團隊,參加節目首先出鏡的肯定是隊長,介紹身份的時候第一個介紹的也是隊長,互動的時候基本也都是隊長來回答,但是這些節目裏,溫庭顯然只是挂着隊長的名頭而已,真正起到作用的卻是鐘子蘇,而且溫庭的表現也很自然,完全沒有不高興這一類的情緒,并且通過三個小時的觀察之後,溫庭覺得,大概原主和鐘子蘇是真的有那麽點暧昧的意思,就是不知道現實裏是什麽樣了。
算了,順其自然吧。既然已經回不到過去,那就順從的接受現實,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把生活過好才是正經的。
溫庭突然想到一個問題,照理說藝人的生活都是很緊湊的,尤其是像MEN這種挺有名氣的組合,工作通告應該會很多,可是已經快四個小時了,屋子裏除了溫庭的腳步聲和動作聲,沒有聽見任何電話聲。
溫庭下了床開始在屋子裏找起來,在床底下找到一臺桔子6S,一看屏幕,果然是關機狀态。
之前溫庭沒有設置過密碼,開機的一瞬間,各種“叮鈴鈴”的聲音響了起來,其節奏之快速震動之頻繁,震的溫庭的手和耳朵都一頓發麻。還不等溫庭看看這些信息和未接來電數量有多少,一通電話就傳了過來,屏幕顯示:大姐大。劃開屏幕,一個中氣十足的咆哮透過屏幕傳來過來。
“溫庭你是不是想死!!!!!”一個憤怒的女聲,憤怒到溫庭通過屏幕就感覺到女人的火氣。
“不是。”不知道是誰,溫庭覺得不說姓名免得暴露,不過原主是真的想死,而且已經死透了。
對方似乎在做深呼吸,幾個粗重的喘息聲之後,女人壓抑着火氣說:“你在哪?”
溫庭看了看四周說:“家。”
“等着,四十分鐘之後到。”
“等等。”溫庭掀開被子,床單上的血跡怵目驚心:“買點蘋果過來。”剛才看冰箱裏全是速食,酸辣粉泡面速凍餃子,水果一個沒有,他可不想吃那些東西虐待自己的舌頭和胃。
電話那頭似乎頓了頓:“你不是不愛吃蘋果嗎?”水果之類好像都不怎麽吃。
“想吃了。”平靜的挂了電話,溫庭開始換床單。不管來的人是誰,和溫庭是什麽關系,這種事情對于現在的溫庭來說都是一種恥辱。
無論何種理由,只有懦弱的人才會自殺。
聽着電話那頭傳來的嘟嘟聲,溫妮有些疑惑的皺了皺眉,不過也沒多想,放下電話就啓動車子往溫庭家的方向開。
☆、花瓶
換好床單,溫庭去了卧房旁邊的衣帽間。
三十坪大的衣帽間的三面都是櫃子,一面是挂的衣服褲子,一面是各種鞋子,一面是放的手表、腰帶、帽子這類配件,全部都是整整齊齊的碼放着。不過大部分人家都是卧房帶洗手間,原主卻設置在了另外一個獨立空間,距離卧房還有不少距離,恐怕原主有輕微潔癖或者強迫症。
溫庭拉開衣櫃,發現大部分都是淺色系的套裝,雖然不是溫庭喜歡的風格,卻和這副身體容貌很吻合。選了一件水藍色襯衫,一件褐色休閑褲,照了照鏡子,溫庭就是一愣。
似曾相識的感覺,除了這張臉很陌生。
溫庭還記得,曾經有一個人就是這種類似的裝扮,偷偷溜進溫庭的大學,兩個人坐在教室裏,那人時不時的偷偷戳一下溫庭寫字的右手。
別開眼睛,溫庭挑了保羅一款限量版手表戴上,剛好掩飾了手腕上的傷口。
溫庭的手表不多,僅有的十幾款都是一線品牌限量版的,大概只是做個收藏準備在大型典禮上充面子用,剛才看節目視頻溫庭也沒有帶手表的時候。不過這些手表的價格都很高,最便宜的一款也過了二十萬炎國幣。
換好裝備,溫庭就下了樓。好在這裏有咖啡機,溫庭煮了一壺咖啡,擡手看了看時間,打電話的女人大概快到了,就倒了兩杯放在茶幾上。
拉開落地窗簾,外面夕陽如火,光色照亮了整個客廳。透過幹淨的玻璃窗,溫庭發現這裏很高,起碼有十五層以上。
樓下的車輛來來往往,行人們變成一個小點穿梭行走,溫庭摸了摸耳垂,環起手臂倚在落地窗上,一雙清透的眼睛裏沒有絲毫情緒。
有的人為溫飽奔波,有的人病痛纏身,有的人不缺錢不缺愛,翻來覆去為微不足道的事糾糾纏纏,比如溫庭。他能不自誇的說自己一句聰明,結果死過一次的人還是看不開放不下。黑暗之中出現的那個幻影不管是真是假,只能證明溫庭從來沒有忘記過。
生命很長,能看幾十次枝葉綠了又落。生命也很短,可能一次出行一把水果刀,眼睛合上就再也睜不開。
人麽,這樣活也好那樣活也罷,那些愛恨糾葛生來無死消散,溫庭忘不掉,做不成一個看破塵世的人,也只能想辦法讓自己過的舒服點了。不管從前的溫庭是什麽性格,喜歡誰不喜歡誰,以後就按照自己的路來走吧。
剛好和商場政圈那些精頭精腦的老狐貍打交道打膩了,就換了一個混娛樂圈的身子,試試藝海浮沉的生活也不錯。
當年溫庭可是考的全國首屈一指的戲劇學院表演系,為了演好每一個角色做了充足的準備,看得懂樂譜也客串過學生拍的小電影,走位抓鏡頭都有心得。
就連和那些去大會堂的政客打交道都游刃有餘,難道溫庭還不能玩明白一個名流眼中下等的娛樂圈?
溫庭慢慢笑了起來,眼底盡是從容自信之色。
門鈴聲打斷了溫庭的沉思,透過可視電話屏幕看見了一個年輕的女人。女人的眉頭還皺着,手裏拎了一個袋子。溫庭打開門,淡聲說:“進來吧。”
溫妮換了鞋子把袋子放在茶幾上坐了下來,對面的溫庭端起杯子,通過朦胧的熱氣看着溫妮不發一言。溫妮剛剛松開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從剛剛房門打開就有點不對勁,平時都溫庭對自己都是很客氣的,現在的溫庭雖然并沒有做什麽姿态,可是這種閑閑的感覺,這種一舉一動之中隐隐透出的優雅,怎麽看都好像有種……呃,怎麽說,好像溫庭是處在一個高度,而溫妮在下邊一個高度,兩個人不是一個層次,那種等級落差帶出來的一種奇妙的仰視感?
甩開這種自我貶值的想法,溫妮不太高興的問:“你下午去哪了?”
溫庭喝了口咖啡,慢悠悠的放下杯子。
“一直在這裏。”
這種理直氣壯略帶質問的語氣,再聯想溫庭藝人的身份,這個女人是經紀人?
溫妮确實是質問的,因為她很生氣。整整一個下午她帶着其他四個人去做節目,幾個小時聯系不到溫庭的人,電話關機敲門沒人,溫妮決定晚上6點之前聯系不到溫庭就直接報警算了。做為一個偶像團體的團長,這種耽誤自己也耽誤其他人的不負責任行為簡直令人發指,她不能姑息養奸。
好在終于聯系到了溫庭,幾個人晚上還要去錄音棚,溫妮也不想耽誤時間在這種事上,直接切入主題:“剛才跟總監對話,總監的意思是先出EP,裏面有三首歌,一首舞曲一首抒情一首快歌。EP的歌曲決定用鼎大的錄音棚來做,那裏的設備是國內最好的,華億的錄音棚比起來還是差了點。晚上8點有個空擋,你們幾個到時候過去,能一直用到十一點。”看了看手邊,溫妮又說:“現在還有不到三個小時,咱們先去吃飯,到時候直接過去。”說着就站起身,那意思就是等着溫庭起來一起走。
看來這個女人真的是經紀人了,溫庭從對方簡練直擊目标的話中感覺到這是一個幹練的女人,可惜不知道名字,不過總有機會知道的。
溫庭沒有起身,端起杯子又喝了口咖啡才說:“吃飯定了幾點?哪家餐廳?”
溫妮沒想到溫庭沒有像以前一樣立刻就走,愣了愣才說:“六點,電視塔頂層。”
那裏是要身份名牌才可以進的地方,沒有任何媒體可以騷擾,是名流貴士和藝人可以安心用餐的地方,也是許多藝人去撞富豪的地方。因為距離鼎大大廈比較近,不堵車的話只有不到二十分鐘的車程,所以最終定了那裏。溫庭從前很少去,不過這些事還是知道的。
“還早,你可以先去接別人,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