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節
,“在我們親熱的時候,你的裙子早就漂遠了。”先說一遍T語,又裝作反應過來她聽不懂,好心給她再解釋一遍。氣的許言就着他的手臂便是狠狠咬上了一口。秦升也不在意,吹着小曲,緩緩抱着她上了樓。
秦升像似心情極好,溫溫柔柔地吻了她一個缺氧氣短,神思游離,身下卻是一陣又一陣地席卷,把許言推到臨界點,又再拉回來,弄得她心癢難耐,幾次反複,才最後給了她一個痛快。看她面色嬌紅,俯卧在床上,露出半個臉眯着眼睛瞧他,秦升于是神清氣爽地把她抱進浴室,當作個靠墊,陪着她泡花瓣浴,假惺惺地說:“改天我給你買泳衣吧。”許言聞言白了他一眼,把自己沉進水裏,沒頂的時候,咬住了一朵梅紅小花。
氣盡的時候沖出水面,發間、身上粘滿了大大小小的花瓣,秦升從後把她抱住,細細沿着她的曲線畫輪廓,一路向上到嘴唇,取下她齒間的花朵,替她插在耳畔,“好吧,我是唯心說的。我是恨不得你的裙子統統都漂走。”許言回頭看他,四目交錯,聲音響起,“你,要把我關在這裏一輩子嗎?”
回到B市
夜深,秦升故意點了以前用的焚香,讓許言沉沉入夢。果然自己若不去抱她,她是連翻身都蜷在那半張床裏的,意識不清醒的時候還如此戒備,白日裏睜着眼的時候恐怕全都是勉強了。秦升下了床,替許言蓋好毯子,走到她平日喜歡的飄窗邊上,翻身坐上去,卷簾在頭頂上方一下一下地打着窗框,微微作響。秦升看着許言胡亂翻着身,用毯子把自己裹成一個蛹,心裏做了個決定。
第二天早晨,許言照例又被秦升壓得四肢酸麻而醒,然而意識回籠後,想起昨天的種種頗有些懊悔。使勁抽出身來,爬下床,發現昨天扔在沙灘上的拖鞋端端正正地在地上擺着,哎,嘆口氣,屐上。才跨出一步,手腕便被秦升拉住,“和Lin一塊收收東西吧,下午我們去B市。”許言微愣,秦升從床鋪之中找出那朵梅紅小花,還是插在她的耳畔,有點枯萎,但依然鮮豔,“我不能把你關在這裏一輩子啊。”秦升在笑,眉眼閃爍。
Lin似乎很高興,聽到消息歡歡喜喜地開始收拾東西。許言卻開心不起來,秦升并不是要放她走啊,只是換個地方罷了,換個地方罷了。
直升機的聲音轟隆地在震動,許言從半空中看着這一片海域,白色的沙灘依然顯眼奪目,無故地,自己因這抹亮色多了幾分信心,B市,至少不是這片私有的海灘,不是嗎?
狡兔三窟,秦升也不例外,B市的秦宅是座帶有池塘的小院,水面上淺淺浮着幾朵蓮花,小巧剔透。院子裏的樹長得茂密,似乎有小鳥栖息,站在樹蔭底下,頗為涼爽。這一區很是安靜,但剛才沿路而來,許言知道其實僅僅幾條馬路之外便是鬧市了。日子跟過去沒有兩樣,茶幾上多了兩份中文的報紙,通篇報道華人社團近日爆發大規模游行示威,抗議當地政府通過的經濟議案。
秦升不知去了哪裏,銷聲匿跡了好幾天。B市并不靠海,少了海風的侵蝕,悶熱難擋,許言日日只是窩在書房裏,看看寥寥無幾的中文書,只覺得煩躁,Lin好意榨了許多水果汁,冰凍好了給許言端來,許言卻不怎麽愛喝,粘膩的空氣裏摻着些水果的味道,總讓她覺得有什麽正在腐爛,少了生氣。
秦升回來的時候看見她瘦了一些,端着書,臉帶倦意,感覺像有什麽撓了他的心口一下。無論她是否在裝腔作勢,的确成功了。吃晚餐的時候,秦升宣布第二天讓Lin陪着她去商場血拼一下,散散心。
Lin出門前折騰了好半天,幾乎把自己所有的衣服都攤在了床上,手裏拿着雜志比樣子,許言明白她是怕穿得土氣,比不上城裏的姑娘,沖她笑笑,然後拉着她走進自己房間,打開衣櫥随她挑。Lin起先直擺手,但接過許言硬塞給她的連身裙後,還是紅着臉去換上了。Lin和許言身材相仿,又比許言多幾分T國女性特有的妩媚,照了鏡子後,Lin不好意思地笑了。許言想,真是個美人。兩人總算收拾停當,結伴出了門。
正是休息日,馬路上人頭攢動,許言好一段時間沒見過這麽多人,一時有些別扭,Lin也很是怕生,緊拉着許言的手,微微有些緊張。兩人去了許言在國內就打聽清楚的著名商場,拿着秦升的卡狠狠買了許多東西,心裏才稍稍有點平複,原本旅游前就列好的購物清單還清晰地印在腦子裏,許言想揮霍一番也不過分吧,轉頭拉着Lin走進了PRADA。
簽了不少單子,卡依然沒刷爆,許言有些氣餒,自己終究是個沒氣魄的小女人,沒膽子用賣軍火的錢。兩人拿着大包小包,很是有些狼狽的味道。許言和Lin在中庭找到個空座休息,轉頭瞧見有家咖啡店,生意看起來很不錯,大排長龍,許言拍拍Lin讓她去買兩杯來,Lin拿了錢包便乖乖去排隊了。
商場外頭傳來吵鬧聲,Lin透過落地窗看出去,是有形的隊伍,手上拿着标語,來勢洶洶。Lin只在電視上看過這種場面,不禁看出了神,後頭有人拍拍她,終于輪到她買咖啡了。可捧着兩個紙杯找許言的時候,卻發現找不到了,只剩下一堆大包小包。外頭游行的聲勢一浪高過一浪,Lin四處找着許言,心亂如麻。
逃脫
秦升坐在客廳裏靜靜看着手機,一條條短信湧進來提示着信用卡消費金額,然後當整整一個鐘頭沒有提示的時候,秦升嘆一口氣,知道她逃了,覺得自己也許是有心要放了她,并且還力求逼真拿了報紙上的新聞引誘她去逃,但捏着手裏的這本護照,又覺得自己終究還是不希望她走的。半會兒,Lin不出意料地淌着眼淚回來了,拎着大包小包,進了屋子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說着自己的不是。秦升聽得有些煩了,也不去拉她,只是把那些大包小包統統給拿走了,自顧自上了樓。
翻着名品的袋子,秦升暗暗笑了,敢逃卻不敢花,最貴的也不過只是PRADA,東西看得出并不是瞎買的,樣樣都是合着她的喜好買的,秦升打開個鞋盒,是高跟鞋,拿起其中一只在手裏擺弄,是她的碼數,忽然就想起強拉她回來的那天,她一雙赤腳踩在他的地板上,月牙白一樣的膚色,浮着一股霧蒙蒙的水氣。秦升把鞋盒蓋上,把一堆東西塞到床底,然後學着許言平日裏的樣子,僅僅占着半邊的床鋪,翻一個身,朝着另外一半,看見一片空白。秦升心想,這還真不是個好習慣。
許言一鑽進華人面孔的游行隊伍,忽然就平白無故地覺得安心了,同胞同胞,這兩個字此刻魔力真是太大了。Lin去買咖啡的時候,許言幾乎是要失聰了,只能聽見自己的心髒加速跳動的聲音,外頭吵吵鬧鬧的游行聲簡直只是個無聲無息的背景,一張張同胞的臉孔似乎就是自己的救命稻草,許言慶幸極了,不甚感激T國的政事無常。
許言自是怕人追問,僅僅淡淡地說自己來旅游,結果失了護照随身行李,扮作一個手足無措的馬大哈小姐,好心的同胞自然把她引去了大使館。向警方報了案,提出了補辦的申請,陪同許言一起來的是方才游行隊伍的小頭目,似乎與大使館有些關系,又是華人團結氣氛高漲的時刻,于是護照的事情辦得極快,說是只需三天。離開大使館,揣着不多的現金,許言乖乖住進了當地華人開的旅館,又是一個優惠。終于入夜睡下,少了彌漫的焚香味道,反倒是不慣了,輾轉反側,許言幾乎失眠至天亮。
白日裏許言未敢出門,只是老老實實地呆在旅館裏晃蕩,借機與老板攀談,說一說現下T國的情勢,有意無意間提一提秦升的名字,老板也是十分起勁,同許言說了許多。回到房間時,許言覺得自己的手顫抖得厲害,牙齒都有些打架。沖了個冷水澡,回到床上,許言把自己埋頭悶在毯子裏,聽着自己的喘息,微微握拳,喃喃自語着,催眠自己的神經。
第二天許言整日都泡在了電腦面前,查看航空公司最快離開T國的航班,正是旅游旺季,對此,許言覺得有些頭痛,關了頁面去看新聞,華人的抗議活動愈演愈烈,T國的政壇局勢頗為緊張,鋪天蓋地的沖突事件激發,真正多事之秋啊!許言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