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小姐總是忘記她

第38章 情敵不可留 (1)

程文玥和蘇瑩，還有蘇瑩的二哥正在墓園裏祭奠，程文玥把一大捧的雛菊放在了蘇可道的墓碑前，蘇瑩則把定做的奶油蛋糕打開，點燃了上面的蠟燭。

“哥，我來看你了，還帶了你最愛吃的奶油蛋糕，沒有放你讨厭的巧克力哦。”蘇瑩看了眼在一旁沉默的程文玥，又對着蘇可道的墓碑道，“程文玥也來看你了，她很好，她記得你的囑托，把我照顧的很好，哥，我現在也是流量明星了，你妹妹我現在的粉絲可多了！”

蘇瑩的二哥默默的把蘇可道墓地旁的雜草拔掉，他全程不說話，除了幫蘇瑩提一提東西外，根本不搭理程文玥。

程文玥彎下腰，要去摸墓碑上的照片，蘇二哥直接拿帶來的掃帚假裝打開了程文玥的手，程文玥沉沉的嘆了口氣，蘇瑩剛想說二哥兩句，程文玥對她搖了搖頭。

其實她能理解蘇二哥的心情，雖然蘇可道的死，不是她程文玥的直接造成的，但畢竟兩個人一起出任務，最後活下來的卻是她。

蛋糕上細細的小蠟燭燃燒的很快，三個人都不做聲，一起融在墓園的沉寂和肅穆之中，直到蠟燭燒完。

蘇二哥扛着掃把先下了山，蘇瑩和程文玥跟在後面。

“你別怨我二哥，他就是那個脾氣，其實我們都知道大哥的死，怪不得你，只是……”

蘇瑩難得不是平日嬌蠻不講理的樣子，她看着二哥一瘸一拐的下山，心裏也很難受，“畢竟大哥死了連個全屍都沒有……”

“我知道的，其實你二哥同意我過來祭奠已經很不容易了。”程文玥回頭往山上墓地看了眼，南方的山啊永遠的郁郁蔥蔥，可埋在裏面的青年卻再也沒了郁郁蔥蔥的年華。

“中午一起吃飯吧，順便你也幫我勸勸我二哥，他老是一個人窩在這麽小地方，守着他那個小修車鋪子也不是事，我想接他去跟我一起住，剛好還能互相照顧一下。”蘇瑩看着二哥的背影，不由的嘆了口氣。

“讓我勸？那你還真是太不了解他了，他才不想看到我，我待會就走，工作忙，公司還有一堆事要處理。”程文玥看了看腕表，上午10點，趕一趕時間今天應該能回去。

“你這麽快就走？不要嘛，難得我休假哦，你就多留幾天陪陪我嘛！”蘇瑩拽着程文玥的胳膊撒嬌，程文玥拍了拍她的頭頂，認真道，“別小孩子氣了，好好陪陪你二哥。”

“你到底是回去忙工作，還是家裏有人比我重要，急着回去投懷送抱？”蘇瑩撅着嘴吧不樂意道。

程文玥眉心蹙起，一臉嚴肅道，“蘇瑩，你長大了，也懂事了，別鬧，有些玩笑不能随便開的。”

“我沒開玩笑！”蘇瑩瞪着程文玥，幹脆道，“我到底哪裏不好了，是長得不好，還是賺錢沒你多，你為什麽就不肯接受我！”

“蘇瑩，我再跟你說一遍，我們不合适！”程文玥突然意識到，這些年對蘇瑩的照顧和縱容可能真的讓她産生了誤解。

“我們怎麽不合适了，你喜歡女人，我喜歡你，還有比這更合适嗎？這個圈子就這麽大，能找到願意跟自己過一輩的同性，并不容易，你為什麽就那麽執拗，不肯接受我呢！”蘇瑩急了，拉着程文玥非要說清楚。

兩人不得不停下步子，站在山路上争執起來。

“蘇瑩，我是一直拿你當妹妹看的，你跟我不一樣，我是個同性戀，可你未必是，你只是太依賴我了，把這種朋友、長輩對你的關心愛護弄混了，別再鬧了，這樣沒什麽意義！”程文玥也覺得是時候跟蘇瑩把話說清楚了，她已經不是幾年前那個沒成年的小姑娘了，很多事情不能再錯下去，自己更不能對不起死去的蘇可道。

“你跟我沒有意義，跟那個女人就有意義了嗎！”蘇瑩恨恨的咬着牙，争辯道，“她難道不應該更沒有可能嗎！她有過未婚夫！為什麽你就願意跟她去嘗試那個不可能，就不能跟我也試一下呢！你還不明白嗎，你跟她才是真的沒可能，你做了那麽多，她有給過你反應嗎，她才是只把你當朋友，我才是你應該選擇的！”

“蘇瑩，你別鬧了！”程文玥甩開了蘇瑩，知道自己不管說什麽，蘇瑩都聽不進去。她有些吃驚，蘇瑩竟然去調查了費欣。

“我沒有鬧，我是很認真很嚴肅的在跟你陳述這件事情，為什麽那個女人就可以，我就不可以！你告訴我！”蘇瑩此時已經有些失去理智，聲音也不由加大，山間似乎有了嗡嗡的回聲。

“你那麽照顧她，可人家不稀罕！”蘇瑩氣急狠狠跺着腳，恨不得把程文玥揉成一團，然後拆開看看她腦子到底怎麽想的。

程文玥頭都大了，腦子裏除了後悔就是後悔，可想想自己這幾年照顧蘇瑩也并沒有什麽越界的行為，她完全是出于一個長輩去關心她，是真的把她當成了親妹妹去照顧，以前蘇瑩跟自己親熱，她還挺高興，覺得這孩子沒有把她當外人，她覺得自己沒有辜負蘇可道的囑托，有時候蘇瑩說一些過分話，她也只當是小孩子不懂事，直到現在，她才明白，蘇瑩早就不是她心中以為的那個單純小女孩，她有些愧疚還有自責，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真的在過去的幾年裏，做了什麽讓蘇瑩誤會的事情？可是，她真的沒有！

“蘇瑩，你跟她不一樣，這不是在市場買個白菜蘿蔔，覺得哪兩個好，就拿哪兩個，我喜歡她，但是我不會強迫她，感情是要兩個人互相喜歡才行，你別鬧了。”程文玥知道這時候無論自己對蘇瑩說什麽，對方也只會認為是自己找的借口。她幹脆不說，扔下蘇瑩自己往山下走去。

蘇瑩緊跟着下來，怒氣沖沖的瞪着程文玥，問道，“我是白菜蘿蔔，那費欣是什麽！”

程文玥明知道她是在無理取鬧，可聽她提到了費欣，腦子裏就真的想了一下，脫口而出，“聖女果？”

“哼！”蘇瑩負氣而走，回去要把家裏所有的番茄都扔掉！

一頓午飯費欣吃的無滋無味，平常老嫌程文玥管東管西，這不能吃那部能吃的，可真自己能做主吃什麽了，看着那紅豔豔的辣油，焦huang黃的麻油，她反而沒了胃口，匆匆吃了幾口，費欣就撂下飯錢回公司。她剛回公司，財務部的主任就拿着一沓子文件堵住了她。

“簽字？”費欣不解的看着財務部主任，翻開了對方遞給她的文件，有新一季度的推廣計劃書，有上一次活動的尾款确認書，還有上個月的工資清單等等，“你給我看這些幹什麽？這些應該找趙總簽字吧？”

財務部主任一臉無奈，他要是能找到趙成旺，當然不會來找費欣，“我倒是想找趙總簽字，自從過完年，我都沒見過他，打他手機，要麽不接，要麽接了後就說等他回來，我倒是能等，關鍵是這些文件等不了啊，計劃書通過了，沒錢也沒發開展推廣啊，科技展就在下個月，這沒幾天了，拖不得，還有上次游戲展的尾款也得給活動方結了，要賬的都快要堵門了，可領導不簽字我也沒法給，還有這工資，這都壓了一星期了，老是有人來問我啥時候發工資，我還想知道呢。”

財務部主任也是沒法，公司裏不光財務部的文件壓着沒簽字，別的部門的也沒簽，大家推來推去，最後猜丁殼，讓輸了的人來找費欣……

費欣打斷了財務部主任的抱怨，把文件塞回給他，“那你去找趙總不就行了，或者以前碰上這種情況怎麽處理？”

“以前？以前都是程總處理的，還真沒碰上過這種情況。”財務部主任又把文件塞回給費欣，“反正我是找不到趙總，你就幫忙打個電話，讓他回來處理一下，或者你幫他處理？”

“我幫他處理？”費欣又把文件推回去，她憑什麽啊，她也沒那個權力啊，財務部主任笑眯眯又道，“行了，你就不想早點發工資？也是，你以後就是老板娘了，也不差這點工資，但是大家還指望工資養家糊口呢，你就幫幫忙。”

說完，財務部主任一溜煙的就跑了。費欣一臉錯愕，什麽老板娘？這都誰瞎傳的！

她看財務部長也是真的沒辦法了，但是簽字這個活，她是萬萬不能代替的。不過打個電話倒是可以。

不過話說回來，這過完年都快兩個月了，除了趙成旺在醫院的時候見過他一次，還真是沒在公司見過他，以前有程文玥幫忙，他當甩手掌櫃也就罷了，現在公司他自己打理了，反而更不見人影了。

費欣剛要撥趙成旺的電話，驀地頓住，想了想，嘴巴一撅，換了個號碼撥打。

電話打通了，可剛響了兩聲，就莫名其妙的沒了動靜，“拒接我電話？”費欣撂了電話，心裏不爽，帶着一肚子悶氣起身去公共打印機那把下午要來面試的人的電子簡歷給打印了出來。

張老師是配音部特聘的顧問，下午的面試他也要下午也要過來幫忙面試，他來的時候就看L到費欣心不在焉守着打印機，簡歷飄到地上了都沒注意。

“費欣。”張老師扣響了旁邊的玻璃門，費欣這才回神，一邊撿着地上的簡歷一邊招呼張老師進來。

“跟誰生悶氣呢。”張老師把自己泡了枸杞的玻璃保溫杯放在桌子上，跟費欣開玩笑道，“年輕人啊就是火氣大，下次，我給你帶點菊花，去去火。”

費欣将簡歷資料遞給了張老師一份，自己也坐下來，不好意思的對張老師笑笑，也專心看起來應聘者的資料。

“對了，下個月有個配音比賽，你參加一下吧，分個人和團體賽，規模挺大的，到時候就把這些剛招聘的人都拉上去鍛煉一下，拿不拿冠軍無所謂，先打個知名度。”張老師把配音比賽的資料遞給了費欣，“個人賽的網上報名時間截止這個月底，團體賽的報名截至下個月五號，所以你這個配音部啊，得趕緊把人給招齊，怎麽也得男男女女的有個五六個吧。我呢是評委之一，但是我不會給你開後門的，你加把勁！”

費欣點頭應着，更加認真的看起資料，倒把程文玥的事情給忘了。

程文玥中午接到費欣電話的時候，正在機場找充電的地方，出門的時候忘記帶充電寶，于是眼看着手機在費欣的呼叫中關了機。

等她換了硬幣在充電樁快速充了電，也到了登機時間。沒辦法，她只能等下了飛機再給費欣回電話。

費欣跟張老師面試了一下午，一共來了八個人，除了一個還沒畢業的大學生外，其他的人都不怎麽合适。

送走了張老師，也差不多該下班了，費欣想着早回家了，也沒人做飯，幹脆在公司再上會兒網，去各大配音貼吧和網站找找有沒有遺漏的配音人才。

網上玩配音的人還真不少，有不少業餘的玩家做的翻配都還不錯，費欣就一個個的記下來，一個個的留言。

費欣一直忙到肚子咕嚕咕嚕叫這才收拾東西準備下班，一擡頭看到了還放在辦公桌上一沓子文件，她撇了撇嘴，從一堆書書本本裏把手機找出來，沒想到程文玥給她打了好幾個電話，但是那會兒她正在跟張老師面試新人，手機調了靜音并沒有聽到。

程文玥沒給費欣打通電話，就連發了好幾條短信給她。

“中午手機沒電了，剛下飛機。你在忙什麽？”

這是第一條，可能是費欣沒有回複，第一條隔了不到十分鐘後，第二條又發了過來，“我給你帶了特産，臘肉、臘魚還有一些零食。”

費欣撅着嘴一條條的往下翻，第三條是，“機場大巴好慢，估計還得一個多小時才能道市裏，你怎麽都不跟我說話？生氣了？”

費欣看了看這條短信的發送時間，是十七點多發的，而現在是18八點半，程文玥應該早到市裏。

“我跟你生哪門子氣，還給我帶特産，切，肯定是蘇瑩吃剩下不要的！”費欣哼了一聲，怄氣的回複了一條，“呵呵，我是怕打擾你跟蘇小姐幽會，對了，你親弟可是好久好久沒來公司了，現在全公司幾十口子人就等着他來發工資呢，拖欠我們勞苦大衆的工資可是犯法的。”

因為市裏堵車，收到費欣回複的時候，程文玥剛剛到公司，她把帶來的特産收拾到車上，立馬給費欣回複，“還說沒生氣，幽會都整出來了，晚上你想吃什麽？你是在公司還是回家了？要不要去接你？”

“誰要你接！”費欣翻了個白眼，正要給程文玥回複，張老師的電話打了進來。

“下午一忙就這事給忘了，費欣啊，你現在沒有男朋友吧，我給你介紹個朋友，你們今晚見個面吧，地點我發給你。”張老師熱情的跟個居委會大媽似的，“別緊張，別當相親，就當認識個朋友，感覺好呢，你們就聊，沒感覺呢，以後還能做個朋友不是，小夥子人品肯定沒問題，家裏的獨子，好像跟你還是老鄉呢，自己開工作室，搞網絡的，收入還行。”

張老師是真把費欣當親徒弟養，還不忘囑咐費欣，“吃完飯讓他送你回去，最近看新聞，路上不太平！”

費欣也不好意思拒絕，這張老師光顧着給她發地址了，連叫啥都沒告訴她。她本想再打過去問問，轉念又一想，還是見了面自己問吧，剛好自己也不知道要說什麽開場。

收拾了東西，跟還在加班的碼農的打了個招呼，費欣就出了公司。程文玥沒收到費欣的回信，就直接把電話打了過來。

“你是不是還在公司？我去接你。”

費欣用一副不屑的口氣在電話裏道，“不用了，我今晚佳人有約，你可不要過來打擾我，不過你要是過來的話，就把那一沓子文件拿去給你親弟簽了，再不發工資，大家可就得把公司拆了！”

“你約了吳媛媛？”

費欣私下裏也沒什麽朋友，程文玥聽她說有約，自然就想到了她那個傻乎乎的徒弟，可是她剛才開車出來的時候，還聽見吳媛媛嚷着要跟其他學員一起去吃自助啊。

“我就不能別的異性朋友？感情只能你有別的朋友，我就不能有啊。”費欣牙尖嘴利的頂了程文玥一頓，“對了，我約完會呢，還要去看電影，今晚回不回去不好說，你記得給冰棍鏟屎，添貓糧！”

費欣自然是要回家睡覺的，但是心裏有氣，故意編了後面的話來氣程文玥，挂了電話，費欣心中解了氣，哼着小曲打了個車去相親了。

“出去跟別人約會，還想夜不歸宿，我就出去一天，就把你能的上天了。”程文玥打開了手機上的定位軟件，去年費欣被連累綁架後，程文玥就長了個心眼，給她的手機裝了個定位，本來是怕她再出什麽意外的，沒想到這會兒用上了。

費欣其實對相親是有些抵觸的，不然上次老媽來，她也不會絞盡腦汁的把老媽送走，但現在又跟之前有些不一樣，她最近生活不錯，心情也不錯，雖然還是不想結婚，但畢竟是張老師介紹的，也不好駁了他的面子。

對方挑的地方不錯，而且離她住的地方也不算遠，估計打車也就是起步價，可能是張老師跟對方打過招呼，對方特意找了這裏，這倒是讓費欣挺有好感的。不過，就是兩個人吃個飯而已，對方竟然專門定了個包間，這也太浪費了。

費欣敲了敲包廂的門，沒人應聲，門虛掩着，她輕輕推開，雅致的包間裏彌漫着一股淡淡的熏香的味道。

裏面沒有人，但是桌面上的兩套餐具都已經拜訪好了。桌子上的工藝花瓶裏還插滿了一瓶的玫瑰，費欣透過自己的鏡框，甚至能看道玫瑰花瓣上纖纖欲墜的水滴，這哪裏像個吃飯的地方啊，這樣太有情調了。

費欣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你來了。”

費欣聞聲扭頭向後看去，盧浩一身靛青色修身西服，拿着手機微笑着吵着她走來。要不是昨天剛見過，費欣還以為自己偶遇了哪個鮮肉明星呢，這一身還真好看。

“隔壁碰上個朋友。去打了個招呼，讓你久等了。”盧浩走到費欣的身邊，把包廂的門全部打開，微微彎腰，伸出右手請費欣進去。

費欣吃驚的看着盧浩，有點不敢相信，“你就是張老師介紹的……”

“對啊，就是我，是不是吓一跳。”盧浩一笑，露出了一口皓齒，很是陽光燦爛。

費欣噗嗤笑出聲，“也就是你早就知道張老師介紹的人是我？”

盧浩點點頭，幫着費欣把椅子從桌子下抽出來，讓她坐下，然後略帶歉意的笑着道，“你不會生氣吧。”

費欣忙搖了搖頭，想起來兩人昨天吃飯時的囧事，臉還有點發燙，她小聲的清了下嗓子，忙對着盧浩道，“上次的事情，我還得謝謝你，對了，衣服的錢還你！”

費欣也不知道那褲子多少錢，不過她認識服裝店的牌子，大體上自己能估摸個價，便拿了五百出來，遞給對面的盧浩。

“你幹嘛跟我這麽見外，一條褲子而已。”盧浩并不接錢，而是把早就準備好的菜單遞給了費欣，相當的有禮貌，“肯定餓了吧，點菜吧。”

“就是啊，一條褲子而已，你就收下嘛，是不是我給少了啊。”費欣說着又要從錢包裏拿錢給他。盧浩無奈的笑笑，費欣不是缺這幾百塊錢的人，他要是再不收下，反而讓費欣難堪，所以趕忙道，“好好，我收下！你快點菜吧。”

“還是你點吧，上一頓都是你請我，這次我請你！”費欣又把菜單遞回去了。

盧浩故意黑着臉說，“那看來你是對我很不滿意，我們這算是第一次相親宴吧，你竟然說，你要請我，表明了你看不上我啊。”

“沒有，沒有！”費欣慌忙辯解，盧浩笑着道，“開玩笑的，看把你吓得，你就別跟我争了，好歹我也是個男的，怎麽能讓你買單，你想請我的話，那明天吧。”

“也行，不過你明天不能在跟我争了啊。”費欣看着盧浩在對面笑的一臉陰謀得逞的樣子，恍然大悟，“哎呀媽呀，你這是套路啊，那明天咱倆還得再見面呗。”

“難道我有那麽招人煩，你不想看到我啊。”盧浩繼續笑着道，費欣也笑着回應，“得了吧，又想套路我，我才不上當呢，快點菜吧，我都快餓死了！”

本來費欣還有點緊張，現在好了，對方是盧浩，那她也就不裝繃着了，都是朋友沒必要讓來讓去，她這會兒甚至忘了兩個人是來相親的。

“你想吃什麽？”盧浩問她，費欣直接道，“我不挑食的，只要是肉，來者不拒。喝的就給我來一紮冰啤吧！”

“好。”盧浩點了點頭，招呼門外的服務生進來，指了菜單上的幾個菜，然後又小聲對服務生交代了一下，服務生确認完了菜單馬上出去了，隔了兩三分鐘後，先上了一壺熱騰騰的豆漿。

“我們沒點豆漿啊。”費欣還以為服務生送錯了包間，好心提醒，盧浩道，“是我點的。”

服務生放下豆漿出去了，盧浩站起來給費欣倒豆漿，解釋道，“冰啤太涼了，你還是喝點熱豆漿吧，對身體好。女孩子特殊時期少喝冷飲。”

費欣尴尬的笑了笑，她當然明白盧浩說的什麽意思，她昨天才剛來的大姨媽，可不就是特殊時期嘛。

飯店上菜的速度很快，盧浩點的菜一道接一道的很快就上來了，費欣開玩笑道，“這家店不會也是你開的吧。”

盧浩搖了搖頭，“我哪有那本事，我就開了那一家店，來，快吃吧，這些應該都是你喜歡的。”

費欣看了看那些菜，麻辣水煮魚、毛血旺、麻辣牛蛙、剁椒魚頭、還有麻辣孜然肉串，就連湯都是酸辣肚絲湯，唯一的一個素菜還是幹煸四季豆，那鮮紅的幹辣子和一粒粒飽滿的花椒已經刺激的費欣口水快要流出來了。

“先吃着，還有兩道菜。”盧浩并沒有開吃，而是先拿沒用過的筷子從飄着紅油的水煮魚裏撈了一塊大大的嫩魚肉，把魚骨頭一根根的挑出來後，很自然的推到了費欣的面前。

“嘗一嘗吧，這家的水煮魚做的特別棒，是野生的黑魚做的。”

費欣眼睛早就直了，她都好久好久沒有這麽放肆的吃過了，但是禮貌和矜持她還沒忘，忙對盧浩道謝，“謝謝，我自己來就好，你也趕快吃吧。”

說話間，服務生剩下的兩道菜也上了，一盆椒麻口水雞，一鍋麻辣海鮮幹鍋。

“都是家常菜，別嫌棄。”盧浩笑着道。

“張老師說你自己搞了工作室，你不是打電競的，還自己開了飯店，你這副業挺多的啊。”兩人一邊吃着一邊唠着閑話。

“沒有多少，糊口而已，打電競，戰隊總得有個地方吧，所以就自己弄了個小工作室，也就是湊合，最近正想重新找個地方。飯店和電競對我來說，就是生存和夢想的關系。當然了，跟我喜歡吃也有關，畢竟在吃貨的世界裏，吃大于一切。”

“這句話我贊同！吃大于一切！”費欣端着豆漿跟盧浩碰了下杯，然後感嘆道，“你是不是提前打聽過啊，這些吃的，都是我喜歡的，太棒了。我現在看到這些菜裏的油辣子，就想看到了珠寶一樣，它們閃着誘人的紅色光芒誘惑着我的胃！”

“我是跟張老師稍微打聽了下，不夠他也不是很清楚您喜歡吃什麽，這些菜，都是我喜歡的，看來我們兩個是真有緣分啊，至少以後吃飯我們很統一。”盧浩用略帶深情的目光盯着費欣。

“那倒是真的，兩個人要是口味不一樣，吃飯的時候煩着呢，你想吃點辣的吧，她還偏偏不讓吃，你想吃點油炸的東西吧，她又告訴你不健康，多吃兩口甜點吧，她就不樂意了，說什麽對身體不好，哎呀，這種人好煩的！”費欣在美食面前早忘了自己是來跟人家相親的，一邊吃着一邊數落着程文玥的多事，雖然她沒有提程文玥的名字，可這腦子裏想的就是她，平時吃飯就是她程文玥事情最多，這不讓那不讓的，哼。

“那我們以後應該會相處的很開心。”盧浩并沒有看出來費欣的異常，還很開心兩個人能意見這麽一致。“不過，你說的那種人可能是口味比較淡吧。”

“她口味淡不淡我不知道，但是我口重，我才不要跟她吃白開水涮肉，白開水煮菜！”費欣正大光明的嫌棄了程文玥一次。

“你說的這個是人是誰啊，看來你們關系很好啊，他連你吃飯都管？”盧浩試探的問道。

費欣沒有察覺盧浩的試探，十分不在意的道，“切，誰愛跟她關系好？我簡直不想認識她！”

“你喜歡貓還是狗？”盧浩問了一句。費欣把嘴裏的肉咽下去，喝了口豆漿壓一壓辣味，想了想道，“貓吧。”

因為她家裏養了一只貓啊。

“喵……”盧浩突然學了一聲貓叫，費欣剛把豆漿喝到嘴裏，還沒來得及咽下去呢，反應過來，差點沒噴出來，她抽了餐巾紙趕緊清理下了嘴巴，好笑的對盧浩道，“哎，你平時沒少看段子吧，竟然又套路我！”

“那你喜不喜歡。”

費欣沒多想回了一句，“喜歡啊。”

盧浩更加開心的笑起來，費欣突然明白過來，趕忙解釋道，“不是，我說的喜歡是說，我覺得這種段子挺好玩的，不是那種喜歡。”她總算想起來今天是來相親不是來聚餐了。

“那你是不喜歡了？”盧浩馬上擺出了一副受傷的委屈表情，費欣摸了下自己的臉，也不知道是不是辣椒吃的太多了，渾身燒得慌，她着急忙慌的解釋，“我當然喜……哎，這怎麽說呢，我們現在不是朋友麽，喜歡也是朋友之間的那種……哎呀，我怎麽說不清呢，我們那個，要不，先從朋友做起，凡事要講究個循序漸進，不是嗎？”

“你讨厭我？”盧浩繼續擺着一張喪喪的臉，還真別說，他這個顏值配上這個表情，确實挺讓人心生不忍，看着委屈巴巴的，就想安慰他。

“我當然不讨厭你，我要是讨厭你，怎麽可能跟你坐一起吃飯啊……”費欣發現這會兒自己有多說不清了。

“不讨厭，那就是喜歡喽，好，吃飯。”盧浩成功把費欣饒了進去，然後自己壞笑着端起碗開吃，還不忘問對面哭笑不得的費欣，“來點主食吧，你要面還是米飯。”

“面吧。”費欣也不知道說什麽，只要無奈的順着答應。

“服務生，來一份米飯，一份面，往剁椒魚頭裏拌的那種。”

因為這個喜歡和不喜歡話題，費欣有點吃不下去了，雖然盧浩依舊很熱情的說着話，偶爾講個笑話，可是費欣卻有些應付，說不上怎麽回事。心底隐隐約約的感覺，自己好像只想跟盧浩當個好朋友，如果突破朋友這條線做戀人總覺得有點別扭。至于是為什麽她也不知道，明明盧浩很不錯，可就是覺得不對勁。

盧浩幫費欣夾着菜，費欣依舊是讓他別那麽客氣，自己夾就好，五分後，包廂的門被推開了，費欣低頭吃着牛蛙并沒有去看。

“您的一份米飯。”服務生把米飯放到了盧浩的面前，另一位“服務生”則端着寬面條站在了費欣旁邊，問道，“請問，您的面是我幫您放到剁椒魚頭裏拌一下呢，還是您自己動手拌面。”

“放着我自己來吧。”費欣剛說完，突然擡頭，看着眼前笑眯眯的“女服務生”，驚訝的都結巴了，“程……程文玥？”

“怎麽啦，不歡迎啊，兩位點的菜好多啊，吃不完吧，不介意加我一個吧，出差剛回來，錢包丢了，肚子好餓呢。”

程文玥笑眯眯的盯着費欣，然後又對盧浩道，“盧先生不會不歡迎我吧。”

“當然不會，你是費欣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服務生再加一份碗筷。”盧浩就算不歡迎，也不能表現出來，不得不擺出笑臉迎着這位不速之客。

“不用啦，我用她的就好。”程文玥揮手讓服務生出去，自己拉了費欣旁邊的椅子，挨着她坐下，從費欣的手裏拿過了筷子，毫不避嫌的夾起費欣碗裏的吃的。

“嗯，這個牛蛙真的很好吃。又麻又辣又香，這肉是炸過吧，嗯，不錯。”程文玥吃幹淨了費欣小碟子裏菜，又去麻辣牛蛙的大盤裏挑了一根肥嫩嫩的腿，把上面的辣椒花椒粒挑幹淨了，然後把旁邊的玻璃杯裏倒上了白開水，把肉擱在水裏涮了一下，開水裏立馬飄了一層鮮亮的紅色辣油。

費欣就知道程文玥一出現準沒好事，于是，就看到程文玥把涮過的肉遞到了自己的嘴邊。

“吃啊，我剛才嘗過了，這個牛蛙肉特好吃。”程文玥眯着細長的眼睛，梨渦在臉頰上淺淺浮動，她的笑的有點滲人。程文玥筷子舉的穩穩的，費欣相信，如果自己不吃的話，她能一直舉下去。

費欣偷瞄了下程文玥，對方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她知道那眯眯眼看似是笑，實則暗藏殺機，她又看了下對面的盧浩，對方正目瞪口呆看着她倆，費欣幹笑一下，趕緊張嘴把肉咬進了嘴裏。

“真乖，是不是特好吃！”程文玥依舊笑眯眯又去撈了一塊水煮魚出來，依舊是把上面的花椒辣椒清理幹淨，去白開水涮了一下。

被涮的原形畢露的魚片再一次舉到了費欣的嘴巴，程文玥又道，“我記得你最喜歡吃魚了，來呀，張嘴。特別好吃！”

特別好吃個屁！費欣只能在心裏默默罵了一句，那肉都讓你給用白開水泡了，還能有啥滋味！

“那個，我吃飽了，你吃吧！”費欣找了個借口，順勢要推開程文玥的手，她才不想這沒滋沒味的東西呢！

“張嘴。”程文玥的眯眯眼漸漸失去了笑意，不冷不淡的吐出兩個字，費欣打了個冷戰，就這麽屈服的張開了嘴。

“嗯，多吃點，小心別讓魚刺卡住了，不然就說不了別人的壞話了。”

呸，誰說你壞話了！費欣把嘴裏的魚骨頭吐了出來，恨恨的瞪了程文玥一眼，分明是說，“看不見我有朋友在麽，能不能給我點面子啊，我不要臉啊！”

程文玥涮了一塊牛肉，塞到費欣的嘴巴裏，笑眯眯的盯着她把肉咽下去，小聲道，“要臉幹什麽？又不能吃。”

程文玥，你是不是在我身上裝了什麽黑科技！你怎麽知道我在想啥！費欣驚恐的看着程文玥。

程文玥則端起費欣的豆漿杯嘗了一口，滿意道，“嗯，原味的，不錯，沒擱糖，來，喝一口。”

強迫費欣喝了一口豆漿後，程文玥拿着餐巾紙給費欣擦着嘴巴道，“哎呀，你看看你，跟個小孩子似的，真是一會兒照顧不到你，就弄點亂七八糟……”

誰讓你照顧了！費欣真想拍桌子，無奈她不能也不敢……鬼知道她幹嘛這麽害怕程文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