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小鬼
摸于一博的西瓜頭,說:“跟老師說再見。”
于一博說了再見,就興奮的沖闫亮說:“我爸爸來接我嗎?”
“嗯……”闫亮還沒說完,于一博就把車門打開了,真的看到自己平日忙的只有早餐才能見到人影的父親和漂亮的邵叔叔,眼睛都亮了,這可是爸爸頭一次來接他下學。
“爸爸,邵叔叔!”小孩兒興奮的邁着小短腿兒,就要往裏擠。終于成功的拱到了邵昕棠的懷裏,聞着邵昕棠身上特有的清新的味道,幸福極了。
邵昕棠被小孩兒擠得不得不往于戰南那邊靠。于戰南順勢攬上他的腰,決定不批評他的兒子了。
“怎麽還不走?”不一會兒,敏感的小孩兒就發現了不對勁兒,從邵昕棠的懷裏仰起頭問道。
“還要等一個小哥哥。”邵昕棠被他壓得肋骨發疼,雖然西瓜頭很可愛,還是忍不住想要把他扔給他老爹。
“不是來接我的?”于一博震驚的表情簡直不能用崩潰這樣的詞來形容了。
“不是。”邵昕棠安慰的摸摸小鬼頭,說:“你爸爸是專程來接你的。”
就在這時,聶健安從裏面轉了出來,沒像于一博一樣有老師跟着,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眼神飄忽,眼睛自動忽略一切,看也沒看停在校門口醒目的黑色轎車一眼,就直接往旁邊回紅墨的方向走去。就見被闫亮往前跑了幾步,急匆匆的把他叫了回來。
“你兒子怎麽這麽傻?”于戰南看着窗外,忍不住說道。
邵昕棠嘴角抽搐了下,心想你兒子才傻。馬上又意識到坐在自己懷裏的就是他兒子,心裏又覺得有點兒對不起于一博,安慰的摸了摸西瓜頭。
于一博睜着純淨的大眼睛,不明白爸爸說他的兒子傻,邵叔叔怎麽摸自己的頭……
其實邵昕棠一點兒也不覺得聶健安傻,他只是從小惡劣的環境太殘酷,養成了他拘謹木讷的樣子,其實他很善良,做事麻利,還很有眼力見兒,總得來說還是很機靈的。
聶健安被領了過來,看到邵昕棠時眼睛一亮,驚喜充斥着他的眼神。
不過車裏顯然是坐不下他們四個的,于戰南對于一博說:“去跟小哥哥去後面的車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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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一博覺得很委屈,但是真的不敢忤逆父親,磨磨蹭蹭的去了。闫亮也很識趣的去了後面的車。其實邵昕棠也想去,被于戰南一把拽了回去……
闫亮坐在副駕駛從倒車鏡裏看着後座的兩個小孩兒大眼兒瞪小眼兒,心裏好笑,也不給他倆介紹,偷偷的看着。
“你真的是邵叔叔的兒子?”于一博盯着聶健安看了半天,也沒看出這個腦袋很大的小孩兒(天啊,小西瓜頭忘記了自己比人家還小!)和邵昕棠有任何的相似之處,歪着腦袋說:“一點兒也不像!”
“我是幹爹的幹兒子。”聶健安覺得眼前的小孩兒很可愛,特別是頭發……
“我說的嘛……你為什麽是邵叔叔的幹兒子……”
“……”
闫亮不忍的把眼神移了回來,他居然忘了,于一博最近迷上了一個游戲,就是不停的問別人為什麽,一直問一直問……好可怕……
晚上他們是回去吃的,因為好像全城的飯店也沒有比于司令家的廚子做的更好吃的了。
席間,鋪張着各種美味佳肴的桌子大的讓每個人都夠不到另一邊的菜。不錯,這就是司令府的桌子。
聶健安從沒見過這麽豐盛的晚餐。但他自從邵昕棠那次死而複生之後,真的經歷了太多的第一次。第一次感受那樣的溫暖,第一次被人用心的呵護,第一次拿到零用錢,第一次看見他的人都對他很好因為看在他幹爹的面子上,第一次識字,第一次和富家少爺們一起坐在學堂裏……
太多幸福的第一次了,讓他想流淚,可是他記得那人告訴他的話,男兒有淚不輕彈。要做個男子漢,保護他……
聶健安盡量控制自己的情緒,讓自己看上去随意些,才不給幹爹丢臉。
盤子裏突然多了一塊炸得金黃酥軟的雞腿。
聶健安回頭,就看到旁邊的小西瓜頭正睜着一雙大眼睛朝自己笑。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輕聲說了句:“謝謝!”
“哥哥的頭為什麽這麽大?”
“……我也不知道。”聶健安的笑容僵了僵,對小孩兒問了一下午的為什麽都詳細解答後,這個問題他突然答不上了。
其實小孩兒有很多時候只是為了把別人難住才不停的問的。于一博得到了他滿意的答案,終于閉了嘴……
孫德全又被于戰南派出去不知道幹什麽去了,已經一個星期不見人影了。闫亮把他們送回來後,也很識趣的回家了。所以整張大桌子上只有他們四個人。
于戰南看自己兒子跟聶健安相處的和諧,心裏很高興。聽着邵昕棠問兩個孩子今天學了什麽,發生了什麽有趣兒的事兒,突然很高興。
覺得以後都像這樣一家四口坐着吃飯也挺好……
因為聶健安不是邵昕棠的親生兒子,于戰南覺得自己可以接受……
吃完晚飯後,邵昕棠父子倆理所當然的被留下了。聶健安去了下人剛剛收拾出來的客房,邵昕棠自然跟于戰南進了主卧。聶健安有點兒別扭,但又不敢說,只得挺着。還好下人準備的齊全,全新的毛巾牙具,甚至給聶健安準備了一套新睡衣,就是有些大。
別墅在山腳下,附近并沒有人家,巡邏的士兵在黑暗中扛着槍神情肅穆的有條理的換着班,靜悄悄的,只聽得見秋蟬在窗外不停的吟唱。
于戰南整個身體壓在邵昕棠身上喘息,待到氣息平緩,被邵昕棠從身上推下來後順勢把人撈到自己懷裏。
邵昕棠後背緊貼着于戰南火熱堅硬的胸膛,有些不适應這種皮膚和皮膚黏在一起過于親密的感覺。卻也沒掙紮,他已經很累了,不做這種無用功。
“搬過來吧,讓你兒子也住進來,我明天派人去跟沈財田談。”
邵昕棠都要睡着了,已經做着光陸迷離的夢,突然聽到他的話,吓得一下子全醒了。他背對着于戰南,望着虛無的黑暗,強迫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正常。
“不用了,在紅墨挺好的。”
于戰南一個翻身,把邵昕棠壓在身下,一手打開床頭燈。窗簾的隔光太好了,整個屋子一片黑暗。看不到邵昕棠的表情,他有些煩躁和不安。
床頭燈猛然亮起,橘黃的光線讓邵昕棠覺得很刺眼,他閉上了眼睛,就聽于戰南聲音暗啞的說道:“欲擒故縱的把戲玩兒一次就夠了,玩兒多了就失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