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高利貸
上輩子從小到大生命中只有一件事,就是一切與戲劇有關的學習。小時候有家裏嬌養着,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成名後又有經紀人幫着,戀人無微不至的照顧。唯一一次被那樣強硬的對待,現在邵昕棠想來應該算的上是傳說中的潛規則了吧。嚴峰雖然占有欲極強,卻也明裏暗裏幫了自己不少。至少在跟他在一起的三年中,邵昕棠的事業打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峰。
邵昕棠想了一圈自己能幹的事兒,從商、銷售、技工……也從最初的躍躍欲試變得有些焦躁憂郁。為自己上輩子如此“不食人間煙火”生悶氣。
甚至連一個可以咨詢商量的朋友也沒有,邵昕棠覺得自己處于一種孤立無援的狀态。所以晚上于戰南的副官闫亮來的時候,他的眼睛一直在這個氣度不凡,平日寡言不語的青年身上轉。
要是頭兩個月有人問闫亮,他最不願意做得事兒是什麽,他的回答一定是,最不願意于司令不給他事兒做。而如今,他最不願意做的時,被派去接于戰南養在紅墨的小戲子邵昕棠。千般不甘萬般不願,卻一個字兒也不能漏給別人聽,不能讓人窺了心意,否則……
不知道是不是明知道永遠不會屬于自己的東西就越是讓人愛的欲罷不能。
每次來接邵昕棠,闫亮都有一種感覺,像是把自己的愛人送給別人,來換取自己的榮華富貴……這種感覺其實一點兒也不對,就連愛人這種關系也都是他自己憑空想出來,邵昕棠甚至一點兒也不知道。兩人間說過的話都是屈指可數,期間又禮貌而生疏,比陌生人好不了多少。只是每次見到邵昕棠,他都忍不住在一旁偷偷的打量,看着漂亮的少年一舉一動、一颦一笑間都是那樣的可愛,心就像是被貓撓了般,越發的對他心思沉重。
所以今天邵昕棠頻頻看向自己時,闫亮早就注意到了。他攥緊的手心裏盡是汗水,脊背僵得像是一塊兒鐵板。只因為平時他就是一副軍人的姿态,別人倒是發現不了什麽。
終于,在車緩緩在馬路上行駛的時候,邵昕棠狀似不經意的開口了。他偏過頭來跟闫亮搭腔:“闫副官跟在于司令身邊很多年了吧?”
“十年。”闫亮面上沒什麽表情,甚至有些冷淡。天知道他掌心的汗都要浸透身上筆挺的軍裝了。
邵昕棠見他這幅不怎麽待見自己的樣子,以為他瞧不起自己,也就讷讷的把嗓子眼兒裏的話吞了回去,讪讪把頭轉向窗外。
可是這樣突兀的結束談話,闫亮卻是心有不甘。他盡量放松,輕聲問道:“你是有什麽事兒嗎?”
邵昕棠猶豫了一小下,就接口道:“是有件事兒想向闫副官請教,您的人脈廣,消息通,不知道可否有些賺錢的活計适合我這種……呃,成本小,風險小,沒什麽時間的人幹?”
“你缺錢?”闫亮驚詫的問。
“不是,就是想掙些小錢,錢當然是越多越好。”
邵昕棠幹巴巴的笑着,尋思闫亮可別說讓他向于戰南要之類的話,那他可真的無地自容了,倒真像是個賣身的了。
幸好闫亮沒那麽說,他沉默了一會兒,說:“是有幾種活計,只是不是需要人,就是成本太大,邵昕棠要是信得過我,就照我說的放貸吧,您投多少錢都行,五分利的收益,你看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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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就是高利貸嗎!
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幹成的活,想來也是闫亮有錢有勢才能幹的了的。但人家哪裏會在乎自己那丁點兒的錢,這樣做無非是幫自己的忙,白白分錢給自己了。
“那行,改天我就把錢給你拿來。賺了錢我請闫副官吃酒。”
邵昕棠高興地高興的應下,卻不知道闫亮心中苦澀。哪有上司的床上人請吃酒的,無非是,夢罷了……
邵昕棠每次去見于戰南,都是要抵死纏綿一番的,然後還得看他大爺心情好不好,幹得爽不爽,才決定放不放過他。
他也學乖了。避免不了的事兒,也不想自找苦吃,就把于戰南當成炮友。只不過他不太懂得溫柔,而卻自己也勉強在下面。
人家二十幾年都活的非常自我、任意妄為。就算是想要溫柔體貼一把,也不會。邵昕棠也不跟他計較,徑自拿了擺在浴室裏流理臺上唯一的一瓶刻着英語的護膚霜,當做潤滑劑摳了一大坨兒。倒是比唾液好用多了。
事畢,于戰南的那塊兒還插在邵昕棠的體內,感受顫栗過後的餘韻。
邵昕棠的長發黑色瀑布一樣鋪散在純色的被單上,抿着嘴唇,閉着雙眼,長長的睫毛小扇子一樣在燈光下形成弧形的陰影。
于戰南看着邵昕棠的淡粉的唇,完美的側臉,和激情過後潮紅的膚色,心裏滿滿的歡喜。這種歡喜他已經很久沒有過了。他不在身邊時總是忍不住想起,在自己身邊時還是覺得擁有不夠,只想把這個人狠狠揉碎了吞入腹中……
于戰南沒想到第一次見面只覺得樣貌出衆的邵昕棠日後會讓自己如此着迷。
邵昕棠漂亮是毋庸置疑的,但還有一種內在的魅力是比外貌更加吸引他的。他不驕不躁,從容的像是棵翠竹般的植物,靜悄悄的伫立着,偶爾遇到感興趣的事兒,又像是只湊趣的貓兒,大大的眼睛裏盡是掩不住的興奮好奇,生氣時一雙美目燃燒的小火焰,嘴唇繃得緊緊的,像是個鬧別捏的孩子,讓人忍不住心軟……尤其是在床上,在其中滋味……
這人怎麽就這樣招人疼呢?
伸手摸着身下如絲綢般光滑的秀發,于戰南深深吸了一口發間好聞的味道,兩手撐着床支起身子,親了親邵昕棠微皺的小眉頭,說:“別人從美國買來送給我抹臉的東西,你給爺抹那兒了?”
邵昕棠懶懶的睜開眼睛,見于戰南一雙虎目帶着笑意看着自己,淡淡的說:“也沒見你抹。”
“是沒抹,我一個爺們抹什麽娘們的東西。早知道還有這兒用處,我就不罵那個送這個的冤大頭了。”于戰南笑着說道。
被他慵懶的愛理不理的傲嬌小摸樣勾的心癢難耐,一個挺身又把人按在了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