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汗血馬之死
秦越榮見他一走,慌亂之中一把抓住他,拉扯着竟把人扯進了自己懷裏……
秦越榮真的沒想到他這樣瘦弱……不過,手感真的挺好的,味道也迷人……
“榮少爺,您能放開我嗎?”
見秦越榮就這樣久久抱着他。邵昕棠咬牙切齒的說。
“哦,哦……”
秦越榮的臉“騰”的一下紅透了,他往後退了一步,手背在後面規規矩矩的看着邵昕棠,好像剛才死皮賴臉拽着人家的人不是他一樣。
邵昕棠見他那副慫樣,不願意與之糾纏,伸手就要去開門。卻被秦越榮搶先一步堵上了去路。
“榮少爺,你這是什麽意思?”
“你,你別生氣了,我剛才不是那個意思,我……我大哥送給我一匹汗血馬,要不,我送給你吧……”
邵昕棠聽得一頭霧水,怎麽又扯到“馬”上了?
“汗血馬送給你,你別生氣了。”
邵昕棠半天才弄明白,原來這位少爺說的是剛才在牌桌上給他難堪的事兒呢,這會兒又想用匹馬收買自己。邵昕棠越想越氣,自從來到這裏,提心吊膽過日子不說,被于戰南這個軍閥頭子看上,被二哥劉偉這樣的人惡心,還得受眼前有錢家的小少爺的羞辱。
邵昕棠被氣得一時沖昏了頭腦,沖着秦越榮開始撒氣。
“榮少爺不是說我愛錢嗎?”
“沒,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又送我汗血馬幹嘛?剛才牌桌上暗着說我愛錢,現在又拿好馬說要給我,兌換一下,不過都是錢財罷了。榮少爺在這裏堵着我不讓我走,就是為了這般羞辱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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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是……”秦越榮平時在父親兄長面前一向以能說會道着稱,今日看着邵昕棠不知怎麽了,倒是一句話也說不利索了。
邵昕棠理都沒理憋得滿臉通紅的秦越榮,接着用平緩氣人的口吻說道:“我知道榮少爺有的是錢,可以随便拿來拍死窮人和您看不起的人。可也不是人人都能向您這般運氣好,投身成大富大貴,有的人生下來就不得不被些大富大貴之人欺壓瞧不起,這些都是命運,您還是留着您的錢、您的馬,做您的大富大貴之人吧,我們這樣的小人物只要能逃脫開你給的施舍,還是能過的很好,很快樂的。”
邵昕棠的這番話其實說的有點狠,秦越榮一時沒反應過來,就這樣被他這樣指着鼻子冷嘲俺暗諷一番。
其實秦越榮平時哪是這樣能吃虧的主兒。今天這番被罵其實有兩個原因。一是他真的沒想到長得如此漂亮可人氣質恬淡的邵昕棠能這樣。二是邵昕棠看着他的眼神太明亮了,生氣時的他黑色的瞳仁裏像是有兩簇燃燒着的火焰,直燒到秦越榮的心裏,讓他一時沉迷期間,不可自拔……
待邵昕棠出去好一會兒,秦越榮才一拳砸向黑色的大理石流理臺上,随即疼得跳起來,心想再漂亮也不過是個玩物,還是別人的,自己在他面前怎麽就這樣沒出息!
邵昕棠出了洗手間,看到為他們少爺守着門口的劉偉,眼睛都沒擡一下,用手彈了彈衣擺,若無其事的走回去。
那天一逞口舌之快口,邵昕棠回到了紅墨,心裏有些後悔,怨自己太沖動,得罪了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少爺,這以後的日子還有好?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藝術家都有些意氣用事的毛病,邵昕棠一沖動起來,通常也不管是誰,都要發一通火的。對上于戰南,是因為敵我力量太過懸殊,加上于戰南不怒而威的氣勢,常常能提醒邵昕棠這個人不能惹。但秦越榮只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少年,在他眼中壓根毛兒還沒長全呢(他忘了他自己重生後貌似毛兒也沒長全)。又正好觸他的了黴頭,他也就沒管那三七二十一,先教訓了再說。
後來想想是有些後怕,好像這樣年紀的男孩兒正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時候,又是從小嬌生慣養的富二代,還不得覺得被傷了自尊,弄出什麽幺蛾子啊。
邵昕棠不住的給自己心理暗示,沒事沒事,年紀輕輕的少年忘性大。
直到回紅墨的第三天,邵昕棠的這種幻想破滅了。
那天,又有人送來了匿名信,約他清道茶莊見。一看這狗狗搜搜的行徑,邵昕棠就知道除了二哥劉偉外沒別人。尋思着應該是要還他錢,邵昕棠穿了一件寬寬大大的衣服,高興的去赴約。
可是二哥劉偉永遠不是一個能讓人滿意的人,他只給了邵昕棠一百塊兒大洋,還是用個布兜子長着,沉甸甸的,沒有換成剛便攜帶的票子。
邵昕棠一看到那一袋子銀錢,頭就大了,這讓他怎麽帶出去啊?
還是兩人第一次見面的茶莊,還是那個包間裏,劉偉大口灌了杯茶,打開放在桌子上的布袋子給邵昕棠看裏面滿滿的。又黑又白的大洋幣子。
“瞧瞧二哥給你籌了這些,都是我低聲下氣抛了臉面管鄰裏鄰居借的。”
邵昕棠惡心他那副像是犧牲了一切似的表情,低着頭裝作看着裏頭的銀幣,半晌,才醞釀好了情緒,很是感激又有些為難的說:“可是二哥,這連賠人家的一塊碎渣子都不夠……”
劉偉拉了邵昕棠的手,惡心巴拉膩膩歪歪的說:“我知道,可是你也要知道二哥的難處,房子咱不能賣,要不然我們以後怎麽辦。我看現在于司令寵着你,你不如在他那兒想想辦法。”
誰跟你有然後啊,鐵公雞。
邵昕棠只覺得被他抓住的手像是冰涼的蛇皮在上面蹭過,讓他雞皮疙瘩都惡心出來了。仍裝模作樣的說:“現在都沒有了,我們還談何以後呢?于司令現在雖然寵我,可他最煩別人向他要錢,如果我要了,估計別說賠給他那個姨太太了,就是能不能活着出來還不好說呢。錢和東西,只能他自己主動給,而我還沒到那時候呢。”
聽了他的話,劉偉又是吭吭唧唧了半天,最後咬着牙說他再想辦法。
邵昕棠是真不願意跟這種人墨跡,摳得要死,還一肚子壞心眼,可是不把他騙的以前的邵昕棠的錢要回來,他又不甘心。
兩人又坐了一會兒,後來劉偉又問邵昕棠那天聖海苑跟榮少說了什麽惹了他,導致他這幾天像只火龍般,走到哪兒脾氣就發到哪兒,還把秦家大少送的一匹他最喜歡的汗血馬殺了吃肉了……
邵昕棠聽得心驚肉跳,心說他想殺了吃肉的對象應該是我吧。
然後兩人各懷着心事,又是一前一後出了茶莊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