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哦吼!
绡绡摸摸小下巴, 看在爸爸如此幹脆的份上,決定打個折:“一箱哈根達斯,一個小時。”
“……”顧景揚淡定點頭, 轉頭喊:“王姐!”
“!!!”
绡绡趕緊捂住爸爸的嘴,怒道:“中老年人怎麽也不講武德呢?”
聊聊就摳眼珠子!
顧景揚板着紅眼死魚臉回看她,绡绡不滿地撅嘴:“那你可以講價嘛, 買賣買賣, 不得有來有往嘛, 我又沒說不行。”
顧景揚心情不好, 不想跟她鬥嘴, 直接道:“兩根棒棒糖,包宿。”
“……”绡绡瞪大眼, 鼓着臉一抱拳:“告辭。”
摳門精配不上她的服務!
沒想到這回狗爸爸不幹了, 绡绡一臉怒色轉身要去翻冰箱, 後面幽幽傳來一句:“不行就算了, 我還是找王姐出來吧。”
“……”绡绡動作一頓, 屈辱地低着小腦袋, 粗聲粗氣道:“爸爸你怎麽了?被媽媽甩了?”
噗。
顧景揚發現, 這死孩子太知道怎麽捅人才疼了。
他揉着額頭, 低沉道:“你覺得……”
“等等!”绡绡攔住爸爸, 蹭到冰箱旁,踮着小腳從冷藏裏掏出一袋奶酪棒,拆開一個塞到嘴裏,又笑眯眯地坐回來:“可以繼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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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景揚:“……”
你的服務态度還真是與價格相匹配。
他也跟绡绡杠上了,就不提價, 全當自己沒看見, 繼續說:“你覺得我和你媽媽還有可能嗎?”
“嗯……”绡绡托着小下巴想了想:“有吧。”
顧景揚眼睛燃起一點光, 也不顧身邊只是個不靠譜的五歲小孩兒,湊過來滿含希冀道:“具體說說。”
绡绡三兩口把奶酪吃掉,給爸爸認真分析:“我們做一個代入分析法。這樣,我們先假設有一個叫顧茍的人。”
顧景揚笑容一斂,绡绡無辜地眨眨大眼:“怎麽了爸爸,還是一絲不茍的茍呀,我們正經服務業從業人員從不指桑罵槐,希望您也不要心虛哦。”
“……”顧景揚忍了,一咬牙:“繼續。”
“好噠。”绡绡開心地晃晃小腦袋:“你喜歡這個叫顧茍的人,死命追他,他不搭理你,他身邊的人嘲笑你,不過沒關系,雖然他是真的狗,但誰讓你腦子也不好呢,就是喜歡這種調調。”
“……”顧景揚覺得自己拳頭硬了。
她到底是怎麽好意思說出“正經服務人員從不指桑罵槐”這句話的?
绡绡把沒眼色貫徹到底,接着叭叭:“某個風和日麗的一天,他忽然結婚了,半個眼神都沒分給你。你大失所望,抱着對顧茍的愛然後也結婚了。”
說到這绡绡停了一下,疑惑地問爸爸:“這種行為是不是屬于報複社會,對方又做錯了什麽?”
顧景揚沉默,面無表情地問:“你是不是又偷聽我和你媽媽說話?”
“……”绡绡小眼神一飄,回歸正題:“你忘不了顧茍,離了婚。顧茍不知道有什麽病又跑來求婚,你高興地像個200多斤的傻子,身上洋溢着舔狗的極致芬芳。”
“然後你發現婚後的生活還是不開心,顧茍的家人嫌棄你,朋友輕視你,他也不關心你,不關心你們的孩子,說好聽點叫缺乏溝通,實際上就是冷暴力。”
“我……”顧景揚越聽臉色越白,想要解釋,绡绡嚴肅地伸出一只小手:“這位先生不要着急,就剩最後一句了。據我專業分析,只要你的腦子徹底壞死,你和顧茍就還有可能。”
顧景揚的臉色徹底暗下來,捂着臉彎下身,樣子十分痛苦。绡绡看到爸爸這副樣子,終于良心發現,覺得自己可能有一點過分,于是輕輕拍拍他的後背:
“爸爸你別哭啊,你看看媽媽做的那些事,說明腦子本來就不好,往好了想,萬一哪天就徹底壞死了呢?”
樓梯上傳來輕微的響動,顧景揚沉浸妻子離婚和女兒暴擊的雙重打擊中,沒有注意到。
绡绡耳朵動了動,挑起一側眉也沒說話,又拆開一個奶酪棒,安靜地咬着。
良久,顧景揚擡起頭,聲音嘶啞地說:“绡绡,對不起,還有名亭和名琛也是。”
绡绡晃晃腿,沒有說話。
她足夠清醒冷漠,早就看透這兩人是什麽人,并不在意他們。
原主獻出了靈魂,也不是一句對不起就能抹消的。
她能感覺到原主和她的對話逐漸變得模糊,這可能是世界意識的意志,祂不允許特定外的人預知這個世界的走向,應該也不想要結局發生更改。
绡绡扯着嘴角笑,她覺得世界意識已經是大人了,應該接受現實。從把她推入這具身體開始,就是祂最錯誤的選擇。
瞟了一眼樓梯,绡绡開口,聲音在空蕩安靜的夜裏,平靜到淡漠。
“想結就結,想離就離。你們的人生,想怎麽糟蹋是你們自己的事,可別人呢?媽媽的前夫有什麽錯,我們三個有什麽錯?”
绡绡轉過頭,隔着一片漆黑向上看:“我不是針對誰,我是說你們兩個,都該找瘋牙阿姨要一下安詳醫院的聯系方式。”
上面傳來一陣倉惶的腳步聲,很輕微,顧景揚擡起頭,滿面疲憊自責,绡绡從爸爸上衣口袋裏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再聯想起自己的包宿業務,就有一點絕望。
她不高興了,做爸爸的當然要體會雙倍的郁悶,于是盤起小腿,對着爸爸繼續自己的服務項目。
“爸爸,我覺得最好的忘掉痛苦的方式,就是轉移注意力。你想開一點嘛,雖然媳婦不是你的了,但孩子還是你的呀。”
“你看啊,哥哥現在彈琴跟談棉花似的,聽着就讓人犯困,那以後想辦音樂會,是不是得靠你掏錢贊助。”
“弟弟這幾天對機械、電子設備感興趣,昨天剛把我學習機拆了,三歲看到老,可見是沒這方面的天賦,以後想開公司是不是還得你投資?
“我們三個結婚、買房、生娃、養家,绡绡包養,不是,找男朋友,奶奶一把年紀,尖酸刻薄,姑姑年近三十,單蠢無腦,明顯以後一大家子都得靠你呀。”
“這麽一想,是不是整個人瞬間又充滿了幹勁兒啦!”
顧景揚:“……”
真的,如果我有錯,請讓法律懲罰我,為什麽派顧名绡來!??
剛才只是心痛,聊完後顧景揚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低着頭抹把臉,指着樓上,疲憊道:“去睡吧,服務時間結束。”
绡绡探着小腦袋,搓搓手指:“那我的服務費……”
顧景揚:“差評,客戶拒絕支付。”
“???”
绡绡小臉一垮,趕在她發火之前,顧景揚冷笑着建議:“當然,你也可以提交報告,向王姐申請仲裁。”
绡绡一握拳:算你狠!
小姑娘提着一口氣,憤怒地跑回房間,掏出日記本。
【記住10月8日這一天,顧名绡職業生涯的滑鐵盧。奇恥大辱!
電視上果然沒有說錯,資本家,陰險狡詐,莫得人性!】
☆
離婚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盧月晴昨晚在樓上聽到父女倆的談話,回去之後思考了一整夜,第二天晚飯過後,她和顧景揚把孩子們叫到一起,用商量的語氣,說起這件事。
绡绡早就知道,沒什麽反應,顧景揚滿含希冀地看向兩兄弟,希望他們說兩句好話。
顧名亭和顧名琛有些猶豫。
他們倆是真正的小孩子,即使這對父母不夠負責,但離婚對他們來講還是有些沉重。
兩個小孩子不約而同看向绡绡,經過搶劫一事,在他們小小的心裏,妹妹(姐姐)似乎永遠都不會畏懼,光是看着她就好像能得到勇氣。
绡绡懶洋洋地打個呵欠,瞥向哥哥、弟弟,安慰道:“這其實是個好事,金牌調解上播過噠,好多人離婚不舍得把錢給對方,就提出給兒女。”
“大人想離婚總是能離的,與其等到以後他們吵起來,怪當初咱們耽誤他倆奔向新生活,不如主動出擊。誰知道爸媽以後會不會再婚生子,死了之後遺産指不定給誰呢,趁他們還活着撈點是點。”
盧月晴:“……”
“……”顧景揚面無表情看着她,呵呵一聲:“顧名绡,我還站在你面前,喘着氣呢,能聽見。”
“哦。”绡绡敷衍地捂住臉,對哥哥弟弟假哭:“對不起,我們得到只是金錢,可爸爸媽媽失去的是舔狗之間真摯熱烈的愛啊,嗚……嘻嘻嘻。”
顧景揚:你但凡多裝一秒,我都算你是個人!
顧名亭兄弟倆還是被绡绡說通了,明确向父母表示,随你們便吧,咱也管不了,咱也懶得管。
弱小可憐的他們只想要用冰冷的金錢來麻木自己快樂的心。
顧景揚最後不得不同意,夫妻倆的關系已經走到絕路,不如幹脆一點,給彼此一個喘息的機會,至少能挽回一點他在盧月晴心中糟糕透頂的形象。
至于剩下的事,就交給時間,但他絕不會放棄。
夫妻倆找了律師,婚前的財産不用說,各歸各的。
婚後的財産,顧景揚有顧氏股份,盧月晴雖然沒有工作,但是有家裏公司的分紅,即便比不上顧景揚,也是個富婆。
最難辦的就是孩子的撫養權。
盧月晴的腦子難得清醒一點,她想要孩子的撫養權,可就像绡绡說的,孩子跟她,如果顧景揚以後再婚生子,雖然繼承權是一樣的,但誰能保證顧景揚不會偏心呢。
她不在乎顧景揚的錢,這一世也不想再結婚,但她不能讓绡绡和琛琛失去他們本該有的東西。
三個孩子不可能都歸一個人,最後還是绡绡拍板,她和哥哥跟爸爸,琛琛跟媽媽。
“爸爸錢多要兩個人守着,媽媽的相對較少,但螞蚱腿也是肉,弟弟一個人看着也夠了,總之——”绡绡拖着自己的石膏腿,皺緊小臉,堅定握拳:“我們的原則是,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裏。”
顧籃子景揚:“……”
盧籃子月晴:“……”
兩個不被信任的父母只能同意。
鑒于顧景揚工作忙沒時間照顧孩子,孩子們都還和盧月晴住。
這也是顧景揚的小心機,至少離婚後他還能借着看孩子,和盧月晴産生交集。
為了讓母子幾人安心,顧景揚主動提出把名下股份分割一部分到孩子們名下。
一切辦好,兩人領了離婚證。
夫妻間的事情告一段落,然而還有更重要的問題等着解決。
兩方的家庭雖然對他們各有各的不滿,卻不會輕易贊成他們離婚,如果知道兩人已經偷偷離了,絕對會暴怒。
瞞是瞞不住的,股份一變動,顧家那邊就知道了,顧景揚正好離婚搬出來,回到老宅那邊住幾天順便解釋。
盧月晴也在猶豫着該怎麽跟爸媽說,卻不想,外公和外婆主動上門了。
盧月晴把二老請進來的時候下意識看向绡绡。
上輩子她一心搭在顧景揚身上,對年幼的兒女漠不關心,孩子們長大後也跟她不親近,她實在沒想到,幼時的女兒是這樣……
讓人頭疼的小朋友。
“看绡绡幹嘛?”外婆對這個女兒老大不滿,說話的語氣十分沖:“怕不是做了什麽壞事,怕绡绡告訴我們。”
盧月晴把心放回肚子裏,看這樣子,绡绡應該還沒說。
于是朝外婆笑笑,道:“哪有?你們很少進城,我以為是绡绡把你們叫來的。”
二老走進屋子坐下,對绡绡擺擺手:“绡绡你先上樓玩會兒。”
绡绡眼珠子骨碌碌一轉,外公一看她那副樣子,就知道這小丫頭又要幹壞事,壓着聲拖長尾音:“要是敢偷聽……”
绡绡不滿地嘟起嘴,外公就喜歡用這種方式威脅人,留白什麽的,最讨厭了。
她哼哼唧唧地被王姨扶着上了樓,關門聲響起,過了一會兒,外婆才說:“我們想帶绡绡看看心理醫生。”
搶劫的事情發生後,為了防止孩子們産生心理陰影,顧景揚一回來就帶兩個孩子去看了心理醫生。
绡绡當時還在住院,再加上她實在表現的太過正常,夫妻倆就忘了。
外公、外婆養孩子糙,也是被人提醒才想到這方面,急忙趕過來。
盧月晴才想起來,輕聲問:“需要嗎?绡绡看起來并沒什麽問題。”
外婆皺起眉:“怎麽會沒問題,绡绡才五歲,那麽小小一個,心靈脆弱,遭到這麽大驚吓怎麽可能不怕,說不定晚上還會縮在被子裏哭。”
“……”盧月晴:“???”
exce ?咱們認識的是同一個顧名绡?
心靈脆弱?
你确定不是因為王姨最近又把冰箱上鎖,她才會半夜躲在被子裏哭?
外婆看着女兒面上表情不斷變化,恨鐵不成鋼道:“绡绡這麽乖的孩子,怎麽就攤上你這種媽!”
“……”盧月晴轉過頭看她爸:“你們不是自己開車來的吧?”
但凡有一粒花生,也不至于喝成這樣啊。
老兩口懶得和她說這些有的沒的,擔心绡绡産生抗拒心,他們特意和醫生說好上門。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門口傳來響動,盧月晴站起來去開門。
外公湊到妻子耳邊,小聲道:“你真不讓月晴先做個心裏準備啊?”
“準備什麽?”外婆瞪他一眼:“又不是來找她的,沒做虧心事就不怕理虧。”
外公讪讪地摸摸鼻子,咳了一聲,探出頭朝門口看熱鬧。
盧月晴走到門口打開門,愣住了。
外面是一個斯文俊朗男人,三十多歲,穿着一身休閑服,嘴角噙着一抹笑。
和顧景揚的冷峻嚴肅不同,來人氣質清澈陽光,一看便知是一個性格極好的人。
看到盧月晴,男人的笑裏多了分熟撚,點點頭:“好久不見。”
“哦哦,好久不見。”盧月晴眼神慌亂,僵硬地扯着嘴角,應的亂七八糟。
“先、先進來吧。”她迅速往後退了一步,讓開位置。
男人沒有動,笑着問:“有多餘的拖鞋嗎,我沒有鞋套。”
“有有有。”盧月晴慌忙打開鞋櫃,拿出一雙鞋放在他身前。
“謝謝。”男人點頭致謝,姿态溫和有禮,和盧月晴形成鮮明的對比。
他走進屋,打量該往哪走,剛好和探着頭的盧外公視線對上。
盧外公動作一僵,厚着臉皮站起身,打招呼:“小陸,來了。”
男人看破不說破,好笑地點點頭,又看向外婆:“盧叔、鄭姨。”
外婆看着自家丢人老頭,無奈扶額。
就這個德行還好意思說绡绡?哪來的臉呦。
“小陸快來坐。”她朝男人熱情招手,又吩咐門邊僵着的盧月晴:“晴晴你去倒杯茶水。”
到底活了兩輩子,盧月晴接完水回來,外表已經恢複正常,就是笑容有些尴尬,好在這會兒也沒人在意他。
男人對二老說:“绡绡的情況之前您二老已經跟我說過,沒什麽問題的話,我想現在去見見孩子。”
“好。”外公應下,帶人走到樓上,敲開绡绡的門。
绡绡此時正躺在上層床鋪,手裏拿着iad玩游戲,完好的那只小短腿搭在護欄上一晃一晃的,像一個沒有夢想的鹹魚。
外公怒道:“腿好了嗎,就爬上爬下。”
這樣的語氣,绡绡可不怕,伸了個小懶腰,擡起頭,看到有陌生的叔叔,單腿就要往下蹦。
兩個大人要被她吓死了,急忙上前把人攔住。
“顧名绡。”外公這次是真的怒了,绡绡不敢再得瑟,在上層老實坐好。
男人溫聲道:“我陪绡绡聊一會兒,盧叔你能幫我倒杯水嗎?”
外公點點頭,知道這是減少绡绡戒心的說法,心理咨詢最好不要有外人在場。
他拿手指點點绡绡,眼帶警告,然後帶上門走了出去。
男人站着看上層的绡绡,笑着道“你叫绡绡是嗎,你好,我叫陸擎。”
绡绡小腦袋一歪,啪的一拍手:“前夫叔叔?”
“……”陸擎愣了一下,他不知道绡绡竟然聽過他。
他只好點點頭:“嗯,我和你媽媽有過一段婚姻。”
“陸叔叔你好。”绡绡眼睛一亮,扒在欄杆上,問:“可以說說你們倆相識的經過嗎?你是出于什麽原因看上我媽媽的?确定沒有人逼迫嗎?你放心,這裏只有我們兩人,你可以放松一點,充分相信我,我保證我們的談話不會被第三個人知道。”
陸擎:“……”
是、是不是哪裏不太對?
☆
陸擎進屋的時候笑意滿滿,出來的時候滿臉疲憊。
他揉着額頭坐在客廳沙發上,外公和外婆看他這副樣子,心裏也咯噔一下。
孩子不會真的出現了心理問題吧。
外公安撫地拍拍妻子的肩,看向陸擎:“小陸啊,绡绡沒什麽問題吧?”
“……”陸擎笑得勉強:“總得來說,沒有什麽問題。”
他這樣講,老兩口更不放心了,外婆身子前傾,急切道:“小陸,你可不能騙鄭姨。”
陸擎朝二人擺擺手:“真的沒事。”
就是他職業生涯頭一回,覺得上門給人做心理咨詢應該倒貼錢。
“我要說的是另一方面。”他的表情很快調整好,問道:“绡绡五歲還沒有上學,那你們平時有給她報過興趣班之類的嗎?”
外婆搖搖頭,他們一向放養孩子,不想孩子太累,只在網上報了一些幼兒早教課程,防止绡绡上學的時候跟不上。
陸擎想了一會兒,對三位家長說:“從剛剛的了解中,我發現绡绡是精力比較旺盛的孩子,她很有求知欲,有探索欲,同樣的,比起同齡孩子她多了一些破壞欲。”
“這不是很嚴重的問題。”看到三人的表情,陸擎急忙補充道:“小孩子都會有這個過程,他們需要合理的方式去釋放過剩的精力,這時候就需要家長适當引導。”
“所以我建議,你們可以和绡绡談談,詢問她的興趣,報一些她感興趣的課程,不要覺得這樣會給孩子帶來太多壓力,通過剛才交談,我覺得绡绡……”
他頓住,把“就是作業太少了”這句話咽回去,好不容易掏出一個合适的詞:“很活潑。”
他又簡單介紹了幾個少兒興趣班,外公外婆認真聽着,還逼着盧月晴做筆記。
最後,陸擎謝過晚上留下用飯的好意,告辭離開。
人一走,盧月晴立馬問父母:“爸媽,你們請陸擎來,怎麽不跟我說?”
外婆斜她一眼:“我找熟人給绡绡做心理咨詢,我放心,人家陸擎也結婚了,跟你早沒關系,別往臉上貼金。”
“……”盧月晴想起離婚的事,心裏一虛,默默縮了回去。
☆
經過一番激烈的探讨,绡绡最後決定報三個興趣班,射擊、騎術、滑冰。
外公外婆原來要給她報芭蕾,後來想想還是算了。
學這三個項目的小朋友,一般男孩子多一點。男孩子皮實,應該比較抗揍。
绡绡年紀還小,需要人陪着去,家裏只有王姨和盧月晴兩個人,不可能全天陪着她,于是晚上绡绡跟爸爸打電話提出這件事。
顧景揚答應等她腿好了找個生活助理,閑聊時笑着問:“你連幼兒園都不想上,怎麽想起報班上課了?”
绡绡趴在床上,悠閑地戳着iad:“你哥哥前幾天來建議的。”
“???”顧景揚只當她又瞎說,嗤笑道:“你知道我哥在哪嗎?你二伯在外地工作,還能回來見你?”
“不是二伯。”绡绡忍不住晃晃小腦袋:
“是你前夫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