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章節
生啃吻一番。
45 好險
王靖宣跟著另兩位一同倒在桌前,不知別人如何,如今他只是有些眩暈,神智還算清醒,便不動聲色的軟了身體,靜靜聆聽。
「不若現在就将三人……」是王靖知的聲音,再不複溫雅,徒留一片狠厲。
「殿下莫急,時辰還未到,再等兩刻锺。須知此事哪一步都不能出了差錯。」千南夫相勸道,西巒秘術對前期準備工作看得十分重要,特別是對時間的把握,更是一分都不能差!
往卧倒的幾人身上又散了些粉末,王靖知才堪堪安心,「灼華呢?」終於注意到那人不見了,他皺眉,直到房門被打開,他擡頭一看,「跑哪裏去了!」
灼華低著頭,「去看了看先生。」
王靖知冷哼一聲,「随我出去!」
對於阮亭勻,他自然是派了人嚴密監控的。可以說這裏的來人中他最忌諱的便是此人,變數太大由不得他不重視。
「殿下,一刻锺後請盡快回來。」千南夫眼都沒擡的恭敬說道。
王靖知不置可否,拉著灼華走了出去。
千南夫在門口走了一圈,回身在側房取出三個碗,外形之前祭臺上放著的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那面淺藍的花紋,勾勒出了繁複的不知名符文。
千南夫拿出了手掌長的小彎刀,上面一雕刻著動物頭像。在火光上烤了烤,沒一會兒王靖宣便聽到了輕微的呻吟,随後聞到淡淡血腥味和滴答滴答的清脆聲響,不知是哪位皇子被劃破了皮肉。
又過了片刻,王靖宣覺得有什麽不對勁,心裏湧起巨大的焦躁感。按理說五皇子想要除去幾人,最先殺的應該是二皇子,并且是在對方暈倒後就立刻解決,以防夜長夢多,如此才像王靖知的性格。
如今卻任憑一個西巒人放血,靠感覺王靖知也知道自己恐怕是最後一個被放血的人,為什麽自己是最後的?心裏那極度的不安又是從何而來?
這邊,阮亭勻走到樹後,見五六名黑衣人橫七豎八的躺倒在地上,嚴既明見此松了口氣,終於弄倒了跟屁蟲,「先生,這味香亦是我調制的,怎麽樣?」
阮亭勻拍拍他的肩,「不錯。」
「嗯,西巒人還真是喜歡巫蠱之術,真的如此神奇,每逢必應麽?」嚴既明皺眉,心中總覺不适,難道那千南夫便是如此不堪一擊?等下便能将五皇子一派伏法?
阮亭勻看著祈雨儀式的場地露出的一角,「每逢必應……」重複著嚴既明的話,他難得嚴肅的舞動手指,「錯了。」
嚴既明盯著對方,「怎麽了?」
「每逢必應,我們之前所以為的是對方打著祈雨幌子行刺殺之實,卻忘了西巒人最擅長的術!千南夫便是下巫咒的高手!」
「那就是說二皇子很是危險?」
阮亭勻搖頭,拉著嚴既明疾走。「是二皇子有危險!巫咒對時間和獻祭之血有非常高的要求,之前庭院裏的三個碗太過平凡,我一時間亦沒能看出端倪,現在想來,便是要真龍之血詛咒,五皇子才能趁虛而入,有機會霸了皇位。」
本想将王靖知之死嫁禍給千南夫,将之一衆消滅,卻不想臨來此時出了差錯。整個宇王府充滿香氣,異常幽靜。
嚴既明心下大駭,王靖知竟然陰狠如斯,為了不放過一個可能存在的漏洞,竟叫将府內所有人都吸入了迷香,連他自己的助力都不能幸免,看來王府中再沒多幾個清醒之人了!
靠近緊閉的大廳,已經傳來打鬥的聲音。阮亭勻一腳踢開房門,便見到王靖宣一只手臂流著殷殷鮮血,另一只手吃力的抵擋。
「殿下。」阮亭勻喊了一聲,便抽身前去,取黃色瓷瓶潑到千南夫身上,濃液黏在對方肌膚上再難脫離。
嚴既明跟上前動作如一的揮灑黃色粉末,終於聽到對方一聲慘叫,退後數步。左右見王靖知還不來便有了逃意。
阮亭勻一腳踹過去,對方腳步不穩趴到地上,一小罐被震向空中,啪的一聲摔碎了。果然是四皇子的血液罷!
嚴既明過來替王靖宣包紮傷口,門口趕來的還有王靖知,和他身後衣衫不整的灼華。
「果然是你!」王靖知眼目睜大,滿臉控制不住的憤怒。亦要上前抓住阮亭勻,灼華不自覺地拉住對方衣角,王靖知拂袖将之推倒,「滾開!」
灼華跌在地上,此時的王靖知亦吐了一口血。千南夫大驚,随即似明白了什麽,一臉灰敗。
阮亭勻端起那已經滴落了血液的碗,放到千南夫身邊,「摔了它。」
只有施術之人才能破術,否則施術人與被施術人都将遭到反噬。三個碗中阮亭勻拿準了王靖宣的那一個,連千南夫都驚奇不已,看來此人亦深知西巒神術!
響聲脆脆,王靖知又吐了一口殷紅的鮮血,整個人都跪倒地上,「好,好,好!」灼華在一旁扶著他的腰。
「不愧是……遺……」吐字不清的王靖知直直的盯著阮亭勻,最終還是倒下了,帶著深深的不甘,死不瞑目。
王靖宣皺眉,再看他身邊的灼華,對方卻是看了阮亭勻一眼。
灼華再回首,呆呆看著王靖知的屍體,「我本以為是解脫,現在看來,怕是早就……」混亂的腦子理不清思緒。
他心心念念的是阮亭勻,跟他肌膚相親的卻是王靖知,果然得不到的才是最好麽?就算王靖知叫他活得異常痛苦,卻從沒想過要他的命,怕死也好,茍延殘喘也罷,灼華亦沒想過放棄生命。
突然感覺了無生趣。從來想要逃離這裏,如今人死了,他卻不知道該往哪裏去。睜著眼的王靖知面部猙獰,灼華伸手撫上他的眼,握住王靖知身上攜帶的短刀刺進身體。
兩人倒作一塊,血染長衣。
阮亭勻最先起身,将剩馀的兩個碗亦打破。
伴随著陶瓷觸地的清脆響聲,王靖賢幽幽轉醒。「這是怎麽回事?」他揉揉腦袋坐起身,便是看到地上的景象亦沒有半點慌張。
「五弟想要了咱們的命。」王靖宣捂住還在滲血的手臂。
王靖賢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和大皇子一樣,均還在滴血。抽出長劍直指千南夫,「過來!」
千南夫看著幾人,自己是再無翻身機會了,便只能顫巍巍的爬過去,「殿,殿下」
「說說這一灘事情!」王靖賢繼續揉著額頭。
千南夫磕磕巴巴說了巫蠱奇術,要取人鮮血。「真龍血?」王靖賢看著一地的血。
長劍刺穿了千南夫的身體,「果然大膽!」沒叫對方喊出一聲便抽了劍,地上三人均已斷氣。
46 擴道【肉】
房外響起了人聲,率先進來的竟是古究,「殿下!」他過來慢慢扶起對方,「衆人都已轉醒,我們接下來?」
「回府罷。」王靖賢看了眼王靖宣,「今日之事太過突然,四弟還是好生回去休養,此處就叫來廷處理。」來廷是二皇子的手下,他就這樣自然的吩咐下來,好似便是此處的主人了。
王靖宣點頭,直到二皇子狀似虛弱的離開,他們才出了庭院。「這次,是我的疏忽。」阮亭勻清淡的陳述事實。
王靖宣搖頭,「世事本無常。」安慰的話語說出來,他自己心裏竟也奇跡般的好受了些,果然人無完人。
離開宇王府,幾人沒再回營地,而是直接去了四皇子的府邸。再不需要遮遮掩掩,因為這個祈雨儀式,倒是弄巧成拙的暴露了王靖宣。
雖三人都流了血,千南夫亦沒能說出那個人,但到底誰才是真龍之血,一眼便知,大皇子和二皇子只是手掌流失了一些血液,但王靖宣卻是整個手臂都受了傷。二皇子走時虛弱疲勞,恐怕也都是裝出來的,過不了多久便會以雷霆之勢對付四皇子。
「今日那古究,到底有沒有被迷住?」嚴既明心裏想著亦問了出來,擡眼看向木桶旁站立的先生,對方正褪去外衣,解開內襯。
阮亭勻露出胸膛,擡腿進入大桶內與嚴既明共浴。「若是他沒有著了道,便絕不會看著二皇子昏迷而不救。」只能說對方掩藏的很好,不僅将衆人弄醒還迅速找到那處,身上應該也是帶了不少藥劑的。
嚴既明點點頭,為先生的後背抹上皂角,還有淡淡的迷疊香之味。不論後事如何,至少現下可以短暫的休整一番了。
阮亭勻轉身面對著他,慢慢靠近後将腦袋搭在他的肩頭,「清和。」
嚴既明仰仰頭,感受著先生灼熱的呼吸噴在脖頸處,亦不說話,只是伸手摸了摸先生的肩頭,水汽蒸騰。
「今日知曉了我亦不是全知全能,是否有些失望?」阮亭勻帶著玩笑意味的問到。
「先生自己都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