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二十五
站在別墅前院裏,池清沒有任何輕快的感覺,反而很難過。
他以為即使季宴廷不喜歡他,也不至于将他想得這麽不堪。
在他眼裏,自己是一個可以放浪到婚內出軌的人。
他撇撇嘴苦笑一聲,早該放下,這個男人不值得他等待。
池清擡起右手摸了摸肚子,眼角暈染出一絲溫軟的笑容,然後轉身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前院。
炫酷的黑武士一直停在原地等着他,在他前腳踏出大門的那一刻,駕駛座裏的杜瑾珩就立刻打開車門向他走來。
杜瑾珩站在他面前緊鎖着眉頭,仿佛探照燈一般的目光将他從頭到尾打量了一番,确定他和進去之前沒有任何不同以後,才松開眉頭,語氣不無擔憂的問:“怎麽才出來?他同意去辦離婚證了嗎?”
“同意了。”
池清點了點頭,将手上拿着的離婚協議書遞給杜瑾珩,後者展開看了一眼,眼中閃過一絲滿意。
他将離婚協議書折好塞進褲兜裏,又問:“拿他什麽時候跟你去辦離婚證?”
池清垂眸看着腳尖,緩緩道:“他說最近沒空,過幾天。”
對于這個結果杜瑾珩不是很滿意,但想到離婚協議書簽了,指紋也印了,也不差那麽幾天,便也沒再多問。
由于池清暈機,杜瑾珩怕他到時候難受,就沒有急着立刻回C城,而是在B市留了一晚上,第二天才開着車回了C城。
池清回來的當晚,杜铖鋒和杜戚風抽空來了一趟,對這個處理結果也不滿意,但又怕提起來讓池清心理難受,便也接受了這個結果。
兩兄弟很忙,不像杜瑾珩還能調控一下時間,陪着池清吃了頓飯以後,一前一後的走了。
飯後,杜瑾珩心疼他奔波了一路,攆着人上樓休息。并不覺得自己累的池清無奈的上了樓,輾轉反側了半天的池清,腦子全是當時季宴廷指責他出軌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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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嘆了口氣,說不在意是假的,但也只能強迫自己不去想。
渾渾噩噩的躺到了晚上,池清是被小腹一陣陣絞痛痛醒的。
白白淨淨的臉蛋上一點血色都沒有,跟那恐怖片裏的紙紮人沒什麽區別。額頭上也布滿了細密的冷汗,他連起身都很艱難。
幸好手機就放在床頭櫃上,池清伸長了手就能拿到。他顫顫巍巍的給杜瑾珩打了個電話,後者溫柔的嗓音從電話裏傳來,池清一下子紅了眼睛。
“二哥,我肚子疼。”
池清委屈得很,濃重的鼻音昭示着此時內心的脆弱。
小腹的刺痛感越來越強烈,池清不是傻子,自然明白這預示着什麽。
他一向不是多麽堅強的人,從小就患得患失,不管是季宴廷還是他三個哥哥,他始終保持着一種他們随時會離開自己的最壞打算。只有這個孩子,是原原本本屬于他的,也不會離開他的最重要的一個人。
杜瑾珩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立馬道:“清清忍一下,哥哥馬上帶你去醫院。”
說着就挂斷了電話。
池清聽着嘟嘟聲,腿根上有些潮濕黏膩的感覺,眼淚終于繃不住了,他弓着身抱着小腹,無聲的哭着求這孩子不要出事。
杜瑾珩的動作很快,沒兩分鐘就沖上來抱起他下了樓,司機已經在院外等着了,在他們上了車以後直接一腳油門踩到底,飚着車往醫院沖。
池清緊緊的攥着杜瑾珩的衣服,蒼白的臉色比之前更難看,唯一有顏色的地方就是哭紅了的雙眼。
“二哥,孩子會不會有事?”
他害怕的問杜瑾珩,祈求一絲安心。
池清穿的睡衣是淺灰色的,腿根處的衣料已經被浸染成了黑褐色,杜瑾珩看一眼心都揪起來了。
他安慰池清:“沒事的,醫院很快就到了,我們小寶貝不會有事的。”
池清點着頭,心裏卻一點底都沒有。
不用杜瑾珩催促,司機連闖了幾個紅燈一路飚到了醫院,平時半個小時的路程,生生壓縮了一大半。
醫院門口老院長帶着醫護團隊嚴陣以待,來的途中杜瑾珩已經跟他交代了具體的情況,在車子停穩以後,立馬讓杜瑾珩将池清放在擔架上,風風火火的推着就往診室沖。
杜瑾珩跟在後面,池清被推進去以後被攔了下來。
留下的護士說:“病人要先做一些檢查,家屬在外頭等一下。”
說着關上了門将杜瑾珩隔絕了在外。
他焦急的在診室外來回踱步,診室的門過了一會打開了。他立馬抓住護士的手臂,詢問了一下情況,那名護士解釋道:“病人是因為情緒波動太大,又先天體弱導致的先兆流産。目前出血量比較大,而且還伴随劇烈腹痛,如果孕酮一直下降,孩子保住的幾率不大,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杜瑾珩當時就麻了,他問護士:“那清清會不會有事?”
護士低頭看了眼手頭的病歷:“保住了的話需要卧床到胎兒穩定,如果沒保住對大人身體傷害也挺大的,後續也要注意調養身體多休息。”
杜瑾珩死死的握着拳頭咬緊牙關,池清是從季宴廷那裏回來以後出現的流産情況,他十分後悔自己沒有強硬的要求跟着池清一起進去。也不知道那個渣男到底對池清做了什麽,養得好好的人,就那麽半個小時不到,回來就成了這樣。
要不是怕池清出問題,杜瑾珩恨不得立馬飛到B市去揍那個王八蛋一頓。
他深呼吸一口氣,對護士道:“好的,謝謝你,我知道了。”
來的時候太匆忙,完全沒來得及通知其他兩人,杜瑾珩守在診室門外,一邊給杜铖鋒和杜戚風發消息。
二十分鐘以後,兄弟倆先後趕到,池清還在裏面沒出來。
杜铖鋒緊鎖着眉頭,神情嚴峻。他質問杜瑾珩:“我把清清留給你照顧,你就這樣把人照顧進了醫院?”
杜瑾珩愧疚的低了頭:“對不起大哥,是我不好。”
杜戚風出言道:“好了,現在說責任也沒意義,還是等清清出來了再說。”
杜铖鋒狠狠剜他一眼:“回頭再跟你算賬。”
杜瑾珩一副做錯了事被大家長訓了的樣子,完全不敢反駁。
兩兄弟向他了解了一下具體的情況,得知孩子可能保不住,紛紛沉默了下來。
過了半晌,杜戚風似乎想到了什麽,微微眯起雙眼問:“清清為什麽會出血?前頭一直好好的,安胎藥也沒停過,中午的時候也什麽問題都沒有,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就出血了吧?”
說起這個就來氣,杜瑾珩咬着後牙槽恨恨道:“清清睡一覺起來就這樣了,護士說是情緒波動太大引起的,加上他體質本來就不好,所以見紅了。”
其他都很好理解,情緒波動太大這一點就很耐人尋味了。他們三兄弟肯定不會讓池清難過,加之昨天池清剛見了季宴廷,罪魁禍首是誰根本就不用想。
杜戚風挽起了袖子,冷笑道:“大哥二哥你們守着清清,我去找他算賬。”
杜瑾珩憤憤道:“下手狠點別留情。”
要不是擔心池清,他早就去了。
杜铖鋒最冷靜,蹙眉分析道:“他肯定不知道清清懷孕了,別讓他發現了,還有……”
他頓了頓,推了推金邊眼鏡,沉着嗓子道:“首尾收幹淨一點,我不希望他再借此纏上清清。”
杜戚風了然的笑了笑,“知道了大哥,不用你說我也知道該怎麽辦。清清出來以後,記得給我打個電話。”
杜铖鋒輕輕嗯了一聲,他轉身走出了醫院。
池清這情況說危險也危險,說嚴重倒也不太至于,診室的門關了大半個小時以後,醫護人員終于推着挂着點滴的池清出來了。
一番折騰下來,池清整個人都很虛,靠着輪椅椅背的背脊一點力氣都沒有,臉色蒼白得幾近透明。
杜瑾珩和杜铖鋒同時向他走去,心疼壞了。
“清清沒事吧?”
他擡眸看向兩人,露出一個虛弱又勉強的笑容:“大哥,二哥,讓你們擔心了,我沒事。”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杜瑾珩三十歲的大男人了,看池清現在的模樣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他握着池清的手背,欲言又止,想問孩子怎麽樣,又怕孩子已經沒了戳到池清的痛處。
杜铖鋒什麽都沒說,但嚴峻又心疼的眼神也昭示着他的躊躇。
池清知道他們在想什麽,語氣盡量輕快的安撫道:“孩子暫時保住了,但要住院觀察一段時間。”
兩兄弟同時長籲了一口氣,吊着的心總算落到了地上。
孩子保住了就是好事,誰也沒提池清為什麽好好的先兆流産了。池清是不想再提,兄弟倆卻另有打算。
有老院長盯着,住院的後續不需要杜铖鋒他們去辦就弄好了,池清直接住進了頂層的VIP房裏,有專門的醫生和護士二十四小時看着。
連續住院觀察了一星期,出血的情況已經沒有了。池清情緒一直都很平和,也很配合醫生的治療,在第八天産檢完了以後,終于被準許出院。
杜瑾珩下樓去給他辦出院手續,而杜铖鋒則牽着他手帶他出病房。
在走出門診大樓的時候,池清奇怪的發現不少路人盯着他眼神奇奇怪怪的。硬要說得話,就好像看見了動物園裏跑出來的小金絲猴,眼神熱切想靠近又不敢。
有個大膽的女生沖到他面前,激動的遞上一支筆和一本雜志,不知道是不是太過緊張,說話都是結結巴巴的。
“那、那個……能不能幫我簽個名?”
池清不明就裏,低頭看向雜志封面,一眼就看見了相擁在一起,渾身浴血的聖騎士和光明之子。
作者有話要說:推一把我徒弟的文文,入股不虧!我天天鞭策她跟我一起存稿嘿嘿嘿《對象是國民團寵怎麽辦?》——by水石
葉知禾,知名綜藝節目制作人,兼任熱搜包年用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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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托這些檸檬精網友的福,方明開随即升級為國民團寵。
上到八十,下至八歲,全民媽媽粉,不分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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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豬拱白菜還是白菜拱豬啊!
方明開:無辜,乖巧看“教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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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乎提問:請問你們家養歪了的白菜會拱豬嗎?在線等,挺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