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自從查出懷孕以後,池清徹底成了保護動物,杜瑾珩這不讓他做那不讓他碰,生活起居都由杜铖鋒安排來的阿姨和營養師全部一手包辦了。
連看電視和玩手機電腦的時間,都被嚴格控制在了一天三個小時之內,用杜瑾珩的原話來說就是:“電腦手機輻射大,會影響胎兒的健□□長。”
為了孩子,池清只好什麽都聽杜瑾珩的。
就這麽短短幾天,他都閑得快要長出蘑菇來了。
第二個星期一那天,杜瑾珩一大早就帶着池清又回了醫院,依舊是老院長來接的診。
做了一趟檢查下來,老院長樂呵的跟他說胎兒發育得不錯,但平時還是要注意多補補身體,畢竟池清的體質實在太單薄了一點。
在醫院折騰了幾個小時,池清和杜瑾珩提着一袋安胎藥回了家。
也不知道是不是懷孕的人都容易困,池清上了車沒多久就睡着了過去,下車被杜瑾珩喚醒的時候腦子還是迷迷糊糊的。
家裏營養師早就準備好了午飯,池清一邊吃飯一邊忍不住打哈欠,整個人都是昏昏沉沉的。
磨磨蹭蹭的吃了一碗以後,杜瑾珩見他困得難受,便讓他先上樓去睡覺。
池清晃了晃腦袋,實在趕不走困意,便放下筷子起身對杜瑾珩說:“那二哥我先上去休息了。”
“好,上樓梯小心點。”
嘴上這麽說着,但杜瑾珩最後還是不放心,跟在他身後仔細的護着他上樓。
池清看他這緊張的樣子,忍不住失笑道:“二哥,我只是懷孕了,又不是喪失了自理能力。”
杜瑾珩義正言辭道:“那也得小心一點,萬一出事了怎麽辦?”
真有什麽事情,不說他自己心裏那關過不去,老大老三能把他削了。杜瑾珩可不敢冒任何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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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清見此也不好再說什麽,只好由着他去了。
池清一覺睡到了下午三點鐘,醒來時精神都好了不少。等他下樓的時候,恰好看見阿姨在廚房裏忙活。他好奇的看了一眼,沒看出什麽名堂來以後,便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杜瑾珩此時正在陽臺上打電話,依稀能聽到他似乎在和經紀人吵架,大約是為了接通告的事情。
池清想了想最近都是二哥在陪自己,他一個大影帝平時應該很忙才是,結果卻為了自己推了那麽多通告,确實不應該。
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和二哥提一下,其實他真的可以照顧好自己,不需要二哥這麽犧牲自己的事業的。
這麽打定主意以後,池清決定等二哥打完電話就勸他。
廚房裏,阿姨已經忙活完了,端着一個小碗走了出來。
老院長考慮到他的身體,開的是很溫和的中藥保胎藥,阿姨将煎好的藥以後給他端到了面前。
中藥特有的苦澀難聞的味道彌漫開來,但池清卻覺得意外的好聞,甚至有種味道應該不錯的錯覺。
當湯藥入口的時候,池清感覺自己受到了欺騙,滿口的苦澀讓他瞬間扭曲了清俊的五官。
他想要吐出來,但剛打完電話回來的杜瑾珩卻發現了他的意圖,在一旁說:“良藥苦口,你這碗不喝,等會兒阿姨還不是得再給你煎一碗”
快要吐出來的湯藥瞬間咽了下去,池清被苦得皺巴着一張臉。
藥實在是太苦了,池清根本就不想再喝第二口。杜瑾珩耐心的哄他:“藥涼了藥效沒那麽好,而且會更加的苦。清清乖,一口把它喝完,等會兒二哥給你一顆蜜餞壓壓味。”
說着轉身在電視櫃下面的抽屜裏取出一盒蜜餞打開,酸酸甜甜的味道瞬間引得池清口舌生津,饞了。
似乎懷孕的人都無法抵抗酸酸甜甜的食物的誘惑,看着那罐蜜餞,湯藥都不覺得難喝了。
池清捏着鼻子一口氣喝完,碗一空立馬将碗擱在茶幾上,杜瑾珩十分即使的塞了一顆蜜餞進他口中,苦澀的藥味立馬就被酸酸甜甜的滋味代替。
他含着蜜餞,含糊不清的說:“謝謝二哥。”
“還想吃什麽跟二哥說,二哥回頭給你買。”杜瑾珩寵溺的笑着,揉亂他那頭微卷的短發。
“暫時沒什麽想要吃的了。”池清搖了搖,提起了杜瑾珩剛剛和經紀人吵架的事情。
“二哥剛剛是不是和劉姐吵架了?”
杜瑾珩笑容淡了幾分,道:“沒有吵架,只是有些意見不和。”
經紀人劉姐認為他現在是事業巅峰期,就應該多接一些通告和戲約保持熱度,而不是鹹魚在家啥也不幹。但杜瑾珩一來不覺得自己缺錢缺名氣,二來事業再重要,也沒有自家幺弟和侄子來得重要。
池清将口中的蜜餞肉嚼碎吞了,勸道:“二哥,劉姐說得其實也不是沒有道理,你喜歡拍戲,喜歡這個圈子,那麽就不該因為我而耽擱了。況且我是個成年人了,我能照顧好自己,家裏有阿姨和營養師在,我能出什麽問題?”
如果杜瑾珩不喜歡拍戲,他完全可以進入杜氏成為掌權人之一,何必不顧老頭子的反對硬是在娛樂圈裏從一個十八線開始做起池清不想因為自己而阻擋了二哥前進的步伐。他的二哥就該在影視劇中發光發熱,成為那顆最耀眼的啓明星。
杜瑾珩心裏感動,他的幺弟還是那麽的懂事,懂事得令人心疼。
他嘆口氣道:“我要是接了通告,那平時誰照顧你?”
池清道:“這不是有阿姨二十四小時照顧着呢嗎?而且我真的能照顧好自己。”
他的哥哥們對他确實好得沒話說,但他們總是把自己當成易碎的娃娃,生怕他磕着碰着一點點。
有些時候池清也會有種無力感。
杜瑾珩沒說話了,沉默了很久,突然問池清:“清清希望我回去嗎?”
池清道:“如果因為我而影響了二哥的事業,那麽我會心理過意不去的。”
杜瑾珩眼神微閃,緩緩笑道:“其實你可以任性一點的,就算強制二哥天天陪着你也沒關系的。”
人心都不是鐵打的,他們三兄弟願意這麽寵着池清并不是沒有原因的。
池清就是從小到大都太過懂事,也太認得清自己的位置,從來不争不搶。剛到杜家那幾年就好像突然闖進了別人家的小流浪狗,和他們相處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惹了他們這些哥哥不高興被趕出去。連生了病都不敢吭聲,生怕麻煩到他們,自己硬熬着。
別看池清看起來乖乖軟軟的,但其實內心裹起了一層尖尖的刺,将柔軟的內心都包裹了起來。
三兄弟好不容易讓池清對他們敞開了心扉,結果被那老頭子一弄,直接離家出走了三年,連聯系他們都不敢。
本來就因為老頭子出軌的事怨言頗大的三兄弟直接就炸了,大哥更是架空了老頭子的勢力,成為杜家真正的掌權人。
用他大哥的話來說,只有整個杜家由他說了算,才能最好的保護池清。
結果他們家水靈靈白嫩嫩的小白菜一流落在外就被豬給拱了,還拱出了小白菜!
一想到這裏杜瑾珩就忍不住再度将那頭豬拉出來鞭屍了千百遍。
池清并不知道短短幾秒鐘杜瑾珩腦海裏就轉了好幾圈,他只是笑着說:“我現在就是在任性,我也需要私人空間的,二哥你一直盯着我,我一點自由都沒有了。”
“小沒良心的,合着二哥照顧你還照顧錯了是吧?”杜瑾珩裝作一副氣得咬牙的模樣,扣着食指輕敲他腦門一記。
池清也裝作吃痛往後躲了開去,還沒忘記開玩笑着說:“二哥明天就去上班吧,不然怎麽賺錢養活我?”
杜瑾珩拗不過他,舉手投降,“好好好,我明天就工作,行了吧。”
池清滿意了,抱着蜜餞繼續吃下一顆。
另一邊,季宴廷查到了池清是在他回來那天的早上坐了去了c城的飛機,和他一起同行的,還有一個陌生的男人。
哪怕和池清站在一起的人紮着高馬尾,但從那高挑的身高,還是肩寬腰窄的身材比例來看,都不可能是個女人。
拿到照片的時候,季宴廷盯着那兩個舉止親密的人當時臉就直接就黑了,活像是老婆跟人跑了似的。
可不就是老婆跟人跑了嗎?張特助心裏腹诽着,在一旁盡量的縮小了自己的存在,結果還是被季宴廷叫住了。
“這個男人是誰你們查清楚了嗎?”
張特助心裏暗嘆一口氣,面上卻沒什麽情緒波動的說:“很抱歉總裁,這個男人戴了墨鏡和口罩,圍得嚴嚴實實的,一時半會兒的查不出是誰。”
“這麽一點小事都做不好,要你們有什麽用?”
季宴廷更生氣了,但到最後還是沒再說什麽。他只是死死盯着照片裏淺笑的池清,将照片的邊角攥得起皺。
張特助看他這樣鬥膽問了一句:“總裁,還查嗎?”
季宴廷回頭看他一眼,仿佛在說他說的就是廢話。
“查!”
他倒要看看是哪個野男人這麽大的膽子,竟然敢拐跑他的妻子。哪怕是契約婚姻,他可還沒簽字離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