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刑江看了看手表,将煙頭丢到地上,鞋子輕輕一踩。
時間到了。
僻靜的地方,淩晨兩點。
街上沒有一個人影,他走到路中間抱着手,不一會就看見遠方有車燈閃爍。
這次會是誰來呢?
刑江走了兩步,車離自己越來越近,然後穩當的停在自己面前,只是輪胎摩擦路面的聲音有些刺耳。
「好久不見。」從車上下來一個男人,慢慢走到刑江面前,神态倨傲,不可一世。
「你怎麽來了?」刑江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警覺的四下察看。他手下的人到底在想些什麽,就這麽讓他親自過來,萬一自己被人跟蹤豈不是要玩完?
「今天有時間。」男人微微一笑,「情況怎麽樣?」
刑江将口袋裏的東西摸出來給他,「都在裏面,回去再看。」
「好。」男人将紙塞進西裝口袋,同時又摸出一個別針樣的東西,「這個給你,如果有危險我可以馬上找到你。」
「沒有必要,這條命本來就是你救的,現在已經換取了那麽多情報,如果真的有危險搭上了命,你也不能因為這個惹事。」不然那之前的努力就都白費了,而且兩個勢均力敵的幫派鬥争只會兩敗俱傷,對誰都沒好處。
「刑江你……」
「我該走了,不然他們會懷疑。」刑江打斷男人的話,轉身就走。
季非,如果你學不會漠視犧牲,就永遠沒有辦法掌控住那個男人,他不是什麽好對付的人。比起他,你還是嫩了點。
重新摸出煙,點了一支塞進嘴裏,将空了的煙盒随手丢在路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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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已經快三年了。
從季非意外救了受了傷的他,一直到為報恩而去與之敵對的幫派做奸細。
刑江擡頭看了看黑壓壓的雲層,快下雨了吧。
他沒有答應季非入會,他不想跟幫派裏的人扯上任何關系,只是想還季非一個人情而已。
一開始,季非底下有不少人覺得自己居心不良,可都被季非壓了下去。他派自己去做奸細一方面是為了堵那些人的嘴,另一方面也是為了看自己對他的忠誠。
選擇在衆人面前相信自己、背地裏試探的方法是可取的。
可自從到了顧淮庭那裏做奸細之後,他才覺得季非暫時還鬥不過姓顧的。
顧淮庭年紀不過三十出頭點,為人老練,心思缜密,外表翩翩君子,背地裏陰狠起來卻一點都不含糊,尤其是對付背叛他的人。他比季非更難以捉摸,靠近他是件很危險的事情。
曾經顧淮庭當着他的面處理過一個奸細。
他表面上波瀾不驚,甚至在嘴角挂着一絲冷酷的笑容,可那種寒冷就像鑽進衣服裏的毛毛蟲一樣,順着背脊蠕動。
被活活折磨死的男人是季非在他之前派去的奸細,也是暗中監視自己行動的人。
被擡出刑房的時候男人身上已經沒有一片完好的皮膚,在整個過程中男人都沒有看自己一眼,但壓抑着的痛苦呻吟聲卻像藤蔓一樣緊緊纏繞了自己整個晚上。
顧淮庭要他負責将人處理掉,他點頭應了一聲,帶着兩個小弟開車到樹林裏将屍體埋了。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他沒有一點感情,或許哪天自己也會跟男人一樣,落一個悲慘的下場。
不過也無所謂,他已經逃累了,不想再逃。死了或許更好。
夜裏的風有點涼,刑江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嘴裏有些泛苦,朝路邊的草叢吐了一口口水。
自己似乎越來越流氓樣了。
他在顧淮庭那裏只做事,不多話,在一次交貨的行動中替顧淮庭擋了一槍,顧淮庭看他身手敏捷、頭腦還算靈光,便留了他在身邊。在上一個奸細死了以後,他被安排到那個位置,留在顧淮庭身邊做事。
盡管能接觸到的東西很有限,他還是想方設法的把能弄出來的東西交給季非。
移動電話和電腦都被監控,所幸的是他去之前已經和季非約定了見面的地點和時間,如果不能來就不要來,隔兩個星期還是會有人在那裏等。
為了不讓顧淮庭懷疑,不到必要的時候刑江不會出來,兩年裏只見過幾次面。
走了大半個小時,終於走到了有點人氣的地方,刑江從超市裏拎了兩罐啤酒往顧淮庭家裏走。今天他去參加手下的婚禮了,在自己出門前都還沒有回來。
算算時間也不過離開了一個多小時,應該沒有問題。
剛打開門,就聽見客廳裏發出的聲響,刑江暗道一聲「糟糕」,可沙發上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已經擡起了頭,齊齊看向他。
顧淮庭眯了眯眼睛,突然用手擋住被他壓在身下人的眼睛,将他的頭扭過去對着沙發內側,身下的人掙紮了一下,他便用力一頂,那人就不敢再亂動了。
他冷冷一笑,有些玩味的看着刑江。
「你去哪裏了?」
刑江将頭低下,擺出最恭敬的姿态,「顧先生,我去買酒了。」
「哦?」顧淮庭将視線收回,繼續用力頂着身下的男孩子,男孩看起來大概也只有十七、八歲的樣子,「你不是說不舒服?」
的确,為了今天和季非的人碰頭,他稱自己不舒服才沒有去參加婚禮,而其餘大部分人都去了,所以防備也比較松。
顧淮庭邊大力的沖撞着,邊淡漠的跟刑江說着話,一陣陣隐約帶着痛苦的呻吟聲傳入兩人的耳中。
刑江想到那個時候自己第一次撞見這個情景,胃裏直犯惡心,顧淮庭當時看見他也沒有停下,反而做得更激烈,然後他幹嘔了。
而完事後,顧淮庭不明所以的拍了拍刑江的臉,一笑之後進了浴室。而那個男孩子趴在床上一動不動,顯然是昏過去了,最後是被另外兩個保镖擡出去的。
也就是那天,刑江知道顧淮庭喜歡的是男人。
「是。」
刑江覺得自己胃裏又開始翻湧,偏偏顧淮庭沒有要讓他走的意思,還在跟他說話。
似乎以前也是這樣,自從第一次自己在顧淮庭面前幹嘔過之後,如果不當心讓自己撞到他跟那些男孩子做愛,就必定會莫名其妙的把自己拖住,讓刑江有一種他就是要看自己不停幹嘔的錯覺。
「那怎麽又出去了?還買酒?」顧淮庭低喘一聲,擡手抽了一下身下那個男孩子的屁股,「不要夾那麽緊。」
刑江忍着幹嘔的念頭,盡量忽略眼前的景象,調整了一下思路,開口道,「胃裏有點悶,所以想喝點啤酒。」
顧淮庭沒有馬上介面,加快了沖撞的速度。随着胯部的大力撞擊,男孩子的聲音開始漸漸拔高,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在刑江身體裏橫沖直撞,直逼喉嚨。
「嗯……」顧淮庭沈吟一聲,抽離了欲望,精液灑在了那個男孩子背上。稍微擦拭了一下,就這麽赤身露體的朝刑江走過去。
刑江低垂着頭,視線正好落在他的下半身,随着顧淮庭一步步走過來,下面也跟着輕微的晃動着。
不行了……想吐。
刑江擡起頭,臉色發青,顧淮庭站在離他一步的距離看着他,帶着淡淡的調笑和戲谑的眼神。
一根手指從側臉滑過,來到下巴,用力一捏,潮濕的手指帶着精液的味道,嗅覺的刺激讓刑江想到了剛才顧淮庭和男孩做愛的情景,微微皺起了眉頭,臉色越來越難看,卻也知道現在不能掙紮。
「你是不是又想吐了?」
感覺到手指越來越用力,刑江張了張口,搖搖頭,「沒有,顧先生。」
「去買酒?不會是想借酒來舒緩情欲吧?」顧淮庭将手松開一些,盯着刑江的臉。
「沒有,唔……顧、顧先生……」
顧淮庭的另一只手突然襲擊他的下體,用力的揉捏着。
要害被對方掌控在手裏,刑江下意識的想往後退一步,那只捏着他下巴的手突然扼住了他的脖子,「你最好不要騙我。」
刑江看着顧淮庭變得格外陰狠的臉,忍耐着下體傳來的感覺,堅定的搖頭,「我沒有騙你。」
顧淮庭看着男人臉上的神情越來越痛苦,突然冷笑一聲,放開了他。
刑江微微彎下身體,不停的咳嗽。
雖然知道顧淮庭不信任他,可是沒想到經過兩年,這個男人還是那麽不信任他。
「你該解決下了,改天給你找個女人慰藉下怎麽樣?」
話題的突然轉變讓刑江心裏松了一口氣,可等咳嗽完,他便明白了顧淮庭是在嘲笑他。因為剛才顧淮庭的動作,他的身體起反應了。
媽的,的确是太久沒解決了,為了今天和季非見面,最近幾天夜裏都忙得跟狗似的。
「不用了,顧先生。」
想歸想,但顧淮庭要真給他找了個女人來,很可能是為了讓對方來套話,應付起來雖然簡單,可是現在他懶得應付。
何況如果連做愛都想着要應付還有什麽快感可言,不如自己用手解決。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哦?難道你喜歡男人?」顧淮庭手一指沙發上那個剛要坐起來的男孩子,「那個給你怎麽樣?耐操。」
剛坐起來的男孩子因為顧淮庭的話臉色有些僵硬,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坐起來。
刑江連看都沒看那個男孩子,又恢複到一開始恭敬的姿态,「顧先生開玩笑了。」
明明知道自己連看見都會想吐,又怎麽會喜歡跟男人做。
「買了多少?」顧淮庭抓過睡袍披在身上,紮了紮帶子。
「兩罐。」刑江回答道。
「才買這點?!」
顧淮庭往陽臺方向走,在落地窗前的藤椅上坐下,刑江也只好跟了過去。
「一個人喝剛好。」刑江将袋子放在木制茶幾上,站到他側面。
「別喝這個了,去我架子上拿紅酒來。」顧淮庭擱着腿,随着他的動作睡袍下擺完全敞開了。而他本人似乎也不在意,拍出一根煙塞進嘴裏點燃。
「是。」微一低頭,刑江往存放紅酒的架子走去。
這什麽情況……難道他在婚禮上還沒有喝夠?
抱着這種想法,從架子上随便拿下一瓶,并取了開瓶器和一只酒杯走回顧淮庭身側。
「打開吧。」顧淮庭瞟了眼,低聲吩咐着,「再去拿個杯子過來。」
「是。」刑江按照吩咐打開了紅酒,又取了一個杯子來。
「坐下一起喝。」
雖然有點疑問,但推辭是多餘的。
刑江拉過一張藤椅在他旁邊坐了下來,正對着陽臺。
來回走了兩趟,欲望倒也下去了不少。刑江拿起酒瓶給顧淮庭倒了一些,又在自己杯子裏倒了一點。沒有動自己杯子裏的酒,刑江看着顧淮庭一口口喝着,有種沈悶的氣氛彌漫在他們兩人周圍。
顧淮庭不說話,就這麽一口口喝。
「顧先生,我該走了。」剛才那個在沙發上的男孩子已經穿戴整齊,走到顧淮庭身邊,語氣柔軟,帶着點讨好的意思,雙腿微微有些打顫。
顧淮庭不喜歡留人在身邊過夜,做完之後立刻讓人走,昏過去的也不例外。
床單都會重新換過,而現在那張沙發又該讓人清理很久了。
「刑江,把那邊的錢包拿過來。」放下杯子,顧淮庭低聲吩咐。
「是,顧先生。」刑江站起來,把放在客廳的錢包拿了過來。
顧淮庭接過,從裏面抽出一疊現金,男孩子伸手接過,不知為什麽匆匆看了刑江一眼。
「不要多嘴。」顧淮庭輕描淡寫的說着,卻帶着一種嚴酷的威懾力。
腳底有股寒意慢慢順着小腿爬上來,男孩子點着頭,四肢僵硬的往外走。因為害怕加上剛才激烈的性愛,所以走得跌跌撞撞,在門口絆了一下,摔在玄關。
刑江動了動,剛想往那邊走,就被顧淮庭攔了下來。
「讓他去。」
「是。」刑江點了點頭,不一會就看見有兩個保镖把那個男孩子架了出去。
也對,婚禮已經結束,那麽該回來的守備自然也跟着回來了。
「怎麽不喝?」顧淮庭的眼光落到刑江身上,帶着一些玩味的意思。
「嗯。」
刑江本來是想等欲望全都下去以後再喝,可眼下也只有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怎麽樣?」看他喝了一口就皺起了眉頭,顧淮庭笑了。
「我不會喝紅酒,不太懂。」刑江搖搖頭,将他覺得十分難喝的東西咽了下去。
這酒應該很貴吧,但是說句實在的,他寧願喝他自己買來的啤酒。
喝起來也爽快。
他本就不是什麽公子哥,也沒顧淮庭在公衆場合下表現得那麽良好的教養。
「暴殄天物啊。」說是這麽說,顧淮庭卻絲毫不在意的笑了。
「是。」刑江也微微笑了笑,低聲應和着。
顧淮庭握着杯子轉了轉,看了他一眼,「有些東西總該學會,今後你要跟我一起參加酒會或者宴席。」
刑江心裏一跳。
像這樣的場合,以前都是另一個人負責陪在顧淮庭身邊的,他雖然也會跟着去,但只是暗中保護,從來沒有露過面。
「是,顧先生。」這麽說着,刑江又連續喝了兩口,心裏有點興奮。
「再倒一點。」今天顧淮庭的心情似乎特別好,指了指他見底的酒杯。
刑江依言給他先倒了一點,然後又給自己加了一些。
接下來又恢複了之前的平靜,外面的風刮着樹葉,輕微的「沙沙」聲撓動着刑江的心。身體有些發熱起來。
紅酒果然比啤酒的後勁大。
這麽想着,刑江将手握住酒杯,那冰涼的感覺稍稍讓他覺得好受一點。
可是身體的燥熱越來越激烈,漸漸刑江覺得連自己呼出的氣都變得滾燙起來。
酒是涼的。抱着這樣的想法,他猛地喝了一口。
許久未出聲的顧淮庭突然笑了。刑江有些莫名其妙的擡起頭看着他,雙腿無意識的動了動,一瞬間,臉變得尴尬又僵硬。
「不喝了?」
「顧先生……沒事的話我先回房間了。」刑江深呼吸兩口站起來,雙手交疊放在前面,恭敬的彎下身體。
他當然知道是他喝下的酒裏被下了藥,可他不會愚蠢的去問顧淮庭為什麽或者問這麽做的用意,免得遭來更多不必要的事情。
顧淮庭沒有出聲,變換了一下坐姿。
刑江拼命壓制着體內翻騰的欲望,不着痕跡的拉了拉衣服下擺。
站在他身邊的一分一秒都變成了一種煎熬,刑江覺得自己的視線變得有些模糊了,趕忙閉了閉眼睛,提了提神,努力保持着清醒。
「難受?」顧淮庭開口了,并沒有直接讓他回去。
刁難的意思已經太明顯了,刑江張了張口,低低說了一聲:「是。」
「要不要我幫你?」顧淮庭側過頭,視線從他的腿來到他勃起的下體,直直的看着。
刑江背脊一陣陣發麻。挺直了背,刑江苦笑,「顧先生不要開玩笑。」
顧淮庭的視線終於從他的下體移開,移到臉上,有些嘲諷的笑了,「回去吧。」
頭一次覺得顧淮庭的聲音簡直是天籁,刑江說了聲「謝謝顧先生」轉身就往自己房間走,幾乎是逃出了顧淮庭的視線。
顧淮庭好笑的看着因為下了一點藥就敏感得不得了的男人落荒而逃的背影。即便是走得匆忙,他的脊梁一樣挺得很直。
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顧淮庭對這個比他年紀還大一兩歲的男人産生了欲望。
男人硬得沒有一點彈性,即使是受傷也沒有任何窘迫的表情,冷淡的好像流的是別人的血。自己很多次故意在他面前做愛,就是為了要看他失态嘔吐的樣子,但也希望哪天他可以接受同性之間的做愛不再嘔吐。
可是兩年過去了,他從一開始的吃驚到僵硬,再從僵硬到努力的漠視,總之沒有變成自己所希望的。而唯一不變的是他難看的臉色,一看就知道他是想吐,只是當着自己面又不好吐出來。
光是想着讓這樣一個強硬的男人在他身下呻吟承歡,就讓顧淮庭覺得興奮。
但是這樣的事情還是要慢慢來,自己有的是時間。
等待的時間越漫長,得到的時候就越有滿足感。
「叫個人上去幫他一把。」顧淮庭招來保镖吩咐道。
「是。」保镖一點頭,剛走了兩步又走回來,「顧先生……」
「怎麽了?」
「是叫男的還是女的?」
「你說呢?」
被叫來的保镖緊張的捏了捏手,他知道刑江很排斥男人與男人做愛,可是老大的意思又那麽模棱兩可。
「還是男人吧……」保镖自言自語的搭了一句,見顧淮庭沒有要阻止的意思,趕忙走遠撥了電話。
好不容易保持住形象走回自己房間,反手關上門,刑江低低呻吟一聲,就将身體彎下一些往床邊走。
喘了一下,松開皮帶扣解開褲子,握住自己已經堅挺的欲望大力撫慰起來。
這種折磨真是讓人受不了,剛才在顧淮庭面前差點都憋炸了。
輕聲的喘息着,好不容易有了射精的感覺,突然門被打開了。刑江吓了一跳,當即提起褲子一臉警戒的看着門口的人,等看清是顧淮庭身邊另一個保镖的時候,微微松了一口氣,可随即又尴尬起來。
「什麽事?」刑江努力将褲子穿好,沈下一口氣,看着那名保镖。
「是顧先生讓我帶個人來幫你。」保镖往旁邊讓了讓,他身邊站着一個年紀不大的男孩子。
「我不需要。」刑江看見是個男人下意識的回了一句,突然想到不對,一擡頭,果然看見那保镖一臉無奈的表情。
顧淮庭的「好意」誰敢說不要,自己也不用為難他了。
「人留下,你先出去吧。」刑江只想讓自己快點解脫,再這樣磨下去真的要憋出病了。
保镖一點頭,退開兩步,替他關上門。
等房間裏徹底安靜下來後,刑江将那個男孩子拉過來,摸了摸他的腰,換來男孩子一聲嬌媚的「別急」。
刑江當然不急,他只想外面的人能聽見然後快點走開。
男孩子知道刑江用了藥,剛才在樓下顧淮庭吩咐自己要好好陪着,他哪裏敢怠慢,見男人那麽主動,趕忙将身體貼過去,刻意的摩擦着。
估摸着外面的人走也該走了,刑江伸手輕輕推開那個在他脖子上啃咬的男孩子,在他驚訝的眼神中輕聲說道,「我不喜歡男人,你到旁邊去。」
男孩子不依不饒的又要纏上來,再度被刑江冷漠推開。
「先生,你這樣,我一會下去很難交代。你一定知道顧先生一直在我們這裏叫人,他吩咐的事情我們不能不做。」男孩子神色有些慌張,到底年紀還小,再掩飾也還是看得出來。
「這樣吧,我不會告訴他你沒有跟我做,你也不要告訴他。」
刑江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攤開說話,顧淮庭他明明知道自己不喜歡男人,為什麽還要逼他上男人?他在賭,賭這個男孩子不是顧淮庭派來測試他的人。
從男孩子猶豫的臉色看起來,他似乎賭對了。
「可……這樣騙不過他。」男孩子思量了半天,猶豫着開了口,「不如這樣吧,你憋着也難受,我也知道你不抱男人,我用嘴替你做,你把我當女人就好。」
刑江有些錯愕的看着眼前這個年紀小小的男孩子,他是說口交嗎?
「不用這樣看我,做我們這行的都這樣,口交相對來說還比較輕松。」男孩子無所謂的說着,臉上卻彌漫着一股淡淡的哀傷。
「不用,我還是用手。」刑江一指邊角的凳子,「你坐那裏就好。」
下體持續的脹痛,叫嚣着要爆發,刑江不想再說多餘的話,也顧不上男孩是不是在看,反正都是男人。
刑江重新解開褲子,側過身稍微将男孩子的視線擋住一些,坐在床邊上自己套弄起來,這次終於很快得到了疏解,可是才一會兒欲望又上來了。他焦躁的再次撫慰起來,也沒注意到那個男孩子已經走到面前。
男孩跪在地板上,手輕輕握住他的手,幫着一起撫慰。
「你這樣不行,藥勁雖然不大,可你是第一次用藥,對你來說刺激還是大了點,光靠手弄,手會酸死。」
男孩子說得很快,刑江一愣,松開撫慰欲望的手想要推開他,卻不料被他低頭一口含住。
「嗯……」綿長的呻吟聲讓刑江自己都吓了一跳。
對於他的青澀,男孩子微微笑了笑,開始費力的舔弄起來。
欲望在身體裏激烈的流竄,口腔裏的溫度和靈活的舌頭讓刑江腦中閃現一陣陣白霧,理智上提醒自己要推開,身體卻又沈浸在這樣的快感裏無法自拔。
一大早接到吩咐,刑江趕去顧淮庭書房。
這還是第一次自己能踏進他的書房,以前顧淮庭從來不讓他靠近書房直接接觸到幫會的東西。所以這兩年他能提供給季非的資訊真的非常有限,而且資訊也都不是很完整。
不知道這次在書房召見他,會不會是有什麽特殊的吩咐。
刑江心裏還是有些雀躍,畢竟這個機會已經等了兩年。
不過這也從側面說明顧淮庭的确是個相當謹慎的人。
「進來。」
敲了門後聽見裏面的招呼聲,刑江才打開門走了進去。
稍稍環顧了一下四周,書房十分明亮,乍一看和一般的書房沒有什麽太大的不同,可是據以前的奸細說這個房間的書架後面是有密室的。
「顧先生。」刑江走到顧淮庭面前低頭恭敬道。
顧淮庭頭也沒擡「嗯」了一聲,直接問道,「昨晚怎麽樣?」
「還不錯。」既然知道他是刻意刁難,那麽刑江自然已經想好萬全的答案。
還不錯,不冷也不熱,最好用。
「哦?」顧淮庭還是沒有擡頭,一頁頁翻着什麽數據,「怎麽個不錯法?」
隐約覺得有點不對,刑江立刻接道,「那個孩子嘴上功夫不錯。」
這樣的回答算是一種證實吧,如果他沒猜錯,顧淮庭已經知道他沒有和那個男孩子做。
如果他不知道,那麽自己還可以補充說那個男孩子身體也很不錯。
大概沒想到他會說得那麽直白,顧淮庭笑了,合上手裏的東西擡頭看他。
「刑江,算你聰明。」顧淮庭敲了敲桌子,「那個男孩子跟我說話的時候有點緊張,一逼就說了實話。如果你剛才撒謊,今晚我一定會叫一堆人去你房裏。」
不知道他是開玩笑還是有什麽別的意思,刑江只好尴尬的笑笑,繼續沈默。
果然那孩子還太小了,幸好他反應快,顧淮庭一向說話算話,如果今晚真的來一堆人恐怕麻煩就大了。
「那……那個孩子?」刑江還是多嘴問了一句。
「你覺得我會為難一個小孩子?」顧淮庭挑了挑眉毛。
「不會不會。」知道那孩子沒事就好。
從剛才進來開始,他的視線就沒有落到過自己手裏的活頁夾上,刻意翻得很慢他也沒有想要窺視的意思。
顧淮庭看着眼前的男人。他是真的對幫會的東西一點都不感興趣嗎?連剛才進書房時也沒有刻意打量,只是以一種到了一個新地方、本能環顧一圈的方法看了看。
如果說他不是季非那裏派來的奸細,而現在那個人卻說他是季非派來的,那麽可以證明什麽?
刑江不知道顧淮庭的臉色為什麽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在這種時候不問才是最安全的做法。
「放心吧,給了錢讓他回去了。」顧淮庭向後靠了靠,「今天是有要緊事找你。」
顧淮庭輕輕咳嗽一聲,現在下定論還太早,不如再看看好了。
「你們出去。」顧淮庭讓身邊的保镖全都退到門外,保镖一點頭出了書房,房間裏只剩下刑江和他兩個人。
頓時氣壓低了下來。
到底是什麽要緊事需要保镖都退出去?
「你來這邊已經有兩年多了吧?」顧淮庭站起來,慢慢繞到他旁邊。
「是的,顧先生。」刑江腦中閃過無數可能,最終還是把精力全放在應對上。
顧淮庭「嗯」了一聲,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刑江看了看,只好轉個身站到他旁邊。
「最近季非的人總是來我們這邊惹麻煩,小婁子捅了不少,跟撓癢似的。」顧淮庭聲音一冷,「有點煩人。」
以為他後面還會說些什麽,刑江等了等見他還是沈默,便慢慢開了口,「顧先生要我做些什麽?」
「今天晚上約了他見面,想﹃好好﹄談一談。」顧淮庭面帶微笑,語氣卻是一成不變的陰狠,「你跟我一起去。」
「帶多少人?」刑江不動聲色。
他們是在什麽時候約好見面的?是昨天晚上還是今天一早?
不管怎麽說,這個時間還是過於蹊跷了,昨天自己剛剛見過季非,他也沒有告訴自己約了顧淮庭見面,如果是自己見了面以後再約的時間,那麽……自己很可能是暴露了。
還是顧淮庭仍舊以這樣的方式在試探他?
在暴露的情況下,如果不去,擺明了是逃避,就等於直接告訴顧淮庭自己是奸細;如果去了,顧淮庭要在季非面前說自己是奸細,到時候一定難逃一死,季非未必會救他。
而在不暴露的情況下,如果不去,便錯過了他的信任。如果去了,可能還是會被顧淮庭看出什麽端倪。
現在只能保持觀望狀态了。
「表面上不能帶太多的人。」顧淮庭側過頭,看向刑江,「你覺得呢?」
「嗯,這樣也好,找三四個聰明機靈點的跟着就行了。」
顧淮庭不需要一個指令一個動作的手下,他的手下必須絕對忠心,要機靈、要有自己的判斷。凡是都順着他講、點頭哈腰的人通常只會被越調越遠。
還有關鍵的一點是,不要問多餘的問題。
比如約在什麽地方,怎麽暗中布置。
他要告訴你的,自然會告訴你,而不告訴你的,問多了就會引起他的懷疑。
「嗯。」顧淮庭一揮手,「你下去吧,準備一下。」
「是。」刑江一點頭離開了書房。
其實也沒什麽好準備的,不過就是一些器械的佩戴而已。只是不知道今天晚上季非會做什麽安排,反正不到萬不得已一定不能暴露就是了。
顧淮庭回到書桌前繼續看剛才的檔,邊想着要把那個說刑江是奸細的人安排在暗地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