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何以解憂?唯有工作啊!
明醫生心中淚流滿面,真是恨不得現在依然在亂的随時能夠死人的非洲。國內這個地方, 因為要做個奉公守法的好市民, 導致了她現在對那幾個把她家給搞得一團亂的家夥打又不能打, 殺又不能殺的, 簡直郁悶死個人!
這種情況下她還能怎麽辦?只能把所有的郁悶發洩到工作當中了, 所以一群的法醫跟專家們就見到了一個兜裏面揣着蔬菜汁保溫杯的妹紙在法醫室裏面奮鬥,那小臉嚴肅的,簡直都能上某人的遺體告別儀式了!
“真是奇怪, 這些缺少骨頭的地方的傷痕都十分平整光滑,看起來就好像是經過了水平極為高超的外科手術一樣,兇手難道是一個有着醫學背景的人?”庾曾琪捏着一根大腿骨喃喃自語。
他面前的這具屍體,缺少的是兩段小腿骨。而在小腿骨跟大腿骨相連的地方并沒有粗暴的破壞痕跡, 比如說明顯的刀痕、鋸痕或者是斧子使用過的痕跡, 反倒是非常的幹淨整齊, 就好像是經過了一場精密的外科手術, 将這一部分完美的從身體上面摘除了一樣。這這種情況如果是普通人來看感覺或許不深, 因為他們看不出來這其中的區別, 但是從一個專業的醫學人員的從業角度來說就比較毛骨悚然了。
因為這或許不是因為兇手對于受害者的恨意導致的犯罪沖動,而是一種更為深切的想法, 兇手很可能殺死受害人就是為了從對方的身體上取走這兩截骨頭。
明襄愣了一下,轉過身體, 拿起了庾曾琪面前的另外一根大腿骨仔細觀察了起來。
大腿骨跟小腿骨之間的軟骨已經完全消失不見,能夠觀察到的只有那光禿禿的圓滑的骨頭,跟庾曾琪說的一模一樣。
“我想我們這次沒準兒真的碰到了一個思想完全放飛的連環殺手了。”明襄放下了手裏面的大腿骨, 感覺渾身有些無力。
情況真的向着最糟糕的方向發展了。
“?”庾曾琪向明襄展現了一張問號臉。
“我手中的這具屍體也是這樣,手指被完美的切除了。”明襄苦笑。
真要是論屍體的檢查的話,他們其實是從今天才開始的。之前大家都在忙着分揀辨別屍體骨頭的歸屬,畢竟這堆骨頭有的時間實在是太久遠,再加上在山裏面被動物啃咬跟拖曳,都已經四散了,想要拼成一個完整的人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另外就是那對雙胞胎的屍體,因為是唯二的兩具近期死亡的屍體,所以大家的精力都放在這兩個人身上了。
“可是奇怪的是,景成跟景功的屍體卻是完整的,這又跟其他的情況對不上了。”庾曾琪皺着眉頭說。
他是法醫,專精的也是法醫學,在刑偵發光面的水平并不高。但是即使如此他也能判斷出這對兄弟應該是那個不知名的兇手給殺死的,而不是之前的器官販賣集團做的案。
原因無他,6·13碎屍案是發生在六月份,但是這兩具屍體的死亡時間卻是在九月份,根本就對不上,更不用說器官犯罪集團那跟這個兇手迥異的殺人方式在在顯示了雙方的不同。
這麽一來,事情就很奇怪了。沒理由同一個兇手犯下的案子中這對兄弟的待遇跟其他人不一樣啊。
“我們之前有分析過兇手取走受害人骨頭的心理因素,或許是一種留存紀念品的心态。按照這個想法來推斷的話,景成跟景功身上也應該缺少一些骨頭,可是他們現在卻是完整的,這跟兇手向來的習慣不符合啊。”郎哲摸着下巴嘀咕。
他是北區的局長請來的專家之一,濱城第一醫院的骨科主任。這位頭發斑駁的先生對着眼前的情況也是一臉疑惑,總感覺有什麽地方被他們疏漏了。
“确實不符合。按照常理來推測的話,這個兇手喜歡收集人身體中的骨頭,景成跟景功沒道理在被殺之後保持身體的完整。除非是另外一種可能,兇手不是一個人,可是這又跟現在的情況對不上。”寧曼芙也皺起了眉頭。
她現在的身份是濱城公安大學的講師,但是之前卻是帝都的一名法醫。對于眼前的這種情況也是感到非常疑惑。
“是對不上,兇手明顯喜歡受害人的勒斷頸骨這種殺人方式,景成跟景功是這種死法,我們暫時整理出來的幾具屍體也是這種死法,按理來說不應該出現這種明顯的差異性。”阮慶飛贊同道。
最初的時候他們不是沒有懷疑過這些受害者不僅僅是一個兇手給殺死的,或許會出現協同犯案也說不定。但是屍體的情況很快就讓他們摒棄掉了這個懷疑,因為大家找到的頸部骨頭都是受損的,而且傷勢情況相似程度很高,如果是協同犯案的話不可能出現這麽統一的情況。那麽就只有一個可能,兇手确實是只有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非常有力量的人,很大的可能性是男性。
“兇手喜歡的殺人方式是用手将受害者的脖子扭斷,從傷口的位置跟範圍我們可以判斷出來兇手的手掌的大概大小,這個長度,兇手有非常大的幾率是一位男性。”歸納屍體的時候,胖子法醫,郝文賦說。
為什麽大家都判斷兇手應該只有一個人?當然是因為兇手的殺人方式太有特點,幾個死者的致命傷口處的距離也近乎完全相同。這明顯是一個有着嚴重的強迫症的兇手,他對于自己手下的受害者的死亡方式有着極為嚴格的規定,以至于現在他們可以從這些人的身體上面推斷出來這種情況,也是區分這個兇手跟器官販賣組織的最大憑證。
“可惜的是我們發現這些屍體的時候太晚,否則的話說不準還能從這些屍體上面提取出來兇手手掌的長度,運氣好的話或許指紋也存在。”他不無惋惜的說。
這種能夠連續殺死一百多個人,還把他們都丢到同一地點的兇手,明顯有着極為強大的心理素質跟傲慢的心理态度。他篤定警察不會找到他,說不定就會在傲慢之下留下什麽痕跡。
但是很可惜,現在的這種情況,真是除了兇手的手掌大致大小之外什麽都判斷不出來。而這一點對于警方來說,也并不能成為一個偵破案件的有力證據,因為兇手的手掌大小完全就是一個普通的成年男性的大小,他們總不能靠着這點在大街上抓人吧?
“那麽我們是否可以假設一下,景成跟景功兄弟身上有什麽東西是兇手認為他們不符合自己收藏紀念品行為的?”将思緒從兇手的判斷上面轉回來,明襄提出了一個可能性。
如果是景成跟景功兄弟兩人不符合兇手對紀念品的要求呢?
“這個假設倒是可以有,可問題是他們到底是哪裏不符合兇手的要求?我覺得這點對于偵破這次的案件十分重要。”庾曾琪對明襄贊賞的點點頭,認可了她的假設。
這是個十分有可能是真相的假設。既然兇手的習慣是收集被害人身上的一部分骨頭來當做紀念品,那麽就必定會有篩選的條件。而景成跟景功兄弟兩人既然最初的時候能被兇手選擇作為下手的對象就說明了他們在最開始的時候也是符合了這個條件的。那麽是什麽導致了他們之後不符合這個條件了呢?搞明白了這些,他們就可能搞明白這對兄弟跟之前的那些受害者的區別,也就能夠從這些受害者當中找出更多的關聯情況,對于案情的偵破起到關鍵的作用。
“我覺得還是給屍體做個全身檢查吧,他們的身體還是能夠支撐着做一次這種實驗的。”寧曼芙咳嗽了一聲,抓了抓下巴說。
體質關系,寧女士患有慢性咽炎,也就是這幾年回到了濱城之後好了一些,以前在帝都工作的時候簡直就是噩夢!
“附議。”郎哲在寧曼芙的意見上面表态。
他們之前雖然對兄弟兩人的遺體進行了采樣,做了毒理實驗,但這只是确定兩個人體內是否還有沒代謝幹淨的藥物成分,還真是沒想到給這對兄弟倆做個全身的檢查的。
畢竟這對雙胞胎脖子上面那明顯的傷痕已經說明了他們的死法,兩個人身上的血肉也差不多被野獸們啃幹淨了,加上滿坑滿谷的屍體做對照組,別的檢查真的是沒有什麽用武之地,也沒有什麽必要性。
而現在,他們找不出來這對兄弟為什麽會被摒棄在兇手的收藏列表之外,那麽就只能從他們的本身上面尋找了。
“特麽的為了這個該死的兇手我們真是操碎了心!”柔軟的胖子郝文斌簡直無力吐槽。
推着裝着兄弟倆屍骨的車子進了法醫室的設備室。
真的,他還是頭一次在鑒定出來了死者的死因之後還要給對方做全身檢查的,這事也太奇葩了。
“然而兇手表示他并不想要你為他操心。”明襄的吐槽更為犀利,直接讓郝文斌同學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