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這件畫室因為許久沒有人關顧,而到處都沾上了灰塵,這的确和池本真美說描述的一樣,這件房間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了。
挂在高處的繩子,繩子底下被踹翻的椅子,這的确很符合上吊自殺的樣子,但芥川龍之介總感覺哪裏有一些不對勁,“警察是怎麽說的?繩子上有幾個人的指紋?”作為池本亞理唯一的親人,池本真美應該很了解那件事有關的消息。
“繩子上有亞理還有當時所有目擊者的指紋,但這條繩子原本就是這間畫室畫畫的靜物,沾上也很正常。”這是警察和池本真美所說的話,旁邊擺放的幾張不同角度的畫也說明了這一點,畫的中心的确有一根這樣的繩子。
池本真美示意芥川龍之介去卡那些擺放在畫架上的畫,還有被畫架環繞在中間,擺放好的靜物。
芥川龍之介圍着這些畫走了一圈,然後挨個在每一張畫前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池本小姐,這些畫的位置,還有中間的靜物有變動過嗎?”
池本真美搖了搖頭,“這個并沒有人動過,這些畫有什麽問題嗎?”池本真美現在不願意放過一點點和這個有關系的證據。
“位置不對。”芥川龍之介看池本真美露出迷茫的神情,示意池本真美站過來,“你從這個角度看,中間的靜物,除了少了最上面的繩子外,和這幅畫有什麽區別?”
池本真美站在畫架前,上下打量兩者的區別,最後搖了搖頭,“并沒有什麽區別,幾乎可以說是一模一樣,新原先生,這有什麽問題嗎?”
“你再坐下看看。”芥川龍之介沒有回答池本真美的問題,而是讓池本真美再坐下看看。
池本真美坐在椅子上,又觀察了好一會,“畫和靜物有一些不一樣了,角度似乎有些不對勁。”
“沒錯。”芥川龍之介點了點頭,這就是問題所在,“這些畫是那些學生坐在椅子上畫的,按道理來說,坐着看時,學生的畫才會和中間的靜物一樣,而不是站着,我剛剛圍着這些畫繞了一圈,發現這些畫的問題都是一樣的,全部都是站着看畫和靜物角度一模一樣。”
如果是一張有問題,那麽還可以說是意外,但這些畫全部都有問題,那麽就一定有問題了,“這些畫,還有靜物是後來擺上去的?”池本真美倒吸一口冷氣,但還是有一些不解,“新原先生,他們做這個事是為什麽呢。”
“這可以說明三點,第一,這說明他們的證詞有問題,他們都咬死了亞理小姐有抑郁症,說亞理小姐是精神狀态有問題才會選擇自殺,但是你覺得一個精神狀态有問題想要自殺的人,是會選擇去翻箱倒櫃的去找繩子,還是用這些美工刀更快一些。”
芥川龍之介示意池本真美去看每一個畫架前都擺放的好好的工具,其中就有用來削鉛筆的美工刀,如果自殺的話,選擇這個會更快一些吧,但池本亞理卻反其道而行之,去選擇了更加麻煩的繩子。
“第二,繩子是這些學生所畫的靜物,在這些畫架的最中間,想要從最裏面拿到繩子,那必須要挪開畫架才能拿得到,一個急着自殺的人,會拿完自殺工具,再把畫架擺好嗎?”
這是一個很不正常的行為,也恰好說明了池本亞理并不是自殺,比起自殺,這更加像一場精心策劃的謀殺,芥川龍之介站在旁觀者的角度,清楚的看清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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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這些畫擺放在這裏,說明了一件事,這些畫沒有畫完,或者說是其他人離開的匆忙,我看了這些畫的完成程度,都完成的異常的精美,這可以排除前者,但如果是離開的匆忙的話,為什麽只有畫沒有收?”
雖然,顏料,畫筆,調色盤,水桶都擺放在這裏,但卻全都是幹幹淨淨的,顏料好好的蓋上,畫筆和調色盤幹幹淨淨,水桶裏面也沒有看到洗筆的水,既然已經做了這些,那為什麽不把畫還有靜物都收掉呢?
“他們在用畫來僞裝亞理老師就是自殺的,他們這是想要洗脫自己的嫌疑!”穿着校服的少年,扶着門,對着芥川龍之介露出了一個無畏的笑容,“我已經找到了他們和亞理老師動手的證據了!”
“你是什麽人?”池本真美警惕的看着站在門口的少年,這個家夥在門口偷偷聽他們說話多久了?芥川龍之介向前踏了半步,擋在了池本真美的面前。
“我是工藤新一,是帝丹國中的,我和亞理老師認識是有原因的。”工藤新一又把他是怎麽和池本亞理認識的原因講了一遍,講完之後又過去了不少時間。
工藤新一的手裏是一塊攤開的手帕,手帕的中間放着一些不知道是什麽的碎屑,這個碎屑讓芥川龍之介的眉頭下意識的蹙起,“這是我在擺放美術道具的房間找到的。”工藤新一解釋了一句。
芥川龍之介輕輕碾起了一點點,放在鼻尖輕輕嗅了一下,眉頭反而皺的更加明顯了,和他想象的并沒有錯,這個東西是毒/品,“是大/麻。”芥川龍之介的聲音有一些沉,看到這個東西,他大概已經能夠想到原因了,為了掩蓋這個,而殺人滅口。
池本亞理就是被他們滅的那個口,不過他們會選擇滅口,那麽在這之前一定會誘惑池本亞理和他們一起堕落,池本亞理沒有選擇自甘堕落,才引來了殺身之禍。
芥川龍之介不相信,池本亞理會不清楚,如果沒有答應那些人會有什麽下場,“池本小姐,亞理小姐有沒有和你說過什麽?在之前,你仔細回憶一下。”
池本真美看着兩個人都盯着自己,聲音一顫,“我,我想想。”池本真美像是想起了什麽,原本皺着的眉頭平緩開來,“在亞理出事的前一天,亞理說要快一點,畫完手賬,不然來不及了。”
當時池本真美并沒有放在心上,但現在回憶卻發現池本亞理說那話的時候,神态悲傷,語氣也有很大的問題。
池本真美說完,芥川龍之介開始回憶手賬本上的細節,而工藤新一卻有些茫然,“手賬,什麽手賬,可以把手賬給我看看嗎?”池本真美又把手賬本遞給了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先是翻到了最後一頁,仔細看了看之後又開始往前翻,嘀嘀咕咕了一會,就又掏出了一本本子,開始往上面記錄一些單詞,“亞理老師想要去的地方和想要購買的東西有問題,那個地方這個季節是買不到這個東西,再加上旁邊用來用來裝飾的單詞,組合起來重新拼寫就是堕落之花。”
工藤新一把這幾個單詞組合了好幾次,按照前後順序,唯一沒有多餘單詞的就是這個詞。
池本真美在聽到這個詞之後愣在了那裏,然後眼淚開始刷刷的往下掉,“為什麽會是這個?為什麽會讓亞理也碰上這種事情,為什麽?”池本真美的情緒有一些失控。
芥川龍之介有一些不知所措,他湊到工藤新一的旁邊,低聲詢問工藤新一,“這個詞有什麽特別的含義嗎?”
“是美國的一部電影的名字,是莎朗·溫亞德主演的電影。”托自己的母親的大明星的福,工藤新一經常跟着自己的母親去看一些亂七八糟的電影,這堕落之花就是其中之一,“大概就是講一群青少年自甘堕落,幾經波折,最後被一個老師拯救的故事。”
池本真美接過芥川龍之介遞給自己的紙巾,抹去了臉上的眼淚才開口說話,“亞理很喜歡這部電影,她就是看了這部電影,受當中的老師所觸動,才會去當一個老師,她說,這些學生都是和花一樣美好。”
池本亞理懷抱着美好的願望來到了這所學校,沒想到卻真的遇到了這樣的學生,畫室裏一片的寂靜,無論是芥川龍之介還是工藤新一都不知道如何開口去安慰這個失去了妹妹的女人,他們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将殺害池本亞理的兇手繩之以法。
“只有這些證據想要證明是那些人是兇手是沒有辦法的,我們現在只能證明這幾個人是吸食了毒/品,我們還需要更多的證據才能證明亞理小姐是被他們殺害的。”芥川龍之介感覺有一些頭痛,雖然他能夠通過現場來推測一些真相,但推測終究還是推測,想要證明這一切,還需要更多的證據。
但已經過了這麽多天,就算有什麽證據,那些人應該也處理的差不多了。
“那新原先生,我們是不是要去調查一下當時的幾個目擊者啊。”工藤新一也學着池本真美叫芥川龍之介新原先生。
“是應該調查,但不是我們,是我。”芥川龍之介說完之後,工藤新一不可思議的瞪圓了眼睛。
“新原先生你怎麽能這樣呢,我也是幫了忙的,你這叫過河拆橋!”工藤新一把臉也氣紅了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芥川龍之介有一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他們能對池本亞理下手說明他們并不是什麽良善之輩,我不知道他們還會有什麽手段,工藤君,我承認你很聰明,但你還太小了,沒有自保能力,這件事對于你來說太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