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尋找目标
通過王樹賀的描述，那個電話毫無疑問是心理醫生打來的。丁若白用手托着下巴思考了一會，問他道：“你不是親眼看到那個戴着面具的人用刀殺了被你偷窺的女人麽？”
王樹賀表情有些扭曲地點了點頭。
“那為什麽之前還說是疑似謀殺呢？那個醫生不就是真的殺人了麽？”
“我當時太緊張了，後來冷靜下來，覺得那把刀未必真的捅進女人的肚子裏。”
“什麽意思？”丁若白不解地快速眨了眨眼。
“有可能他在捅女人之前，在她身上先按上一個血袋，實際上流出來的，是血袋裏的血。很多影視劇在拍攝時就是這麽幹的。刀也有可能是假的，材質可能是塑料一類的。”
說這番話的時候，王樹賀顯得有些激動。丁若白立刻洞悉到他的心裏。王樹賀之所以說這件事是疑似謀殺，其實是在用這種方式減輕自己的心理壓力。他不願相信那個心理醫生真的殺了人，寧願相信對方只是導演了一出恐怖的場景劇，目的就是為了給他治病而已。
“的确存在你說的可能。放心吧，一會你留一下那棟樓的大概位置，事後我們會有人專門去調查。”
“嗯。”王樹賀神情複雜地點了點頭。
“你事後和那個醫生還有聯系麽？”
聽到問題的王樹賀咽了口唾沫：“沒有，我不敢給他打電話。”
“嗯，我能理解，你把電話號碼給我留一下，我一會給他打打試試。”
王樹賀找到心理醫生的號碼，當着丁若白的面念了出來。
記錄號電話號碼後，丁若白突然問：“你覺得那個醫生治好了你的問題麽？”
突如其來的問話讓王樹賀一時語塞，但他很快調整了一下情緒，如實答道：“治好了，我現在一丁點那種欲望都沒有了，甚至只要看到望遠鏡這種東西，都會害怕，會立刻躲開。”
“這就是心理治療通常會用的厭惡療法，只不過那個心理醫生做的有點過了。”
王樹賀擠出一絲苦笑，算是贊同丁若白的說法。
那個神秘的心理醫生到底只是搞了一個惡作劇，還是真的殺了人，丁若白一時也想不明白。但王樹賀走後，丁若白給他留下來的那個醫生的號碼打了一個電話，他的想法開始偏向後者。那個電話號碼是空號。
回到住處，丁若白把這件事同關酥彤講了。
丁若白在講訴的時候，關酥彤如同聽到了一個恐怖故事，全程都把眼睛瞪得很大。聽到關鍵的地方，她還費力地吞下口水。
徹底講完這件事後，丁若白用挖苦的語氣沖她說道：“沒吓到你吧，酥酥警官。”
“啊！沒有。”關酥彤嘴硬地搖搖頭，很快又說，“那個醫生是不是心理變态啊？”
“但他治好了王樹賀的問題！”
“那也不能真的殺人啊！”
“現在還不能完全下定論，王樹賀給我留了出事那戶人家的大概位置，明天我和你去調查一下。”
“好。”關酥彤說完，用力地握了一下粉拳。
隔天下班後，兩人便來到王樹賀之前預定房間的賓館。得知他們倆要調查一起謀殺案，前臺經理立刻緊張起來：“我們這裏沒有出現傷害事件啊！”
“別緊張，出事的地點不是你們賓館，而是你們賓館對面的小區。”丁若白連忙解釋。
前臺經理這才松了口氣，十分配合地帶他們來到王樹賀曾經入住的房間。
為了維護王樹賀的形象，丁若白沒有對經理說他有偷窺的癖好，只是輕描淡寫地稱他是無意間目睹那起殺人案的。
聽到“殺人”兩個字，女經理龇了龇牙，好奇地詢問和案情有關的事，被丁若白婉拒了：“很抱歉，現在還不方面和你透露太多，如果你很有興趣，等水落石出後，我可以專程過來給你講這個故事。”
女經理聽後不由笑了出來，随後轉身走開了。
“你很會和異性聊天嘛。”關酥彤看着丁若白，突然冒出這麽一句話。
丁若白沒有理會她，拿出事先準備好的望遠鏡，對着對面小區看了起來。
王樹賀說他當時因為過于緊張，記不清具體是哪一層，但大概的位置是在整棟樓的中間左右。不過他清晰地記得，女人家裏廚房的窗戶上貼了一個“福”字的窗花，“福”字是倒着貼的。
這種标記只能來到這裏觀察，因為從下面是很難看清的。
丁若白認真地看了一會後，發現了目标。對面的樓一共是11層高，共四個單元。在左邊數第二個單元的六樓，廚房的玻璃上，貼着一個倒着的“福”字，除此之外，他沒有在其他住戶的窗戶上發現這種紅色的“福”字。
二單元六樓，具體是哪一家就得到樓裏面去看了。
鎖定了目标後，他們兩人很快前往賓館對面的“新宇”小區。
來到六樓後，他們發現樓裏的每一層是兩戶人家，門是相對着的。從他們剛剛觀測的角度來看，那個廚房玻璃上貼着窗花的人家是右側的房間，也就是602。
确定這一點後，丁若白敲了敲602的門，和他預想的一樣，門裏毫無反應。
“咱們怎麽辦，找開鎖公司的人把門撬開麽？”關酥彤問。
“再等等，先別沖動。”
就在這時，一個戴着黑色口罩，只露出一對眼睛的年輕人正從五樓的臺階往上面爬。
看到丁若白和關酥彤，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才說：“你們要找那個鋼琴老師麽？”
“鋼琴老師？”丁若白指着602的大門說，“住在這家的是一個鋼琴老師麽？”
“嗯。”年輕人點了點頭，“她應該是出門了。”
“你怎麽知道？”關酥彤反問道。
年輕人把視線移向關酥彤：“她在家時，每天晚上都會彈琴到很晚，但我已經好幾天沒聽到她彈琴了。我就住在她家樓上。”
原來如此，丁若白點了點頭，看來年輕人口中的鋼琴老師或許真的被那個神秘的心理老師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