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我想殺她
丁若白躺在床上,慵懶地伸了伸腰。暖暖的光線從外面灑進來,讓人從頭暖到腳。
床上不僅他自己,還躺着另外一個女人,此時正在酣睡。女人的臉精致得像件藝術品。丁若白忍不住想去親她,又怕把她吻醒,正在猶豫時,女人睜開了眼睛,癡癡地看着丁若白。
“你醒啦?”丁若白溫柔地問。
“嗯。”女人如同小貓般應了一聲。
一切如夢似幻,丁若白用手輕輕撫摸一下女人的臉頰。之前他還想,跨越到這一步,似乎要越過心裏一道很高的牆,可當他們走到這一步時,卻發現那裏什麽都沒有,高牆只不過是自己制造出來的幻覺。
女人起身後,彤丁若白抱到了一起。丁若白感受着她身體的柔軟,正要對她表白時,女人突然問:“你愛我麽?”
“我當然愛。”丁若白不假思索地說。
“你深谙心理學,是這方面的專家,你如果想套路我,我應該很容易上鈎吧?”
“你說什麽呢?”丁若白心虛起來。
“不。”女人突然猛力将其推開,“你根本就不愛我。我舅舅說,讓我小心你,你接近我們是帶着目的的。你到底是誰?”
丁若白瞬間冒出一身虛汗,想辯解卻支吾起來。
“你為什麽會格外關注藤龍的案子?”
丁若白的眼睛越瞪越大。
“藤龍在逃,到現在還沒有落網,明成之前曾對我說,你的聲音很像藤龍。所以你其實就是藤龍吧......”
徹底醒來時,藤龍發現身上的睡衣已經快被浸透了。他一面緊張地喘着粗氣,一面想,關酥彤的舅舅非常聰明,又異常敏銳,在他面前做事,要非常小心,尤其聊到和自己那件案子有關的事,一定不能顯得過于心急。任何小失誤,都可能導致自己全盤皆輸。
準備從床上爬起來前,他倏地想起另外一件事,夢中的自己怎麽會對關酥彤産生如此真實的愛慕感?我會喜歡上這個傻瓜蛋?別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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鎖定楊帆後,警方開始在暗中對其展開調查,很快得出了有價值的線索。寧彩蓮墜樓的當天上午,楊帆的身影曾出現在小區內的監控裏。
雖然當時的他戴着鴨舌帽,還佩戴一副墨鏡,但根據身形判斷,出現在監控中的就是他本人。
如果楊帆是兇手,他應該會在案發現場留下重要的線索。警方很快派人到周希明家裏做調查,這其中就有丁若白。關酥彤因為臨時有點別的事,沒跟着一起過來。
打開門的保姆一下子看到好幾個穿着制服的警察,先是愣了一下,随後才将人請進屋裏。當她發現丁若白時,連忙将其叫住。
“小夥子,原來你也是警察啊?”
“算是吧。”丁若白這樣回答。
“那就是輔警?”
“嗯,也可以這麽理解。”
“小夥子真不錯,長得很結實。平時一定總健身吧?”
“嗯,經常鍛煉。”丁若白說的是實話。他平日大部分時間都在健身。
“會使用健身器材麽?這個別墅裏就有一個屋子是健身房,裏面有好多健身器材,用那些健身器材鍛煉,一定會練得像你這樣結實吧?”
“沒有,我不用器材,徒手練。”
“那還是用健身器材的效果更好些。”
丁若白正在想,這個保姆到底要表達什麽時,保姆再度開口。
“我說,”她眯着眼睛把頭探過來,“你們這次來還是為寧彩蓮的案子?”
“對,不然還能是什麽?”
“找到關鍵證據了?”保姆神秘兮兮地問。
“差不多。”丁若白說着投去警覺的目光,“你對這個案子好像挺感興趣嘛?”
“我就是無聊,好奇。”保姆縮了縮脖子。
丁若白準備離開時,突然又被保姆叫住:“小警察同志。”
“嗯?”丁若白立刻回頭。
“我聽說給警方提供線索,都是有償的吧?是不是有這回事?”
“怎麽,你有線索要報?”丁若白反問道。
“我沒有,就是随便問問。”
“嗯,是有償的。”
“行了,我沒啥事了,你快去忙吧。”
丁若白一臉狐疑地離開了,這個保姆今天似乎有點反常。剛同保姆分開,丁若白便開始搜索周希明的身影。他剛轉了一個身位,便看到周希明在他身後的不遠處,正一臉笑意地盯着他看。
丁若白被他吓了一跳,生硬地同其打了個招呼。準備上樓前,丁若白想,他和保姆的談話,應該被周希明聽到了吧。
警察們排查的重點就在三樓。自從被懷疑是刑事案件後,三樓之前一直處于被封鎖的狀态。
警察小心翼翼地在三樓采集好指紋後,又去其他樓層看了看。
警察們離開的時候,保姆到門口來送。臨出門前,丁若白和她對視了一眼,保姆笑着對他眨了眨眼睛。
經過比對,警方在周希明家三樓采集到的指紋一共有四個人的。其中一個,便是楊帆的。另外三人則分別是周希明,死去的寧彩蓮和保姆。
因為有了關鍵證據,楊帆很快被批捕。
被抓進警局的楊帆和之前判若兩人,臉上先前的自傲和得意蕩然無存,換上一副極沒出息的面孔,似乎随時都要哭出來。
他一開始堅決否認自己殺人。
“我承認我和寧彩蓮之間有不正常的關系,也是因為這個偷偷潛入她家。她老公幾乎不能動,發現不了我們,但怕他發現,我們每次就會去三樓。你們才會在三樓采到我的指紋啊。”
“你還狡辯?我們還在那個釘死寧彩蓮的木板上發現了你的指紋,還有你不小心落在上面的毛發,這個你怎麽解釋?”
警方說的這些其實是詐楊帆的假話。
楊帆聽後卻慌了起來:“指紋,怎麽可能會有指紋?”
“你以為戴着手套就不會留下麽?”問這話的人是丁若白,作為心理專家,審問犯人的時候,他基本都會陪同,“告訴你,一個人在極度緊張的狀态下,可能會出現無意識行為。你可能在制作釘板的時候,無意間摘下過手套,只是你自己沒有意識到而已。”
丁若白能感覺楊帆輕輕叫了一聲,根據對方的反應,他幾乎可以确定那個釘板就是楊帆做的。
“說,你究竟為什麽殺人?”
“不,我沒有殺人。”楊帆的嘴唇顫抖起來,“我是想殺她來的,但我沒敢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