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夜半聲音
丁若白很快見到了關酥彤的閨蜜,一個名叫田甜的女人。相比關酥彤,田甜的五官要遜色很多,但她妝畫得很濃,身上的香水味也很誇張。丁若白感覺自己站得離她稍近一些,眼睛都嗆得快要睜不開。
關酥彤先是同丁若白介紹田甜的情況:“她和我一樣,家裏也在這個小區。”
同田甜介紹丁若白時,關酥彤差一點說漏了嘴。
“這就是丁若白,我的老......”她愣了一下才繼續說,“老公。”
丁若白猜到她本來想說的詞是老師。
“哇,都叫老公了呀!”田甜很大聲地叫了起來,随後用手指着關酥彤,眼睛瞪得老大,用質問的語氣問她道,“說,你倆是不是已經圓房了?”
“啊?”關酥彤登時紅了臉,連連搖頭,“才沒有。”
田甜在關酥彤的胸上捏了一把:“你個老處女,這麽帥的男人你都能忍住麽?”
丁若白終于聽不下去了,輕輕咳了一聲,以示自己的存在。田甜這才轉過頭來,嬉皮笑臉地看着丁若白,站在她一旁的關酥彤表情有些尴尬。
“不是說有事要和我咨詢麽?怎麽聊起關酥彤的話題了?”丁若白毫不客氣地說道。
田甜一瞬間變了臉色,眼睛裏似乎有一道光熄滅了。丁若白能感覺到她情緒上的變化,并非因為自己的話說的過于随便,而是由于其他方面的原因。
但她很快又笑了出來,只是此時的笑容和剛剛相比要生硬許多。
“我們去哪裏聊?”她問丁若白。
“去我卧室吧。”
“你卧室?”田甜驚訝地回頭看關酥彤,“你們倆真不住在一起啊?”
“一直都是在分房睡。”關酥彤嗫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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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甜随後跟着丁若白進了他的卧室。
剛一走進屋裏,田甜立刻便說:“一看就是男人的房間。”
“很亂是吧?”
“不,我聞到了男人的味道。”
丁若白不理她說的流氓話,示意她在屋內靠牆的沙發椅上落座,自己則坐在了靠近床邊的椅子上,兩人相距一段距離,并非因為丁若白不喜歡她,而是她身上的香水味實在過于濃烈。
“來吧,說說你的問題。”丁若白單刀直入。
田甜的臉如同切換了面具一般,剛剛那個黯淡的表情再度浮現出來。她小聲地問丁若白:“我應該叫你若白老師吧?”
聽到這個稱呼,丁若白在心裏想,一定是關酥彤告訴她的。也好,昔日那個專屬于金美一的稱呼,叫的人越多越好。
“你想怎麽叫都行。”
聽到丁若白這樣說,田甜臉上的表情又換了,變得嬉皮笑臉。給丁若白的感覺,她的情緒是那種跳躍式的變化。
“怎麽叫都行麽?”田甜一臉壞笑地問,“叫你若白老公也行麽?”
“行,只要你開心,只要關酥彤沒意見。”
田甜頓時撇了撇嘴:“那得了吧,小關可是個大醋壇子。”
丁若白微微一笑,沒有搭腔。
田甜随後又說:“若白老師,我可以坐的離你近一點麽?”
丁若白不太明顯地皺了一下眉頭,随即笑了起來:“你想近就近點吧,我無所謂。”
田甜笑吟吟地把椅子搬到丁若白的旁邊,一臉花癡的表情望着他:“你好帥啊,小關居然和你分房睡,真是不懂得享受。”
聽到這,丁若白把不快寫到了臉上。近些年受歐美和韓流文化的影響,國內的好多青年女性都變得相當開放,給人一種很不要臉的感覺。這就是文化入侵的可怕之處。但丁若白不喜歡這種感覺,他甚至開始懷念金美一當初的矜持。想到了金美一,丁若白感覺心髒痛了一下,眉頭皺的更緊了。
“對不起,我惹你不開心了吧?”田甜終于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沒有,我和你想的一樣,酥酥确實不懂得享受。”
田甜立刻笑了起來。
“好了,說說你的問題吧,扯了半天閑話了。”
田甜的表情僵住了,剛剛還紅潤飽滿的面頰,此刻臉色煞白。
“我好像病了。”她的聲音有些發顫。
“怎麽感覺的?”
田甜怯怯地瞄了丁若白一眼,小聲說:“最近一段時間,每每到了晚上,在我剛睡着,但還沒有睡的那麽實的時候,我的耳邊會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有時到了半夜,我都會被那種說話的聲音吵醒,等我醒來,周圍卻又很安靜,那種感覺好可怕。”
丁若白的大腦裏首先想到的是“幻聽”這個詞。
“只有晚上睡着後才會聽到麽?白天有沒有這種情況?”
“白天還沒有,只是晚上剛睡着的時候才有,感覺就像是夢魇了一般,但那種感覺又不像是夢魇。”
“這種情況持續多長時間了?”
田甜抖了抖身子,說道:“差不多有半個月了吧。”
“之前有沒有過這種情況?”
“沒有,之前從來沒有。”
丁若白在心裏想,之前沒有,最近才有,那就是最近才出現的問題。
“你的問題可能是幻聽,是不是最近的工作壓力太大了?”
“不是。”田甜一臉肯定地搖頭,“我的工作一直都很輕松,上班的時候閑的要死,當然,工資也不多,和小關比差遠了。”
“那就是最近遭受過什麽打擊。”
“沒人打擊我。”田甜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和剛剛最初判若兩人。她嘆了口氣後說,“我應該就是病了,可能是精神分裂。”
“精神分裂?”丁若白開始在大腦裏搜索和精神分裂有關的知識。他曾經深入研究過變态心理學,但由于自己的職業不是醫生,從來沒有過臨床經驗。只不過,且不說田甜幻聽的症狀,單就她如同換臉玩具一般快速地切換面孔,給他的感覺精神的确不太正常。
當然,精神分裂症是一種病因未明的重性精神病。田甜的正值最好年華,丁若白發自內心地不希望她換上這種病,于是便安慰她道:“正常人也偶爾會有幻聽的症狀,你先別急于給自己扣一頂那麽厚重的帽子。”
“不,我不是盲目地給自己扣帽子,我這樣給自己的問題定性,是有依據的。”
“什麽依據?”丁若白問。
“我媽媽就是精神分裂,這種病是可遺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