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章節
《沖出嚴冬》 作者:寒烈
文案
殺手組織“殺器”的殺手以社會清道夫為己任,派出頂級殺手到各個犯罪猖獗的城市執行死亡任務。檢察官沈與法官莊是同窗好友,兩人一同被“殺器”派出的殺手所吸引。
過去與現在,現在與未來,在錯綜複雜的命運中,悄悄展開……
內容标簽:都市情緣
搜索關鍵字:主角:寒烈,lukas ┃ 配角:沈磊,莊信渲 ┃ 其它:殺手,檢查官,殺器
似是故人來
展開皺了多日的眉,他露出三個月來的第一個笑容,案子終于結束。
女秘書看準機會,适時地遞上一個信函。
他笑。“蜜娜,我不會吃了你。”
蜜娜搖頭。“但能吞下一整只牛。”
他給蜜娜一個飛吻,開始拆信函。
“自助餐券,賽馬門票,嗯——歌劇票。”他很迅速地看,把剛才看過的免費賽馬票扔進字紙簍,打定主意和Jo.Jo先去吃自助餐,再去聽歌劇。有日子沒理Jo.Jo,說不定她生氣了。
“咦。”他的目光被一只淡堇色的信封上用黑色鋼筆寫得極剛正的他的名字、地址所吸引。在現今越來越重視電腦打印的時代,已經少有人用手書寫書信,即便手書,也很少會使用鋼筆。
他很小心地用拆信刀拆開信抽出一張純白的信箋,上面很正确地寫着他的高姓大名,字跡不似女性,很遒勁有力。
“莊信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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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
知你很忙,但不得不去打擾你,很抱歉。茲決定于近日前往你處,望做好心理準備。
祝
好
寒烈
×年×月×日”
寒——烈,沒印象,他把信按原樣折好,放回信封內。再看郵戳,信是從紐約曼哈頓的城區寄出的。他把信放入抽屜。他對這個尚未謀面的寒烈充滿好奇,好奇一個身在現代化大都市的人為何能寫如此好的一手中文。他将拭目以待他的來到。
處理了一切該處理的事務,他拿起電話打給Jo.Jo。
“Jo.Jo。”他很好整以暇地将背靠入圈椅,腳擱在桌上。反正門關着,沒人會看到他的放肆,那不應屬于他的恣意放肆。
“莊信渲,你還有臉給我打電話!”電話那端傳來Jo.Jo氣乎乎的聲音。
“打給你賠罪,順便請你吃飯聽歌劇。”他惬意地笑,沒有被Jo.Jo的怒氣吓到。
“不要。”很幹脆的拒絕。
他輕笑出聲。“那就算了,我叫蜜娜一起去好了。”他把一只手稍捂住話筒,揚聲叫“蜜——娜。”
“什麽事?”蜜娜推門進來,腳尖拍地,很知道老板又利用她。
“莊信渲,你敢!”Jo.Jo在電話那邊大叫。
“去不去?”他把腳從桌上拿下,用眼光示意蜜娜可以出去了。
“去啦,你來接我。”假想情敵當前,身段就不那麽要緊了。
“好,三十分鐘。”他擱上電話,走出辦公室。想了想,對蜜娜說。“拜托通知我家女工準備好一間客房。”
“有人要來?”圓潤的蜜娜眨動大眼問。
“可能。”他的模棱兩可使蜜娜猜疑。
他開了他那輛寶馬在馬路上飛馳,不出三十分鐘已接了Jo.Jo上路。
“喂!”Jo.Jo開口,“這陣子只是忙,不是其他的嗎?”
他瞟了她狐疑的臉一眼,笑。“沒有。”
吃完自助餐,他們又去聽歌劇。
散場出來,莊信渲敏感地覺得有一雙肆無忌憚的眼睛在盯着他,他轉頭去看,卻沒能找到那雙眼眸的主人。
送Jo.Jo到家,他驅車回家。
把車停進車庫,他抛着鑰匙走向大門,怔了一下。一個女孩很大剌剌地坐在門口的臺階上,臉上微有倦意,正閉着眼。
他打量她,很平凡,說不上美麗。
他拍拍她的肩。
她睜開眼,看見一張俊美卻性格的臉,微笑。
她站起來,拍拍屁股上的灰,态度随意自然。“回來了。”
他詫異她的從容,和仿佛老相識的口吻,更奇怪那平凡的臉上卻擁有一雙清澈的明眸,那使她的臉生色不少。
“你是誰?坐在這兒等我有什麽事?”他打開門,順手開燈,在玄關處換鞋。
“我以為你該知道我是誰。”她跟在他身後,依樣畫葫蘆。
“我并不認識你。”他請她進客廳。
“我是寒烈。”她好整以暇地看了他一眼。
莊信渲倒酒的手頓時停住,回身盯住她。“寒烈?”
“嗯。”她淡然如水,明眸閃過快絕的幽光。
“你來信說,要來我這兒?”他遞給她一杯薄荷酒。
“嗯。”她輕呷一口,仍漫應。
他坐在她對面。“但,我不認識你。”
“我認識你就足夠了。”她仍是輕酌淺飲,意态優雅閑适。
“我似乎沒義務,呃,收留你。”莊信渲有些好奇地說。收留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Jo.Jo會殺了他罷?
“我只是暫住,不會打擾你。并且,你知道你記性很差,會将我忘掉的。”
他看她。“胡扯什麽呀!”記性差?他可是有過目不忘的本事。
“有人告訴我她兒時曾在你左臂狠咬一口,不知那疤痕可在?”她喝幹杯中酒,向他搖了搖。
這回他有些反應地盯住她。“你認識湘湘?”
她暗笑一下。“是的,再來杯酒可以嗎?”
他很合作地又倒了杯酒。“湘湘她還好嗎?”兒時的記憶,因着她的話,不期然湧現。
“你記得她真是奇跡。她告訴我你和她頗有淵緣,說你一定不介意我住進來。”寒烈肩膀微聳,典型的洋婆舉動。
淵緣?!他恨恨地捶一下沙發。那小魔頭,他巴不得捉住她狠狠修理一頓。想不到十三年後她又玩花樣捉弄他。
“好吧,你可以住下來。不過,我們約法三章,我在家時你最好別出現,這是一;二、互不幹涉;三、也是最重要的,一旦你辦完了事,就請你馬上離開!”
她笑一笑,站起來。“好,我們一言為定!”
一大早,寒烈就聽到莊信渲摔門而去的聲音,勾唇微笑,翻身繼續睡,直到日上三竿才起身。
洗把臉,她看看自己毫不起眼的外貌,很放肆地笑,她又把莊信渲給騙了。
終究十三年不見,他已經忘記她的樣子了。何況,最後一次見面時,她才七歲,他十五歲,都還不是大人。
吃過東西,她帶上門,決定外出走走。離開這城市十多年,路徑多都不熟了,先看看環境也好。這城市依舊那麽大,但早已不似她童年時那般幹淨和祥和。
她四處轉了轉,幾乎找不到童年舊貌。覺得有些餓,在路邊找到一家快餐店,走進去,叫了一份吐司,坐在一邊吃。店裏人不少,她四下望望,突然看見一雙手伸向別人的衣袋。她冷笑一聲,小偷!拈了一塊方糖,一彈指,糖塊疾射而出,打在小偷手背上。小偷大叫一聲,握住腕子雪雪呼痛。
她沒有再看下去,付了錢離開。
又逛了一會兒,她決定回去。她答應莊信渲在他在家時盡量不出現,她不想在他回家的時候她也一腳走進去,碰個正着。
莊信渲坐在書房裏,在記事薄上注上:寒烈。
他以為寒烈是一個男人,因為這是一個極冷的名字。但卻出乎意料地來了一個女人,一個奇怪的女人。
不知如何向Jo.Jo講,好在Jo.Jo不常來他的住處,否則難說不爆發世界大戰。
他聽到開門聲,忍不住走出書房,向樓下看。客廳裏,寒烈很輕松地倚進沙發,象個嬰孩似地偎進去。他承認這個角度使她很吸引人,至少她有一頭少見的長而直的頭發,天然而毫無修飾。這個寒烈,究竟是什麽人呢?他頗有疑問地注視她。
寒烈在沙發裏蜷了一會兒,她喜歡那感覺,象母親的懷抱。
自她七歲後,就沒有被母親抱過,幾乎不再有人抱過她,一切擁抱都是形式上的。她被送離,就同時失去了父親和母親。如果說,她還有舊日的親人在這世界上的話,就是現在正偷偷注視她的莊信渲。
擡起頭,她給了莊信渲見面以來第一個微笑。
莊信渲呆了一下,不知道她會突然擡頭笑,且笑得如此漂亮。他忘記了他的約法三章。“一起晚餐如何?”
“不會打擾你麽?”她問。
“不,不會。我今天沒什麽工作。”莊信渲發現自己今天有些莫明其妙。
“你會做?”她不相信他會自己弄晚飯。
“不。不過你來我這兒做客,我請你去SHELTON吃大餐。”
她忍不住笑了。十三年後,他面對她依然不夠敏銳。在某些事上總還是遲半拍。算了,不想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