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章節
須要為你把箭□□,忍一忍。”嚴師傅起身将雙手在熱水中浸了浸。
我努力的将眼睛睜開了一條縫,看見閃着白光的小刀在火上烤着,正面反面。心一抖,他不會直接割開我的肉取出短箭吧?
那還不如一刀殺死我來的痛快。可是已經不容我多想,嚴師傅拿着一小瓷瓶在我鼻尖晃了晃,很香,很好聞,不知不覺間我便沉沉睡去。
睡夢中我感到有人在生生地割着我肉,痛楚傳遍我的四肢百骸。我咬緊牙,牙根都快要被我咬斷。
身子不停的扭動着,突然覺得一股力量将我的四肢牢牢禁锢住了。
腦袋裏一閃而過的畫面,好血腥,好可怕。
看見黑白無常拿着刀朝我走來,我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在我的身後是一個大大的油鍋,不要,不要,我不要變肉幹。
我吓得驚聲尖叫,嘴巴也被生生的堵住了,我狠狠咬了下去,血腥直接沖入我的喉管,瞬間沖醒了我的腦袋。
突然聽見嘩的一聲,我猛的打開迷蒙的雙眼,只見短箭已經從我胸口拔出,血液四濺,嚴師傅急忙撒上止血藥粉,開始為我包紮。
我疼得牙齒打顫,想叫卻發出不聲音,只能用力的咬緊口中的物什,不一會又再次昏睡過去。
第 64 章
當我再次醒來已經是兩日後,有點微微地震的感覺,耳邊不時的傳來轟轟的聲音,躺着的床板也一抖一顫的,感覺渾身乏力,身子骨都要被震斷了。
屋外的陽光刺在我的眼上,想睜都睜不開。
睜睜閉閉試了幾次,眼睛痛的眼淚都掉了下來,也許是在黑暗中太久,一遇陽光就受不了。
興許是澈澈看到我有了動靜,激動的叫道:“多多,多多。”
不停的搖晃着我,再晃我的膽汁都要吐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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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應了半天,猛的将眼睛張大,有些激動我伸手抱住澈澈:“我沒死,我沒死,太好了。”
抱了一會,覺得有些不對勁,這人身上沒有好聞的茶香味,可是聲音确實是澈澈的啊。
我松開他,見一個頹然邋遢的男人欣喜的望着我,眼角似乎有淚花在閃爍。
我伸手撥開他亂糟糟,都打結了的頭發,仔細的盯着他的眼睛,和滿是胡渣的臉細細的看。
詫異的聲音破喉而出,帶着些沙啞和暗沉:“澈澈?”
澈澈激動的點點頭:“多多,你醒了就好,你醒了就好。”
澈澈怎麽變成了這樣,一直手臂纏着厚厚的繃帶,一只手也纏上了厚厚的繃帶,想起上次他自殘的情景,這次他該不會看見我受傷由于深深的自責把自己折騰成這樣吧?
澈澈見我皺着眉,輕聲問:“怎麽了?傷口疼了嗎?”
我搖搖頭,突然一颠,我差點摔下床來,反射的大吼道:“澈澈,地震,地震。”
仲孫澈緊緊地抱着我,溫柔的拍着我的背:“不怕,不怕,可能是馬車壓倒了石頭。”
嘎??什麽,馬車?我此刻才開始仔細打量起自己躺着的地方起來。
狹小的空間裏只有一張軟榻,我躺在上面,澈澈則是坐在我的榻前。
“我們這是要去哪?”我這傷還沒好呢,就帶着我瞎轉,沒必要這麽敬業吧。
“聖醫谷。”澈澈明亮的眸子含着濃濃的笑意。
“去那幹嗎?”我問,眼睛不經意瞟見澈澈的手,眉頭微蹙擔憂的再次問:“你的傷很嚴重嗎?”
澈澈低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和手,搖搖頭笑道:“不會,我沒事。我怕你傷到胸口,以後會有後遺症,所以帶你去那找聖醫谷的谷主看看,不然我不放心。”
“澈澈,對不起,讓你擔心了。你以後不許再自殘了。”我将頭靠在了他的肩上。
“自殘?我沒有啊。”澈澈有些奇怪。
“啊?那你的手是怎麽傷的啊?”我指了指他的手問。
澈澈表情有些古怪,緊閉嘴巴就是不說,半晌才說:“不小心撞的。”
“撞的能掉塊肉啊?”南宮宇從簾外伸了個腦袋嘲弄的說道。
啊?我瞪大眼睛執起澈澈的手心疼的摸了上去:“怎麽掉塊肉了啊?”
澈澈讪讪笑了笑,回過頭狠狠瞪了一眼南宮宇。才轉過頭說道:“沒事,不疼,別聽他亂說。多多,我去外面幫南宮駕馬。你躺着別亂動,好好休息,不然待會傷口裂開,要很疼的。”
我盯着他閃爍其詞的眼神,覺得不對勁極了。
見澈澈出去後我朝着車簾外大喊了一句:“大哥,進來陪我聊天,我好悶。”
喊了半天才見南宮宇姍姍來遲。
南宮宇掀開車簾坐了進來。
“大哥。”我有些不相信,看向南宮宇:“大哥,告訴我實話,我不相信他。”
南宮宇雙腿一盤好整以暇的說道:“小妹不是我不告訴你,剛剛被他威脅了,我不能說啊。”
我小手舉成一個拳頭狀輕觸到他的下巴,将頭湊了過去咬牙小聲道:“你不說,也會被我痛扁的。”
南宮宇故意裝出一副好怕怕的樣子,雙手抱胸:“不要啊,不要啊。”
看着他耍寶的樣子,讓我笑得傷口抽的生生的疼,倒吸一口冷氣,眉頭皺起,手捂着胸口,好痛好痛,痛的我不敢呼吸,一呼吸就更疼了。
南宮宇急忙過來扶住我:“怎麽了?很疼嗎?”擔心的神色溢于言表。
我點點頭,過了一陣,剛剛的感覺緩解了一下,可以呼吸了,沒那般窒息的感覺了。
“沒事。”我笑着擺了擺手:“都怪你,害我笑,笑得我傷口疼。”
南宮宇默不作聲,我看見他一臉自責趁機說道:“為了彌補我,趕緊跟我說實話。”
南宮宇盯着我半晌不說話,害我有些毛毛的。
突然他輕嘆一口氣,才湊到耳邊對我說道:“被你咬的。小妹我不得不說你的牙齒比那些猛獸還要厲害。他被你咬掉一塊肉的時候,哼都沒有哼一聲。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你睡着的時候,都是他衣不解帶的照顧你。大哥我是真的甘拜下風,服了他。”
我聽着捂住了嘴巴,那個傷是我咬的,竟然是我咬的。澈澈該有多疼啊,眼淚在我眼眶打轉,所有的感情一擁而上,堵得我的心口悶悶的。
南宮宇認真而嚴肅地看着我,繼續說道:“他那天哭着對我說,如果不是他你不會變成這樣,因此不管你在哪裏都要随你而去,即使是地獄。小妹,我不得不說他真的是一個好男人,你可要好好珍惜。”
我抽了抽鼻水,帶着濃濃的鼻音:“大哥。”我伸開雙臂抱住了南宮宇:“可是他不愛我啊,他只是自責,他竟然對我說祝福我和無鹽男的話。我好難過,他說那話的時候我心都疼的忘記跳動,人都忘記了呼吸。”
南宮宇雙臂也攀上了我的背,輕拍着:“好了,不難過,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啊?”
“南宮,下一路口往那邊轉?”澈澈突然掀開車簾探頭進來問道。
看到抱在一起的我和南宮宇,眼神明顯一暗,扭過頭放下簾子。
我急忙松開南宮宇,皺皺眉指了指車簾,小聲說道:“被他看見了,會不會誤會啊?”
南宮宇笑着搓了一下我腦門。
痛,我瞪着眼睛摸了摸他搓的地方。
“這事我可管不了,你自己解決吧,我不幫你就當一個被抛棄的男人小小報複好了。”南宮宇勾起唇邪邪一笑。
我狠狠瞪他一眼:“報複你的大頭啦。”
看着他出去的背影,我笑了。謝謝你大哥,因為你我的心情變得好了起來,謝謝你的祝福。
我坐在軟榻上望着窗外的風景,盛夏的陽光白的刺眼,照耀在萬物上,都為它們披上了一層金閃閃的琉璃金。
紅豔豔的夕陽慢慢沉入天際,淡淡的藍慢慢升起。
馬車停了下來,澈澈進來對我說道:“多多,今晚我們在這裏過一宿,明日再接着趕路。過于颠簸對你傷口不好。”
我看着他點點頭,伸出一只手:“澈澈,能帶我下去走走嗎?”
“好。”他扶着我緩緩起身,一臂從我腿下跨過,一臂從我腋下穿過,将我攔腰抱起。
輕輕一躍便來到地面。
“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能走。”我說。
“不行,你走路的話會牽動傷口,容易裂開。你想去哪,我抱着你去。在你痊愈之時我就是你的腳。”澈澈的表情很是堅決。
這樣也好,我也樂得輕松,于是露出甜甜一笑:“好。”
我像一個女王指揮者澈澈,手臂一伸,指着不遠處的一棵開滿銀杏的大樹:“我要坐那。”
“好。”澈澈微微一笑。
“不要走,我要飛。”我故意耍着小任性。
“好。”澈澈仍然是微微一笑滿足着我。
他腳步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