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顧睿恒,早上好 (26)
直到他們離開自己的視線,才小心翼翼的從樹上跳了下來,偷偷的跟了上去,她本是不想冒險的,但是看到那名軍人後,她就改變了主意。
顧睿恒是到這邊來了,而剛才這個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很有可能是顧睿恒手下的人,也就是說跟着這夥兒人,顧睿恒遲早會出現。
既然找不到他,那不如守株待兔。
楚輕染清楚自己打不過這些人,但是跟蹤不被發現,她還是有自信的。
就這樣跟着這夥人到了一處山洞,山洞外還站着兩個持槍的男人,四處的瞄着,而那群人則将那名軍人押了進去。
楚輕染爬上了距離山洞不遠的一顆大樹上,就躲在那兒也好觀察洞內的情況,裏面裏裏外外的加起來大概有四十來號人。
如此大規模的犯罪團夥,而且還肆無忌憚的敢綁架軍人,不用懷疑,這群人不是簡單的角色。
洞內不一會兒就傳來了一陣踢打和叫罵聲。
楚輕染躲在樹上聽的很清楚,罵的很難聽,但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些人再将人打昏了之後,就把他拿繩子綁了起來。
不一會兒就将那和血人一樣的人給拖了出來,一路拖着走了大概一千字左右,才停了下來,之後将人給掉到了樹上,還有兩人就在地上挖洞,竟然在樹下布置下了陷阱,埋下了地雷。
如果一旦有人來救,那麽不說救不到人,恐怕還會将自己也給搭上。
楚輕染就這樣一直躲在樹上,趁着沒人注意,又從一棵樹爬到了另一棵樹,直到隐藏在一棵可以清楚的觀察到兩邊情況的樹上。
不多時,又有幾個人從山洞裏走了出來,對着守在樹下的人嘀咕了幾聲,由于聲音實在太小,楚輕染根本聽不清楚,但是那些人說完之後,就有兩人埋伏在了不遠處的一處叢林裏,在身上鋪滿了樹葉作掩護,只留下了兩個黑黝黝的槍口。
而接下來一個人的方向卻是讓楚輕染吓了一跳,因為那人竟朝樹上爬了上來,而這棵樹和楚輕染躲藏的樹木相距不過幾米。
若是他爬上的是楚輕染躲藏的這棵樹,那麽後果當真是不可想象。
楚輕染微微松了口氣,但也越發的警惕了起來,這些人埋伏在這裏,不用說也知道是在等人自投羅網,現在她應該做些什麽,或者一直待在樹上按兵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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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的楚輕染選擇,因為很快就有人朝着這邊走了過來,而原來埋伏在這兒的人也将身子隐藏到了樹林之中。
站在樹下的那幾個人,為首的一個臉上有一道刀疤,長得瘦小,但是一瞧就不是好對付的男人,在聽到聲響後,将手中的香煙給丢到了地上,狠狠的碾了一下,朝着聲源處露出了一抹詭異而嗜血的笑容。
楚輕染現在只能躲在樹上看着形式的轉變,為了肚子裏的孩子,她斷然不能輕舉妄動。
不過一分鐘的時間,一隊穿着迷彩服、臉上畫着油彩的小隊就出現在了視線中,楚輕染看着走過來的這一群人之中,并沒有顧睿恒的身影,在松了一口氣之後,又有些失望。
同時也注意到了那三個埋伏起來的人已經在伺機而動了。
楚輕染的身上沒有任何的武器裝逼,就算想趁機解決掉一個都做不到,若是這時候提醒,肯定就會暴露自己的方位。
她現在完全處在了一個兩難的位置。
“舉起手來,別動!”一聲令下,那一隊人馬同時朝站在樹下的幾人舉起了槍。
而樹下的幾人也在同一時間将槍對向了對面的那一小隊的人馬。
兩隊人馬似乎都知道這裏并不是對方的全部兵力,所以全都選擇了按兵不動,想讓對方先露出馬腳,一舉拿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而站在樹底下的兩隊人馬已經對峙了大概半個多小時,但是誰也沒動,誰也沒說話。
楚輕染長時間趴着身上又有了些疲乏,手腳也有些酸痛。
就在這時,那名臉上有刀疤的男人終于開了口,一臉不屑的說道,“長官,我看你們還是把槍放下吧。我瞧着你們的這個戰友再這樣被我們吊下去,可就有失血過多,直接死亡的可能了。”
“我們既然加入了軍隊,就有随時做出犧牲的準備。刀疤,我勸你別再執迷不悟,我們已經掌握了你們犯罪的證據,再反抗下去,只會對你不利。”站在最前面像是這一小分隊隊長的人嚴正的警告道,手上的槍也握緊了一分。
刀疤嗤的冷笑了一聲,“既然如此,我們也不用客氣了。兄弟們,好好招待招待我們這位長官,讓他瞧瞧,我們是不是好惹的?”
說着,站在他身側的一個男人已經抽出手中的鞭子狠狠的就朝那個被掉在樹上的人抽了下去,噗嗤的一聲響,正是皮肉開裂的聲音。
而那掉在樹上的人也被這一鞭子給抽醒了,卻血腥的連哼都不曾哼一聲,那邊的一隊人已經微微皺起了眉,“刀疤,你們逃不了了。”
“是嗎?”刀疤微微揚起了語調,就在這時“嘭”的一聲聲響,軍隊那方已經有人被偷襲的中了彈,幸好那人反應快速,只是傷到了腿。
但如果不及時将子彈取出來,按照傷的那個部位,那條腿恐怕是保不住了。
“野狼,你怎麽樣?”隊長頭也沒回的問了句。
野狼竟然直接抽出身上的匕首朝着傷口挖了下去,“啊”的一聲,将子彈給活生生的挖了出來,“報告隊長,無礙。”
因為剛才的偷襲,其中一個埋伏的人已經暴露了位置,起身就走出來,站到了刀疤那邊,執槍對準了軍隊那邊的人。
楚輕染不知道那些沒出現的人,此時在何處,又在做些什麽,但是一直這般耗下去,那麽她遲早會暴露在這些人面前。
她并非特種兵出身,尤其是這種時候,長時間的躲藏只會消耗她的體力,讓她最終連一點兒戰鬥力也沒剩下。
“嘭嘭嘭”
就在雙方再次陷入對峙格局時,樹林外,應該是方才這群犯罪團夥大本營的所在地猛然傳來了一陣槍響。
刀疤這邊的人都變了臉色,而軍隊那方似乎已經猜測到了發生了何事,隊長一直嚴肅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刀疤,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
“把他們全給我幹了!”刀疤一聽就知道山洞那邊出事了。
但是這時想讓他放下槍投降?哼,絕無可能!
不拼個魚死網破,他絕不善罷甘休。
他這一聲令下,兩隊人馬幾乎同時選擇了隐蔽,而四周霎時間就響起了無數槍聲。
楚輕染注意到那兩個還埋伏的人在暗地裏有了動作,若是被他們得逞,至少軍方也會傷亡兩到三個人。
她四處一瞄,最終将視線停留在了自己身後的樹幹上,伸出手奮力折下了一段樹枝。
此時,兩方火力正猛,也不會有人注意到她躲藏的這顆樹上的動靜,因此楚輕染站起了身子,再看準了那個隐藏在另一顆樹上的人之後,轉動手臂,一個甩手,将手中那根已經經過她簡單處理的樹枝朝着那人狠刺了過去。
她自然知道刺不死那人,她要的只是他受到驚吓,從樹上掉下去,好解除其中的一個威脅。
而那躲藏在樹內的人确實沒想到背後會有人偷襲,還以為是軍方埋伏下的狙擊手,心裏一緊張,腳下一軟就從樹上掉了下去。
而此時軍方也看到了那從樹上掉下去的人,對着他就嘭嘭嘭的就開了兩槍,待他落地已經成了一具屍體。
刀疤那邊的人也被這突然從樹上掉下來的人給驚了一跳,而就在他回頭的時候,正好瞧見了不遠處一顆樹葉正在顫抖的樹。
雙眸頓時就閃過了一絲戾氣,臉上的刀疤也顫抖了一下,“那顆樹上有人,你們兩個給我打!給我把他打下來!”
他這話剛說完,那兩個被他點到名的人已經回過了身,拿着槍就朝楚輕染躲藏的那顆樹上射擊了過去。
“噠噠噠”
無數顆子彈飛射而來,楚輕染躲無可躲,所幸在動手之前,她已經選好了另一顆樹作為退路。
從這棵樹上跳到那顆樹上,雖然冒險,但如果運氣好些,總是比躲在這裏挨子彈的好。
楚輕染飛身一躍,伸出手就朝另一顆樹上飛了過去,曾經在樹林裏生活訓練了幾年,兩棵樹之間的距離對她來說不算什麽,但她直到安全的竄到了另一顆樹上,她還是有些心有餘悸。
伸手撫上了自己的小腹,寶寶,你一定要保佑媽咪活着見到你那不負責的爹地!
“刀哥,那人好像跑了。”兩個朝着樹上射擊的人,一連發了好幾顆子彈,樹上也沒有一點兒動靜,不由的就對着還和軍方交戰的人說道。
“追,你們兩個給我追!”刀疤頭也沒回的吼了一句,對準身旁其他人道,“打,給我狠狠的打!”
楚輕染聽着下面震耳欲聾的槍聲,雙方已經死傷了不少人,而刀疤那邊的人已經越來越少,那個埋伏起來的人雖然偷襲了其中一名士兵,但他也在偷襲的瞬間被人擊斃。
按照這種局勢下去,過不了多久,刀疤手下的人就會全軍覆沒。
而就在此時已經有兩人拿着槍小心翼翼的朝楚輕染這兒走了過來。
就算她不是狙擊手,憑她這些年訓練的成果,躲在這兒定然一槍就能爆掉一個,可惜,她現在手上什麽武器也沒有。
對方手裏有槍,而且還是兩個人。
楚輕染只能躲着,她不确定剛才她跳過來的時候,這兩人是否已經發現了她的藏身之處,但此時她只有賭一把。
小心翼翼的盯着那兩個不斷地朝她靠近的人,楚輕染的心跳也漸漸進入了狂跳階段。
“嘭嘭嘭”
一點一點的靠近,兩人如今距離她所在的樹不過一米的距離。
然而就在這時,“轟隆”一聲巨響,眼前樹木搖晃,地面也在震動,這一瞬間其他的聲音彷佛全都消失了,楚輕染只聽到了剛才那隊長的咆哮聲,“小心,有地雷!”
不知道不遠處傷亡了多少人,楚輕染的視線被眼前的大樹給阻擋了,她只能看到翻滾的塵煙,迷的她微微眯起了雙眸。
不用想也知道,剛才發生了何事,埋在樹下的地雷被踩中了,而究竟死傷了多少人,楚輕染不清楚,她已經盡力了。
而此時在她不遠處的兩人在聽到巨響後,第一時間撲倒在了地上,而就在其中一個爬起來,順勢擡頭的瞬間,就瞧見了躲在樹上的楚輕染。
“樹上有人!”他這一叫,楚輕染也被吓了一跳,而他身邊的那個人已經拿起槍就對準了楚輕染。
楚輕染心下一驚,在子彈還未射出之前,一個閃身從樹上躍了下來,雙腿霎時就夾緊了那人的脖子,一個用力,只聽“咔嚓”一聲脆響,那人已經倒了下去。
另一個人也在此時反應了過來,拿起槍就朝楚輕染射擊了過去,楚輕染急忙抓起那個倒在地上的人擋下了那顆子彈,同時将身前的人抓起朝那人砸了過去,一腳踏在樹上,朝着那人就飛踹了過去。
那人結結實實的挨了一腳,退出了好幾步,手裏的槍也在此時被楚輕染給踹了出去,他想去将手槍給撿起來,但是楚輕染哪裏會給他這個機會?
飛速上前,一個側踢,對準他剛才被踹的部位又是一腳,那人悶哼了一聲,吐出了一口血來。
而就在楚輕染還想再次上前時,只覺得自己的小腹那兒傳來了一陣鎮痛,痛的她不由自主的彎下了腰,捂住了自己的小腹。
那人見楚輕染并不上前,小心翼翼的看着楚輕染,慢慢的就朝手槍掉落的地方挪了過去……
楚輕染拼命的捂着自己的小腹,她知道這時候不該怎麽拼命,更不該有如此大的動作的,可是,如果她不自救,那麽可能會死在這裏。
寶寶,在沒有找到你爹地之前,我們都不能有事,絕對不能有事!
楚輕染脫下了身上的衣服,将它綁在了自己的小腹處,支撐着站直了身子,而那邊那個人眼看着就要拿到了躺在地上的手槍。
楚輕染咬着牙,朝他走了過去,那人也受了傷,移動的速度并不快,而且看到楚輕染又重新站了起來之後,緊張的雙腿都有些發抖。
在他心裏早已經将楚輕染當成了是這次來執行任務的女軍官。
他不過是個剛跟了刀疤沒兩年的小弟,他知道只要楚輕染靠近他,憑借他剛才看到的楚輕染的那種彪悍的身手和殺人不眨眼的氣勢,他根本沒有反擊的能力。
也就是因為這樣,即使是雙腿發抖,他也還是連滾帶爬的朝手槍那兒跑了過去。
楚輕染眼見着情況不妙,她此時若是跑過去,定然能阻止他的動作,但是她也知道肚子裏的寶寶肯定經不起她再折騰一次。
所以,她只能快速的躲藏到樹下,而就在她避開的那一瞬間,那人已經撿到了手槍,朝楚輕染開了槍。
楚輕染靠在樹後,微微喘着氣,手還是緊緊的捂着小腹。
距離此地不過一千米左右的地方,那濃厚的硝煙已經散卻,漸漸的有人從地上爬了起來,但十幾個軍人,最終爬起來的只有四個而已,其他的大多已經犧牲或是傷勢嚴重的根本無法動彈。
遍地的鮮血,而每個人的臉上、身上都帶着傷。
就在這時,滿臉是血、甚至神智都有些不清楚的刀疤不知道從哪兒又拿出了一把機關槍,兩眼模糊的對着那些爬起來的軍人一陣狂笑,“去死吧,都給我去死吧!”
“噠噠噠噠噠”
随着這一陣笑聲而來的是尖銳的槍聲,雖然有人即使卧倒,但還是有人中了槍。
隊長在地上翻滾了幾圈,避開了刀疤的槍擊,從小腿處摸出了一把搶,對準刀疤。
“嘭”的一聲,世界終于安靜了。
“隊長……”
如今還站的起來的,前前後後不過兩個人,而且其中一個也是勉強的支撐着靠在一旁,倒在地上的人身上到處都是槍傷,而原本吊了那個被作為人質的軍人已經随着剛才的地雷還有大樹已經變成了灰燼。
“大夥怎麽了?”
“隊長,剛才有七個兄弟犧牲了。”
還活着的人此時全都沉默了,而就在這時千米外突然又傳來了一陣聲響。
“隊長,那邊好像還有人。”
随着這話一出,在場的人都沉默了,若是還有漏網之魚,那麽他們現在的戰鬥力……
而此時那個唯一一個還可以移動的軍人走到了隊長的面前,敬了個禮軍禮道,“隊長,請允許我前去查看。”
看着眼前這士兵認真而執着的臉,隊長将手上的一把槍交給了那名隊員,“注意安全,有情況及時撤退,這是命令!”
“是,隊長!”
千米之外,楚輕染還在和那個拿着槍的人對峙着,她的小腹越來越痛,那種刺骨的絞痛幾乎讓她再也站立不住,但是她知道,現在她絕對不能倒下去。
不管她以前和顧睿恒發生過什麽事,她只知道她不想失去這個孩子。
而那個拿着槍的人也是在膽戰心驚的防範着楚輕染的反擊,他槍裏的子彈已經不多了,所以他并沒有随便開槍,而且在他看來楚輕染的身手實在太好,若是打不中,他很有可能也會遭遇和他那個已經別扭斷了脖子的同夥一樣的下場。
“你……你出來……”那罪犯此時的心理已經到了極度疲乏的時候,他拿着槍的手都在不停地顫抖,随時随地都有再次開槍的可能。
楚輕染還是沒有理會,只是靠在樹後,默默的祈禱肚子裏的孩子不要出事,她知道身後的那個人不敢随便開槍,而且千米之外,兩人都不知道現在場上的局勢如何了。
“你……你……你出不出來?”那人的心理素質明顯沒過關,不停地發抖,連說話都結巴了起來。
楚輕染還是沒有一點兒反應。
那人終于受不了了,像是瘋了一般的拿起槍就對着楚輕染躲藏着的那棵樹開了幾槍。
“嘭嘭嘭”
他邊開槍邊移動着那還在發抖的身子,而楚輕染也在他的移動中捂着小腹躲閃。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之際,只聽耳邊傳來了一陣呵斥聲,“前面的把槍放下,否則我開槍了!”
那人被這麽一吓,拿起槍就回過了頭,而他這一回頭,那名軍人眸光一淩,扣動扳機,只聽“嘭”的一聲,寂靜了……
小腹傳來的那陣刺骨的痛,有意無意的刺激着她的大腦,似乎有什麽東西正在離去,楚輕染緊緊的捂住了肚子,淚水早已模糊了視線,寶寶,撐住好不好,媽咪不想失去你……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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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火燎原 007 染兒吃醋了
楚輕染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眼睛有些幹澀,而入眼所及之處皆是漆黑一片,她努力的睜開雙眼,恢複意識的第一反應就是撫上自己的小腹。
那裏的疼痛已經減輕了,但就因為如此,她的心才漏了一拍,她緊張的盯着自己的小腹,孩子,她的孩子還在嗎?
“小姐,你醒了?”一盞小小的油燈将漆黑的環境照亮,楚輕染微微眯起了雙眸,就瞧見一個身着軍裝的年輕男人走了進來,而她現在是躺在一張木板床上,這應該是一間磚頭蓋起來的泥瓦房。
那年輕的軍人見楚輕染醒了,而且有些警惕的盯着他,将油燈放到了一旁的木桌上,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道,“你不用擔心,我不是壞人。”
“我的孩子……”楚輕染并沒有擔心眼前的人是壞人,而是擔心她腹中的孩子有沒有事,因為擔心聲音竟有幾分顫抖。
“孩子?”那軍人一下子還有些反應不過來,之後才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小蔓說你的孩子沒事。”
楚輕染聽到這話,心微微的松了下來,只要孩子沒事就好,不知為何,在感覺到孩子有可能離開她的時候,她竟會如此害怕,好像曾經經歷過一次這樣的事一般。
“謝謝。”楚輕染朝那人道了聲謝,繼而問道,“請問下,我現在是在哪兒?還有你們部隊有沒有一個叫顧睿恒的人?”
“顧……睿恒?”那軍人蹙了蹙眉,突然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你是來找我們首長的嗎?”
楚輕染不知道顧睿恒的具體軍銜,想來應該是他沒錯,點了點頭道,“你可以告訴我,他現在在哪兒嗎?”
“你是……”雖然人老實憨厚了些,但最起碼的警惕還是有的,那軍人上下掃視了眼楚輕染,有些疑惑的盯着她問道。
楚輕染被他看的,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釋自己和顧睿恒的關系,想了想道,“我是他的妹妹。”
“哦,原來是這樣啊。”
“請問你現在可以帶我去見他嗎?”
“這個……”先不說眼前的女子是不是他們首長的妹妹,就算是在這時候也是要保密他們的具體位置的。
更何況,那群犯罪團夥的首腦還沒有落網,而且眼前這個女子又是在那種情況下被他們救回來的。
不是他們疑心,而是此時容不得半點意外。
楚輕染見那人緊蹙着眉,時不時的瞄她兩眼,也知道自己此時來,确實是不太合适,但她現在非得找到顧睿恒,和他把話說清楚來不可。
“這位兄弟,我真的是他的妹妹,因為家裏出了事,才臨時過來找我哥哥的,若是找不到他,我也不會回去的。”
“這……”那人還是有些猶豫,但最終拗不過楚輕染的懇求,只好答應道,“我向上面彙報下,你好好休息吧。”
楚輕染看着那人離去,心想有希望還是好的,而就在那軍人離開後沒多久,門外又響起了一陣敲門聲,外面傳來了一個女孩子的聲音,“請問我可以進來嗎?”
“進來吧。”楚輕染想着可能是剛才那個軍人口中所說的小蔓,于是便開口讓她進來了。
小蔓端着一些飯菜走了進來,她的身上也穿着一套軍裝,看起來即小巧又顯得英氣可愛,瞧見楚輕染就露出了一抹微笑,“我叫小蔓,是這次随軍的護士。你不用擔心肚子裏的寶寶,他現在并沒有事。說實話,我還從未見過出了那麽多血,肚子裏的寶寶還沒事的孕婦呢。我想,肯定是你肚子裏的寶寶在保佑你呢。”
楚輕染露出了一抹溫柔的微笑,雙手始終放在自己的小腹那兒,那模樣竟然小蔓也看的有些呆了,站在一旁不由自主的贊嘆道,“你好漂亮啊。”
楚輕染被她這麽一說反而微微愣了一下,友好的說了聲,“謝謝,你也很可愛。”
“哈哈,很多人都這麽說的。”小蔓也對于贊美也不謙虛,端着飯菜就走到了楚輕染的面前,“你睡了一整天了,而且出了不少血,你先吃些東西補補吧。”
說着,還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這兒的壞境不太好,我只找得到這些可以補血的東西。”
“麻煩你了。”楚輕染接過了小蔓遞過來的碗,裏面除了豬肝外,還有紫菜、發菜、荠菜、一把的黑豆,确實都是一些補血的東西。
只是這一大碗的混合在一起,實在有些讓人不知道該如何下口。
小蔓見楚輕染盯着那碗雜七雜八的食物,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道,“我不會做菜,只好把找到的材料全都放在一起煮了,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吃……”
“雖然不太好看,但是味道還是不錯的。”楚輕染吃了一口,微笑的望着她道,嗯,雖然味道比她做的還有難以下咽些,但這也是人家的一番心意。
“真的嗎?”小蔓聞言眼睛頓時就亮了。
楚輕染很認真的點了點頭,“真的不錯。”
她們現在是在雲南邊境的一個小山寨裏,住的也是原著居民的房子,而且因為人多房少,楚輕染睡的這張床是小蔓讓出來的。
如今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鐘,吃完了東西,從小蔓那兒了解了些這邊的情況,也隐瞞了小蔓自己的身份,而和她說自己是顧睿恒的妹妹。
又說了些其他的東西一直到半夜,而那個說是向上禀告的聽小蔓說是叫剛子的軍人還是沒有回來。
楚輕染今天受了驚吓,而且還在樹上跳上跳下的,又出了不少血,懷孕期間最好是能不打針吃藥就不打針吃藥。
她雖然對這方面接觸的不多,但也知道那些蔬菜具有安胎作用,小蔓聽了她的話又去給她弄了些蜂蜜、野菜的安胎,這會兒肚子裏的寶寶乖着呢。
因此兩人就在一張床上睡下,等明日再等消息了。
翌日,天還未亮,雞叫聲就從窗外傳了進來,而小蔓這時候已經起床了,見楚輕染也要跟着一起起來,只是攔着她道,“現在還早呢,你再睡一會兒吧。我是起來給他們弄吃的的。”
楚輕染一聽,想到昨晚自己吃的東西,想來當兵的果然是不挑食,或者是和自己一樣不好意思開口。
楚輕染笑了笑說無礙的,還是從床上爬了起來。
之後兩人便在廚房裏和這戶農家的媳婦一起忙碌開了。
當那些起來的士兵看着今兒個樣子有些變了的飯菜,還疑惑的望向了小蔓,小蔓見狀就說道,“這些是顧小姐做的,你們嘗嘗吧。”
前前後後的十來個士兵聽了都表示了感謝,然後開始吃早飯,吃完之後他們還要趕到其他的地方去,昨天死傷了不少兄弟,而那夥犯罪團夥在刀疤死後更是采取了一系列的行動,打算和他們弄個魚死網破。
就在第一個夾了菜的士兵吃了一口之後,眼睛霎時就亮了,急忙夾了兩道筷子的菜放到自己的碗裏,其他士兵一見,疑惑之後,也夾了一口菜。
這煮的和小蔓煮的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他們的胃都已經快被小蔓給整的沒有知覺了,楚輕染這麽一來簡直就是拯救了他們瀕臨死亡的味覺了。
頓時一個個都感激的望向了楚輕染,離開之後,趁着小蔓不注意,還有一個人偷偷表揚了楚輕染的廚藝幾句,說要是以後都由她負責夥食就好了。
楚輕染的廚藝一向是能煮熟能下咽的料,沒想到有一天也能被表揚,還真是讓她有些受寵若驚。
想着在顧睿恒那裏吃過的飯菜,那才叫真正的好吃,甚至比五星級飯店的還讓人垂涎欲滴,這會兒一想到飯菜,顧睿恒的臉又從腦子裏浮現了出來。
說是去上頭彙報的剛子還是沒回來,也不知道顧睿恒現在到底在哪裏。
兩國交界處,幾乎都是濃密的樹林,交錯的樹枝鱗次栉比、參差不齊,沿路還有螞蝗、各種毒蟲橫行肆虐,更不用說那比變臉變的還快的天氣。
他們這一路前行,整整走了一個上午,也沒有停下來休息過。
小蔓扶着楚輕染,自己也走的艱難。
而楚輕染為了照顧自己肚子裏的孩子斷然是不會走快的,所以這麽一來,前面的士兵倒是不得不停下來等着她們了。
兩人也是不好意思,但是深山密林的當真是不好行走。
“诶,我說,可以休息一下嗎?”小蔓還是第一次随軍出來,這會兒當真是受不了了,對着前面那些還在往前走的士兵叫道。
不過也确實是走了一個上午了,其中一個班長擡起手就宣布了聲,“原地休息十分鐘,再繼續趕路。”
雖然只有十分鐘,但總比沒有的好。
小蔓扶着楚輕染就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喘起了氣,用兩只手交替着扇風。
楚輕染瞧着她這模樣,有些好奇的道,“小蔓,你為什麽會選擇當軍醫?”
“啊?”小蔓愣了下,擡起頭望着濃密的樹林道,“因為我喜歡軍人啊,而當軍醫是距離他們最近的了。”
“喜歡軍人?”
“是啊,從小就喜歡呢。我的爸爸就是軍人,雖然他在軍隊的時間比在家還長,而且啊就連我過生日的時候也不能回來陪我,但是你不知道啊,他為了國家為了人民什麽都沖在最前線。我最愛的就是我爸爸那副舍我其誰的模樣了。”
“……”楚輕染的心微微動了下,問道,“你不擔心嗎?”
“擔心?”小蔓望着天,過了好一會兒才搖了搖頭,“不用擔心了,因為我爸爸已經為了完成他的使命,去天國了。”
楚輕染深吸了一口氣,抱住了小蔓,“有你這麽一個女兒,他肯定會很驕傲的。”
“是啊,我也這麽覺得。”小蔓不一會兒又恢複了正常,笑嘻嘻的道,“雖然我媽媽阻止我參軍,還把我鎖在家裏,但是我還是來了。我知道她是擔心我,但是我有和她保證過,我一定會照顧好自己的。”
楚輕染不知道自己的爸媽究竟是什麽人,該忘的不該忘的,她全都不記得了,只是在小蔓說到她的爸媽的時候,總覺得心裏缺了點什麽,有些悶,有些痛。
兩人這才聊了一會兒,那邊又要開始趕路了。
小蔓也不知道究竟要去哪兒,而楚輕染若是開口詢問,肯定也是得不到回答的,因此兩人只能跟着部隊前進。
或許等到和其他人彙合的時候就能見到顧睿恒了。
中午的時候只吃了幹糧而下午又突然變了天,下起了暴雨,一行人尋了個山洞躲了一陣雨之後又繼續趕路,如此這般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天已經漸漸的暗沉了下來,終于在不遠處看到了一個寨子。
寨子前駐紮着不少士兵,看樣子這裏應該是集合的地方了。
楚輕染見到這個寨子,心裏有些高興又有些緊張,不知道顧睿恒現在是不是就在這個寨子裏,雖然她是來找他算賬的,但是此時若是真的見到了,她卻不知道要和他說些什麽了。
就在這種矛盾的心情下,楚輕染和一行人進了寨子。
這會兒,也沒有人和她說,顧睿恒是否就在此地,她和小蔓被安排到了一戶農家裏。
她仔細觀察了下,這裏大概駐紮了幾百號人,如此多人,難不成全都是來對付那夥犯罪團夥的?
究竟是什麽樣的犯罪團夥,竟然要出動這麽多軍人。
小蔓對于這些事也不是很清楚,畢竟這還是她第一次随軍出行。
不過,她八卦的告訴了楚輕染,跟在顧睿恒他們那個大部隊的是一名女軍醫,那名女軍醫已經随軍有六、七年的時間了,如今也有二十八、九了,人長得也漂亮,有好多士兵、軍官的都暗戀她,可她瞧都不瞧別人一眼,雖說醫術挺高的,但是人也傲氣着呢。
楚輕染對這些只是一笑而過,她自己不也二十八、九了,只不過是有個單銘優願意娶自己,想到這裏就想到自己的不辭而別,第一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