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顧睿恒,早上好 (25)
到她說的這句話的時候,身子不由的輕顫了一下,眸光裏閃過了一絲痛楚。
“寶貝,先吃些東西吧。”顧睿恒沒有回答,确實這個時候,他的答案已經沒有必要了,楚輕染不記得他,而且為了避免再給楚輕染造成任何傷害,他已經決定……放手了。
更何況,他很快就會去一個沒有楚輕染的地方,或許這輩子都不會再回來了……
獵火燎原 006 寶寶,媽咪不想失去你
楚輕染接過了顧睿恒遞過來的烤肉,他的沉默,竟讓她的心又痛了起來。
悶悶的咬着嘴裏的肉,只是覺得堵得慌。
本來是要好好出來野炊的,誰知道本來陽光高照的天氣猛然翻了臉,一陣暴雨毫無預兆的從天降了下來。
顧睿恒昨天有查過天氣預報,只是沒想到居然這麽不準。
這麽遠的距離,如果就這樣帶着楚輕染回去,說不定她會感冒發燒,顧睿恒脫下身上的衣服就蓋在了楚輕染的身上,将那張餐布也給收起來,臨時充當了雨傘。
摟着楚輕染就朝樹林裏跑了進去。
由于顧睿恒将身上唯一的一件衣服給脫了,因此楚輕染不用回頭,也能感覺到現在正摟着她的男人胸膛的溫度,如此近的距離,她可以清楚的聞到他身上的味道。
說不清楚,竟有些莫名的熟悉。
而且,不知道為什麽,她覺得顧睿恒有意的在放慢奔跑的速度,似乎是怕她跟不上。
楚輕染跟着顧睿恒“跑”了五、六分鐘,竟然瞧見了一個小型的山洞,真沒想到這種山裏居然還有山洞。
兩人跑了進去,顧睿恒将餐布從楚輕染的手上拿了下來,将披在楚輕染身上的濕衣服也脫了下來,一切就顯得那麽順其自然,就連楚輕染都不好意思說什麽了。
之後,顧睿恒竟然在山洞裏找到了一些幹的柴火,用打火機就點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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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過來把你身上的衣服脫了。”
“……”楚輕染一愣,下意識的倒退了一步。
因為暴雨的原因,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黑了,唯一的火光照耀在顧睿恒的臉上,有些冷硬。
顧睿恒看到了楚輕染的防範,心裏猛地一陣刺痛,深深的吸了口氣道,“你身上的衣服也濕了,如果不想感冒,又不放心我,可以穿着衣服過來把衣服烤幹。”
楚輕染沉默了片刻,終于邁開腳步朝火堆那兒走了過去,瞧了顧睿恒一眼,蹲在了火堆前,她現在确實是很冷。
雷陣雨來得快,去的也快,半個多小時後,就雨過天晴了。
楚輕染身上也暖和了不少,站起身就朝外面走了去,卻沒發現顧睿恒并沒有跟出來。
等她察覺到顧睿恒并沒有出來的時候,返回山洞的時候,卻發現顧睿恒閉着雙眼躺在了山洞的一側,她走過去,推了他兩下,“顧睿恒,雨停了,我們可以走了。”
但是,并沒有人回應她。
楚輕染頓時就驚了,急忙伸出手朝顧睿恒的額頭探了去,竟然燙的吓人。
她完全忘了,她前天才剛給顧睿恒動過一次腦部手術和胸部手術。
而昨天顧睿恒卻像是個沒事人一樣站在她的面前,還給她弄吃的,今天更是帶她出來野炊,剛才又是抓魚、又是抓兔子、又是被暴雨淋的。
就算是鐵打的人,定然也經不起這般折騰。
“顧睿恒,你醒醒,你不能睡。”楚輕染搖晃着顧睿恒,就将他從地上給拉了起來,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想将他帶回去。
無奈剛把人扶起來,他又重新倒了下去,楚輕染看着臉色通紅,身上的溫度也越來越高的人,有些急了。
但是,現在她根本找不到人來幫忙,因為顧睿恒已經将所有的人全都給遣送下山去了。
不能這樣下去,楚輕染知道憑借自己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将顧睿恒給帶回半山腰上的那棟別墅,而她身上也沒有和外界聯系的工具。
那麽,唯一的辦法……
顧睿恒,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那麽讨厭你?
為什麽每次看到你就會抑制不住的心痛。
但是,我不希望你死,一點兒也不希望!
楚輕染從顧睿恒的口袋裏摸出了一串鑰匙,朝着山洞外就跑了出去。
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只是身體越來越承受不住,她這破身體果然是越來越沒用了。
但是,她必須得趕緊跑回別墅,去把一些藥物給拿來。
顧睿恒再次有了些意識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找楚輕染,但是山洞內空蕩蕩的除了他再也沒有別人。
他的寶貝,還是跑了嗎?
真的那麽狠心,連最後的七天時間都不願意給他嗎?
顧睿恒的頭很痛,不知道是傷口裂開了,還是前幾日動手術留下的後遺症,他掙紮着剛想站起來,又支撐不住的倒了回去。
他緊蹙着劍眉,伸手扶住了牆,這才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朝外走了出去,不知道沿着樹林走了不久,腳下一個踉跄差點兒又倒了下去。
現在這個年齡的他本該是最具有爆發力、忍耐力和破壞力的時候,卻因為前些年來不顧惜身體,加上在一些國人并不知曉的戰役中親自上陣,而搞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按照這樣的身體狀況,這次去了,真的是回不來了。
反而他的寶貝也不需要他了,就算又一次回來了,又能怎麽樣呢?
“顧睿恒——你哪兒?”
“顧睿恒——”
“顧睿恒——你給我出來?”
“你在哪兒啊?”
寶貝?
顧睿恒自嘲的揚起了一抹笑,難不成他現在就已經回光返照了?
但是,楚輕染的聲音還在不斷的傳來,“顧睿恒,你給我出來啊?”
楚輕染好不容易才別墅趕了回來,可是到了山洞內,卻早已不見了顧睿恒的蹤跡,她四下尋找,卻也沒有找到。
他還發着燒,能跑到哪兒去啊?
楚輕染是真的急了,背着背上的藥箱,不停地大叫。
“顧……”她剛要叫出口,一回身居然瞧見了就站在自己不遠處,從樹林中走出來,腳步還有些踉跄的人。
“顧睿恒!”楚輕染大叫了一聲就朝他跑了過去,不知道為什麽在見到他的這一刻,心裏所有的不安全都煙消雲散了,沖過去就抱住了他的腰,好像怕他再消失不見似的。
顧睿恒因楚輕染的這一舉動,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之後才伸手撫上了楚輕染的頭發,“我沒事。”
“沒事?什麽沒事?你知不知道你正在發着燒?而且你前兩天剛動完的手術,就算你想死也不用當着我的面去死啊?”楚輕染推開顧睿恒就朝他大罵了起來。
冷靜不下來,看到這個男人現在的樣子,她就根本冷靜不下來。
顧睿恒被這麽一推差點兒跌倒下去,楚輕染一見急忙上前扶住了他,下一秒就已經被他緊緊的摟進了懷裏,他的聲音毫無征兆的在耳邊響了起來,帶着一絲欣喜道,“我以為你走了。”
“……”楚輕染的心微微顫抖了一下,任由顧睿恒就這麽抱着她,也不反抗了。
這是怎麽樣一種該死的感覺。
她伸出手回抱了回去,這一刻,她竟有一種想陪在他身邊的感覺。
“顧睿恒,你還在發燒,我先給你看看,吃點藥吧。”
“嗯。”
剛下完一場暴雨,外面的土地都是濕漉漉的,楚輕染只好顧睿恒重新扶進了山洞,讓他坐了下來,先從自己的背包裏拿出了一件衣服,此時竟然也不覺得是陌生人了,竟熟稔的走到了顧睿恒的面前,直接将衣服套到了他的身上。
之後,才将藥箱拿了出來,從裏面拿出了一根針來,熟練的就在顧睿恒的手臂上塗上了藥水,将針紮了進去,注意到顧睿恒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頭也沒擡的說了句,“這是退燒針。”
“我從你的房間裏找到的。”她先去軍醫的房間找了一遍,只找到了幾盒藥物,倒是在顧睿恒的房間裏找到了一些針筒和藥物。
“我把你的車開來了,就停在外面。你要是可以走的話,我們就回去吧。”将針從顧睿恒的手臂裏抽了出來,楚輕染站起了身。
顧睿恒笑了笑,從地上站起了起來,“很抱歉,本來是想帶你出來野炊的。”
楚輕染神情有些複雜的望了眼顧睿恒,也沒有說話,只是扶着他,将地上的醫藥箱給背到了身上,就朝外面走了出去。
有了汽車,回去就容易的多了,十分鐘後兩人就回到了別墅。
顧睿恒剛打了退燒針,一回到別墅,楚輕染就扶他回房去了,顧睿恒本是可以自己走的,但是這樣接觸的機會不多了,就當是他留戀也好,再次裝起了虛弱。
走進房間,将顧睿恒扶到了床上,楚輕染說道,“你想吃什麽?我下去給你弄點吧。”雖然手藝還是和五年多前一樣爛。
顧睿恒想了想,挑了個楚輕染五年多前最擅長的。
楚輕染便下樓了,心裏還慶幸,這東西她會做,而且味道還不錯。
顧睿恒躺在床上,回想剛才的一切就彷佛是在做夢似的。
楚輕染到了樓下就忙開了,做着吃着的時候,心情不知道為什麽莫名的好了起來,忙碌了大約半個小時後,就将食物給做了出來,自己嘗了下,味道真的不錯。
而此時她熬的粥也好了。
笑了笑,将粥和菜都盛好了,往顧睿恒的房內端了進去。
等她推開門的時候,顧睿恒已經睡着了,冷硬的頭發有些柔暖的垂在額前,安靜的斂起了所有危險霸道的氣息。
楚輕染将東西端到了床頭櫃上,站在房裏望着眼前的這張臉,濃密的眉毛,高挺的鼻梁,輕抿在一起的薄唇,集合在一起棱角分明的五官。
看久了之後,竟覺得說不出的好看,但心裏那種奇怪的感覺又慢慢的湧了出來,憋的她的胸口又開始發悶了。
急忙移開了自己的視線,本想叫醒顧睿恒的,但是現在她卻只是想逃離,三兩步的奔出了房間,這才感覺到胸腔內的呼吸又回來了。
靠在牆上,雙手放在心口,這奇怪的感覺……
曾經,究竟發生過什麽事呢?
而就在楚輕染跑出去的時候,那聲音還是驚動了未徹底睡熟的顧睿恒,睜開眼,就瞧見了放在自己床頭櫃前的食物。
從床上坐了起來,看着那些東西,似乎就能看到楚輕染是如何在廚房裏搗弄的,想到那模樣不自覺的就露出了一抹寵溺的微笑。
楚輕染靠在門外的牆上,頓時又覺得自己的舉動着實奇怪了點,明明她是做好了吃的送進去的,怎麽搞的她好像是個做賊的似的。
想到這裏,深吸了一口氣,又朝裏面走了進去,剛推開門,就瞧見了半靠在床上的顧睿恒,雙眸霎時收縮了一下,“你……你醒了?”
明知故問的話,顧睿恒居然還點了點頭,說道,“寶貝,我沒什麽力氣,能過來幫我下嗎?”
楚輕染見他确實是行動不怎麽方便,本來心裏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感覺又隐秘了下去,走上前,就順勢拿起了床頭櫃上碗,像當初顧睿恒照顧她一樣,盛了一碗粥,搭配着自己做出來的,還吃的下去的菜一起遞到了顧睿恒的唇邊。
顧睿恒斂眸閃過了一絲笑意,張嘴就由着楚輕染伺候自己,兩人就在這種安靜的壞境中一人吃一人喂。
就在楚輕染要盛第二碗的時候,顧睿恒卻突然開口阻止了她,“寶貝,你吃過了嗎?”
楚輕染拿着碗的手微微頓了下,轉身就瞥了顧睿恒一眼,“你以為1942鬧饑荒呢?現在這什麽時代了?我怎麽可能餓到自己?”
顧睿恒确實被楚輕染反駁的話給逗笑了,這一笑,胸口竟悶的他蹙起了眉,楚輕染一見,急忙放下碗,朝他的胸口撫了上去,“你怎麽樣?”
“你現在是什麽情況,你還不知道嗎?我叫你笑,笑死你都活該。我……”
楚輕染的話還未說完,手就被顧睿恒給抓住了。
四目相對,楚輕染的心突突的就跳了兩下,急忙将手給抽了回來,有些尴尬的別開話題道,“你還吃嗎?不吃的話,我把東西拿下去了。”
顧睿恒望着避開自己的楚輕染,被她剛才那明顯回避的動作給刺了一下,這會兒聽到她說話,才調整了心情道,“不吃了。”
“哦。”楚輕染聞言頭也沒回的就将碗筷給收拾了就拿了下去。
這在顧睿恒看來,就是有意在回避他,連多和他相處一會兒也不願意。
兩人各有心事,加上擔心顧睿恒的身體,現在就算顧睿恒想帶楚輕染出去,楚輕染也不願意讓他出門了。
不知是患得患失還是對自己的不自信,楚輕染的一切舉動在顧睿恒的眼中都是她不願多和他相處的表現。
他不想勉強楚輕染,因此一連在床上休息了三天,也沒再提帶楚輕染出去,或者做什麽事的要求。
轉眼距離七日之期只剩下了三天,楚輕染還是和往常一樣。
一大早的起來給顧睿恒準備早餐,照顧完他之後,離開房間,中午又進去送午餐,然後就是晚上進去送晚餐。
除了一日三餐外,兩人基本上不多相處。
楚輕染其實是不敢和顧睿恒待在一起,因為只要多在他的身邊待一會兒,她的心跳就會變得不像是自己的,所以唯有逃開,才能阻止這種莫名的悸動。
今兒個一早,楚輕染又端着早餐走了進來。
顧睿恒已經醒了,正坐在床上看書。
“顧睿恒……”
楚輕染的話還未說完,就被顧睿恒給打斷了,“寶貝,今天和我出去吧。”
楚輕染站在床前的身子微微僵硬了片刻,就聽顧睿恒聲音低沉的說道,“我的身體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
“我知道你不願和我多待,最後三天了,過了這三天,我就會送你離開。”
顧睿恒說這話的時候,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過手上的書。
楚輕染回頭看到的就是他這麽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不知為何心裏有些悶,但還是望着他問了句,“去哪兒?”
顧睿恒沒有回答楚輕染去哪兒,而是收拾了衣物,開着車就帶上楚輕染踏上了旅途。
三天時間,如果是開車旅游,一路上可以達到很多地方。
顧睿恒沿着路線一路從香港開車到雲南到貴州之後是廣西桂林,可是說是将可以游歷的西南風景地都給游覽了一遍。
一路上楚輕染都很開心,偶爾對上站在一旁用寵溺的目光望着她的顧睿恒,心口一跳,急忙就別開了頭。
時間過的很快,三天轉眼即逝,當他們居住在一家農家裏,已經是最後一天晚上。
當地的居民很熱情,當晚還邀請兩人換上當地的服裝,一起參加他們舉辦的裹火晚會。
熱鬧的寨子裏載歌載舞,裹火映照着每個人的臉龐。
當地居民見顧睿恒一直小心翼翼的護着楚輕染,都說楚輕染的福氣好,說兩人一瞧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顧睿恒只是溫柔的望着楚輕染笑,但那笑容中深藏的東西,卻是楚輕染看不懂的。
楚輕染只是有些尴尬的轉過了頭,竟然也沒有開口否認。
晚會進行到一半,楚輕染就有些困了,顧睿恒發覺了楚輕染的困意,就和當地的居民說了聲,先帶着楚輕染回去了。
将楚輕染送到她的房門外後,顧睿恒卻沒有走,只是站在那兒望着她。
楚輕染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突然就被顧睿恒給摟進了懷裏,耳邊是他低沉而沙啞的聲音,“寶貝……”
楚輕染讷讷的站在原地,只覺得心口像是被一塊大石頭壓了一般,喘不上氣來,很難受。
“我可以進去陪你一會兒嗎?”
楚輕染最近一直比較嗜睡,而且到處玩對體力的消耗也比較大,對于顧睿恒,她不知是放下了防備,還是一開始就還是對他有種莫名的依賴感。
她微微一愣,點下了頭。
進了房間,顧睿恒就安排着楚輕染躺下了,像往常一樣揉了揉她的頭發道,“累了就好好休息吧,明早我就送你回去。”
這段時間兩人就像是與世隔絕了一般,誰也沒有提那些事,更不知外面已經鬧翻了天。
楚輕染望着站在自己面前,那偉岸的身體,那冷峻的面容,眼眶竟慢慢有了些濕潤,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了,這一刻竟希望一直這樣下去。
楚輕染确實是累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就睡了過去,也不知道顧睿恒是什麽時候走的,只是等她醒來的時候,顧睿恒已經不在了。
她心頭跳了跳,急忙從床上爬了起來,詢問這戶人家顧睿恒的下落。
那已經起來的忙碌的農家婦望着楚輕染那緊張的表情,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只是對着楚輕染說道,“你丈夫啊?他一大早的就離開了。哦,對了,他有封信要我交給你。”
那婦人說着就回房拿了一封信出來,交到了楚輕染的手上。
“他好像還有說什麽,如果你願意原諒他的話,等婚禮後再拆開信;如果不願意的話,那就把信燒了。”
婦人見楚輕染愣在那兒也不說話,苦口婆心的勸解道,“這夫妻啊,床頭吵架床尾和,你丈夫一看就是真心疼愛你的人,有什麽事,回去好好說說吧。”
楚輕染笑了笑,緊緊的握住了手中的信,就在這時,從外面跑進來了一個穿着軍裝的士兵,對着楚輕染敬了個禮道,“首長讓我來送楚小姐回去。”
顧睿恒還是走了,履行了對她的承諾,七天後他還了她自由,可是為什麽她不開心,一點兒也不開心?
楚輕染拿着信封跟着那名士兵走了出去,上了車,就在快要到達機場前,楚輕染擡頭望着那士兵問了句,“他,去哪兒了?”
那名士兵微微一愣,有些憨厚的臉上頓時嚴肅了起來,“楚小姐,很抱歉我不能向你透露任何消息。”
楚輕染最終還是被安全的送到了杉琉雲的身邊,此時熱火朝天的清純玉女淪為小三事件已經進展整整一個多星期。
杉琉雲見到楚輕染從一輛軍車上下來,幾乎在一瞬間就知道這些天楚輕染是和誰在一起了,他什麽也沒說,什麽也沒問,只是認真的将楚輕染渾身上下都給看了一遍,确定楚輕染并未受傷,這才微微松了口氣,帶着楚輕染進了別墅。
“染兒……”
“三哥,我這幾天一直和顧睿恒在一起。”杉琉雲還未開口,楚輕染就已經将這些天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有些抱歉的道,“很抱歉,讓你們擔心了。”
杉琉雲見楚輕染這模樣,也不忍心責備,只是安撫的道,“回來就好,累了吧,你先上去休息吧。我去給單銘優和小婕打個電話,他們現在還在找你。”
“嗯。”楚輕染應了聲,回頭有些猶豫的望了眼杉琉雲就朝二樓走了上去。
單銘優和許小婕很快就從外面趕了回來,本想上樓去看楚輕染,卻被杉琉雲給攔住了,“染兒在休息,等會兒再上去吧。”
許小婕望着靠在沙發前的垂着眸的杉琉雲,細心的察覺到了杉琉雲的變化,走到杉琉雲的面前,只道,“三哥,你是不是有話想和我們說?染兒這段時間去哪兒了?還有她知道……外面的那些事嗎?”
杉琉雲望了眼兩人,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染兒這段時間一直和顧睿恒在一起。”
“……”
“……”
“三哥,染兒知道最近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嗎?”許小婕有些擔憂的問道,杉琉雲搖了搖頭,“看樣子是不知道。”
而這時,站在一旁的單銘優心裏沉了沉,已經朝樓上走了上去。
楚輕染躺在床上睡着了,整個人蜷縮在一起。
單銘優推門走進去,瞧見躺在床上的人,心裏有些刺痛,這段時間,她到底和顧睿恒去了哪裏?
一個電話也不曾打回來過,是因為她已經不想嫁給自己了嗎?
他一直都知道顧睿恒和楚輕染的關系,他也清楚楚輕染所說的心裏好像有人,所指的那個人是誰。
楚輕染其實并沒有睡熟,這會兒感覺到房間裏有身孕,就睜開了雙眼,一眼就瞧見了站在自己不遠處的額單銘優。
看到他的眼神,不知為何竟覺得有些抱歉。
單銘優已經恢複了那種只會對着楚輕染溫柔的模樣,走到楚輕染的面前,也不提其他的事,只是笑着問道,“醒了嗎?剛接到電話說你回來了。”
楚輕染從床上坐了起來,微微低下了頭,聲音甚是抱歉的說道,“婚禮的事我很抱歉。”
“……”單銘優的身子幾不可見的顫抖了下,深吸了一口氣,像是什麽也未曾發生似的說道,“應該是我抱歉才對,竟然沒有保護好你。”
“銘優,我……這幾天一直都和顧睿恒在一起。”楚輕染不想欺騙他,本來這段感情,就一直都是單銘優在對她付出,她不想再欠的更多,對他有所隐瞞。
單銘優笑了笑,“我知道的,我尊重你的選擇。”
楚輕染一聽這話,就知道單銘優誤會了,“我和他已經徹底結束了,如果你不嫌棄我還願意和我結婚……”
“我願意。”雖然知道楚輕染的心裏還有那個人,但是聽到楚輕染的這句話,他還是開心的。
他還是願意相信,只要一直陪在楚輕染身邊的人是他,那麽總有一天她會回心轉意的,就算他等不到那一天,能多和她在一起一天都是他賺了。
“染兒,等我們結婚後,退出演藝圈,好嗎?”單銘優彎下身子,将楚輕染緊緊的抱進了懷裏。
雖然知道她喜歡,也有天賦,但是除了演戲、唱歌外,這個圈子裏的事,特別是八卦輿論等方面,他實在是不想再讓楚輕染置身于這些風口浪尖。
楚輕染沉默了,她知道單銘優是為了自己好,或許她真的一開始就不該進這個圈子的,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應該足以讓人望而卻步了。
而且結婚以後,如果還出來拍戲、唱歌,且不說她現在的年齡,就是其他方面她的身體也受不了。
最終,楚輕染應下了這個要求。
當單銘優帶着楚輕染從樓上走下來的時候,杉琉雲和許小婕正一人靠着沙發,一人靠着牆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直到見到兩人從樓上下來了,這才回過了神。
“輕染,你有沒有事?”
許小婕并沒有像以往一樣大呼小叫的叫罵着,撲到楚輕染的身上,而是走上前,将楚輕染給拉了過來,上下的打量了一番。
楚輕染笑着搖了搖頭,“我沒什麽事。小婕,你發現我不見了,肯定擔心了吧。”
“廢話。”許小婕不滿的翻了個白眼,“你是不知道我就差沒吓死了。”
說着瞥了杉琉雲和單銘優一眼道,“還有啊,你三哥還有你這個未婚夫,還有念楓那個小滑頭差點兒沒把我分屍了。”
“不過,你沒事就好了。”
許小婕伸出雙手抱住了楚輕染,要不是顧及到楚輕染肚子裏的寶寶,她現在真的很想狠狠的摟過去,好讓自己感受到輕染是真的沒事的回來了。
沒有一個人在楚輕染的面前提起她不在的這段時間,外面的世界發生的事,而楚輕染也沒有去在意。
在安頓好楚輕染之後,杉琉雲、單銘優、許小婕三人再次聚集到了一起,她們不知道楚輕染是否有發現自己懷有身孕的事,但是看情況應該是沒發現。
而現在随着時間的推移,很快肚子就會顯出來,而且楚輕染自己肯定也會有所懷疑,所以他們必須在楚輕染發現之間,完成單銘優和楚輕染兩人的婚禮。
外面的媒體暫時還沒有發現楚輕染回來的,每天的報道也無疑還是那些,而觀衆的關注時間總是有一定的期限的,漸漸的只要當事人不出來,加上單銘優召開了發布會,那麽這件事也就會淡下去些。
經過一番的考慮,最終決定在三天後進行這次未舉辦完的婚禮,而地點換到了普羅旺斯。
這些天楚輕染的嘔吐狀況和嗜睡也确實是越來越嚴重了,除了一些必要的出入,她全都是在床上度過的。
而對于作為醫生的自己,她自然也漸漸的感覺到了不對勁。
就在這般的懷疑中,楚輕染迎來了和單銘優舉辦婚禮的時間。
婚禮的前一天晚上,許小婕是說什麽也要和楚輕染睡在一起,彷佛怕她再次失蹤似的。
楚輕染這些天除了對自己身體狀況有些疑惑,同時顧睿恒交給她的那封信,她也一直猶豫着該不該打開。
她不知道以前的事,更不知道自己曾經和顧睿恒是什麽關系,為什麽會恨他?
但是,現在的她,要讓她徹底的放下顧睿恒,一時半會兒是不可能的。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總是有意無意的就回響起他的一切。
和許小婕躺在床上聊天一直聊到了半夜,可是楚輕染躺在床上還是睡不着,明天,她就要和單銘優舉行婚禮了。
雖說兩人的結婚證因為事情的耽誤還沒有去領,但是舉行了婚禮之後,也就算是正式的嫁人了,而結婚證不過是遲一兩天的問題。
楚輕染的腦子很亂,顧睿恒時不時的就從她的腦海裏跑出來折騰一番,直到她再也睡不着,不得不從床上爬起來。
當她走到房間的外間,将那封她鎖在抽屜裏的信封拿出來的時候,她站在原地站了許久,就一直盯着那沒有寫上署名的信封,一直看着看着。
反正明天就要結婚了,有些事情真的該放下了。
既然要放下,那麽首先要做的就是面對。
既然如此,她又為什麽不敢打開信封,看看裏面寫了什麽呢?
窗外的月光透過窗戶灑在了房間內,一個人影終于拆開了那封信封,裏面有兩張信紙,每一張上都寫滿了字,冷硬而果敢的字體看起來竟和顧睿恒就在她的眼前似的。
寶貝:
我很高興你願意拆開這封信,當你看到它的時候,我應該已經不在你的身邊了,也不會再讓你那麽厭惡和讨厭了。
我不知道你是否已經原諒了我,我只想說,無論如何,請記住,我愛你,勝過愛我自己。
知道嗎?
那晚你喝下的那杯下了藥的酒,是我幫你解的。
我知道這樣很卑鄙,你看到這兒的時候,肯定又在心裏恨我了吧。
可惜的是,一向自诩控制力極好的我,在看到你之後就控制不住了。
我唯一能說的只是對不起。
我知道自己曾經傷害了你,也知道你不會輕易原諒我。
現在,我走了,你再也不用看到我了。
寶貝,這樣你是不是就會開心點?
或許你還不知道,你的肚子裏已經有了我們的孩子。
我不知道你是否會留下這個孩子,但是,我作為爹地的卻只能和他說聲抱歉了。
信上還寫了很多內容,幾乎是從楚輕染小時候開始寫起,寫他們曾經發生過的點點滴滴,滿滿兩張紙上全都是歉意,還有偶爾流露出來的寵溺的語氣。
還未看完,楚輕染的心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那晚和她發生關系的人是顧睿恒,而且她的肚子裏已經有了他的孩子。
她不由自主的撫上了自己的小腹。
他明知道她要嫁給單銘優的,為什麽還要告訴她這些事?
為什麽要讓她感覺到他的心?
對于這個孩子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信的最後寫了一行字:寶貝,無論你的選擇是什麽,只要你幸福就好,你放心,我再也不會來打擾你的生活了。
這行字看起來就像是絕筆書一樣,楚輕染握着信紙的手都在微微顫抖,他去哪兒了?
他怎麽可以就這樣丢下她?
就這樣讓她嫁給別的男人?
她要去找他,她要去找他問清楚,問清楚他們以前的事,問清楚她說不知道的一切。
楚輕染拿起桌上的紙筆,留下了一封信,搭乘當晚的飛機就飛回了國內。
她不知道去哪兒找顧睿恒,卻也知道他的身份肯定是擁有一定軍銜的軍人,所以,她直接到了軍區。
經過好幾日的打探和明察暗訪,加上學到的一些特工技能,她終于打探到了顧睿恒的去向。
雲南邊界地。
去雲南做什麽?
近些年雖然沒有大規模的戰争,但是局部戰争還是存在的,像科索沃戰争,南斯拉夫戰争,海灣戰争,車臣戰争,伊拉克戰争,阿富汗戰争。特別是在國與國接壤的地方更是容易矛盾升級,最終轉化為戰争。
楚輕染的心一下子就被牽動了起來,想也沒想,就買了車票趕往了雲南。
其實楚輕染不知道在雲南邊境,最多的并非是戰争,而是毒品交易和人口買賣。
當她趕往兩國交界處,沒找到顧睿恒,反而遇上了一夥犯罪團夥,她眼明手快的躲到了樹上,就算她現在有能力,但是對方手上有槍而且她肚子裏還有孩子,無論如何都是不能冒險和他們對上的。
那夥犯罪團夥前後有二十幾個人,每個人的身上都帶有槍械,在他們的身前還押着一名穿着軍裝的軍人,那名軍人的臉被打的都看不太清了,走路也有些踉跄。
楚輕染盯着這群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