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她那同伴臨時有事來不了了,眼看着今晚的表演馬上就要開始了,如果現在找不到人,不說拿不到今晚的工資,就連以後和這家酒吧的合作也可能會告吹的。
女孩說,她叫陳青,現在是香港菲特曼紮大學大四的學生,從小學跳舞,也是因為家裏出了意外,為了賺學費才到這兒跳舞的,剛看楚輕染的模樣,就知道是個練家子,逼于無奈才故意拉住楚輕染的。
怕楚輕染不相信,還把自己的學生證、身份證都拿了出來,還說跳完之後,不但她同伴的五百塊可以全給楚輕染,連她今晚的表演費也可以拿出一半來感謝楚輕染的幫忙。
五百。
這個價錢對于現在的楚輕染來說,還真的是挺吸引人的;而且,看陳青急得都快哭出來的模樣,只是跳個舞,就算真的有事,憑她的身手全身而退也是不成問題的。
好歹是個國際刑警,這點在她能力範圍之內的忙,還是可以幫的。
“我可以幫你。”
“真的嗎?謝謝,真的太感謝了。”
“你先別急着謝。”幫忙可以,但是有些事還是要說清楚的,“你先告訴我是跳什麽舞?要跳多長時間?我必須在九點之前回去。”
她可不想回去晚了,又面對顧睿恒那黑的跟鍋底似的,眉宇蹙的和山峰似的臉,顧睿恒的冷戰策略是她最怕的手段之一。
“那個,是……”陳青有些擔憂的望着楚輕染,生怕她反悔似的小心翼翼道,“是……鋼管舞。時間是……是一個小時。”
擡起手腕看了看表,現在才七點,一個小時後八點左右,八點回去,顧睿恒就算想抓也抓不到她什麽小辮子吧。
“帶路吧。”
“啊?”陳青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楚輕染是答應了,立即眉開眼笑了起來,“我先帶你進去換下衣服,就在裏面。謝謝,真的是太感謝了。”
陳青帶着楚輕染走進酒吧的瞬間,一輛拉風的敞篷法拉利正從酒吧門外經過,當坐在車上的人瞥見那抹型似楚輕染的身影後,立即将車倒退到了酒吧門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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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 老大知道嗎?
小野貓?
左炎坐在車上,搖下了車窗,疑惑的望着那已經消失在了酒吧大門的背影,他的眼神一向很準,絕對不可能認錯人的。
只是,小野貓怎麽會跑酒吧去?
老大知道麽?
一想到顧睿恒知道後,臉上的那表情,他不由得打了個哆嗦,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機,猶豫了會兒,沒給顧睿恒打電話,反倒是撥通了顧雲天的手機,顧雲天家距離這裏不遠,先拉個墊背的,有好戲大家一起看,有事也有個人一起頂着,嘿嘿。
“阿炎,有什麽事嗎?”
“小天,你先別問。你現在,立刻、馬上到淮陽路的‘國色天香’來,有好戲看。”
“阿炎,我還有個程序需要設計,你自己玩吧,我就不過去了。”顧雲天笑了笑,正欲挂電話,就聽到左炎在電話裏大叫道,“這事和小野貓有關。”
十分鐘後,穿着一身白色休閑服的顧雲天就騎着一輛自行車來了,剛還靠在車前的左炎見到人立刻就跑了過去,蹙眉朝顧雲天那輛老古董自行車踹了過去,“我說你,你這自行車都騎了多少年了?怎麽還騎着呢?”
顧雲天拉着自行車就躲過了左炎的那一腳,俊秀乖巧的臉上帶着明顯的戒備。
左炎知道那老古董是顧雲天的寶貝,他可沒打算正踹,就見顧雲天停好了自行車,走過來問道,“阿炎,你不是說小染在這裏嗎?”
左炎伸出一只插在口袋裏的手指了指酒吧道,“吶,就在那裏面,我親眼看見她進去的。”
小染進酒吧做什麽?
顧雲天望着燈光閃爍的酒吧眨了眨眼,已經被左炎給拉了進去,“別猜了,我們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香港各大高級酒吧、KTV,左炎以前沒少去過,也就這兩年出了國,最近半年才回來,這才沒怎麽接觸,但對于這些地方,他還是爛熟于心的。
拉着跟個白兔似的顧雲天剛走進去,震耳欲聾的音樂聲霎時就在耳邊炸響了,兩人在一樓酒吧尋找了一遍并沒有發現人,穿過人群上了二樓,剛想找服務員詢問楚輕染的下落,耳邊的聲音戛然而止。
之後便是震天的歡呼、口哨聲,酒吧大廳除了吧臺外,二樓和三樓都是沙發還有包房,坐在上面可以清楚的看清下面發生的一切。
左炎和顧雲天一回頭,就瞧見一樓舞臺上,身着緊身黑衣,沿着一根鋼管如靈蛇一般盤旋而上帶着蝴蝶面具的年輕女子。
那女子的脖子上帶着一根紫色蝴蝶型的水晶項鏈,随着她那高難度的劈叉,旋轉,倒挂,而暴露在了閃爍莫測的霓虹燈下。
兩人在瞧見那條項鏈的瞬間,詫異的對望了一眼。
小野貓!
小染!
“小天,你打我一巴掌,我是不是眼花了啊?那……那個是小野貓?”
“阿炎,你沒有眼花。”
“天吶,我以為她是瞞着老大來喝酒的,沒想到她居然是來跳鋼管舞的!現在怎麽辦?怎麽辦?要不要告訴老大?不!不行!要是老大知道我沒有第一時間告訴他我看到小野貓進酒吧,他肯定會把我丢去魔鬼訓練營的。啊!小天,怎麽辦?怎麽辦?”
“阿炎,你不是說帶我來看好戲的嗎?你現在倒像是一只被耍的團團轉的猴子。”
“小天,你答應我!”左炎忽然抓—住了顧雲天的手,“千萬千萬千萬不可以把這件事告訴老大!”
他原本還打算幸災樂禍的告狀的,可進來瞧見這狀況,別說告狀了,他只求不會自身難保就成了。
“阿炎,我們好多年沒見到小染跳舞了呢。”顧雲天已經走到最近的沙發上坐了下來,雙手托腮的望着臺上跳的正起勁,每一個動作都游刃有餘、魅力四射、張弛有度的人。
記憶中,小時候的小染就是這麽活潑好動,渾身洋溢着活力,可以讓身邊的人也跟着一起開心快樂的。
臺下歡呼聲、掌聲、叫好聲一浪蓋過一浪,似乎臺上的人天生就該是屬于那個嘴璀璨耀眼的舞臺。
左炎愣了愣,回頭看向了舞臺,确實是好多年沒見過了,小野貓好像十三、還是十四歲就沒再跳過舞了。
楚輕染的出場無疑将整個酒吧帶入了前所未有的高—潮和狂high之中,甚至有人臨時打電話叫朋友趕來的,但楚輕染只負責跳開場舞,接下來的就是陳青和其他人的了。
然而,楚輕染剛下了場,臺下立刻就不幹了,嚷嚷着再來一次,酒吧經理也從未遇到這種狀況,急忙去找楚輕染商量,只要楚輕染再上一次臺,一口價,兩千塊!
兩千。
楚輕染猶豫了下,還是搖了搖頭,打算去換自己的衣服,身上這衣服太過暴露了些,她穿着有些別扭。
“三千?三千好不好?”經理一見楚輕染要走,立馬加價,見楚輕染還是沒反應,咬了咬牙道,“五千,只要你再跳半小時!”
楚輕染拿着衣服的手頓了頓。
兩分鐘後,換了身緊身皮衣的楚輕染再次出場,轟鳴般的掌聲,掀翻全場,據有關人士透露,當晚酒吧的營業額上升了整整一成,光是富家公子的打賞都達到了上百萬,經理在原先說定的五千塊,外加一開始的五百塊外,又額外獎勵了一萬塊。
經理也隐約的和楚輕染說出了他的目的,不要多,只希望楚輕染以後沒個星期可以來跳一次就行,出場費五千,其他的獎勵根據當天的營業額提成。
這誘—惑力确實很大。
這樣一來,她就不需要到處去找兼職了,租房子的錢也有了,交學費的錢也有了,而且一個星期只需要一個小時,多餘的時間她可以去執行任務,可以去研究她的專業。
“經理,我需要幾天時間考慮。”楚輕染挺想答應的,但是出于某些因素,她不得不從長計議下。
經理也不好強人所難,只是給了楚輕染一張名片,讓她考慮好了第一時間聯系他,楚輕染應下後,一看時間,八點半了,急忙換回自己的衣服離開了。
很多打算攔截楚輕染,見見她真面目,請她吃飯的無論是富家公子還是高幹子弟都撲了個空。
換衣間內,一畫着濃妝的女人像是抱不平似的推了推正在換衣服的陳青,“陳青,你說那女人到底走了什麽狗屎運了?她一來,工資就那麽高,你說吧,我們也就算了?你呢?你可是菲特曼紮大學的高材生,你的舞藝也是我們這裏最好的,憑什麽好處全讓她那麽一個,你從馬路上撿來的小賤人搶去了?而且那小賤人也太沒規矩了,賺了那麽多錢,都不知道來感謝感謝你。”
“好了,別說了。大家都是出來混口飯吃的,誰都不容易。”話雖如此說,但陳青的眼神還是冷了下來,拿着衣服的手指也深深地嵌入了衣服內。
011 小東西,我給你機會
楚輕染将今晚賺到的錢全都存到了銀行卡上,也來不及吃晚飯,就立刻趕回別墅,發現別墅的燈還是暗的,不由的微微松了口氣,看來顧睿恒還在公司沒回來,掏出鑰匙打開門,剛準備開燈,沙發那兒就傳來了一道性—感低沉的聲音,帶着渾厚冷酷的質問,“去哪兒了?”
楚輕染被吓的霎時就立在了原地,放在開關上的手也忘記按下去了。
那個高大冷峻的身影已經靠了過來,楚輕染突然急中生智的蹲下—身子,捂住了肚子。
“怎麽了?”顧睿恒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居高臨下的望着她,聲音卻少了一絲質問,多了一絲擔憂。
楚輕染蹙眉緊—咬着牙蜷縮在了門旁,剛才是假裝的,但是就在她蹲下的這一瞬間,小腹那兒卻真實的傳來了一陣絞痛。
在顧睿恒面前假裝生病是最有效的,楚輕染沒招的時候也喜歡用這一招,但是等楚輕染真正生病了的時候,卻是不願意讓顧睿恒看到的。
“沒事。”楚輕染強忍着想站起來,但只動了半分,那股刺痛就如尖刀入骨一般湧遍了她的全身。
大概是許久沒跳舞了,今天一下子運動過量導致身體又開始抗議了。
“沒事?”顧睿恒伸手在她的額頭上觸了觸,頭上冒了這麽多冷汗,還說沒事?
這倔強的小東西肯定是早飯午飯晚飯都沒好好的吃。
“告訴我,哪裏不舒服了?”顧睿恒彎下—身子,小心的将楚輕染抱了起來,柔聲問道。
楚輕染咬着下唇,搖了搖頭,直到透過窗外的月光瞥見顧睿恒陰沉了下去的臉色,別過頭小聲的說了聲,“肚子突然抽筋了。”
“這裏?”顧睿恒伸手就放到了楚輕染的肚子上,楚輕染頓時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就是你所謂的可以好好照顧自己?”
楚輕染不知道她又哪裏惹顧睿恒生氣了,本來就肚子痛,現在心裏更是憋的慌,一股氣堵在那裏,野貓的利爪又冒出來了,掙紮着就想從顧睿恒的懷裏掙脫出來。
“別給我亂動,你這是胃痛!”顧睿恒抱起楚輕染就朝樓上走了去,看到懷裏人兒那一副不服氣的模樣,蹙眉無奈的嘆了口氣,你到底有多久沒按時吃飯了?
顧睿恒直接将楚輕染抱進了他的房間,将她放到了床—上,打開了櫃子,瞥了眼那件原本放着那件被洗皺了的西服的位置,微微蹙了蹙眉,從抽屜裏拿了盒胃藥出來。
倒了杯水,端到了床前,“先把藥吃了,再睡一會兒,等飯菜好了,再起來吃點東西。”
“顧睿恒,對不起,把你衣服洗成了那個樣子,我已經把它送到幹洗店去了,如果壞掉了,要多少錢,我賠你。”
“先把藥吃了再說。”
“顧睿恒,我說真的。”
“先把藥吃了!”
“……”楚輕染從床—上坐了起來,接過了顧睿恒遞過來的藥,閉着眼睛和吃毒藥一般的咽了下去,搶過顧睿恒手中的水就猛灌了下去。
她最讨厭的就是吃藥,今天要不是她做錯事了,她絕對不會這麽乖的就把藥給吃下去的。
“顧睿恒……”
顧睿恒接過楚輕染手中的茶杯,揉了揉她的頭發,輕聲問道,“我下去給你弄點吃的,你想吃什麽?”
其實,她很怕他這種突然的關心和溫柔,搖了搖頭,下床就想回自己的房間,卻被站在身前的人給按倒在了床—上,“雞蛋羹,好不好?”
他是在詢問她的意見,但卻一直都是那麽霸道的不容許別人的拒絕。
顧睿恒出去了,門也被關上了,楚輕染坐在那張超大的床—上,望着四周這黑漆的格調,曲着雙—腿将頭埋了進去。
其實,她一直都很沒用,對不對?
還是和以前一樣的沒用,即使她已經是國際刑警組織特工隊的隊員了,但是在顧睿恒面前,她還是這麽沒有用。
什麽都要他的照顧,真的好沒用。
左炎和顧雲天從酒吧出來就去了顧雲天家,兩人剛進門,左炎的手機就響了,掏出來一看到上面的來電顯示,立即像個燙手山芋一般丢給了顧雲天,擠眉弄眼的指着電話,拜佛一般的拜托着。
顧雲天瞧了眼來電顯示,又瞧了眼左炎,接通了電話,“喂,哥。”
“左炎的手機怎麽在你那裏?”
“阿炎在我家。”正打算說下去的時候,左炎已經快跪倒在地上了,顧雲天笑了笑道,“他剛去廁所了,手機放客廳了。”
左炎聞言感激的瞧了顧雲天一眼,就聽到顧雲天嗯了聲,就挂斷了電話,“阿炎,哥讓你去醫院買些胃藥和調養身體的補藥送過去。”
“老大胃病又犯了?”
“不太像,聽口氣好像和小染有關。”
“小天,我突然開始想念淩宸希那半陰不陽的毒舌面癱和我那胸懷寬廣溫文爾雅,眼睛一推立即反射—出一道白光的莫洋哥了。你說他們什麽時候才回國啊,我這膽戰心驚的日子沒法過了。”
“哥說了,事情結束了,他們就會回來的。”
“也不知道老大讓他們去幹嘛了,連個消息都沒有。算了,我就是個跑腿的命,小天,我先走了。記得今晚的事,絕對不可以和老大說。”
顧睿恒正在廚房忙碌,左炎已經飙車抱着一大堆藥趕到了別墅,連口熱茶都沒喝到,正在嘀嘀咕咕的抱怨的時候,顧睿恒突然開口了。
“左炎。”
“在。”
“昨天是你把小東西帶去公司,還把她丢在半路的?”
“啊?老大,你看天色也晚了,我該回家了。我先走了哈。”說完,別說喝茶了,逃的了都算好的了,看老大那神情絕對有要和他算賬的意思。
人走了,別墅又恢複了安靜,顧睿恒端着已經煮好的雞蛋羹和清粥就上了樓,推開房門,發現那小東西已經蜷縮成一團躺在床—上睡着了。
“寶貝,醒醒,起來吃點東西,好好洗個澡再睡。”顧睿恒坐到床前,俯下—身子正打算将人扶起來,就聽到楚輕染迷迷糊糊、自言自語的嘟哝道,“顧睿恒,你那麽強大,根本不需要人保護,不需要人照顧。就我一點用都沒有,總是依賴你,我這麽沒有用,怎麽……”
“你很想保護我、照顧我嗎?”顧睿恒瞧着聲音越來越小的人兒,笑了笑伸手撫上了她的小—臉,不知不覺他的小東西已經長這麽大了。
小東西,如果真的很想,我給你機會。
012 你确定晚飯由我來準備?
楚輕染做夢了。
她居然夢到顧睿恒很溫柔的對她說話,還對她笑,這也就算了,他居然還給她喂吃的,甚至……抱她去洗澡?
一大早醒來,她就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顧睿恒怎麽可能做這種事,她絕對是出現玄幻了,而且瞧了瞧四周的環境,這是她自己的房間沒錯,肯定是顧睿恒看她睡着了,就把她抱回自己的房間了。
睡了一覺,肚子居然不疼了,而且還不餓,真是神奇了。
楚輕染汲着拖鞋進浴—室洗漱了一番,剛換好衣服出來,手機就響了。
顧睿恒?
“喂。”
“寶貝,桌上有飯菜,吃了麽?”低沉性—感的聲音從話筒那頭傳了過來,楚輕染卻吓得一蹦三尺高,差點把手機丢了出去。
在她印象中,顧睿恒只會在三種情況下發出這種聲音還惡心的叫她寶貝。
第一種:他打算修理她的時候。
第二種:他心情很好的時候。
第三種:他喝醉酒的時候。
就昨天的經歷而言,第一種可能性最大。
“顧……顧……”
“想你了。”
“啪——”手機掉地上了,她人也癱軟在了地上,他說他想她,那她肯定要倒大黴了。
“顧睿恒,你現在在公司是嗎?我馬上去找你,你等我過去再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楚輕染從小就明白這個道理,畢竟小時候在軍家大院裏住了那麽多年,天天面對這八個大字,她能不明白麽?
楚輕染跑下樓,本想就這麽去,怕到了那兒,顧睿恒又因為她沒吃飯,變得更不正常,端起桌上還算熱乎的菜,盛了一碗粥,三兩下就虎咽了下去,拽起包包就往外沖。
她現在也顧不得錢不錢了,攔了輛出租車就讓司機大叔朝“博恒”狂飙過去。
下了出租車就是一路狂奔,前臺的櫃臺小姐昨天見過她和左炎,因此也就沒有阻攔,上了樓,得知顧睿恒在會議室,一陣風似的就沖了過去,“啪”的一下撞開會議室的大門,對上的就是數十雙“博恒”高層大叔的視線。
顧睿恒眼神變了變,宣布會議暫停十分鐘,就邁開長—腿走了出去,楚輕染朝裏頭的大叔們鞠躬道了道歉,立即小媳婦似的跟着顧睿恒出去了。
總裁辦公室
顧睿恒坐在旋轉椅上瞧着正局促不安的楚輕染,淡淡的問了句,“你怎麽跑來了?早上吃了麽?”
“你在電話裏叫我寶貝,還說你想我了?我……”
“你聽錯了。”
聽錯了?
楚輕染聞言松了口氣,可是,她耳朵又沒出問題,怎麽可能聽錯?疑惑的偷瞄了顧睿恒一眼,一臉的淡然冷肅,和平時沒什麽不一樣。
好吧,她聽錯了,想到自己為了他的一句話,花了幾十塊錢的出租費,她糾結的肉都疼了。
“你那是什麽表情?”
“哦。沒什麽表情,我以為你想我了,怕你久等,所以跑的有點急。”被吓的心髒—病都快出來了,能不急麽?
“那個,顧睿恒,不好意思剛才打擾到你開會了,要是沒別的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楚輕染說完轉身就打算開溜,卻被身後的人叫住了,“中午記得準時吃飯。我晚上七點到家,今晚的晚飯由你負責。”
“……”楚輕染急速轉過了身,臉上的詫異還未退散,小心翼翼的問道,“你确定晚飯由我來準備?”
“以後的晚飯,我的衣服,家裏的衛生都由你負責。”
楚輕染走出大廈,不由的又回頭望了一眼,今天的顧睿恒,她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但是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勁。
搖了搖腦袋,管他的呢,反正現在她不是白吃白住,好歹有點用處了,就算住在他家也有點底氣了。
就昨晚賺的一萬五千五,還得省着點用,顧睿恒的生日好像快到了,買禮物的錢她也得提早準備着,她可不想送少了,讓顧睿恒察覺她根本沒用他給她的錢。
正準備離開,就瞧見一輛白色的敞篷跑車停在了大廈門口,一個身材高挑,帶着墨鏡的女人從車上走了下來。
這女人,好像是昨天和顧睿恒一起離開的那個。
那女人似乎也注意到了楚輕染的視線,轉頭瞥了她一眼,沒什麽表情的踩着高跟鞋就走了進去。
楚輕染盯着那女人的背影,有些疑惑,這次近看,怎麽覺得她有幾分眼熟?叫組織查的資料,還沒傳送過來。
如果真的是顧睿恒的女朋友,那她是不是該避避嫌,從別墅搬出去呢?
可是,一想到香港租房子不便宜,特別是這種租的時間這麽短的更是難找,再者,搬出去後,說不定顧睿恒會掘地三尺把她挖出來,想到被逮到的後果,咽了咽口水,還是算了吧。
反正,她和顧睿恒那是一清二白、三清四楚,沒什麽好怕的。
今晚的晚飯由她準備,楚輕染呼了一口氣,先去幹洗店取了顧睿恒的西服,熨是熨平了,但是怎麽看都沒有原來那麽好了,等有錢了,買一件還給他吧,将衣服挂了回去,接着打掃別墅的衛生,打開冰箱查看了一番,去超市買了些新鮮蔬菜回來。
正瞅着那堆菜,猶豫着該如何動手之際,口袋裏的手機突然發出了一聲特殊的聲響,楚輕染頓時就警覺了起來,掏出手機瞥了兩眼,一個翻身攀附着扶手就躍上了樓梯,奔到自己的房內就打開了筆記本,在鍵盤上熟練地敲打了起來。
“‘野貓’,組織剛得到消息,‘銀狐’接到了另一個任務,暫時停止了對顧睿恒的暗殺,這次‘銀狐’的主要目标是被譽為”鬼才“的天才科學家。接你的直升機就在XX路廢工廠上空,你現在立即動身去太平洋的西雲島,保護‘鬼才’的安全,‘飛燕’會在兩天內趕去和你彙合。”
“‘野貓’明白!‘野貓’明白!”
收了線,拿出背包,迅速将自己該帶上的東西全都丢了進去,撕下一張紙條,拿起黑色簽字筆在上面草書了幾個字,奔下樓,将紙條用盤子壓到了桌子上,背起包就朝直升機的降落地趕了過去。
看來,顧睿恒要吃她準備的晚飯,這次是不可能了。
013 你,不準揉我頭!
西雲島,太平洋上一個獨立的存在,沒有人知道這座島的主人是誰,只知道幾年前有人花了二百多億買下了這座200平方公裏(香港占地面積1095平方公裏)大小的島嶼,島上不但各類設施齊全,而且島上更具有不受任何國家控制的獨立的軍隊。
楚輕染在直升機上接到組織傳來的消息稱,“鬼才”這次是收到邀請去西雲島上做客的,在那兒大概會待上一個星期,而“銀狐”在一天前就已經出現在了島上。
楚輕染,代號“野貓”;許小婕,代號“飛燕”。
兩人一進組織,跟的就是“銀狐”的案子,貓抓狐貍,燕追狐貍,那狐貍确實太過狡猾,致使她們這麽多年了,都還在和他堅持着,而且,很多時候,就好像他根本就是将兩人當猴耍。
飛機并未降落,而是停在了半空中,由楚輕染自己沿着繩子滑下去,據說這裏不允許任何不屬于島上主人的飛機、輪船靠近,她們能靠近都是提前和島的主人打過招呼的。
在島的西北方向有一個度假村,經過島上檢查符合要求的游客都可以去那兒居住。
楚輕染背着包,拿着那所謂的通行證就被一守在門口的士兵給進了度假村。
島上的風景确實很好,星光璀璨,海風宜人。
楚輕染整理好東西,就出了房間,“鬼才”的資料很有限,組織上傳過來的資料甚至沒說是男是女,更不用說長相和所在地。
度假村人來人往,連保護的對象都不知道是誰,除了靠以往對“銀狐”的了解找到“銀狐”外,別無他法。
然而,“銀狐”這家夥擅長僞裝,甚至是改變自身的身高、習慣,致使楚輕染和許小婕多次失手,連這人的真實面貌都沒見過。
而她們也沒讓“銀狐”占到任何便宜,她們的容貌也一直是秘密之中的秘密。
許小婕就說過,或許哪天她們三人擦肩而過,都認不出對方。
按理說,“銀狐”現在也應該得到她們到這島上來的消息了。
剛進來時,導游就告訴她,今晚在島上會舉辦一場狂歡晚會,還有什麽神秘嘉賓會莅臨現場。
對那神秘嘉賓,她倒是沒興趣,但是過去瞧瞧指不定運氣好,可以早“銀狐”一步找到“鬼才”。
沙灘上,裹火熊熊燃燒,游客三兩成群的圍繞在一起,燒烤、喝酒、玩樂,氣氛很是愉悅,沙灘的正中央還搭着一個十人大小的舞臺,振奮人心的音樂透過音質優良的音響飄蕩在夜色之中。
楚輕染深深吸了口海風,尋了個無人打擾,卻又可以觀測到四周環境的位置坐了下來,心情舒暢的吃着燒烤。
吃着吃着,咀嚼的速度不由的慢了下來,也不知道顧睿恒晚飯吃了沒?他應該會吃的吧。
正想着,晚會已經開始了,越來越多的人聚集到了海灘上,楚輕染掃視着這群人,不動聲色的繼續吃着,然而,當她正準備咬那剛烤熟了的雞翅時,一個長着娃娃臉,皮膚吹—彈可破,在火光中顯得白裏透紅的男孩走了過來,這模樣看起來不過十四、五歲。
楚輕染瞧了他一眼,又瞧了瞧自己手上的雞翅,微微揚了揚嘴角,遞過去道,“小—弟—弟,你想吃嗎?”
那男孩不知怎麽的,本來就冷冰冰的娃娃臉上,頓時嚴霜入骨,盯着楚輕染眼中染着火氣的道,“什麽小—弟—弟,我今年十八歲了!”
“哦,原來是剛成年的小—弟—弟,吶,你吃嗎?”楚輕染說着又将雞翅遞過去了一點,這小孩生起氣來的樣子挺好玩的,腮幫子一鼓一鼓的,還說十八歲呢,怎麽看頂多也就十五歲。
“你這女人簡直不可理喻!”男孩臉上一陣清白相加,大叫了聲轉身就走。
楚輕染正疑惑自己哪裏不可理喻的時候,他又轉身回來了,沖着楚輕染氣呼呼的大吼道,“我想請你跳舞!”
“……”嗯?請她跳舞?跳舞就跳舞嘛,幹嘛那麽兇呢?
這跳舞好像是個比賽,第一名的獎勵是一支高智能錄音筆,楚輕染瞥了眼身邊的大男孩,他看着那獎品時,眼中的冷酷已經不見了,反而炙熱的如火光一般,看來他是沖着那獎品才臨時找自己做搭檔的。
只是她現在這個樣子,長發披散,身上只穿了件淡藍色長裙,完全是洗了澡之後貪圖舒服方便才穿出來的,穿這個跳倫巴,還真是格格不入。
而旁邊的男孩,一身休閑T桖衫,一身緊身牛仔褲,這能跳麽?
“我們是不是該去換身衣服再來。”
“你這女人煩不煩,等衣服換好比賽都結束了!”暴躁的咆哮聲,楚輕染揉了揉耳朵,也就是她脾氣好,才能忍受這小家夥。
她弟弟十三、四歲的時候也是喜歡對她大吼大叫的,從來不叫她姐姐,永遠是一口一個楚輕染,一轉眼都這麽多年了。
“喂,你幹嘛,你不是要哭了吧?女人就是麻煩!”嘴上是這麽說,但他還是把自己身上摸了個遍,總算找出了一張餐巾紙,都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用過的了,“拿去擦擦,你要是不想和我跳舞就算了,有什麽好哭的。”
“……”還真是個別扭的小孩,楚輕染笑了笑并未接過紙巾,她不喜歡哭,即使再委屈,再難受,哭有什麽用呢?就算把情緒發洩—出來了,事情還是存在,她喜歡動手解決。
如果換了衣服就來不及了的話……
楚輕染在四周掃視了一眼,拉着他就走到了比賽場內一個稍微避人耳目的地方,一站定,撕拉一聲就自己身上的長裙撕扯到了及大—腿處,動作幹淨利落甚是潇灑。
男孩本在不耐煩的到處張望,一見楚輕染這舉動頓時驚吓的魂飛魄散,大叫了一聲,一連倒退了好幾步,警惕的盯着楚輕染,一臉受驚的模樣。
場內的視線頓時全都集中到了他們的身上,各種怪異的眼神都有,瞧的楚輕染都覺得自己存心不良了。
哭笑不得朝他走了過去,将他拉出了人群的關注點,伸手就揉了揉比她高了半個頭的人,“難不成你認為我會對你幹什麽?小孩子一個,想什麽呢?不是要跳舞麽?我不把裙擺撕了,怎麽跳?”
“什麽小孩子,你這女人!你——!你,不準揉我的頭!”又是一陣咆哮,他十八歲了,十八歲了!
“我叫楚輕染,不叫你這女人。”收回手,露出白兔一般無害且具有誘騙性的微笑,這招是和顧睿恒學的。
她伸出爪子和顧睿恒對着幹的時候,顧睿恒就是用這種笑容誘騙她的,朝她招手,叫她過去的。
“柴步楓!”出于禮貌,某人不滿的瞥了楚輕染一眼,還是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才……不瘋?”
!
014 喂,女人,你住哪兒?
“不是才不瘋,是柴步楓!”震天的咆哮聲,這個女人居然平翹舌不分,什麽才不瘋,他叫柴步楓!
“我知道是才不瘋。”楚輕染很正經的說道。
某人暴跳如雷了,“不是才不瘋,是柴步楓!是才不瘋!你聽懂沒?不是,是才!不是才……”
“到底是才呢?還是柴呢?”楚輕染挑眉雙手環胸的望着柴步楓,嘴角帶着明顯的笑意。
“你耍我!”咬牙切齒,某個小孩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