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蝕骨強婚一一獵占冷妻》作者:軌軌
001 這男人還需要人保護?
“輕染,你瞧瞧,這是我們這次要保護的對象。”
一小型出租房內,許小婕拿着一疊檔案踹門就走進了書房,一屁股坐到了桌子上後伸手就抽掉了楚輕染手上的筆。
解開檔案袋,将檔案袋遞到她的面前晃了晃,挑眉笑道,“拜托你啊,別再研究那什麽的前列腺炎,性功能障礙了,再研究下去,我怕你雙十年華的就沒男人敢要你了!”
“來來來,你瞧瞧這男人,這棱角分明的臉、這勻稱健碩的身材、長得可真夠有男人味的。”
楚輕染擡起頭淡淡的望了她一眼,揚起了一抹淺笑,伸手就接過了許小婕遞過來的檔案袋,邊打開檔案邊淡然道,“小婕,你什麽時候改行做媒婆了?從照片上也可以看出別人的身材勻不勻稱?你可別忘了,我們上次保護的目标對象,你看到照片的時候不也說長得帥,結果呢?人家是個Gay,對女人根本不感興趣。”
“啊,輕染,你盡挖人家的傷疤,人家恨你,恨你,恨死你了啦!”許小婕捏着拳作勢在楚輕染的身上捶打着,忽然發現坐在凳子上的人,臉上有些異樣,不由得恢複了正經,“輕染,有什麽問題麽?”
楚輕染揚了揚嘴角,将文件塞回了檔案袋內,搖了搖頭,真沒想到,這次要保護的對象,居然是……他!
呵,還真是有趣,這男人還需要人保護?
中國香港,維多利亞港,五星級大酒店外夜色璀璨迷人,一輛又一輛豪車、軍車從路口駛進了酒店停車場。
今日是“博恒”跨國集團老總裁——顧博,顧老先生的六十大壽的生日宴,顧老作為一位半路從商的退伍軍人,無論是政界還是商界都極受尊重這位老上将,這次他的六十大壽,政商兩界更是派出了重量級人物出席這次的宴席。
楚輕染将長發簡單的紮成了一個馬尾,身上穿着一件清潔工的藍色制服,帶着口罩,低着頭耳邊別着一副微型的耳機,站在酒店大廳一掩人耳目的拐角處,醋黑的雙眸掃視着四周的一切,密切的注意着身邊往來人物的一舉一動。
有消息稱,有人在黑市上出價一個億聘請了世界第一殺手,在今日取“博恒”現任總裁——顧睿恒的性命。
而她們這次收到的任務就是保護顧睿恒。
那個男人,她可不覺得他需要別人保護,但是這是國際刑警組織派出的任務,反正正值暑假期間,閑着也是閑着,她倒是不介意跑這一趟,權當是旅游了。
Advertisement
更何況,這次接下暗殺顧睿恒的若真是那世界第一殺手,不說是出于任務的原因,就是出于私人原因,她也非來不可,
“輕染,暫未發現目标,你那兒如何了?”許小婕正在酒店對面的大廈內,拿着望眼鏡觀察着情況,身後是三臺筆記本電腦,上面清楚的顯示着對面酒店的樓層的情況。
“尚未發現可疑人物。”楚輕染低聲回了一句,低頭推着清潔車朝大廳的對面走了過去,剛走了幾步,耳邊就傳來了一陣高跟鞋蹬在大理石地面的聲響,她推着車正欲避開,那人卻突然朝她推着的清潔車撞了過來,之後便是一道刺耳做作的尖叫聲,“哎呀,我的裙子啊,這可是我專門叫人從意大利給我手工制作的裙子啊!”
楚輕染翻了個白眼,真是走到哪兒都能遇到幾個極品。
那女人眼見着楚輕染一聲不吭的低着頭站在原地,還以為逮到個好欺負的,想着橫豎不過就是個掃垃圾的,眼瞧着四周聚集在她身上的視線越來越多,頓時冷哼了一聲,驕傲如孔雀般高昂起了那只花枝招展的腦袋,得瑟的顯擺指責道,“你!你知道這我裙子要多少錢嗎?我告訴你,就你這種人,就算做十輩子的清潔工也賠不起我裙子上的一塊布料!”
“哎呀,李小姐,你可是千金大小姐,犯不着和這種低等的打工妹計較。”站那女人身邊的另一只孔雀出了聲,看似是在替楚輕染解圍,但那口吻、那稱呼無不是在奉承那孔雀女,貶低楚輕染。
孔雀女聽到同伴的贊揚,虛榮心極度膨脹,笑的更加花孔雀,嫌棄的瞥了楚輕染一眼,自認為大發慈悲的道,“本小姐度量向來是大的,只要你跪下給本小姐磕個頭,本小姐就不和你計較了!”
“……”嘿,還真是蹬鼻子上臉了?
楚輕染不由的揚起了嘴角,若不是此時有特殊任務在身,她還真是沒閑情搭理這種養在溫室裏的孔雀女。
“輕染,發生何事了?”許小婕從閉路電視和耳麥中看到了楚輕染那兒的情況,頓時沉眸詢問了聲。
楚輕染在暗中打了個手勢,讓許小婕繼續注意情況,這兒的事,她會處理的,擡起頭就望着那只高傲的孔雀,“小姐,對于你自己撞過來,還血口噴人的行為,我可以不予追究,但是我有權追加你剛才對我進行的人身攻擊和侮辱。中國是個講法制的國家,我想,我并沒有任何理由需要向你道歉,更無理由向你下跪!”
那女人沒料到這看起來和小綿羊一樣的清潔工,居然如此伶牙俐齒。
她說什麽?
她居然說要追究自己的法律責任?
那女人眼瞧着周圍的人朝自己投來了不屑的眼神,從未受過如此恥辱的她,頓時急得不顧形象的就大罵了起來,“你——!你這個低等的小賤人,你說什麽?你說你要告我?你居然要告我?你知道我爹地是誰嗎?你知道我舅舅是誰嗎?你居然敢告我?”
楚輕染無語的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似笑非笑道,“就憑你剛才罵的那三個字,我就有權告你!還有什麽來着?你爸是誰?你爸是誰關我屁事!哦,對了,剛才你身邊這位小姐是說你姓李吧,難不成你爸就是那個傳說中的李剛?”
“你——!你竟敢說我爹地是……”兩句話就把那女人激的本性全露,擡手就朝楚輕染扇了過去,楚輕染還未躲,一陣勁風撲面而來,那女人的手已經被人給緊緊的捏住了,那力度大的幾乎将那女人的手腕給捏碎。
四周的溫度霎時降低好幾度,空氣凝固,冷冽強勁的氣場壓的人喘不上氣。
楚輕染不知道這男人是什麽時候來的,五年不見,他的臉部輪廓變得越發分明俊朗,渾身散發着男性的荷爾蒙氣息,簡單的往那兒一站,一股無形的壓力迸射而出。
幸好自己的臉上帶着口罩,而且他們已經五年沒見了,他應該是認不出來她的,低着頭朝他彎了彎腰,推着清潔車就朝另一邊走了過去。
他認不出我,他認不出我,他認不出我!
心裏默念着,一步兩步三步的朝前移動,身後忽然傳來了一道低沉冷漠卻性感至極的嗓音,“等等!”
楚輕染翻了個白眼,沒這麽背吧!
顧睿恒蹙眉,厭惡的甩開了那被他捏的手腕已經脫了臼的女人,朝着跟在自己身後的人使了個眼色,剛才嘲諷楚輕染的兩個女人已經被人帶了下去,她們想求饒、想尖叫的,但卻被一身冷然的顧睿恒給吓得連聲音都發不出了。
接過身後保镖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手,朝着楚輕染叫了一聲,便向停在了原地的楚輕染那兒走了過去。
不斷靠近的皮鞋踏在大理石地板上的聲響,聽的楚輕染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并不想在這種情況下,被顧睿恒認出來。
顧睿恒十二歲破格被國家級軍校錄取,十四歲進入軍隊,與其父親相比更是青出于藍勝于藍,待他二十歲那年,已經打破了軍隊遺留下來的無數記錄,創造了讓無數軍人膜拜的奇跡,從士兵跨級升為少尉後,短短幾年內,軍銜繼續一升再升,待他半年前從軍隊退伍時已經是史上最年輕的上校,軍隊無人能敵的格鬥之王,神槍手。
退伍時年僅二十九,這記錄也是至今無人打破的。
至于他為何退伍,半年過去了,依舊是衆說紛纭,圈內人士最推崇的版本還是,由于顧老提前退休,特地讓顧睿恒回來接管公司。
事實證明,顧睿恒在商業方面的才能也确實是讓人驚詫的,“博恒”到他手上不過半年時間,子公司就已覆蓋了整個東南亞;歐洲、美洲分公司的規模也在以最驚人的速度擴大。
當報紙、雜志、電視、網絡,所有的媒體都将其比作高不可攀的天神,說他是個奇跡的時候,只有拿着筆在男人某個器官上寫寫畫畫的楚輕染在翻白眼。
随着顧睿恒的靠近,楚輕染的心跳加到了每秒三百下的高速,她低着頭卻已經可以想象他臉上此時的表情,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定然帶着一股生人勿近的生疏感,那濃密的劍眉定然緊蹙在一起帶着威嚴冷酷,那高挺的鼻梁定然呈現出流線一般的形狀,那性感的薄唇定然抿成了一條線。
她曾經一度的覺得奇怪,為何她會對這個男人的容貌如此了解,後來想不清楚,便也不再想了。
顧睿恒冷傲嚴肅的凝視着站在原地的楚輕染,明明是人來人往的酒店大堂,但此時卻靜的如此可怕,沉默的氛圍,讓所有人都察覺到了不對勁。
當處理完那兩個女人,已經走回來的兩個男人将視線集中到了顧睿恒和楚輕染的身上,一個男人張了張嘴,正欲開口的時候,顧睿恒已經一言不發的将剛才擦拭過的紙巾丢進了楚輕染推着的那輛清潔車上,回頭瞥了那兩個男人一眼,邁着沉穩的步伐就離開了這兒。
楚輕染依舊低着頭,見顧睿恒并未反應,只是丢垃圾,頓時微微松了口氣,直到察覺到還有兩道深究的視線停留在自己身上時,這才轉身推着清潔車離開了這兒。
她可不想沒等到那暗殺顧睿恒的殺手出現,她就先暴露了身份。
酒店大堂內,方才跟在顧睿恒身後的一個男人盯着楚輕染的背影,疑惑的用手肘捅了捅身邊那男人的手臂,“小天,你看那人像不像是小野貓?”
顧雲天眨了眨眼,摸着小巧如女孩子一般的下巴,微微一笑道,“阿炎,我們還是快點跟上哥的步伐為好。如果真的是小染,哥怎麽可能認不出來?”
“說的也是。”左炎自言自語了一句,眼瞧着顧雲天已經走遠了,急忙追了上去。
不過,除了和小野貓有關的事,他還真是從未見過他家老大顧睿恒親自動手多管閑事的,真的不是小野貓?奇了怪了。
002 誰準你搞成這樣的?
楚輕染退到了角落,直到酒店大堂內不再有人将視線集中在她的身上,這才擡起頭,朝顧睿恒離開的方向望了一眼。
這次國際刑警組織派出的不止她和許小婕兩人,她們收到的任務只是負責在酒店大堂保護顧睿恒的安全,至于樓上的宴客層自有其他的同伴,她無需跟上去。
“輕染,你怎麽樣了?”楚輕染收回視線,耳邊就傳來了許小婕的聲音,楚輕染在暗中做了個手勢,表明無礙。
擡起手腕瞥了一眼手表,十九點三十分,正宴是在晚上二十點準時開始,而她和許小婕在接到這項任務不過一小時,就接到了一封挑戰性,正是出自那號稱世界第一殺手的手筆。
對于那人在信中所說的,他将會在鐘聲響起的那一瞬間,在宴會廳擊斃顧睿恒,楚輕染只覺得可笑,顧睿恒若是那麽容易被人暗殺,他早在十幾年前就死于非命了。
許小婕在耳麥那頭微微的松了口氣,正注意着閉路電視上的情況,忽然眼前的屏幕被一道來向不明的電波幹擾了,啪的一聲,所有的畫面全都消失了,她心中一驚,伸出手指飛速的在鍵盤上敲打着,試圖恢複程序,“輕染,有人在破壞我們的監測系統。”
楚輕染聞言臉色微微沉了一沉,突然像是想起什麽似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惱意,“小婕,不用補救了,你現在立刻過來,我們上十八樓的宴客層。”
“啊?”許小婕詫異了,但還是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起身朝對面的五星級大酒店走了過去,輕染做事總是有她的理由的,搭檔了整整五年時間,她們之間有足夠的默契,很多事情根本無需開口詢問。
兩人喬裝成了清潔工和服務員上了十八層,宴會廳內人山人海,西裝革履和軍裝制服混合成了一道亮麗的風景線,距離她們最遠的主座後硬朗的書法勾勒出了一個遒勁有力的“壽”字,兩根巨型的壽燭在璀璨的燈光下也難掩光芒。
楚輕染站在門後,一眼就瞧見了在人群之中,即使年滿六十依舊眼神銳利、身形硬朗、氣勢禀然的壽星公——顧博。
“輕染,你看什麽?你今天很不對勁耶。”
楚輕染正欲說話,那走到那兒都能帶動一股勁風,身形挺拔的人已經出現在了大廳內,頓時視線都被他給吸引了過去。
楚輕染身形一僵,她察覺的到,顧睿恒在出來的那一瞬間,淡淡的朝她這兒瞥了一眼。
她們的監測系統出故障絕對是顧睿恒的表弟——那個看似無害,實則心比煤炭還黑的顧雲天搞的鬼。
她不知道顧睿恒這沉穩到深不可測的男人到底有沒有認出她,一時竟不知道該用什麽身份出現。
五年前,顧睿恒被國家征召去完成一項絕密任務,而她在他走後,也秘密的加入了國際刑警組織的特工隊,出于某種原因,她并不想讓他知道這件事。
那個男人總是冷着臉管東管西的,管的她想一巴掌蓋死他,當然,前提是她有那膽量、有那本事。
好不容易,他走了,還一走就是五年,她總算是解放了,結果半年前他又回來了,幸好他忙着接管“博恒”,并沒有來找她。
楚輕染搖了搖頭,伸出手指了指手腕上的手表,距離二十點還有五分鐘,現在不是糾結顧睿恒到底有沒有認出自己,而是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世界第一殺手此時想必已經潛入此地了。
“小婕,你先進去,我在這兒守着。”
許小婕瞧了四周一眼,點頭便走了進去,候在了一旁,觀察着來往的賓客。
國際刑警組織特工隊皆是以兩人一組的組合出任務的,彼此之間并不相識;而楚輕染和許小婕雖然同那被稱為世界第一殺手的男人交手過不止一次,但除了性別以為,對于對手的容貌、年齡、身份并不了解,因此,在這種情況下,比的就是各自的實力。
這場合并不适合清潔工出現,楚輕染轉身就欲離開,卻被走廊上朝她走來的兩個西裝革履的保镖給攔住了。
“這位小姐,請你随我們去客房收拾下房間。”
楚輕染蹙眉,這種情況下,不允許出任何狀況,居然真的有人将她當成了清潔工,讓她去收拾客房,此時,她除了去,也只能是去。
反正顧睿恒死不了,而且這裏還有組織其他成員。
楚輕染随着那兩名保镖沿着走廊一路行走,上了電梯,最終停在了二十層,兩人将其帶到了一間總統套房前,打開了房門道,“小姐,請進。”
楚輕染瞧了兩人一眼,現在的保镖都如此有禮貌?
疑惑歸疑惑,她還是朝房內走了進去,然而,當她跨進房間,還沒來得及瞧清四周的壞境,身後的門已經被關上了。
她心中一凜,急忙回身,居然被反鎖上了。
究竟在搞什麽鬼?
綁架一個清潔工?
這種假設明顯不成立,緊盯着被反鎖上的門,身後驟然響起了一陣腳步聲,一陣懾人的壓迫感,撲面而來。
她的心髒開始急速跳動,一個轉身朝着身後靠近的人,一個飛旋腿朝着那人的下身就直踹了過去,“嘭”的一下,沒踢到人,竟撞上了一個結實的胸膛,撞的她鼻子有些酸,不受控制的想掉眼淚,手腕在這時也被身後那人狠狠的捏住了。
“你是沒錢了,還是活不下去,誰準你搞成這樣的?”低沉性感的嗓音中透出一股霸道冷冽,霎時就将楚輕染震的愣在了原地。
!
003 你大學主修泌尿科?
顧……顧睿恒?
他怎麽在這兒?他剛才不是還在生日宴上的嗎?
還有,什麽叫做她活不下去了?
他明明就認出她了,居然還假裝沒認出來!
楚輕染湧現了一種被戲弄的感覺,蹙眉就欲将手從顧睿恒的手中抽回來,她這一動,顧睿恒下手的力度更是重了幾分,痛的楚輕染倒吸了一口氣。
“你這是什麽打扮?”顧睿恒聽到楚輕染細微的抽氣聲,臉色更是冷上了幾分,但握着楚輕染手腕的手掌卻減輕了力度,伸出另一只手就将楚輕染臉上的口罩給扯了下來。
口罩一被扯掉,楚輕染那張巴掌般小巧的臉上頓時湧現了一股怒火,如同炸毛的小野貓一般,瞪着黑珍珠般的雙眸,極為憤怒的盯着他,卻不敢再同他動手,她知道,只要她敢動手,就絕對會被顧睿恒教訓的很慘!
這男人教訓人的手段,向來無恥加變_态!
顧睿恒沉眸瞥了眼前炸毛的小東西一眼,轉身朝套房的沙發那走了過去,當顧睿恒坐到沙發上的那一瞬間,楚輕染的心和沙發一樣,頓時沉了一些下去。
即使那雙修長而遒勁有力的雙_腿只是随意的交叉在沙發前,也讓人感覺到了一股壓迫感,顧睿恒拍了拍身邊的空位,望着楚輕染沉聲道,“過來!”
楚輕染站在原地沒有動,她不想過去,按理說,她不該怕他的,但是每次見到他,她的心裏都還是多少存在着一些畏懼感。
“嗯?”見那小東西還緊緊的貼着門,警惕的盯着自己,顧睿恒的尾音不由得上揚了起來。
楚輕染被這尾音吓得心中一顫,但就是不想過去,餘光瞥到了自己的手表,距離二十點就剩下一分鐘了,頓時眼珠子一轉,快速轉移話題道,“顧睿恒,那個什麽,今天是顧伯伯的生日宴,你現在是不是該……”
小東西,膽子果然是越來越肥了!
“你大學主修的是泌尿科?”顧睿恒突然拿起放在茶幾上的資料,掃了兩眼,淡淡的開了口。
跟顧睿恒待在一起,楚輕染總是得随時忍受這種讓人喘不上氣來的大氣壓強,跑又不敢跑,只能待在這兒擔驚受怕。
楚輕染見顧睿恒的視線越來越冷,深吸了一口氣,壯着膽子直視着他那雙深不可測的眼睛道,“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何必再問我?”
“你在不滿?”
是,她不但不滿,而且是非常的不滿!
看到茶幾上的那疊資料,她敢肯定,她這五年上過幾次廁所肯定都被調查的一清二楚了!
“沒有。”直視了幾秒後,她的膽子就被那雙深邃的眸子磨得半分不剩了。
她對自己簡直就是恨鐵不成鋼了,楚輕染,你為毛要怕他,為毛啊!
“原因。”
“我喜歡。”
“喜歡?”顧睿恒聽到這答案後,低沉的嗓音中竟染上了一絲笑意,楚輕染寧願自己聽不出來,因為這笑意太讓人毛骨悚然了。
顧睿恒見楚輕染低着頭,別開了那張倔強的小_臉,頓時就放下手中的檔案袋站起身就朝她走了過去。
然而,就在他起身的這一瞬間,一道光線忽然透過窗戶從他的眼中一閃而過,他沉了沉眸,繼續朝楚輕染那兒走了過去,多年的軍隊生活,加上特殊培訓,他若是連這道光從何而來都不清楚,他當真不用活了。
楚輕染也從玻璃的反射中察覺出了不對勁,就在這時,二十點的鐘聲如期而至,嘹亮的敲鐘聲敲醒了楚輕染渾身上下所有的血細胞。
楚輕染下意識的就朝顧睿恒沖了過去,誰知腳下一個踉跄,在巨大的沖擊力下,她竟順利的将眼前這比她高了足足二十厘米的男人給撲倒在了地上。
“嘭嗵——”一聲巨響,兩人齊齊倒在了地上,顧睿恒全然沒料到楚輕染會突然朝他撲過來,更沒想到楚輕染會迷糊的被跟前的地毯絆到,只顧着去扶這毛毛躁躁的小東西,他的頭嘭的便撞到了茶幾上,正蹙眉,嘴唇已經被一張柔軟的小_嘴覆蓋住了。
四目相對,楚輕染驚詫的瞪大了雙眼,看着自己眼前臉色黑的如同鍋蓋一般的男人,錯愕的一時竟忘了起身。
直到一顆子彈穿破牆壁發出一陣悶響,才讓她回過了神來,而此時,顧睿恒早已蹙眉翻身将她壓在了身下,單手摟着她的腰,另一只已經伸到茶幾底下摸出了一把手槍。
“待在這兒,別亂動!”渾然天成的冷硬口吻帶着一股不容拒絕的威懾力,竟讓楚輕染如同小時候一樣,不自覺的點了點頭。
待顧睿恒在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尋來左炎和顧天雲,派出保镖急速搜索嫌疑人,穩定生日宴秩序的時候,楚輕染懊惱的蓋了自己一巴掌。
該死的,一碰到這強硬的男人,她就忘了她今天的任務是來保護眼前這個正将她護在身後的男人的了。
左炎和顧雲天一沖進總統套房,就瞧見被顧睿恒護在身後的楚輕染,顧雲天不自覺的低聲咳嗽了一聲,他哥和小染兩人的這姿勢實在是太讓人浮想聯翩了。
左炎全然沒瞧出這緊張中暧昧的氛圍,一看到楚輕染,朝着顧雲天的肩膀就拍了下來,自豪的大笑道,“小天,瞧見沒?我就說剛才門口撿垃圾的人是小野貓嘛!”
顧雲天眨了眨眼睛,當做聽不見,他可不想淌這趟渾水,難道小炎沒發現哥的臉色有多難看嗎?
“哥,追查到了,剛才的子彈來自距離此處三百米,也就是酒店對面那棟樓二十層中間的那個房間。不過,奇怪的是,在那個房間并未偵查到活人的訊息。”
楚輕染望了眼還摟着自己的腰的男人,剛才她若是沒看錯,顧睿恒曾經朝着那個位置開了一槍。
沒有活人的訊息,那麽極有可能就是剛才開槍的那人已經被他擊斃了,如此精準的槍法,即使是楚輕染也不得不佩服。
那個世界第一殺手說會在二十點鐘聲響起的時候,在宴會廳內擊斃顧睿恒,他定然是沒料到顧睿恒這時候竟會不再宴會廳內,就她對那個殺手的了解,那人向來對自己殺人的時間、地點計算的極為精确,而且總是自負的在行動之前,将目标人物和時間地點提前通知給警方。
按照如此推算,這次的任務,想必他是取消了,對面死的那人應該是他找的替身。
顧睿恒不動聲色的站起了身,伸手将楚輕染從地上拉起來後,便松了手,沉眸瞥了左炎和顧雲天兩人一眼道,“既然沒事了,還杵在這兒做什麽?”
“啊?”左炎還處于莫名其妙中,已經被懂的識人眼色的顧天雲給拉了出去,他知道哥并不想讓小染卷入這些事情中來,所以才如此輕描淡寫,莫洋哥此時不在香港,可憐的他現在又有的忙活了。
房間頓時又安靜了下來,楚輕染不自然的有些窘迫,她剛才好像,不小心,那個啥了這個男人。
這男人怎麽說都比自己大了那麽多,而且她那是不小心,還是初吻,怎麽看,這吃虧的怎麽都是她,看這趨勢,難不成他現在還想找自己算賬不成?
“那個,顧睿恒,我剛才,那個……”
!
004 你只有十分鐘的時間
“沒別的事,把你身上那衣服給我換了。”
楚輕染還在糾結怎麽解釋剛才的意外,哪料到顧睿恒就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就将其趕去了套房的隔壁房間,“衣櫃裏有衣服,自己選一件。”
楚輕染癟了癟嘴,什麽嘛,害她緊張的都結巴了,他竟然根本沒放在心上。
“你只有十分鐘的時間。”見小東西還站在原地,一張小_臉上寫滿了怨念,某人陰霾的心情被橫掃了大半,卻是沉眸,冷聲加了句不近人情的話,直到瞧見那小東西嘟着嘴,瞪着眼,嘭的一聲關上了房門,他的臉上才緩和了下來。
剛才撞到了後腦勺,如今緩和下來才感覺到一股刺骨的疼痛,伸手一摸,一大_片的血漬,蹙眉走進另一間房,正在處理傷口之際,楚輕染已經拿着一件衣服怒氣沖沖的走了出來。
“顧睿恒,這什麽……”剛開口,就發現隔壁未關上房門的人臉色黑的和鍋蓋似的,桌上還放着處理外傷的醫療箱。
“你怎麽了?受傷了嗎?”楚輕染全然忘了她是跑出來找他算賬的了,拿着衣服就朝他那兒跑了過去,伸手正欲奪過他手上的處理傷口的繃帶,就聽某人沉聲呵斥了一句,“出去!”
楚輕染聞言,啪的一聲就将手上拿着的衣服給丢到了地上,擡頭、瞪眼,将他手上的東西搶了過來,一把将人給按倒在了旋轉椅上,“我是學醫的,現在你是病患,你別以為我真怕你!”
說完,察覺到那道凝視着自己,深沉冷漠的視線,她還真有些怕的咽了咽口水,“看什麽看?泌尿科不也是醫學科的一個分類!”
顧睿恒無形之中的沉默,讓楚輕染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勇氣全被擊散了,低着頭,拿着繃帶和醫療箱裏的藥物悶悶的給顧睿恒處理着傷口。
“好了。”幾分鐘後,楚輕染拍了拍手,滿意的看着自己的成果,繃帶被紮成了兩個兔子耳朵,耷_拉在顧睿恒的腦袋上,怎麽瞧怎麽可愛,這麽多年不幹,她的手藝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嘛。
“你打算讓我這樣出去?”顧睿恒不用看也知道自己如今的模樣。
十三歲他在軍校訓練,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幾名搶劫的歹徒,雖然将他們生擒了,但在和他們搏鬥中的過程中也受了傷。
他還記得那日無星無月,手臂上挨了兩刀,肋骨也斷了一根,頭上挨了一板磚,那日,他第一次見到穿的像個洋娃娃一般的才六歲的小東西。
小東西站在他的面前,轉着黑珍珠般黑黝黝的大眼睛,又好奇的瞧了瞧那幾個已經被他打到昏迷的歹徒,然後從她的小背包裏拿出了一個玩具醫療箱,二話不說将他給包紮成了一只大兔子,還特自豪的朝他笑。
直到小東西的的媽媽和弟弟找來,小東西被她媽媽寵溺的責罵了幾句,小東西的媽媽替他正式處理好了傷口,才将他送去了醫院。
後來,只要他身上出現一點點傷口,而小東西又在,他總難逃被包成兔子的命運。
為此,從十五歲開始,他便再也沒有讓自己受過傷。
“……”楚輕染突然想起今天是顧博的六十歲大壽,外頭還有那麽多政界、商界、軍界的大人物,顧睿恒這樣出去肯定是不行的,無奈的嘆了口氣,将好不容易包紮好的兔耳朵給拆了下來。
楚輕染低着頭,不敢看顧睿恒的表情,悶悶的說了句,“顧睿恒,我不想去參加顧伯伯的生日宴。”她今天過來只是來執行任務的,顧博的生日禮物,她早就讓人送來了,也和顧博說了,她不能來參加他的生日宴了。
“而且……”楚輕染說着撿起了地上的晚禮服,“你見過比羽絨服還厚、還保守的晚禮服嗎?”
她手上那件,或者說房間櫃子裏的晚禮服都是長袖、加厚的,她敢肯定這些衣服都出自顧睿恒的手筆。
顧睿恒深深的看了楚輕染一眼,也沒有說話,小東西的心裏始終有個疙瘩,正如他一樣。
“既然不想去,就別去了。”顧睿恒站起身,從身上掏出了一串鑰匙和一張銀行卡,塞到了楚輕染的手上道,“這是別墅的鑰匙,地址是以前那個,這張卡上還有些現金,密碼是你最喜歡的數字。”
“我回來了,以後別再搞成這樣了。”顧睿恒說着,将楚輕染額前一縷散落下來的頭發別到了她的耳後,轉身走了出去。
楚輕染見顧睿恒離開了,那掉在半空中的心才終于落了地,将鑰匙和銀行卡都放到了上衣的口袋裏,轉身就和許小婕取得了聯系,她才不要去顧睿恒住的地方被他管着呢!
回來?她真希望他在軍隊多待幾年!
如果收下鑰匙和銀行卡可以讓他放松對自己的管制,何樂而不為?
帶上口罩,離開總統套房,下了樓就和已經等在了酒店門口的許小婕彙合了,許小婕剛在生日宴會廳內瞧不見楚輕染,眼看着二十點就到了,顧睿恒居然也不見了,她還真怕楚輕染會出事,幸好,沒事。
“輕染,你剛去哪兒了?你成心想擔心死我啊!”許小婕拉着楚輕染就是一頓呵責。
楚輕染微微一笑,安撫着眼前的人道,“好了,小婕,我這不是好好的嘛,我知道你擔心我,我才舍不得出事呢!”
“你知道就好。”
“對了,小婕,‘銀狐’(世界第一殺手的代號)這次沒下手,他定還會尋找別的時機的,看來,我們最近有的忙了。”
“兵來将擋水來土掩,那只死狐貍,別給我逮到他,否則本小姐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許小婕豪言壯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