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江暮凝站在門口, 認真地看着,似乎在苦惱,為什麽這麽簡單的東西她都不會。
遲雲含緊張的要命,她也很茫然啊, 為什麽要她自己來, 這種事不都是Alpha親自來的嗎?Alpha不能照顧一下Omega嗎?
兩個人進進出出房間那麽多回,房間開着燈, 能把彼此的小動作看清楚。遲雲含小聲嘀咕着, “你就不能……過來幫幫我嗎?”
江暮凝站了一會,走過來幫她弄,那表情很嚴肅, 目光在她身上掃視了一圈, 很正經的給她幫忙。
手指有點涼,遲雲含深吸口氣,然後江暮凝就幫她把衣服整理好了。
“……”
遲雲含就聽着江暮凝還嘆了口氣。
那意思就好像在說:就知道你不會,我該拿你怎麽辦才好?
“……”
遲雲含攥着衣擺,很無語地說:“要不, 把燈關了, 總覺得怪怪的。”這樣太亮了,好像很那個, 不合适。
反正她就很羞澀。
江暮凝看着床頭的開關, 認真地說:“燈關了, 看不到怎麽辦?”
好像也在理。
遲雲含點頭, “那……那要怎麽弄?”
江暮凝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也沒見她更進一步,遲雲含忍不住又問了一句,“你會弄這個嗎?”
很明顯的江暮凝是不會, 遲雲含看着她吞了口氣,想說她們一起來,然後她就聽到江暮凝很認真說:“我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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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不是很會……但是我覺得,這個事情好像光看着應該是不行的,你覺得呢?”遲雲含往另一邊鑽,給她留了個地方,自己鑽進薄毯子裏。
江暮凝坐在她剛躺過的地方,慢吞吞地把她換下來的衣服疊好了,放在床邊,又慢慢的躺在床上。
“你要是不會,我們可以一起研究,我也不會……”遲雲含小聲說着。
“不用,我會。”江暮凝捏着薄毯,一副很經驗老道的樣子,板着臉。
遲雲含感覺到了她很僵硬,也不知道是在想什麽,遲雲含摁住她的手,主動了一回,就摸了一下,試探她。
江暮凝下意識往回收,對上遲雲含懷疑的目光,江暮凝硬着頭皮上,手指在衣服上捏來捏去,好像這樣就好了。
遲雲含忍不住小聲吐槽,“像你這個樣子,還不如給我抓癢。”
江暮凝靠過去,遲雲含稍微擡一下頭,就碰到了她的下巴。
吻是最能催化感情的,不管會不會,吻到深處什麽都會了。
遲雲含在她下巴上咬了一口,江暮凝被咬痛了,眉頭緊了緊,回應了她。
……
吻完,兩人靠在一起平息。
遲雲含挑挑眉,看着她無處安放的手,“要是不會就算了,下次可以……”
“我刷牙了。”江暮凝突然。
所以呢?
江暮凝一個新手上路,就……就敢挑戰boss的嗎……
啥都不懂直接升級。
好像是、是挺會的。
算了。
遲雲含閉了閉眼睛,燈光實在太亮了,看的腦子懵懵的,很暈眩。
夜很深,兩人都有了困意。
遲雲含平躺着,喘氣問:“你怎麽樣?”
江暮凝想說話,動了動唇又停頓了,有些話不能說。
太難了,弄了半天,還要假裝很會,其實完全不懂。
兩人同時看着天花板,燈光太亮了,亮到刺眼了,剛剛應該把燈關了。
遲雲含輕輕地嘆了口氣,翻過身背了過去,只留了個後背給她,江暮凝心裏一緊,莫名恐慌。
過了一會,遲雲含伸手把燈關了。
黑黢黢的,房間裏的窗簾都拉嚴實了,沒有什麽光進來,遲雲含卷縮着睡,又把被子拽了上來。
正想着,江暮凝靠了過來,心跳加速,猛的像打雷,她輕聲說:“你覺得……我這樣是不是很會?”
遲雲含沒回應,主要會不會她感覺得出來,不想撒謊。
江暮凝又說:“我會努力再會一點。”
遲雲含臉頰順着耳朵一塊紅透了,嗯了一聲。
的确啊,從新手,直接挑戰boss!
就算不會,連續挑戰幾次,過程也很Very exciting!
最關鍵,遲雲含以前從來沒有這樣放松過,她覺得還是很OK的!
遲雲含發自肺腑,“江暮凝你沒有撒謊,你……你還是很會的!”
但是,江暮凝還是在問:“那你幹嘛不看我?”是覺得我不是很會,所以懶得看到我嗎?
Alpha嘛,自尊心一向都很強,尤其是在這方面上,必須得到一次肯定,而且她剛剛很認真了。
遲雲含又想嘆氣,真是拿她沒辦法。
她轉身看向江暮凝,發現江暮凝沒板着臉,直直地看着她,好像有點委屈。
看的遲雲含很愧疚,她好像個渣女,怎麽能用完江暮凝,就不理江暮凝呢?一點也不照顧Alpha的想法呢?更何況這個Alpha還是個小傲嬌呢!
遲雲含小聲解釋,道:“我剛剛在害羞,不是嫌棄你,我怎麽會嫌棄你……我真的沒有撒謊。”
好在屋裏面黑,不去扒着對方的臉看,發現不了對方在臉紅。
“嗯……”
江暮凝擡起手,手擱在她肩膀上,嘴角緩緩勾起,說:“睡覺吧,不早了。”
那種疲憊感瞬間散去,腦子放空,很快進入了睡眠。
遲雲含睡得快,呼吸都落在江暮凝胸口,江暮凝悄悄往下看,黑漆漆的,只能看到她臉頰很紅。
剛剛她的确有點不開心。
遲雲含怎麽不問她要不要?
可能她不會要,但是總要問一問吧,萬一呢?萬一呢?
想着,江暮凝嘆了口氣,撐着手起來,準備去趟浴室,剛擡起身體,衣擺被遲雲含拽住了,遲雲含嘟嚷着,“江暮凝……”
後面說的什麽沒聽懂,江暮凝只能硬挺着躺回去,但是Alpha自制力都不堅定,更別說身邊還躺着一個Omega,難免不會做出點什麽。
江暮凝合着眼睛,在心裏默念數字,強迫自己入睡,幾個小時過去,人困了,精神力很亢奮。
實在難以忍受,她還是去浴室一趟,強迫自己保持理智。
再回來,不像之前那麽難熬,她輕輕地聞着信息素。
香香的信息素,能短暫的安撫她。
……
整個晚上下來,江暮凝都沒怎麽好好睡覺,眼睛珠子都爬上了紅血絲,她就是簡單地眯了幾個小時。
遲雲含心裏挺愧疚的,哎。
兩人慢吞吞的起床,出來碰到了路茗嘉,路茗嘉剛剛晨跑回來,出了一身熱汗。
“早啊。”路茗嘉打招呼,眼睛裏帶着笑。
遲雲含臉皮薄,又鑽進房間裏,說是要拿東西,江暮凝站在門口迎接路茗嘉的眼神洗禮。
路茗嘉的目光一直在她臉上來回看,很驚訝她的舉動,說:“怎麽頹了?你是不是……”
“誰說我不行了?”江暮凝一口接過她的話,說完,路茗嘉噗嗤一聲笑了,道:“我什麽時候說你不行了?我是想問你是不是沒有睡好,昨天有沒有吃藥……”
江暮凝抿緊了唇,扭頭看向門,沒見遲雲含出來,道:“沒吃,昨天腦子很亂,我還沒有控制精神力,精神力就亂了。”
“那叫亢奮。很舒服吧?”路茗嘉笑着說,“之前就跟你說了,早點進入發情期,好好接受一次精神力疏導,你偏不,硬扛着,現在後悔了吧。”
“沒有,很難受。”江暮凝如實說,“我昨天一晚上沒睡着。”
“什麽?”路茗嘉正喝水呢,被她弄的嗆了一口,道:“你是不是真的不行,這都能忍住,你還是個Alpha嗎?”
江暮凝想辯解,房門推開了,她選擇了沉默,不再很路茗嘉交流。
路茗嘉是不會懂的。
遲雲含比較懵,不知道她們說了什麽,就覺得江暮凝的樣子看着,挺憋屈的。
要不要幫忙解釋一下?
遲雲含換了件裙子出來,淺綠色的,裸肩,很飄逸的風格,她捏着裙身,有些不太好意思,也不知道怎麽說話。
從搬進來的時候,這件衣服就挂在衣帽間,她盯了幾次都沒好意思穿,現在想随心所欲一番。
江暮凝往前走,忘記底下還有個臺階,一腳踏空,得虧手扶的快,不然得摔的臉朝地,她慢吞吞往下走。
“噗嗤——”路茗嘉直接把水噴了,不敢再喝了,把水杯放下來,好怕江暮凝把她嗆死。
江暮凝勉強站直身體,詳裝淡定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來,認真地說:“穿成這樣不冷嗎?”
遲雲含回道:“不是夏天嗎?”
路茗嘉抽着紙巾擦嘴,接了一句,“可能是你把她美的分不清春夏秋冬了,你問她現在是什麽季節。”
遲雲含真問了,江暮凝說是夏天。
路茗嘉就說:“看來還沒有傻透。”
江暮凝沒再接她們的話,低着頭坐在沙發上弄手機,給秘書發信息:【再多送幾件裙子過來。】
雖然露,但是遲雲含穿着好看,可以再買個幾十件。
兩人起來的晚,早飯在十點吃。
之前江暮凝要求的很嚴格,不管晚上什麽時候睡,一定要起來吃早餐,這兩天有事才亂了作息。
早上吃飯,江暮凝就吃了碗雞蛋羹。
路茗嘉好奇地問:“你今天怎麽沒按食譜來?”
江暮凝對自己一向嚴格,吃飯按營養食譜來。
遲雲含幫她解釋,“她舌頭麻了,痛。”
說完,她才意識不對,抱着碗恨不得把臉埋進去,可是更尴尬了,她趕緊亡羊補牢,“上火了。”
“其實……你們不用說話的。”路茗嘉很認真地回她們,過來人,她真的什麽都懂。
“……哦,菜真好吃。”
這幾天遲雲含不太想出門,也不想去管那些事,就在家裏玩,弄了一塊空地,準确來說,是江暮凝找人來修的,修在了門口和圍牆上,又弄了幾塊大石頭,準備修個小水池,之後在裏面養養魚。
遲雲含就很驚訝,道:“修這麽好我都不敢随便種了,而且玫瑰花挺難種的,以前我在網上買了很多盆回來,後來種的就剩幾個枯根,再後來連根都沒了。”
“那是你不會種,我會種。”
江暮凝把工具給她,自個手裏拿了本書,認真翻頁,“先清根,把死掉的葉子剪掉,然後……”
遲雲含挺無奈的,把花盆抱過來,放在通風的地方,等着花适應好了再移植,這些花可嬌弱了。
那幾天,遲雲含沒事就去擺弄花,聞着清香,心裏的郁結也能快速打開,中間路茗嘉去提了一只鳥回來,挂在了她們門口的樹上。鳥是橙金色的,遲雲含開始以為是個鹦鹉,在旁邊教它說了半天話,鳥都沒搭理她,才知道是個金絲雀。
遲雲含問:“不用把籠子打開嗎?”
路茗嘉把鳥食放進去,點頭說:“這種鳥最适合在籠子裏養,放出去沒有生存能力,這樣就挺好。”
“也對。”遲雲含逗了一會,“有名字嗎?”
“有,小麋。”
“小米啊,一聽就知道吃的很多。”遲雲含給它喂了幾顆米。
家裏的小花園修好了,遲雲含把花移栽了,準備再去一趟警局,她這次去,是打算見一見那幾個惡魔。
之前她是惡心那幾個人,不想見。這次她變堅強了,她先見的羅莉悅,就是搶了她姐名字活了二十多年的羅莉悅。
到探監室,遲雲含坐了一會,警察就把人帶回來了,遲雲含喊道:“羅莉悅。”
第一次喊的時候,裏面的人還沒反應過來,疑惑地看着她,等看到遲雲含的諷刺她明白過來。
“你亂喊什麽,我是遲雨容!”羅莉悅瞪着遲雲含,恨不得把她撕碎了。
遲雲含笑道:“你也覺得惡心是吧?覺得羅莉悅不配做人是不是?所以一直霸占我姐的名字。”
羅莉悅表情憤怒,卻也是無能狂怒。
遲雲含笑道:“要不要我跟你說說現在的情況?”羅莉悅顯然不想聽,不停的喊警察過來,要結束這次對話。
可是她越這樣,遲雲含越說的痛快,“你爸為了能免除死刑坦白不少事,當初割壞我腺體是你提議的,那時候你已經成年了,躲不掉了喲~”
“還有,你媽也說了,你媽說,你從小學就開始偷我的東西,初中偷看我的調香筆記,長大了,成年了,開始偷用我的香水配方,就算你跟法律說你那時候未成年,也只能證明一點,你的本性很壞。你逃掉死刑,也逃不掉無期徒刑,起碼做二十年的牢吧……”
二十年。
差不多把她的青春年華全蹉跎進去了,當然還不止如此,遲雲含又加了兩句,“等你出獄了,會戴上電子追蹤器,永遠不能靠近我,不能從事任何調香有關的行業,履歷上永遠有這精彩的一筆。”
“遲雲含,你給我閉嘴,我會請律師的,律師會幫我的,而且我有朝鳴,他是我未婚夫……”說着,羅莉悅就說不下去了,猛地尖叫了一聲。
遲雲含太平靜了,平靜的嘲笑她,褪去了“遲雨容”這個名字,她身上再找不到一點光鮮亮麗。
只有背上“遲”姓,她才能鍍上一層金,一層用來僞裝的皮,她害怕丢失這張皮。
遲雲含那麽優秀,生命力那麽強悍,天賦那麽高,哪怕被踩在腳底,也能生根發芽,不停的往上生長,遲雲含天生就比自己高貴,是磋磨不滅的。
以前她可以用身份碾壓遲雲含,現在呢,她就是一坨泥,在臭水溝裏發爛發臭,沒人瞧得起。
羅莉悅不是第一次進局子了,那時候她住在監管所,現在不一樣了,她是被安排到了監獄,沒有單間給她住,環境差,裏面的人一個比一個狠。
進到監獄裏的Alpha,都是放縱自己欲望被抓進來的,是失去了理智的獸性的動物,她們可不會憐香惜玉,只會對突然闖入自己領地的陌生Alpha發動攻擊。羅莉悅的日子苦不堪言,那些人不會明面上動手,只會用精神力碾壓她,真要是過二十年,她不如一死了之。
越想羅莉悅越憤怒,不停的去掙脫,釋放精神力,遲雲含打了電話,讓警察進來,道:“羅莉悅發瘋了,想逃跑,她準備用精神力攻擊我。”
門打開,幾個警察看着面容扭曲的羅莉悅,道:“真是死性不改,還不如你父母坦白的多。”
像羅莉悅這種人,是惡到極致了,甚至把惡當成了自己的準則,覺得自己不是惡,是人的本性。
不過,羅莉悅還是如願的跟樊朝鳴見面了。
也就是她的未婚夫,羅莉悅努力壓制着自己的憤怒,裝柔弱,裝以前的溫柔,她道:“朝鳴,有些事我真的不清楚,只是我爸媽說含含不聽話,我才會對她那麽嚴格,我是真的把含含當妹妹……”
“羅莉悅,你不是雲含的姐姐。”樊朝鳴冷聲說着,看她的眼神全是厭惡,目光落在她身上的瞬間,都覺得髒了自己的眼睛,想要眼睛扣下來洗。
“可我是你的未婚妻啊……”羅莉悅說的梨花帶雨,她是看上了樊家的錢不假,但她是真心喜歡樊朝鳴,現在連愛情都要失去了,真就一無所有。
她有些不甘心地問:“所以,你就從來沒喜歡過我?”
“要不是你當初騙我,我看都不會看你。”樊朝鳴冷冷地看着她,以前就不冷不熱,如今更勝。
羅莉悅不由得想到了每次站在遲雲含身邊的那個女人,也是同樣的冷漠,可她看遲雲含的時候,那眼神總是認真的,熾熱而專注,只有遲雲含一人。
她很嫉妒,樊朝鳴喜歡遲雲含,她一早就知道了,沒什麽,她忍了,可是遲雲含怎麽還能遇到那麽好的人?
羅莉悅咬着牙問:“最後問你個問題,之前你是真的沒查出來那女人是誰,還是你不願意說?”
樊朝鳴擡眸看她。
當一個人的真面目袒露,就會變得面目全非,昔日種種,再好的表象,也會腐爛、散發惡臭。
樊朝鳴覺得眼前這個人就是羅莉悅,根本不是遲雨容,不是遲雲含那個姐姐,因為她很不配。
他道:“查到了。”
“誰?”
“PFE的執行官,Twilight。”
羅莉悅一頓,原本還想掙紮,甚至在心裏想,以後出去了,她還可以報複遲雲含,攪亂她的生活,誰知道她的Alpha,居然是……Twilight的。
難怪她諸事不順,因為一瓶香水,會被說成毒殺,不管怎麽誣告遲雲含,都不成功甚至反彈。
原來遲雲含的Alpha是Twilight。
羅莉悅臉色頹敗,從心裏開始恐懼,她已經能遇到自己的未來了,沒有樊朝鳴幫她,財産全還給遲雲含,請不起律師,躲得過死刑又怎麽樣?
她從現在開始,就是過街老鼠。
當初她從監管所出去,并不是新的開始,是徹徹底底的走向黃泉路,被警察帶回去的時候,羅莉悅一步一踉跄,眼睛不看路,重重地摔在地上。
頭破血流,狼狽不堪。
活該!
遲雲含出來深深地呼了口氣,對江暮凝笑了一下,“我好多了,狠狠地把羅莉悅惡心了一番。”
江暮凝伸手摸她的頭,安撫她。
遲雲含現在不會哭了,很堅強,她叉着腰,看向在跟警察說話的律師,“就等着法律判定了。”
江暮凝目光是落在遲雲含身後,樊朝鳴從裏面出來,兩人對視着,都在防備彼此,有硝煙升起。
樊朝鳴過去跟遲雲含說話,“我們可以聊聊嗎?”
遲雲含往後退,後腦貼在了江暮凝的胸口,很警惕地看着她,道:“我不可能放過羅莉悅,他們一家人必須付出代價,必須受到法律的制裁,你要是幫她說好話,就別來惡心我了。”
她說的認真,直接把樊朝鳴的話堵了回去,樊朝鳴幹巴巴地解釋,“不是,我不是來很他們求情,我只是想關心你,想跟你道歉……”
“那不用了,如果你怕警察找你麻煩,你就去跟警察解釋,你有沒有參與他們的事,警察會調查清楚,你跟我說也沒用,也不可能給你開脫的。”
遲雲含把界限劃分的很清楚,不給樊朝鳴一點機會,解釋不解釋,道不道歉都無所謂了,在她心裏,樊朝鳴早就不跟她一派的了。
以前她把樊朝鳴當好朋友,樊朝鳴跟她告白,她好緊張,怕自己拒絕,連最後一個朋友都沒了。
在那時,樊朝鳴也是唯一對她好的人。知道樊朝鳴是戲弄她之後,她傷心了好久,再也不想交朋友了,自閉了很長一段時間。
樊朝鳴說:“我當時不是戲弄你,我是真的喜你,是羅莉悅騙我說,刺激一下你,你就會……”
“你喜歡誰都跟我沒關系,她說刺激我,你就刺激我,她說讓你跪下來給我道歉,你會嗎?我以後的對象,絕對是聽我的,不聽外人的,懂?不跟你說了。”遲雲含不想聽他說話,覺得他很煩人。她去警察那邊,問問什麽時候可以開庭審理,她不想等太久,能盡快最好。
律師也是在談這個,現在網上讨論熱度很高,牽扯到了殺人案,以及Omega群體,國家非常重視,打算提前審理。
樊朝鳴和江暮凝對視着。
“我們聊聊。”江暮凝主動開口,走到了警局外,方便兩人的談話。
樊朝鳴知道她的身份,擡了擡眸。
兩人表情都不好,江暮凝比較直白,手指撐着牆,道:“你喜歡遲雲含,但是遲雲含不喜歡你。”
樊朝鳴剛剛被拒絕,在說這話就有些難言,“對,我喜歡她。”
“你知道為什麽嗎?”江暮凝似沒聽到他的回答一樣,道:“你想知道為什麽你沒有機會嗎?”
樊朝鳴很不想問。
但是江暮凝嘴快,她說:“因為你是個男人,遲雲含喜歡女人,你性別生錯了。”
“……”
樊朝鳴臉色很難看,一時無法反駁。
江暮凝繼續說:“你下輩子投胎做個女人試試,當然你試也沒用,她也不喜歡你這個人。”
就、很諷刺,很打臉。
樊朝鳴臉上火辣辣的痛,從沒受過這種侮辱。
江暮凝轉身就走,又回到警局裏,讓樊朝鳴享受一下烈日的暴曬,最好能把腦子裏的水曬幹。
案件比較複雜,一般是到三個月後開庭,對遲雲含來說,時間有些長了,但是情況特殊,可以提前開庭。
燕律師就是在商量這個,一個月太短,怕還有事沒理清楚。遲雲含道:“不着急,我就是想着……能不能把我父母還有我姐的屍體找到。”
這麽多年,總得入土為安。
警察說:“你放心,已經去找了,找到了就會通知你,你別着急。”
“那兩個月□□審,我們會用最快的時間向上面申請,遲小姐還有別的想法嗎?”
遲雲含搖頭說沒有,江暮凝也跟了一句,“她沒意見我也沒意見。”
這話接的突兀,大家愣了一會繼續說話,剩下的細節都由律師來協調,遲雲含和江暮凝要回去。
秘書打電話來問遲雲含要不要接受采訪,遲雲含覺得應該接一個,她想把這件事再鬧的大點,她怕三個月後,這件事熱度沒了,就判輕了。
遲雲含不是個心地善良的人,做不到對他們網開一面,這二十多年,如果不是她意志力堅定,早是被這幾個人弄死了。
如果能用媒體把這幾個人判成死刑,讓她們能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那她一定去,天天去接采訪。她一直想這二十多年,她家人會不會等的太久了。
她認惡人當父母,還去讨他們開心。
就很憋屈,覺得這些人死都不夠。
遲雲含對這些都不懂,問江暮凝:“你覺得我接哪個比較好?”
江暮凝說:“你覺得哪個好就好。”
“?”
遲雲含是真的不懂,“我聽你的意見。”
江暮凝也很認真,“随便挑,這種事……我也可以聽你的。”
秘書就納悶了,這是幹啥呢?
她連道:“要不你們都聽我的,烏七八糟的采訪不接,我們只接官媒,上央訪,再提一提調香賽的事,把遲小姐以前冤屈都洗幹淨,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