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攜手征程

第39章

程亦錦當天晚上留在了老宅住,程可心跟程子英吃晚飯就被人送走了。

跟他媽聊了會兒天，基本上是程夫人問,程亦錦言簡意赅的回答。程夫人也知道自己兒子從小就這副老成不讨喜的性格,聊了一會兒就讓他睡覺去了，明天還要上學。

程亦錦洗完澡躺在床上，想起白天的一切，想起林笙,嘴角不自覺的勾起,開心的笑容沒持續兩秒鐘卻又變成了苦笑。

他躺在床上睡不着，滿腦子都是林笙的影子。然後翻身起來拿手機給林笙發了一條短信。

“你在幹嘛呢？”

短信發出去如同石沉大海，程亦錦握着手機睡不着覺,心裏有淡淡的失落,卻也早就預料到了林笙不會理他。就在他快睡着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

程亦錦的心髒都跟着抽動了下，飛快的拿起手機，果然是林笙。

“上班呢。如果要找我，九點半以後。”

程亦錦的呼吸有些急促，他明白林笙這話的意思。白天林笙說，身體可以讓他睡的時候，程亦錦雖然覺得自己被誤解了，自己想要的根本就不光是跟他上床那麽簡單。自己想要跟他好好的，像情人一樣，像戀人一樣，能夠彼此耳鬓厮磨，相依相偎。但是他也知道這不過是一個遙遠的夢，林笙答應跟他上床簡單，交出他的心卻不容易。

但是看到心愛的人這樣問，是個男人都會熱血沸騰。程亦錦腦海中描繪出林笙冰雕一樣禁欲的俊臉，還有修長筆挺的身體，心裏一陣燥熱。

程亦錦從床上跳起來，很快換好了衣服，出門的時候看到程婉心跟程夫人在客廳看電視，程宇在樓上打電話，便随便扯了個謊：“媽，我還是回去住吧，明天老師讓交的一份作業我忘記了。”

“讓司機去幫你取一趟吧。”程夫人說道。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吧。”程亦錦在玄關處穿上鞋，接過管家遞過來的外套，程夫人跟程婉心出來送他。

他的車早就被停在了門口，程亦錦上車跟他們告別，黑色的吉普開出別墅區，兩旁高大的楊樹紛紛落在後面。

程亦錦覺得自己的心都要随着車飛起來了。

從老宅出來的時候還不到九點鐘，程亦錦懷着說不出的複雜心理繞着去便利店買了兩管潤滑劑，拿起避孕套的時候猶豫了下，又放了回去。

然後開車去了臺球廳，透過臺球廳的窗戶，程亦錦坐在車裏看站在前臺跟李紅星說話的林笙，身姿挺拔，眉目俊朗，站在烏煙瘴氣的光暈裏如同芝蘭玉樹一般，有種纖塵不染的味道……雖然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麽，但是程亦錦仍然緊緊盯着林笙一開一合的唇形，眼神癡迷。

林笙早就注意到程亦錦的車停在門外，李紅星說要叫他進來，被他阻止了。

“你倆又吵架了？”李紅星問道。

“……沒有。”林笙的聲音非常冷漠。

李紅星看着他輕輕嘆了口氣，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其實我真覺得他對你挺好的，做不成那個……也別把關系弄得那麽僵啊，至少還能做個朋友……”

林笙的手忙着收拾書包，表現的像是沒聽到他的話一般，只是低垂的眸子閃爍了一下。

做朋友，也得人家想跟自己單純的做朋友啊……

如果讓他選擇，別說做朋友，只要程亦錦不纏着他，從此以後讓他看到程亦錦就繞着走都行。但是似乎從第一次見面開始，任自己怎麽表現出排斥，程亦錦都沒有放開過自己。他在林笙的生活中，就像是一根緊緊纏繞的鐵絲，他越是掙紮越是纏得緊，直至勒進了皮肉……

林笙現在很是後悔自己在一開始時候的沖動，反而惹起了程亦錦的興趣。

林笙不傻，上輩子怎麽也經歷了三十多年，一雙眼睛很少有他看不明白的，說自己看不明白，不過是自己不想明白，自己騙自己罷了。程亦錦眼睛中壓抑的痛苦和深情他也不是沒看到，但是奈何他運氣不好，碰到的是在感情世界裏早已經千瘡百孔的自己，在林笙看來，程亦錦眼神中流露的濃烈的感情，更加讓自己惶恐，剩下的就是懷疑、不信……越是濃烈的感情，越是燃盡的快，到達頂點之後只能墜落。

他也曾經有一顆純真的心，有一份天長地久的期望。可是那些曾經對他來說最珍貴的東西，都随着他死在洪威的妻子手裏的時候徹底成了灰燼……

曾經那樣濃烈的感情，那樣純真的心，一點也不會比現在在程亦錦眼中看到的少。那時候是他跟洪威兩個人一起努力，一起呵護這段感情，可是後來到底是怎麽變成了後來的樣子？

洪威曾經抱着他堅定的宣誓，說要給他一個光明的未來，要給他全世界的幸福，要讓他站在世界的頂端俯視那些曾經傷害過他們的人……可是後來又為什麽娶了程家的女兒，為什麽跟自己發過的誓都沒有實現，為什麽兩個人越走越遠……

到底是感情易變，還是人心易變呢？

林笙跟李紅星合力把大門關上，外面夜涼如水。路燈映照的他的眼睛卻更加明亮。

不管變的是什麽，林笙都不敢碰了。情愛這東西，一碰就痛，短暫的歡愉過後，只能留給人以無盡無休的痛苦……所以，林笙這輩子寧肯揮霍青春，沉迷于花天酒地，也不願意付出真心。

所以，跟程亦錦上床，對他來說還真沒什麽。因為肉體上的歡愉根本觸碰不到他的心。

他跟李紅星揮手告別後，目光沉沉的看向在停在如水的夜色裏的黑色吉普車，站在正前方，正好能跟程亦錦漆黑如墨的眸子對上。

林笙彎彎嘴角勾出一個似笑非笑的笑容，擡腳朝他走去。

他只希望，程亦錦對自己只是一時的沖動，或者這份不應該的情感快一點淡滅，快一點放過自己……

林笙上了程亦錦的車，什麽也沒說，用手揉了揉幹澀的眼睛，頭一歪想在車上眯一會兒。

“你先別睡。”程亦錦側過頭看他閉上了眼睛，便說道：“到家再睡，在這裏容易感冒。”

林笙像是沒聽到一般，程亦錦便伸手碰了一下他的肩膀。

林笙緩慢的擡起眼皮，露出布滿紅血色的眼睛，眼神卻依然有種淡漠的感覺，他突然開口說道：“回到家你還能讓我睡嗎？”

程亦錦的心一突，不明白他說這話是什麽意思，這樣調情似的話，他卻不敢臆測林笙也是這個意思。

程亦錦的一舉一動林笙都看在眼裏，他的緊張，他的心思，林笙突然覺得這個上午還沖自己大放厥詞，出口威脅的黑二代很有意思，應該緊張的是他才對吧。

林笙嘴角勾起一個似有若無的笑容，很不合作的閉上眼睛。

程亦錦一邊開着車，一邊時不時的側頭看他，不想讓他睡覺，卻沒敢再動。

早在等着林笙的時候，程亦錦就往家裏打電話了，讓歐伯跟家裏的傭人都回去睡覺，明天也休息。

程亦錦帶着林笙進了家門，果然沒有看到傭人。

林笙表情自如的掃了一眼他家，彎腰換上程亦錦遞過來的拖鞋。

林笙彎腰的瞬間，露出半截白皙柔韌的腰肢，讓不經意掃到的程亦錦眼睛瞬時深沉，抓着裝了潤滑劑的黑色塑料袋的手倏地收緊……

“跟我來。”程亦錦帶林笙上了二樓，推開自己卧室的門的時候不免有點緊張。

林笙在他的卧室門口停下，看到程亦錦整潔深藍色調的卧室裏，中間放了一張看起來很舒适的大雙人床，旁邊的床頭櫃都高雅大氣，整潔的牆面貼着簡單花紋的壁紙，沒有時下流行的哪個歌星球星的頭像，書桌上面一個裝飾櫃上放着一把黑色的沖鋒槍，林笙盯着看了半晌，聽到程亦錦說道：“那是模型。”

林笙沒出聲，擡腳邁進去的時候，有種邁進程亦錦的世界的感覺。

“你先洗澡吧。”程亦錦有點不敢看林笙的眼睛說道。

林笙也沒有扭捏，把書包甩手扔在靠近裝飾櫃的椅子裏，一邊脫了外套，一邊換了拖鞋走進浴室。

程亦錦的浴室很好，浴缸是時下最新的，有很多功能。但是林笙此刻可沒有心情在他的浴缸裏舒舒服服的泡個澡，匆匆的洗完了，他裹了一條白色浴巾。

頭發上的水珠滾落到林笙的漂亮的鎖骨上，程亦錦一回頭看到林笙從浴室出來，才發現林笙的皮膚居然這樣白。

兩人之間彌漫着一種暧昧的氛圍，程亦錦看着林笙的目光有些呆愣，過了好半晌才回過神一般，脖子上微微泛紅，扔了一句：“你看電視吧，我去洗。”

程亦錦洗了這輩子最迅速的一次澡，推開門出去的時候，卻看到林笙躺在自己的床上，閉着眼睛睡着了。

程亦錦走近，聽到林笙均勻的呼吸，和随着呼吸顫動的長睫毛，嗓子裏像是要冒煙了一樣，身體裏也仿佛有一把火再燒。只是這樣看着他平靜的睡顏，他的下面就硬了。

那個黑色塑料袋就放在林笙頭上的床頭櫃上，他躺在床上一伸手就能夠到。可是……

程亦錦腦海中閃過看過的片子的畫面，很想撲上去狠狠的吻他，把他壓在自己的身體下……

可是最終，程亦錦輕手輕腳的爬上床，在林笙旁邊的位置慢慢躺下，緊張的心情居然像個小處男一樣。

程亦錦在心裏嘲笑自己，伸出左手想按吊燈的開光。算了，今晚就讓他睡吧……

就在燈光熄滅的一瞬間，程亦錦感覺身邊的人動了一下，林笙整個人突然湊了過來，冰涼的手指碰到程亦錦火熱的腹肌上。

那一瞬間程亦錦覺得自己要爆炸了。耳邊聽到林笙有些喑啞的聲音。

“你不是要做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