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亂了流年傷了婚》(完結)作者:玉面小七郞
卷一:陳戀清篇我是城市嬌嬌女,他是寒門鳳凰男。我和熊躍的結合就是典型的城市女嫁給了鳳凰男。嫁給熊躍那會,他深情款款的說:也許我給不了你最好的物質生活,但我一定給你一顆最真的心。那時,我和大部分女人一樣是相信天長地久的。然而三年五載的光陰,他的真心就移植到了另一個女人身上。誓言變成了謊言。家庭變成了戰場。随着真相一點一點揭露,一個喪心病狂的渣男浮出水面。天真單純的嬌嬌女在現實的逼迫下不得不化身鋼鐵俠女戰士和渣男小三鬥智鬥勇。且看我如何虐死狡猾的渣男與無恥的小三。卷二:華琳篇出軌的老爸,柔弱的老媽,抗婚的哥哥生于這樣的極品家庭想不彪悍都不行前男友,前女友,各路妖魔興風作浪紛擾擾,亂糟糟溫馨平靜的小家掀起大浪。如果幸福是一把鑰匙,那麽華琳曾兩度拿到了鑰匙第一回,新郎結婚了新娘不是自己。第二回,一見鐘情喜結良緣,本以為瓜熟蒂落,百年好合。後來的日子,狗血灑了一地又一地。難道三嫁才能定終生?且看華琳的彪悍人生卷三:宋溪篇宋溪的故事是平實的沒有那麽多的變故,狗血事件,也沒有驚天動地的大事情但生活就是這樣,總有各種各樣的小糾結于是,總有那麽多的不快樂 關于婚姻,且看宋溪的選擇
前言
9月13號下午2:35分
這原本是一個平常的日子,而我之所以印象這樣深刻,是因為那一天我的車被人追尾了。
那天我下了車抱着胸站在我的別克車屁股旁。從另一輛車上的下來的一個大約三十來歲的少婦此時正彎腰檢查着我的車屁股。
她那虔誠的姿态讓我心中的火滅了一大半。
“姐姐!”她終于擡頭,這一喊又把我火氣喊上來了,姐什麽姐,誰是她姐呢?
我挑着眉看她,不說話。
“我仔細檢查過了,基本上沒什麽問題。你看,警察同志和保險公司的朋友們也忙,咱能不能私了?”少婦絲毫不介意我的态度,仍舊堆着笑臉。
“你想怎麽私?”我不動聲色的看她,我其實也知道問題不大,私了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但我生氣的是,這樣大的路,我的車早就減了速靠了邊準備停下來,她是怎麽回事才會跟個睜眼瞎一樣硬是撞上來了,我琢磨了片刻估計她是個新手。
“我賠你五百吧。”她說完就轉身往她車的方向走,大概要去拿錢包。
“媽媽!”三歲的女兒趴在後車窗那喊我,我媽也從車窗裏探出了頭,“清啊,車撞壞了嗎?”
“噢,沒事。”我揚着笑臉看着女兒,幸好只是輕輕的碰撞,女兒被老媽抱着,倒也沒受什麽驚吓。
回頭時,那少婦已經拿着錢包跑到了我跟前。見我笑容滿面,她趕緊從錢包裏抽出了五張偉人頭。
算了,私了就私了吧,折騰開了我也确實讨不到什麽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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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過了那五百塊,少婦見我接了錢,明顯松了一口氣。
“姐姐,對不起啊!”她十分認真的道歉,這讓我相信她一定認為姐姐兩個字是尊稱。
我僵了一下神色,咬着牙說:“下次開車看着點。”
“一定一定。”少婦點頭哈腰。
重新回到了駕駛位,我扭頭跟後座的老媽說了聲:“對方全責,賠了我們五百,車子沒什麽問題。”
“那就趕緊回家吧,我那排骨得炖下去,你給熊躍打電話,讓他晚上下了班早點過來。”老媽絮絮叨叨。
“知道了。”我打着方向盤,緩緩的向着前面的小區駛去。
在我們的生活中,每一天都會有一些小插曲發生。這些小插曲有一些會令你感到愉快當然還有一些會令你感到郁悶,但不管你是什麽感受,慢慢的,你都會忘了它,就象忘了你的左臉頰上曾經長過一顆痘痘一樣。
我沒過多久就将少婦忘到了腦後。
很久後能再記起來她來,是因為那是我駕駛生涯中唯一一次被人追尾。
再後來,熊躍跪在我面前跟我聲淚俱下的跟我坦白那天趙麗楓其實是想将我和女兒撞死。
我想她後來肯定後悔怎麽沒把我撞死
1.
我叫陳戀清,28歲,已婚,有一個三歲的女兒,老公是某外企的高管。
結婚後,我辭了原本的工作,在家開了淘寶店專賣童裝,生意不好不壞,我也懶得拼上半條命去打理它。說實話,以我家的條件,我完全不缺那點錢,開着它,不過是有點事情做罷了。
父母就我一個女兒,他們經營建材行業已經有十幾年的時間了,收入在我們這個城市算得上很不錯。
我的老公熊躍來自南方的某個農村,靠着自己的刻苦努力,最後終于飛上了枝頭。
沒錯,他就是天涯人口中的鳳凰男。
即使是鳳凰男吧,他也是鳳凰男裏優質的那個。不抽煙,不喝酒,不賭博,不好色,還有一點很重要他不愚孝。
我們是大學同學,同校不同系,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宋溪的同班同學,我因為宋溪認識了他。
小夥子那會人長得精神,學習很刻苦,雖然年紀輕輕,但為人內斂,絲毫沒有一般男孩的眼高手低。
當年,是我先看上的他,主動示的好。他一開始很有顧慮,認為配不上我。但我認為他是一支潛力股,在我的堅持下,他也就半推半就了。
我二十四歲那年,我們結婚了。婚後的日子,十分美滿,包括性生活。
婚後,我搬到了熊躍買的新房裏。雖然我一直覺得我父母家的複式住得比較舒服,但熊躍堅持要自食其力,本着嫁雞随着雞嫁狗随狗的原則,我只好收拾東西搬到了他新買的九十平米的新房。
但好在,熊躍還是心疼我,我們的新家離我家走路只需要二十分鐘。
一般情況下,我早上和女兒睡到自然醒,他自己解決早餐。中午他在公司吃食堂,晚上我們就在我媽家吃完飯,然後抱着女兒牽着手散步回家。
是的,我們家不煮飯,我讨厭廚房,熊躍菜倒是做得不錯,但他忙。
我媽很樂意我們回家吃飯,所以,我們夫妻倆也就一直保持着家裏不開夥的狀态。
婚後次年,女兒笑笑出世。我記得當時出了産房,熊躍就奔上來了,他看着極度疲憊的我,眼淚一直掉,他說:“老婆,謝謝你。”
我扯着嘴角笑,我說:“是個閨女,你沒意見吧?”
他拂開我額頭汗濕的頭發,低聲而堅定的說:“老婆,你受苦了,我們只生這一個。”
老實說,他這樣說,我真的很感動。
熊躍家三代單傳,到他這,計劃生育抓得緊,他媽拼死拼活生了二胎。于是,熊躍多了個妹妹。
我生了女兒,公婆還是大張旗鼓的來了,并且沒有給我臉色看。月子裏,婆婆和我媽一樣盡心照顧着我。
私下裏,我媽說:“清啊,你以後可得對你公婆好點。”
我認為很有道理。
因此,這些年,只要熊躍有超過五天以上的假期,我們總是抱着女兒大包小包回他的老家去住幾天。
在他家,我這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嬌小姐也會盡量幫着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務。每次公婆都會搶下來,我覺得作為一個兒媳婦,無論你最後是真幹活還是沒幹活,關鍵态度很重要。
女兒一天一天長大,她的眉宇間越來越有熊躍的樣子。
而熊躍也越來越寵她,有時候我會開玩笑說:“大雄,笑笑果真是你上輩子的情人麽?”
他總是捏捏我的鼻子,一本正經的說:“你是嚴母,我就只好當慈父了!”
我摟着他的脖子,笑嘻嘻的回:“大雄,要不我再給你生個兒子好了。”
“打住!別跟我再提了,再提就要打屁股了。你是嫌生笑笑的時候不夠辛苦吧?”他在女兒臉頰上親了親。
“好吧!”我靠在他的肩上,望着天花板樂呵呵的笑。
日子很平靜,用句矯情的話來形容就是:歲月靜好,現世安穩!
雖然說這句話的話胡蘭成非常不被我待見,但這并不妨礙我借用這句話!
2.
入秋後的F城,仍然熱氣逼人。
半個下午,我整理完今天要發的貨後靠到椅子上長舒了一口氣,接下來就等快遞小弟上門收貨了。
老媽抱着笑笑去了小區的公園裏玩,我坐了一會後起了身,剛想往窗邊走時,放在電腦旁的手機響了起來。
“清戀,在哪呢?”宋溪略帶娃娃音的聲音傳來。
“當然在我媽家,你這個大忙人怎麽有空打電話給我?”我打趣她。
“我待會過來,想吃什麽,我給你帶。”電話那頭,她嘻嘻的笑。
“鴨脖子,老規矩要超辣的,另外再買點藕片和海帶。”我毫不客氣,和宋溪是十幾年的同學了。大學畢業後,我們都乖乖的回到了自己父母所在的城市。我是獨女,宋溪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更象我親妹。
“等我啊。”她說完就切了電話。
我扔下手機伸了個懶腰,電腦左下角的QQ跳動起來。看了看頭像,是我老公。
“老婆,晚上我加班,讓媽別煮我的飯了,我就叫份肯德基随便對付一下。”
“今天老媽說炖豬腳湯,那我讓她給你留一份,你下班了早點回來,我和笑笑等你一起回家。”
“嗯,我盡量早點回來。”熊躍發了一個親吻的表情後就挂上了忙碌的狀态。
我嘆了一口氣,這些年來,我老公為了實現把九十平米的房子換成一百四十平的大房子,他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工作上。
起早摸黑,勤儉節約。不過,對我們娘兒倆還是十分大方,只要我想要他,他總是千方百計的滿足。
我其實不是太在意一定要住大房子,但熊躍說一個男人就應該有讓女人安穩無憂的能力。
他堅持,我也就不攔着他,誰都希望自己的老公成為人中翹楚。
宋溪到的時候,快遞小弟正好收了快遞出門。我累得癱在椅子無力的朝她揮手,“快給我倒杯水,渴死我了。”
“喂,這到底是你家還是我家啊?”她将背包放到沙發上,又将裝着零食的袋子扔到電腦桌那。
“我都不跟你見外了,你還跟我見外啊。”我接過她遞給我的水,又抓了一塊鴨脖子,屁股往旁邊挪了挪,“來,親愛的,坐我腿上。”
“你不嫌熱,我還怕捂出痱子來呢。”她笑着拍了我一下,“清戀,你那旺旺一直閃個不停,你是不是該回複一下你的上帝們啊?”
“讓它閃去吧,老娘今天累了。”我瞟了一眼電腦,無動于衷。
“我看你還是早點關門大吉吧,做個全職太太多好,非要弄什麽淘寶店,三天兩頭遇到極品客人。我和熊躍的耳朵啊,沒少被你荼毒。”她搬了椅子坐到電腦前,熟練的充當起了我那小店的客服。
“那不行,我老公那麽拼死拼活的賺錢,我得表現得上進一點,至少表面上得是這樣。”我喝着水,看着她的背影,好幾秒後我猛的湊前,“哇,宋溪,你身上這件雪紡是不是上次我們在大洋百貨看中的那件,你不夠意思啊,居然自己偷跑回去買了。”
“我可下不了手,那天回來我眼饞就給我家向陽看了官網上的圖片,隔天他就跑去給我買回來了。為此,我們大吵了一架。”宋溪回過頭來看我,一臉的憤憤。
“瞧你矯情得,啧啧,我老公要是這麽懂情趣,我指定圍着他轉三圈。”我瞪了她一眼,要說林向陽對宋溪的好,那真是令旁人豔羨。
林向陽是什麽人?萬花叢中過的十裏八鄉聞名的花花公子。
偏偏最後被貌不驚人的宋溪收服了,并且還死心踏地,從此浪子回頭。
“我要是有你那樣的爸和媽,或者林家是個爆發戶,我還真能敞開了買。得了,不說,再說又得扯出我那個不争氣的弟弟了。這幾個客人都下單了,明天記得發貨。”宋溪起了身,也接了一杯水,慢條斯理的喝着。
“快吃,這藕片太好吃了。”我拿了一串藕片往她手裏塞。
“我上火了,先忍忍,你吃吧。”她說着就端着水杯踱到了窗邊。
我懶得管她,自顧自的吃得起勁。
“清戀,我昨天去C市了。”宋溪往着窗外,慢悠悠的說了一句。
“噢,去海邊了?”我随口問。
C市距F市就一個小時的車程,閑着沒事時,我們經常開車去海邊露營。
她轉過身來,定定的看着我,我被她看得有些莫名其妙。
“幹,幹嘛,你不是上火嗎?這會又計較我吃光了吧?”我被海帶辣得舌頭都大起來了。
她仍然看着我,“清戀,你覺得你幸福嗎?”她的問題沒頭沒腦。
“完了完了,讓你少看點韓劇,這不你就中邪了。”我抓過紙巾擦了一把嘴,可辣死我了。
“我有時候想,婚姻到底給了我們什麽?”宋溪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你和林向陽吵架了?”我問。
她搖頭。
“你發現他有外遇了?”我又問。
她還是搖頭。
“宋溪,生孩子的事急不來的,再說了,你不是也才28歲嗎?你還比我小半歲呢。”我突然反應過來,宋溪的反常大概是因為孩子的事情。
“清戀,我們認識多少年了?”她問完後又自己答,“快十五年了吧,所以,我今天來為難為難你。”
“我的姑奶奶,我求求你了,我陳清戀平生最恨別人賣關子,你這是要折磨死我。”我被她的無厘頭風格搞得十分抓狂。
“我說的話和你家熊躍說的話,你更願意相信誰?”她拽着水杯,一臉正色。
我呆呆的看着她,宋溪從不會這樣無聊。
3.
“等等。”我扔下了手裏的海帶串,一個箭步沖到她面前,“你說你昨天去了C市?”
宋溪被我的動作吓了一大跳。
“清戀,你激動啥,我這不是剛剛在八卦看了帖子有感嗎?”
“不對,你從不這麽無聊。你說,你在C市看到什麽了?”我狐疑的看着她。
“昨天我弟和我弟媳又打了一架,電視被砸了,我媽大半夜的跟我哭了一個多小時。”宋溪推着我回到靠椅那坐下。
我松了一口氣,她弟那點破事,确實夠她頭疼的。
“所以,我就想,象他們那樣過日子,結什麽婚啊。”宋溪靠着電腦桌站着,“可憐我爸我媽兩把老骨頭了,還要被他們啃。”
“你也沒少貼補他們好不好?宋溪,要我說你就該狠心點,幹脆斷了聯系,看他們怎麽辦。”提起她那個弟弟,連我都忍不住咬牙切齒。
不學無術也就算了,野心還大,學別人做什麽投資,靠着忽悠親戚借了八十多萬的外債。到頭來因為缺乏經驗,全虧光了。宋溪和她父母就倒黴了,成天被債主逼迫。
“是不想管他了!”宋溪放下了水杯,“走吧,我們到你樓下走走,笑笑是在樓下公園吧?”
“想她了吧?等我換雙鞋。”我伸手抓過最後一串海帶往嘴裏塞。
“越長大越象你老公,其實我覺得象你好些,肯定要更漂亮。”宋溪挽過我的手,語氣顯得認真。
“你這是牆頭草麽?當着熊躍的面你不是說女兒都是象爸爸多。”我白了她一眼。
“好吧,我就顆牆頭草,你別跟我一般見識。”她伸手關了房門。
“哎,我說你是不是聞到我媽炖豬腳的味道,所以才趕過來的?”出大門時,我忍不住揶揄她。
“真的啊,那我有口福了。”她按了電梯鍵,明明很開心的話她卻有些走神的樣子。
“宋溪,你老實說吧,你遇到什麽事了?”出了電梯,步入小區的花園小徑,我頓住了腳步。雖然平常我這個人風風火火,大大咧咧,但我實在太了解宋溪了,她的變化完全逃不過我的眼睛。
她沉默着繼續往前走,我只好跟她身後。
宋溪的性格和我完全兩個樣,我遇到點事情總是一蹦三尺高,為此沒少被我媽罵。宋溪能忍,總是要想了又想才決定說什麽或去做什麽。
我有時候覺得她太墨跡,但從另一個方面來說,她這樣的性格也好,至少不象我那麽容易壞事。
“清戀,昨天你家老公是準點下班嗎?”她拉着我走到涼亭裏坐下。
“對呀,下了班就回來吃飯了,然後我們帶着笑笑一起回家。”我有些慌亂的回答,她提到熊躍,我就莫名的覺得不妙。
“那他有沒有說有公事要去C市?”宋溪遲疑了一下才問我。
我搖頭,熊躍的工作性質基本不用出差,即使萬年難得一遇要出差他至少會提前三天就開始跟我念叨。
“我昨天在C市看見他了。”宋溪終于說出了這句話,然後她拿出了手機,“我一直懷疑自己眼睛出了問題,所以,就偷拍了一張照片。”她把手機遞給我。
“清戀,你也來認認,這個人到底是不是熊躍?還是我真的眼花了。”
我機械的接過手機,4.3寸的大屏上,熊躍一個女人肩并着肩走在街上,女人低着頭看着前面的路看不清模樣。熊躍卻是微微的側頭,所以能很清楚的辨別出來。
他身上穿着我上個月在大洋百貨給他買的那件格子襯衫,腳上的鞋還是我爸去上海時給買他回來的。
是的,這個人是熊躍,宋溪沒有眼花。
“宋溪,你說他是不是出軌了?他根本沒有告訴過我他要去C市,而且他下班回來後,還抱怨老板給他太多的工作。”我擡頭,面色蒼白。
“清戀,我之所以猶豫着要不要告訴你,就是在想或者他去C市真的有事呢。但是我想來想去,又覺得,如果他真的有什麽歪心思,你不能被他算計了。我和你一樣認識他很多年了,我覺得他是一個很有城府的人。清戀,你多留一個心眼,千萬不能現在就由着自己的性子鬧起來了。”宋溪擔憂的看着我,繼而又有些懊惱,“昨天林向陽一再警告我,不許我告訴你。可是,我還是沒忍住。”
我伸手攬住她頭埋到她的肩上,睜大眼睛看着陽光落在涼亭之外,我聽見自己空洞的聲音響起,“親愛的,我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我得濾濾。你不要說話,讓我想想。”
陽光一寸一寸的往外移,我的腦海中飛快的閃過我和熊躍相識,相愛到結婚的場景。我知道這天下男人沒有不偷腥的,但事到臨頭,當我看着他和另一個女人走得如此親近時,我仍然感覺象萬箭穿心。
4.
“清戀,或者是我多心了。”宋溪輕撫着我的後背安慰我。
“放屁!”我猛的坐直身體,雙眼圓瞪着她,“你相信你多心了嗎?連你都不信,我怎麽信。”
宋溪緊張的拽住我的手,“清戀,你冷靜點,即使真有情況,你現在跟他鬧他肯定要全盤否認。”
我有些頹然的靠到涼亭的柱子上,半晌才說:“宋溪,你覺得我該怎麽辦?”
宋溪沉吟了片刻後輕聲說:“我不主張一遇到問題就說離婚,不過既然有情況,你就多留個心眼,找個時機你給他提個醒。熊躍不是笨人,他肯定能掂得清輕重。”
我苦笑着看她,這就是宋溪,她是理智型的。我最直接的反應就是想馬上打電話給熊躍,限他一個小時之內馬上滾回家,然後開始審問他。事情在今天之內弄不清,我晚上肯定要睡不着。
“我很難做到。”
“陳清戀。”宋溪提高了聲音,她的聲音本來就娃娃音,這一提高就跟生氣了的洋娃娃似的。
我偏着頭看她不說話。
“我現在都後悔告訴你了,用林向陽的話說,有些事情不知道永遠比較知道好。但我們是十幾年的朋友,你就象我親姐一樣,我沒有辦法眼睜睜的看着我親如姐姐一樣的朋友被她的老公欺騙。現在你要做的就是沉住氣,你要想想,笑笑都三歲了。組成一個家庭容易嗎?退一萬步講,既然熊躍渣到不能要,你也不能憑着性子讓他拿住你呀。”宋溪又氣又急,噼裏啪啦的就講了一大堆。
我想到笑笑,就覺得心中那股火又慢慢的熄了下來。是的,宋溪沒有說錯,我還有女兒,我不能只圖自己一時痛快。
“好吧,從今天起,我這心底就要開始學着藏事了。”我苦笑了一下,“現在輪到我反問你了,婚姻到底是什麽?”
“我爸和我媽吵了一輩子,過了一輩子,到老了兒子不争氣相扶相攜。我覺得,那才是婚姻吧。我不知道了,老實說,我也總覺得林向陽在外面有情況。可是,他太聰明了,聰明得不留下任何痕跡。所以,我只能一直裝傻。”宋溪仰着頭看着涼亭的頂部,聲音顯得有些悲傷。
“你別被我的事影響了,随便就給林向陽下結論。”我眼尖的看到我媽牽着笑笑的手從遠處走來,“好了,不說這些了,我媽和笑笑要過來了。”
當着我媽和笑笑的面,我笑得跟朵狗尾巴花一樣燦爛。笑笑見了宋溪,奶聲奶氣的喊了一聲:“姨姨,抱抱!”
“哎呀,我的寶貝,我可想死你了。”宋溪張開雙手一把抱起她。
“宋溪呀,你說你老這麽瘦不行啊,今天阿姨要炖豬腳湯,你可得多喝兩碗。”我媽很喜歡宋溪,用她的話說,那才象個女孩的樣子,知書達禮又懂事。
“阿姨,我今天真是太有口福了。笑笑,你有沒有想姨姨啊?”宋溪拉了拉笑笑的小連衣裙,跟在我媽身邊向電梯口走去。
我落了一步,陽光已經沒有剛剛那麽炙人了。深吸了一口氣,我開始在心裏念:熊躍啊熊躍,倘若你真敢背叛我……我恨恨想着最惡毒的話語,看着笑笑天真的樣子,我又洩了氣,倘若真的,那我要怎麽辦?
宋溪一直逗留到熊躍下班回來接我們娘兒倆回家,她才起身告辭,我知道她不放心。于是送她到電梯口,等電梯的功夫,我輕聲說:“我能忍住,你放心吧。”
“嗯,我相信你!”她進了電梯,沖着我鼓勵的笑了笑。
我看着電梯合上,站了好一會才緩緩的轉身進了家門。
回家的路上,依然是熊躍抱着女兒。我一反常态的沉默,走了一段路後,熊躍終于發現了我的不對勁。
“老婆,你怎麽了?”
“遇到個極品客人,吵了一架。”我随口就扯了一個謊。
“做淘寶要有耐心,實在講不通的你就不理她或者直接拉黑,吵什麽呀?好了,不氣不氣。笑笑,來,跟媽媽說不生氣,生氣容易老!”熊躍把女兒抱到我面前,小不點很聽爸爸的話,果然就跟着他學,“媽媽不生氣!”
我鼻頭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忍了忍我吸了吸氣說:“大雄,要不然,我關了那破店好了。”
“不是做得好好的嗎?幹嘛關了?你又不願意去爸媽的建材行幫忙,總要有點事情做吧。”每回我耍性子說不開那小破店時,熊躍就拿我不去建材行幫忙的事壓我。他從小到大勤勞慣了,壓根見不得無所事事的人。
我回了家就癱在沙發裏發呆,熊躍和女兒玩鬧了一陣又幫她洗了澡,哄着她入睡。我冷眼看着他,如果不是宋溪給我看照片。換任何一個人,我都會認為那是別有用心。
等笑笑睡下時,已經是快到晚上的十點了,我聽着他輕輕關上了卧室的門趕緊拿起了被我丢在一旁的手機翻起了微博。
“老婆,是不是累了?”熊躍坐到我身邊,雙手按着我的肩膀,溫柔的問我。
我伸手撫着他的臉龐,這是一張還不到三十歲的男人的臉。他仍然和在學校時一樣,五官端正,沒有發福,也沒長痘的跡象,老實說我得承認他是一個耐看的男人。
“你這樣看着我,我覺得好奇怪。”熊躍笑了笑,将我的頭枕到他的腿上。
“一天不削你你難受是吧?”我伸手在他大腿上狠狠的擰了一下,他吃痛的叫了一聲。
“這才象我老婆,一只張牙舞爪的母老虎。”他親昵的在我耳邊蹭了蹭。
“老公,你說我們會一直這樣好下去嗎?”我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問得半真半假,明亮的燈光下,我看見衣領裏有一截棕色的頭發。不動聲色的抽出,那顯然不是熊躍的頭發,當然也不會是我的。我輕輕吹了一口氣,那棕色的頭就飄到了沙發上。
“看來你今天确實被氣倒了,好了,起來吧,去洗個澡。我也累了,我們早點睡。”他親了親我,又将我從沙發拉了起來。
我拿着手機進了廁所,坐在馬桶上,我給宋溪發了一短信:“熊躍真的出軌了!”
5.
宋溪很快回了我短信,她說:“你千萬沉住氣。”
我回了一個好字,然後将手機用力抓在手裏。熊躍真的出軌了,他怎麽能出軌?
這樣的日子不好麽?在F城這樣高消費的城市裏,我們有房有車有孩子有奔頭。
為什麽要出軌?
這些年來,他對我好,我的父母也待他跟親生兒子似的,有時候和他伴伴嘴,我媽都數落我的不是。
難道我在床上滿足不了他?可是他每回都很盡興啊。
女兒那麽可愛,我是真的有心為他生二胎,以我們的經濟條件完全也可以,但他一直反對。
問題到底出在哪裏?
“老婆,你還沒洗啊?”熊躍敲了敲廁所的門。
“我拉屎呢,拉不出來。”我沖着那扇緊閉的門沒好氣的吼了一聲。
“你呀,小點聲,別吵醒笑笑了。”他在門外小聲提醒我。
我揪着頭發,想着宋溪說的要沉住氣。其實我恨不得現在就能把他拖進來,然後扔進馬桶沖進下水道。
我磨磨蹭蹭的洗了個澡,等熊躍也洗完爬到床上時,已經快十一點了。他打了個哈欠就伸手關了床頭的燈,我翻了個身趴到他身上。
“老公!”我故意朝他脖子上吹氣。
“乖,睡覺,笑笑在旁邊小床睡着呢。”他親了親我,将我輕輕的推到一旁。
女兒略懂事後,我和他的夫妻生活也由原先的兩天三天一次變成了五天六天,有時候甚至長達半個月,他總說女兒在旁邊有心理壓力。
我以前也覺得他說得對。
但現在我覺得他肯定是在外面吃飽了,所以,力不從心了。
這一夜,我睜着眼睛直到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着。熊躍睡得很熟,呼吸很均勻。我又開始回想,戀愛兩年半,結婚四年,我們在一起将近七年了。
七年,我已經習慣了他的一切。
我以為,他也習慣了我的一切。
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這樣。他能去外面找人,那外面人身上有的肯定是我沒有的。
我承認我缺少溫柔,體貼,不是個賢妻良母。
除此外,我還缺了什麽?他來自農村,我從沒歧視過他,任何場合我都會顧着他的臉面。
他的家人,逢年過節,能回家的時候我陪着他回去了。不能回去的時候,我總是買東西寄回去。
我想了很久,都不能為他的出軌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早上七點,熊躍的鬧鐘響了。我睜開惺松的眼睛,靠着床頭坐了起來。
“老婆,你幹嘛?”他驚訝的看着我。
“我去幫你做早餐。”我咧着嘴傻笑。
“傻瓜,快點躺下去睡,我就在公司樓下買杯豆漿喝。”他看了一眼女兒的小床,又輕聲說:“我去洗臉了。”
“那你開車慢點!”說完我就順着床頭,“咚”一下又倒回了床上。
上午十點,我将女兒送到了我媽家裏。然後我開着車去了宋溪家,宋溪頂着一頭亂糟糟的頭給我開了門。
“你幹嘛呢?頭發跟油鍋裏炸過似的。”我看着她身上的睡衣,她比我還懶,不過她現在有懶的資本,還沒生孩子呢。
“新接了一部兒童稿,快被出版社的蘇姐虐死了。”她順了順頭發,苦惱的往客廳裏走。
“你這勞心勞力的工作,比我開淘寶店還揪心,趁早換個工作。”我将包扔到她家客廳的沙發上,“快去洗臉,待會陪我出去。”
“去哪?”她回頭愣愣的看着我。
“當然是去監視熊躍啊,我得看看,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妖精收了他。”我咬牙切齒的說。
“你昨天發那短信,是抓住什麽把柄了嗎?”宋溪問。
“我在他衣領裏發現了一根棕色的頭發。”
“就這樣?”
“就這樣!”
“我以為你接到了小三的示威電話,戀清,你會不會下結論會快了一點?”
“我也希望啊,快去洗臉,我現在心頭燒着一把火呢,再拖着,我能把你這給點着。”
我把車停在宋溪的小區,換乘了一輛出租車直接殺到了熊躍的公司樓下。下了車,看看時間已經是上午的十一點半了,熊躍十二點下班。
他中午有兩個半小時可以休息。
我想想看他會不會離開公司,宋溪聽了我的想法默默的點了點頭。
于是,我們兩個人随便吃了點東西填了肚子,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