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親吻
“誰說的?我沒有答應你。”一句響亮的聲音從後傳來,衆人尋聲而望,只見仙樂站在那裏,一身月華白的錦衣,像是林中隐世的仙人。
慕狂的臉色瞬間一沉,又故意勉強勾着唇角,邪魅的瞥着仙樂,走近後低聲說道:“你倒是迫不及待。”
司徒飏眼前一亮,翻身下馬,忙大步向仙樂走去,仙樂也是笑着迎上,一種莫名的安全感油然而生。她還是第一次看見司徒飏這麽溫暖的笑容,像是溫泉般漸漸沒過心口,暖哄哄的讓人舒心。
她從來都沒想過這樣的笑容是他所贈,正想再離他近一點時,胳膊卻被人大力一拉,她又回到了慕狂的身旁。
“放開她。”司徒飏迷人的笑容忽而變成了憤怒的厲色,他再次舉起手中的劍,狠狠地盯着慕狂。
“二哥……”慕槿跑到慕狂身旁,拉着他的袖子,像是替司徒飏求情一樣。
慕狂圓目怒睜,故意吼道:“怎麽?蕭國習慣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嗎?皇後可是把她賞賜給我了,你現在又來要人,你們這是戲弄本王嗎?”
司徒飏聽他提起蕭國,緩緩收起滿面怒色,客氣了幾分,“此事我會向皇上禀報,還望你不要強人所難。”
慕狂并未理睬,而是瞪了司徒飏一眼,對仙樂說:“你可別忘了答應我的事情。你随她回去,會繼續被人嘲笑成被休之人,可是随我而去,錦衣玉食,無憂無慮。”
仙樂猶豫了片刻,卻聽司徒飏喊道:“仙樂。”他從未這樣叫過她,他的聲音中分明帶着焦急與緊張,眼中藏着懊悔與愧疚,似有千言萬語,但卻只能緊緊鎖着她的面龐,像是等待監斬官宣判一樣。
哎喲喂,這是怎麽了?為什麽見到司徒飏這副糾結矛盾的樣子,她竟然開始“憐香惜玉”起來,TM的,都說最毒婦人心,可她做了女人卻成了一顆豆腐心。她靈機一動,對慕狂說:“我有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你不如讓公主先留下,待我教會了她,你再派人來接她。”
“你的意思,是怕我回天慕國後起兵,要留下慕槿當人質?”慕狂多疑的說道。
“你腦袋裝發動機了嗎?你也想的太多了吧!我都不知道你們國什麽情況?哪有空耍那麽多心眼?”
“我覺得此舉甚好。”司徒飏從旁附和。這樣,的确可以讓慕槿作為人質,畢竟慕狂的性子陰晴不定,他若回去起兵,簫國還真是沒有把握迎戰。
“她處處為你着想,你當然覺得好。”慕狂嗤之以鼻。
“二哥,我也覺得可以。”慕槿睜着水靈靈的眼睛,期待着慕狂能點頭。
慕狂恨鐵不成鋼的扭頭在慕槿耳旁低聲說:“你可別忘了司徒飏是我的殺師仇人。”
慕槿小聲嘀咕:“他當時接了我的玉佩又要還給我時,二哥非但未讓我收下,還大庭廣衆之下說什麽‘天慕國女兒家的玉佩不輕易收回’,現在你記起他是殺師仇人了,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嗎?”
“事出突然,又是大庭廣衆之下,我若不幫着你說話,你一個女兒家早就顏面盡失了,更何況,我早就看出來司徒飏不會收下。”
慕槿故意裝作一副崇拜的樣子,誇贊道:“哇!二哥這麽厲害,即使我跟他們回去,也一定會保護好我。”
慕狂面上剛露得意之色,便聽出慕槿話中故意讨好,瞬時間又嚴肅起來,态度堅決:“不行,你若有事,我回去怎麽跟母妃交代?”
“你就說我去學折腰舞了,母妃一定很高興。二哥,我相信司徒将軍的人,他不會傷害我的。”
慕狂冷哼一聲,大聲說:“我看你是被司徒飏迷的神魂颠倒了。”他冷冷瞥了司徒飏幾眼,見慕槿眼中滿是懇求之色,知道自己又要敗在她這副可憐巴巴的模樣下了。從小到大,旁人都說慕狂殘暴兇狠,只有對這個妹妹,他才會千依百順,萬般疼愛。
半晌,他擺出一副威武神氣的樣子,鄭重其事的對司徒飏說:“我讓她教慕槿學舞,學成後我會派人接慕槿,若她少了一根毫毛,我便把你丢在天山,去喂蒼鷹。”
司徒飏毫不在意的一笑,收起長劍,嚴肅的說:“我簫國一向是以禮待人的。”
慕狂囑咐了慕槿幾句話,又深深望了仙樂一眼,便別有深意的轉頭,翻身上馬,大喊:“啓程。”
嗒嗒的馬蹄聲漸漸隐沒在将士整齊的腳步聲中,仙樂被他們帶起的灰塵嗆的咳嗽了兩聲,不自覺擡眼時,卻見司徒飏的目光如火般炙熱,燒的她面頰緋紅,第一次有些不知所措,她看着司徒飏欲言又止的樣子,就像是曾經的她初次向人表白時那般緊張,她硬是裝作不理睬,回頭與慕槿耳語幾句。
“喂!上馬。”司徒飏忍不住,叫了一聲,他千裏迢迢來救她,連她的一句“謝謝”都沒有聽見,況且在衆人面前她對自己不理不睬,的确有些失了顏面,他語氣生硬的喊了一句:“陸千,帶衆人回去。”
仙樂看着衆人聽話的掉頭,望着站在馬邊兒的司徒飏,疑問道:“上誰的馬?”
司徒飏氣的腦後冒氣,咬牙切齒的望着仙樂,此時,卻有幾人争先恐後的打趣說:“四爺,讓夫人騎屬下的馬,讓公主騎屬下的馬……”
慕槿揚頭走近,撫了撫馬的鬃毛,忽然翻身而上,幹脆利落,司徒飏一驚,慕槿的膽子真大,敢騎他的馬,這匹馬随他征戰多年,極有靈性,他伸手緊緊勒住缰繩,看着它高高擡起的前腳平緩的落地,才扶住心神未定的慕槿,松了一口氣,說:“你膽子不小。”
“仙樂……仙樂……”不遠處傳來矜晨的聲音,與其說他是騎馬而來,不如說是趙肖牽着馬來的,可看見關鍵時刻他能“現身”,她心裏還是感動這份哥們情分。
衆人齊呼:“拜見王爺。”洪亮的聲音穿梭在樹林中,矜晨後背一涼,十分害怕把馬吓毛了,只能牽動唇角,僵硬的笑着擺了擺手。
“哈哈,哈哈。”
“公主。”司徒飏從旁提醒着大笑不止的慕槿,給陸千使了個眼色,陸千立即領兵而退,誰知曉這個公主又會做出什麽事,他還是趕緊讓衆人撤離吧,省的到時候丢了自己的顏面是小,丢了王爺的顏面,那可是贻笑大方了。
“堂堂的簫國王爺不會騎馬?真好笑。”慕槿挑眉一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皓齒,微露的舌蕊更顯得嬌紅。
矜晨對她印象本來就不好,現在看她只身一人留在這裏,便毫無掩飾的瞥了一眼,在馬背上雙手交叉抱在胸前,故意說:“我簫國男子并非都會騎馬,你天慕國女子也并非都會女紅,若是相比,不過五十步笑百步罷了。”
仙樂捂嘴偷樂,若是耍嘴皮子,還真沒有人能說過他,就是死人聽到他說話,也想自己把棺材蓋兒蓋上了。
慕槿不服氣的一叉腰,嘟嘴鼓腮,快走幾步,一掌推開趙肖,翻身上了矜晨的白馬,坐在他身子前面,勒住缰繩便揚馬鞭,還不忘向仙樂和司徒飏甩了一句:“我就騎他的馬。”
“王爺,王……王爺……”趙肖在後邊緊緊追趕。只見矜晨的身體左搖右晃,本能的抓住慕槿,俗話說男女授受不親,這回他可是占了不少的“便宜”,沒想到天慕國的女人這麽不好惹,下回他還是免開尊口吧!
“走不走?”司徒飏看着他們跑遠了,只剩下他們兩個尴尬的站在原地,只好先打破了寧靜的氣氛,見仙樂半晌不說話,只一個人向前面走着,他翻身上馬,大呼一聲“駕”,便向前方奔去。
仙樂心裏複雜,司徒飏當日趕她出府,今日又來找她,這是要“重修舊好”嗎?可好馬還不吃回頭草呢!就算她不得不承認,對司徒飏有那麽一點……咳咳……可能比一點再多一點的好感,那也不能被人牽着鼻子走啊!
一陣疾風從身旁刮過,她莫名其妙的回頭,只覺得腰間一緊,已被人攬上馬背,她的後背靠着他溫暖的胸膛,他寬厚的手掌扶在她的腰間,她頓時覺得心跳加速,如戰場上迎風而擊的一面戰鼓,“咚咚咚”的快要破腹而出。
“你……你離我太近了,往後點。”仙樂本能打開司徒飏的手,不安的動了動身子,看着四下無人,不知如何是好。
“別動。”他第一次這樣霸道的再次攬上她的纖腰,放慢了速度,故意問出了口:“太子對你如何?”
“太子?”仙樂重複問道,想着她在宮內的那些時日,相對于司徒飏的無理冷酷,矜景待她的确很好,若是他沒有欺騙她,她可能會真心把他當哥們,思量後她便開口:“好像比你好點。”
司徒飏冷哼一聲,不服氣說道:“那他怎麽沒來救你啊?”
“那你為什麽來救我?”仙樂斜眼瞟着司徒飏,趾高氣揚的擡着頭,故意說:“咱倆不是已經一拍兩散了嗎?難道在你這也流行‘散買賣不散交情’?更何況我跟你也沒啥交情吧?就算有,你頂多也就是我名不副實的前夫。”
“什麽亂七八糟的?”司徒飏冷哼一聲。
仙樂腦中突然閃過司徒飏收下慕槿玉佩的情景,便接着說:“慕槿的眼光差了些。”
司徒飏抿嘴,雙手勒緊缰繩,把仙樂環在臂彎裏,濃濃的蜜意沁在心扉。聽到此話,邪笑着快速轉過她的頭,緊抿的薄唇以閃電之速吻了上去,柔軟的覆蓋輾轉間,只餘一絲芳香彌漫至鼻尖,腦海早已一片空白。
仙樂如遭電擊,全身酥麻,不是沒有接過吻,只是第一次被強吻,轉主動為被動,尼瑪,這完全是要逆天的節奏。待她終于反應過來,忙一掌推開司徒飏,熱辣辣的嬌唇像是塗上了一層辣椒油,只見司徒飏壞笑着抹了下唇,霸道的理了下脖前的衣襟,見仙樂呆愣住的樣子,才神氣的說:“我似乎沒有那麽差啊!”
仙樂拍了拍海棠果般緋紅的面頰,心裏默念,不作死就不會死啊!
玉馬奔馳,風影輕飛,幾絲柔情蜜意,蕩在驕陽玉蕊中。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月比較忙,十號會去麗江,十六號回來,這期間又沒有辦法更了,因為是修改文章,沒法存稿,今明兩天連更。。。話說,偶對不起大家,回來一直到二十號因為要搬家,有可能也會忙死。。不過有空我一定多更些,彌補大家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