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請安
香穗伺候着南嘉洗漱完,勸道:“主子,要不您早些歇息罷。明日一早新人給福晉請安,你還得去正院呢。”
南嘉搖頭,“我再等等吧,一會兒爺回來了,你來禀報一聲。”
今日畢竟是她主持府事,胤禛還未回府,她自然沒有不交代一聲就休息的道理。
胤禛是醉了酒回府的。他一回來,蘇培盛就扶着先去了書房。
待沐浴更衣後,才稍微清醒了些。
蘇培盛忙趁機禀道:“主子,今日是兩位新格格入府的日子,側福晉将人安置在西園裏了。您這會兒可要去瞧瞧?”
胤禛聞言挑眉,然後問道:“都安置在西園裏了?”
蘇培盛道:“是,側福晉說東園冷清,西園裏人多熱鬧,兩位格格年紀都小,正是喜歡熱鬧得時候。”
胤禛無奈的笑了笑,“這丫頭,難為她還能想出這麽一個由頭來。走,爺去瞧瞧她這碗醋打翻了沒有。”
蘇培盛一邊跟着胤禛出門,一邊捂着被他酸倒的牙。
側福晉都出閣多少年了,兒子都五六歲了,怎麽在貝勒心裏還跟個小姑娘似的。
一路進了後院,蘇培盛朝西園的方向嘆了口氣。這兩位新格格也是沒運道,什麽時候入府不好,非要選在這個時候,還是側福晉親自操持着擡進來的。
貝勒爺為了自個以後的安生日子,這兩個新人注定是不會受寵的。
南嘉聽了下頭人禀報的胤禛回府了,又交代了些事,這才準備休息了。
她躺在床上,閉着眼睛挺了半晌,卻有些睡不着。
心思煩亂間,南嘉瞧着床前燭臺上的燈花一直閃爍個不停。索性起來準備将這蠟燭熄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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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掐滅了左側的一盞,準備再去吹滅另一盞時,突然有人從背後抱住了她。
“爺?”
聽南嘉叫自己,胤禛無聲的笑了笑,問道:“你怎麽知道是爺?”
南嘉轉過身,瞧傻子一樣的瞧着他,然後有些無語的道:“除了您,誰還敢這樣抱我?”
胤禛被這話一哽,不禁輕輕彈了下她的額頭,問道:“你這是什麽眼神?”
南嘉誇張的用雙手捂住額頭,可憐兮兮的道:“沒,我就是瞧瞧爺喝醉了沒有?”
“哦?那你好好瞧瞧,爺醉了沒?”胤禛說着将臉湊近了她的。
南嘉不禁唰的一下紅了臉。她低着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胤禛見了她這模樣心裏又憐又愛,打橫抱起她,三兩步就到了床上。
南嘉被折騰的累極了,不記得是何時入睡的。只迷迷糊糊間,聽到好似有人在自己耳畔輕喃:“阿音,你真是老天賜給爺的珍寶,爺今日……,就連太子也不敢掣肘,皇阿瑪也……”
次日一早,南嘉就被餘嬷嬷和香橼叫醒了。
“主子,起身吧,待會兒要去正院呢。”
南嘉迷迷糊糊的被香穗伺候着淨了面,才稍稍清醒了些。她穿着寝衣,坐在梳妝鏡前,一邊由着餘嬷嬷給她梳頭,一邊使勁想胤禛昨晚與她說了什麽。可惜想了半天,也無從所得。
她吩咐身後的香橼:“去将常勝叫來,我有事問他。”
不過一會兒,常勝就進了屋,但并未進來內室,而是站在屏風前面等着南嘉問話。
“這些日子,外面可有什麽新鮮事?”
南嘉這話問得有些籠統,常勝想了想,才回道:“主子,這幾日京裏說起最多的話題便是蒙古王公要進京的事。”
“蒙古每年都會遣人來朝,今年有什麽值得議論的嗎?”
聽到這話,常勝立馬笑着道:“主子,說起這事,還與咱們貝勒爺有關呢。”
常勝道:“往年蒙古各部入朝,多是來哭訴草原上的日子不好過,請求皇上多分些賞賜帶回去。可今年卻是為了尋求與朝廷合作的事情來的。”
“你是說,他們都是為了牛羊乳奶粉來的?”
“是啊,主子。”常勝道:“現下人人都知道貝勒爺給聖上獻了個能将牛羊乳制成更耐存儲的奶粉的方子。這不,這些蒙古王公一個個的坐不住了,都急着進京與朝廷商量以後的合作呢。”
常勝的語氣是與榮有焉的。雖然主子不許人議論,但作為主子的心腹,他還是知道貝勒爺手裏的方子其實是主子獻出去的。
南嘉琢磨着常勝說的這事,再想想胤禛昨晚的一星半語,心裏大概有了猜測。
“行了,你下去吧。”
南嘉換好衣裳,在鏡子前轉了一圈。不禁滿意的點點頭。
随即瞧着餘嬷嬷正要将手裏的香包給她戴上。忙阻止道:“嬷嬷,我今日這一身裝扮,配這香有些厚重了。”
餘嬷嬷為難道:“主子,這香是下面送上來最合适的一種了。要不今日您先用着,等香奴給您調配了新的,奴婢再給您換。”
南嘉搖頭道:“不用了。你去将我我床頭的匣子取來。我用那個。”
餘嬷嬷疑惑的進去捧了個黑漆雕花匣子出來,打開一瞧,裏面是一個只巴掌大的水晶小瓶子。
南嘉取了那只瓶子,不知怎麽一按,竟有一股極細膩的液體噴出。
只一瞬間,餘嬷嬷就聞道了一股她從未聞過的香味。
南嘉噴了香水,輕嗅了下,滿意的點點頭。這香水是她從系統商城裏買的,小小一瓶,卻要十個才氣值。要不是最近念書的成果頗好,她才不舍得入手呢。
……
鈕钴祿氏是和耿氏一起去正院的。
她們兩人住處相近,都是四五間屋子圈起來的格局不大的小院子。彼此院裏的情形,只要動靜稍微大些,住在隔壁的人就能知道。
因此,耿氏這邊一出門,鈕钴祿氏就跟着出來了。兩人在門口處碰上,相視一笑便相攜着一起上路。
耿氏先笑着開口道:“瞧着妹妹的年紀,怕是還小吧!”
鈕钴祿氏微微一笑,道:“耿姐姐好,我今年十五了,年紀也不小了。”
耿氏聽了她這話,笑着點點頭,然後問道:“妹妹這是要去給福晉請安吧,咱們一道過去。”
“好啊,姐姐請。”鈕钴祿氏謙遜的讓耿氏先行。
耿氏也笑着謙讓,最後兩人并排着走在了前面,身邊的丫頭們趨步跟在後面。
她們兩人出發的早,因此到正院時竟是到的最早的。
福晉還在內室梳妝,因此是身邊的丫頭領着她們去了偏廳。
鈕钴祿氏和耿氏兩人坐在椅子上,看着四周侍立着的丫頭,再不好如路上那般随意聊天。彼此看着對方,心裏都有些緊張。
好在沒過多會兒,又有幾人從門口進來了。
是宋氏與胤秅的幾位侍妾。
侍妾平日裏是沒有資格給福晉請安的,因着今日有新人,所以才破例來了。
鈕钴祿氏和耿氏兩個起身與宋氏見禮,宋氏也與她們兩人行了個平禮。
三人起身時,宋氏才瞧見了鈕钴祿氏和耿氏的容色。她的眼神不禁閃了閃,笑着拉了耿氏的手,然後道:“兩位妹妹真是花一樣的年紀。咱們府上多久沒進過新妹妹了,我瞧着兩位妹妹心裏真真是歡喜的緊。”
耿氏聽了這話,微微有些羞澀的低下了頭。
倒是鈕钴祿氏,面色從容的笑了笑,然後道:“宋姐姐擡愛了。妾容色淺薄,今日見了姐姐越發慚愧了。”
宋氏被她這話說的面色更加柔和,她捂着帕子笑了笑,道:“妹妹這張嘴可真是讨人喜歡。不過,妹妹這話可是說早了。論起容貌,別說咱們貝勒府,便是這滿京裏的女子再沒有人能比的上咱們側福晉的。那可真真是洛神再世,驚絕無雙呢。”
耿氏和鈕钴祿氏沒想到宋氏會這樣心悅誠服的稱贊一個同為貝勒爺側室的女子。心裏不禁對這位還未謀面的側福晉起了好奇。
宋氏笑道:“瞧我,光顧着說話了,兩位妹妹快坐吧。”她說着便拍了拍兩人的手,扶着身後丫頭的手坐了。
鈕钴祿和耿氏正準備就坐呢,門外面又有人進來了。
來人穿着一身銀紅色金線繡石榴花的旗裝,發髻是時下最流行的一字頭,上面插滿了朱翠首飾,其中最奪目的是一對銀鎏金鑲瑪瑙釵。一只帶了翠玉手镯的柔荑搭在身邊嬷嬷的胳膊上,身後還跟着三四個丫頭。真是好大的排場。
鈕钴祿氏打量着來人,很快就猜到這女子應該是貝勒府同為格格的李氏了。
果然,瞧見了人進來,剛剛坐下的宋氏起身行了個平禮,笑着道:“李格格來了。”
李氏随意的還了禮,臉色淡淡的點了點頭。
宋氏對此并不在意,只是眼角掃到李氏衣擺下的繡鞋時,特意打量了一瞬,然後笑着道:“李格格往日不是最喜穿三寸高的花盆底麽,怎麽今日換了雙平底鞋?”
李氏不想一個照面就引了人注意,她有些警惕的看了一眼宋氏,見她面上只是純然的好奇,一時摸不清她的深意。只好牽強的笑道:“這鞋是大格格的孝敬,她小孩子家才學針線,就迫不及待的給我這額娘做了雙鞋來。”
這麽一解釋,倒也順理成章。
宋氏點點頭,好似是信了。
鈕钴祿氏與耿氏昨日已與李氏見過面了,因此這會兒只相互見了禮就坐下了。
鈕钴祿氏算着人數,如今只差府上的那位側福晉沒來了。她正不經意的打量着門口處時,偏廳通往正屋的側門處卻先響起了腳步聲。
聽到這聲響,屋裏衆人紛紛将視線投注了過去。
不過一會兒,就見一個衣飾華麗的婦人扶着嬷嬷的手出來了。
是嫡福晉烏拉那拉氏。衆人忙起身見禮。
烏拉那拉氏在上首坐定,掃了一眼底下的人,見兩位新人和其她人都已經到了,唯獨缺了索卓羅氏。她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一瞬。正要說什麽時,門口處傳來了丫頭撩起珠玉簾子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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