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真相(1)
不知是因為看了南嘉喝了姜湯難受的樣子愧疚,還是因着李氏小産胤禛對南嘉肚子裏的孩子更為關注的緣故,一大早南嘉剛醒就得了個她自己怎麽也想不到的恩典。
“你有孕也快滿三個月了,這幾日就讓索卓羅府的人進府來瞧瞧你吧。”胤禛一邊讓人侍候着他穿衣,一邊對還躺在被窩裏的南嘉道。
南嘉一下子就從早醒的迷糊中清醒了過來,“爺說的可是真的?”她眼睛亮晶晶的瞪圓了,臉上露出些不可置信的神色。
“當然是真的,爺什麽時候騙過你?”看到南嘉這個神情,胤禛頗有些傲嬌的道。
“啊~爺太好了。”南嘉聽到肯定的回答,驚喜莫名,一瞬間就起身下床撲到了胤禛的懷裏。
胤禛一把抱住懷裏的溫香軟玉,眼神柔柔的看了她一眼,緊接着又将她打橫抱起塞到床上的被子裏,“就這麽高興?天冷,你小心着涼了。”
南嘉被按到在被子裏也不老實,雙手松松的抱住了胤禛的脖子,不讓他起身,“我不管,爺怎麽這麽好,人家剛醒就有這麽大的驚喜……”
嫩嫩的嗓音說如蜜般糯甜的話,哄得胤禛看她的眼神柔得能滴出來水。兩個人又膩味好一會兒,直到蘇培盛眼看着上朝的時辰快到了,才不得不在門外硬着頭皮道:“貝勒爺,時辰差不多了。”
“等着。”
聽到貝勒爺聲音裏的不虞,蘇培盛頓時縮回了頭,如鹌鹑一般老實。
好一會兒,胤禛才從溫柔鄉裏拔出身來,臨走時忍不住親了親南嘉的額頭,給她掖緊了被子,囑咐道:“時辰還早,你再睡會,爺走了。”
南嘉眼神戀戀不舍的看着胤禛出去,才喜得在床上滾了兩圈。然後閉着眼睛在床上靜靜躺了一會兒,但始終再睡不着,索性起身喚了香橼進來伺候她穿衣洗漱。
等一切都收拾好,她慢悠悠的吃了豐盛的早飯,才将胤禛許索卓羅府的人來探望自己的事說給了香橼和餘嬷嬷。
餘嬷嬷還罷,高興也只是為南嘉如此受寵而高興。香橼就不一樣了,她出身索卓羅府,所以此時不僅為格格的得寵高興,也為索卓羅府被貝勒爺的看重而興奮,“格格,您這麽想念福晉她們,不如我這會兒就回去将這個喜訊告訴她們,等下午您就能見到人了。”
南嘉心動了一瞬,但仔細想了想還是搖頭道:“且不急。”
然後見香橼不明白就解釋道:“咱們府上現在是多事之秋,我額娘她們這時入府并不妥當,還是等這些事告一段落再說吧。”反正已經這麽長時間沒見面了,她再等些時日也沒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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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橼聽了這話,不禁有些失落,但也知道格格的謹慎是對的,因此只神色泱泱的道:“奴婢懂了。”
一旁的餘嬷嬷見了就笑着道:“格格雖有顧慮,不想這時接了娘家人來,但派人回去看看順勢通知一聲也是要的。如此索卓羅府上下也能提前做好準備,再有格格還有什麽想見的人也能早先告知了,到時可以随着索卓羅福晉一起入府。”
餘嬷嬷之所以這樣說,也是知道格格與自己的親姐姐關系甚好,上次賞賜娘家人,還單獨給那位索卓羅家的大格格備了禮物。格格好容易能見一次娘家人,想必也是希望能見到自己親姐姐的。
南嘉聞言,眼神不禁亮了亮,要說這個時代她最有感情的人除了她額娘西林覺羅氏,再就是她姐姐殊蘭了。
殊蘭是個性情随和的女子,她一直記挂着原身曾讓給她平安符的恩情,一直以來對她都很好。可惜這樣一個美好的女子卻遇人不淑,婚後的日子過得并不好。
以前南嘉只是個無權無勢的閨閣女子,雖心疼姐姐在喜塔臘家受苦,卻也沒辦法為她撐腰出頭,如今正好可以讓殊蘭和她額娘一起來探望自己,這樣也能讓喜塔臘家行事有個顧忌,殊蘭的日子也能過得輕松些。
南嘉這樣想着,就有些急不可耐了,“香橼,你去将我前些日子給阿瑪額娘準備的茶葉補品和衣料皮毛都收拾了,還有前些日子爺給我的那匣子珍珠分出來半匣子,一塊帶回去給額娘和姐姐,還有廚房裏不是新做了好些各色奶糖嗎,這個稀罕,也裝上幾匣子給明哥兒當零嘴。”
“格格別着急,奴婢這就去收拾,一會兒列了單子給您過目,若有什麽缺的您再吩咐。”
香橼喜氣洋洋說着的就下去準備了。不一會兒,拿了張寫好的大紅色禮單進來了。
南嘉接過細細瞧了瞧,又記起一樣來:“去将分下來的蜜橘也裝上兩三框子帶回去,這個外面買不到,而且現在天冷也放得住。”這蜜橘是胤禛專門尋來給她吃的,蘇培盛每日都要送來一大筐,她怕上火吃的不多,因此好些都進了院裏丫頭太監的嘴。
南嘉一邊看單子一邊又加了好些東西進去,然後才将單子遞回給香橼,“單子上的那方端硯是給我阿瑪的,另有幾本子歷年以來的科舉試題和總結的重點是我專門給哥哥找來的,你記得給哥哥說若看着得用,就告訴我,我再給他尋來。”
南嘉的哥哥德克濟明年就要考院試了,十幾年的寒窗苦讀就等着這一朝見分曉了。因此不只索卓羅府上的人都懸着心,南嘉這裏也關心備至。畢竟德克濟日後的前程也直接關系到南嘉有沒有得力的娘家人為她撐腰。
香橼收拾好了半車的東西,才去正院裏禀報她要出府的事宜。福晉烏拉那拉氏正忙着查清李氏小産的事,因此沒功夫見她,只讓身邊的辛嬷嬷出來應付了一回。香橼也不在意,只與常勝兩個一起跟着車出了府。
香橼走後,南嘉正趴在榻上背書,餘嬷嬷瞧見了就道:“格格,您懷着身孕呢,瞧書太費心神了,歇一歇吧。”
南嘉确實覺得眼睛有些酸澀,也就聽了餘嬷嬷的話收了手裏的書,然後倚在窗前,向遠處眺望。
大雪下了一整晚,這會子雖下得小了些,但還是淅淅瀝瀝的不停勢。院子裏的積雪早已被清掃幹淨堆到了花園裏的冬青樹下,只餘幾顆松柏的樹枝上積着一層厚厚的白色,有耐寒的鳥雀在樹枝上叽叽喳喳的跳來跳去,落下了幾處小小的爪印。
南嘉百無聊奈的看了會子院子,忽得記起一事,“嬷嬷,再有七個月我肚子裏的這個就要出來了,我這當額娘的總得為他縫幾件衣裳。你去庫裏挑些綿軟的布料來我看着選一選。”
餘嬷嬷有些意外,自從她來這裏後,就沒見過格格動過針線,原以為是滿人家的姑奶奶從小沒學過這些,不曾想自己猜錯了。
壓下心裏的疑惑,餘嬷嬷從庫裏挑了些适合嬰兒穿的料子,拿給南嘉看。
南嘉挑了一匹白色壽字暗紋的棉布,一匹大紅和姜黃的壽字暗紋錦緞,“就這些吧,棉布我給寶寶縫幾身平日裏穿得小衣裳,其餘兩匹錦緞可以做幾身外裳或者小被褥小襁褓。”
餘嬷嬷讓人将南嘉沒選中的布料都收下去,然後鋪平了剩下的料子準備幫忙剪裁時香穗急步進來禀報:“格格,福晉派人來傳話說請您去一趟正院。”
南嘉一怔,随即猜想是不是李格格那事有消息了。她一邊讓餘嬷嬷伺候她換衣梳頭,一邊吩咐香穗:“你去打聽打聽,看福晉只單請了我一個人,還是連着宋格格和武格格她們都請了。”
“是。”香穗應承着下去了。
等南嘉收拾好出門時,香穗已經在門口等着了。
“格格,奴婢打聽到福晉也一并請了宋格格和武格格去了正院。”
南嘉點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後想了想對香穗道:“香橼沒在,你就守在屋子裏,讓花影随我一同出門。”
雖然路上的積雪一早就被清掃幹淨了,但天寒路滑,南嘉一行四人走的并不快。餘嬷嬷和香影小心的扶在南嘉的左右兩側,身後有個三等的小丫頭替她撐着油紙傘。
南嘉走了比平日多一倍的時辰,才到了正院。不出所料,武格格和宋格格早已經到了,就連福晉烏拉那拉氏這次也早早的出來坐在上首上。
“索卓羅姐姐可算來了,咱們和福晉坐在這裏茶都喝了兩杯了。”武格格一見南嘉就似真似假的嗔道。
讓一個孕婦在這樣惡劣的天氣出門,雖然是最後一個到的但南嘉可不承認自己來晚了。因此直接無視了武氏的話音,連一個眼神也不給她,直接目不斜視的給福晉行禮請安。
烏拉那拉氏不管心裏怎麽想,卻不會在這個時候為難南嘉。不僅立馬出聲免了南嘉的禮讓她坐下,還特地關心的詢問了她的身體狀況。
福晉體貼,南嘉自然投桃報李的說托了福晉的福,自己一切都好,又感激的謝過福晉的挂懷。
看着南嘉和福晉你來我往的相互客套,武氏羞惱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紅,她對面的宋格格見了嘲諷的撇了撇嘴。
關心過南嘉的身子,福晉的神色就變得肅穆起來,“前日李格格小産,今日讓大家過來,就是為的這件事。那謀害李格格的真已經抓到了。”
這麽快?
南嘉原以為怎麽也得磨纏些日子,畢竟李氏被害的手段太過隐秘,事發前李氏包括她身邊的人都沒有絲毫的察覺。
“福晉,到底是誰這麽大的膽子,敢謀害了李格格和貝勒爺的子嗣?”武氏在烏拉那拉氏剛說完,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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