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心理]論女偵探的自我修養

第20章 ☆、Confession

在Fat關門離開後，Reid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臉上的表情有點奇怪。“Hesper，Fat是一只公貓吧？”

關鍵它的本質，是比人類還聰明的異界生物，你們就這樣共居一室這麽多年？

Reid不自覺地心裏泛酸了，他才不承認這會是吃醋呢。

Achlys 好笑的看着別扭的Reid，“如果你關心的重點，是在性別上的話，不要告訴我，你在吃一只貓的醋。”

Reid抿抿嘴，“我沒有，只是好奇。”

“好的，好奇。我明白了。”Achlys笑的更歡樂了。

Reid強裝嚴肅地問，“有這麽好笑嗎？”

Achlys也不敢過分地逗弄，怕他炸毛，“深淵生物是沒有性別的，他們不是因為雌性結合而誕生的，而是自然形成。

變成公貓只是一個巧合，況且這些年大家也都習慣了。如果你強烈要求，外加各種美食誘惑，也許可以看到母貓版的Fat，我很期待。”

“母貓？不用現在就很好。”Reid撥弄了一下他的劉海，不去直視Achlys的笑容。

過了一會，Reid問了Achlys還沒有說的問題。“Hesper，那天你是不是對Tobias做了什麽，才會昏迷的。”

Achlys也收斂了笑意，“算是吧，我沒有控制住自己，那樣的事情不會再有了。”‘只要你不出事，’她在心裏補充道。

Reid看着她的神情，也猜到她這樣做，絕對是因為自己。“我不希望你出事，所以保護好自己才是最重要。”

“我知道，你放心。”Achlys認真地點頭保證。“你也一樣。”

Reid也慎重地點頭，“我會的。”

我們都在追捕世界上的最罪惡的生物，意外也許随時發生。不能去禁锢彼此對于真理的追尋，只能保證，為了對方保護好自己，不讓對方在面對危險時，還要分心顧及其他。

“有沒有興趣看看魔法書籍？雖然能做到的已經不多了，但是那個知識體系很有意思。”Achlys不在拘泥于這樣沉重的話題，轉而提問。

“可以嗎？沒有保密原則？”Reid作為一個愛知識的天才，怎麽可能不感興趣，像他這樣的人如果出生在魔法世界，一定會成為頂尖的魔法大師。

“沒有那樣的原則，人們看懂了也不會用，何況一般人看不懂。”Achlys帶着Reid到了隔壁房間，走進那間房，感覺溫度下降了幾度，還有一種奇怪的東西萦繞着。整個大廳都是暗色調的布置，除了窗邊的大桌子與幾把凳子，其他地方都是書架，像是圖書館的成列。

而Fat坐在窗邊，把自己埋在了一堆厚厚的羊皮紙裏，向他們點點頭，又去看書了。

“盡管如此，這裏還是有一些基本的魔法陣，有的書籍已經很老了，它的紙張對于溫度與濕度都有要求。另外如果有人非請勿入的話，在他離開的時候，會忘了這裏發生的事情。”Achlys解釋着。

“這裏都是一些比較近期的書了，還有一些雜記。基礎的與年代久遠的，在紐約，那裏地方足夠大，能夠存放那些。”Achlys補充。

Reid看着書架上面的書，的确是一般人不會看的。大多都是拉丁文、希伯來語、古漢語、梵語，古英文與古德文的書應該是近期的了。

“這些你們都要看懂嗎？”Reid有一點驚訝，他對于梵文與古漢語都沒有太深的研究。

“大部分吧，在一些年代很久遠的藏書裏，甚至還有精靈語與魔鬼語，不過那是要有着相同魔力的人才能弄懂的，我們也只是負責保存。

一般來說，深淵獵人出自于古老的家族，在童年的教育中，這些語言的學習都是必須的，雖然他們不一定被激發出深淵的力量。”

Achlys拿下了一本《中世紀教廷與狼人的關系考論》給他，“而且它們身上有一種魔力，讓你深陷其中，就像是通過它們，你可以觸摸到一個真實的世界。”

“所以，我們大多數的時間都交給了書籍，像Fat吃飯的時間、Edwin編程的時間，與Hobart欣賞他的小愛好時間，就算是娛樂活動。

每個獵人都有研究的對象，有人喜歡狼人與吸血鬼，有人喜歡有毒的草藥，有人喜歡神秘的山海，在一生結束的時候，他們留下兩種自己寫的書，一種是這些年狩獵的事件檔案，一種是對于研究對象的想法。一代接着一代，完成使命，也收獲自己的快樂。”

“這是一個奇妙的世界，我想我已經開始愛上它了。”Reid顯得有點興奮，他從不掩飾自己對于知識的追求。

“只要你不要沉迷其中，要知道我不喜歡出現場，就是因為處理那裏發生的事，遠沒有書籍讓人愉快。”Achlys理解這種心情，當年她認識了Edwin後，才找到并打開了Achlys家族的書庫，那個時候，她就已經不可能完全回到世俗的世界中了，因為在那扇大門的背後，是一個令人心馳神往的地方。

“我熱愛我的工作，”Reid肯定的說，“那不只是工作。”

“我明白，是理想與追求，何況還有一群像家人一樣的組員。”這也是Achlys羨慕他的地方，那裏有他可以信賴與依靠的人。而Edwin、Hobart、Fat和她，他們也緊密合作，但他們選擇的往往是更獨立的方式處理問題，他們習慣了變得強大，直到強大到不再去請求，不再會在乎失去。

“我能看看那些記錄案件的書嗎？”Reid對他們的案子更感興趣，也想知道他們的生活。

“這會是一個好的切入點，在裏面的房間。”Achlys打開了一個房間的門，裏面有十個大的書架，其中六個已經滿了。“這些都是，有單獨行動的記錄，也有一起行動的記錄。除了案件本身，還有對當地風俗的記錄，和一些種族遺民的記錄。我們經常出國辦案，在有的地方算是非法調查吧，私人偵探不是哪裏都合法的。”

然後，她遞給Reid一串鑰匙。Reid有點猶豫的接下了，想自己是不是也要交換鑰匙。

“Boy,你不要多想了，這只是這裏的鑰匙，沒有包括隔壁的，只是保證你能在想要看書的時候，随意進入。”Achlys看着他猶豫的表情解釋道。

“這樣嗎，謝謝。”Reid的語氣有點糾結的遺憾。

“相信我，Spencer，我們距離真的交換鑰匙的日子，不會太遠，如果你表現得好。”Achlys覺得和他在一起的時候，自己笑得頻率過高。

Reid局促并帶着一絲期待的看着她，不知道應該說什麽。

“你應該說你會努力的。”Achlys繼續逗着他。

“恩。”Reid只能輕聲地回應了。

等他們從書堆中走出來，時間已經不早了。兩人在Achlys的家門口告別，正當Achlys想要關門的時候，Reid撐住了門，淺淺地抱了她一下，在她耳邊說，“還有很重要的一件事。”

“嗯？”Achlys不知道指的是什麽。

“以後，不能再什麽消息都沒有留下，就離開這麽久。”Reid指的是她将近一個半月的失蹤，這次他們差點就再也見不到了。

“好，我答應你。哪怕是在沒有網絡與信號的地方，也會想辦法寫信給你的。”Achlys向他保證，這種事情不會在發生了。

“那你一定要記得。”Reid再一次叮囑。

****

Reid身體上的傷已經全好了，他回到了BAU上班。這幾個月來，讓Achlys隐憂的是他心理上的傷痕，她害怕那段經歷會在他辦案的過程中被激發出來。

與日常生活不同，那樣的環境更容易讓他對被害人感同身受。還有就是毒瘾，這也困擾着Achlys，她不知道是否要強硬地介入，哪怕是以愛為名，也不能過分地幹涉他的生活。

而且成為一個強者，不是一時下定決心就可以了。也許決心誰也不少，但是過程卻不美好。戀人之間可以分享很多東西，但是也有一些是不能夠共享的。

她是不是應該給他一點時間，而不是強硬地揭開傷疤。想起從前，那個時候的自己，只希望在最落魄的時候，能夠一個人舔着傷口，直到痊愈。也許她身邊的人都是如此，承擔痛苦，分享快樂，不去詢問，默默支持。但是，Reid和他們又有所不同，他還太年輕也太幹淨，還沒有一顆冷硬的心。

Achlys的糾結Fat發現了，只說了句：“沒有一個人不經歷錐心之痛，就能變成強者。

贏了就是超越自己，輸了就淪為可憐蟲。這個過程，誰的幫助都是多餘的。況且他還有一群側寫的朋友，他們會把事态把握在可控範圍內的。

我們要做的，也是在他不能撐住的時候，拉一把，其他時候，看他自己。

這絕對不冷血，而是他要在BAU幹下去，必須經歷的成長。”

從局外人的角度來看，全對！

只是當她看得到Reid有時候不自然的臉色，就覺得應該要做一些什麽。但是他似乎更不希望自己知道。

很快， Achlys就沒有糾結的時間了。

晚間11：00，突然電話響了。

Achlys看了來電顯示，居然是他。

“Achlys，是我，Ternence。我們能見一面嗎？”

“Ternence？你回來了？”

“是的，我回來了。”

那頭是一陣的沉默。半晌過後，“你還記得五年前的那個女人吧？”

“當然，我記得。她已經死了。”

“不，Achlys，她沒有死！”

“Ternence，你冷靜一點，你親眼看見她跳下去的。”

那裏的呼氣像是被扼住了，又深吸一口氣，“Achlys，我是看到了。但不表示她死了。關鍵是我見到她了，在卡森城。”

“你确定？”

“她就是化成了灰，我也能聞到她靈魂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