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夢
最後結果是我輸了瓶液就退燒了,和我與同桌想像裏的病得要死要活的情況相去甚遠。看到我輸了一瓶液就恢複活蹦亂跳的樣子校醫也是啧啧稱奇。
又是夜。
我躺在寝室床上看了會兒書,然後把書往枕頭底下一塞,枕頭底下有寒光閃過,那是我放在那裏的水果刀,我奶奶說過,刀之利器能避邪。
窗外星光閃耀。
今晚應該是不會做噩夢了吧?
懷着這種希翼我明媚而憂傷的睡着了。
“凡凡哥哥,你帶我出去玩兒吧?“羊角辮兒小姑娘仰着頭看我,她懷裏抱着個大大的布娃娃,布娃娃正咧着嘴笑。看上去說不出的眼熟。
“帶你出去?“我環顧了一下四周,這裏是土窯的窯頂,雖然綠樹環繞雜草叢生,但是她自己也能下去啊,“你自己可以下去啊。“我不解。
“凡凡哥哥,你帶我出去玩兒吧,我把茵茵送給你。“說着她把布娃娃往我面前一送,我和布娃娃頓時來了個臉對臉,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這娃娃有些吓人。
“我不要,“我把布娃娃推還給她。
“凡凡哥哥,收了我的娃娃就要帶我出去哦,不能言而無信啊,“她手一松布娃娃沒了支持啪得一聲掉在了草叢裏。
“我沒收!“我呵斥道,直覺告訴我收了這娃娃肯定不會有好事。
“收了我的娃娃就要履行承諾哦,你什麽時候來呢?“她仿佛沒聽到我說的話,臉上帶着甜甜的笑,說不出的滿足,“一定要來哦!“
我心裏一陣發寒,想也沒想轉身拔腿就跑,身後草叢裏傳出了一陣少女幽幽的哭泣聲,這哭聲刺激我跑得更快了。
一口氣沖了下去,我看着眼前的小木樓有些怔神。小木樓很小,只有兩層,大門沒關。好熟悉的感覺。
我跑了進去,經過大門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門,大門轟然倒地揚起一地灰塵。塵埃漫天中我似乎看到有什麽東西從我眼前晃過,那東西形似某種無腳類動物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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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灰塵淡了我才看清楚這裏的真容,這裏面積很小空無一物,地上積着層厚厚的灰,我腦中閃過一個念頭,這裏應該還有別的東西,這種念頭來的毫無預兆又有點莫名其妙。
我的眼神不由自主的往二樓瞟去,樓梯間那裏沒有樓梯,只有一把木梯通往二樓。
上去!一定要上去!這樣的念頭排山倒海一樣湧進了我的腦海。我似乎被某種情緒控制住了心神。
上了二樓才發現這裏和一樓一樣髒。這裏只有一張床,一個長桌櫃。床上的床單灰不溜秋的看不出本來色澤,倒是那個桌櫃很幹淨,一塵不染锃亮锃亮的。
桌櫃上有一把木倉,那種長獵木倉,我走過去想把它拿起來看看才發現這不是一般二般的重。
“咚咚咚,“樓下突然宣鬧了起來,很多人在大聲講話,怎麽回事?
“砰!“一個穿着不知道什麽時期服裝的漢子走上了二樓,好像是呼啦一聲他身後就出現了一堆人,把這狹小的房間堵得水洩不通。
“原來和妖怪勾結的人是你!“那漢子一臉不可置信的吼了出來。
“我?“我話一出口才發現不對勁兒,我的聲音居然變成了小姑娘的聲音,低頭一看兩條長長的羊角辮兒垂在胸口。
“原來她……“
“居然是她……“
……
他身後的人開始議論紛紛,一個膀大腰圓的中年婦女突然沖出來一把把我按到地上,“我們剪掉她的頭發給她點兒教訓!“
我的臉一下磕到地面上,鼻血嘩嘩的往外流,疼得眼淚瞬間飙了出來。
“對,扒光她的衣服扔到外面看她怎麽做人,“又有一個婦女的聲音附喝道。
聽到這句話我的身體潛意識的掙紮了起來。
又沖上來兩個人按住了我,我的頭發刷刷的往下掉,還有人不時的在我背上死命的擰一下,我疼得只想吼一聲:容嬷嬷,放過臣妾吧!!
突然背上一陣劇烈的刺痛,我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我感覺臉上好像蒙着什麽東西,我想擡手把那東西推開,它阻礙了我的呼吸,擡手确發現手不能動。向周圍摳了摳,我發現我手邊是泥土,還是碎的。
我居然被人埋了起來。
背上是一抽一抽的痛,能呼吸到的氧氣越來越少越來越渾濁,意識逐漸模糊了起來,眼冒金星,胸口也開始鈍痛,我大口大口的喘息,氧氣确一點兒也沒有了。
我的意識消散的前一刻感覺到的是什麽堅硬的東西擦過我的手臂。
………
我刷得一下坐起來掀開被子大口大口的喘息,夢裏那種窒息感太強烈,我捂着胸口感覺有些氣悶,喘了一會兒捏着拳頭在胸口捶了幾下才把氣給吐勻了。
渾身脫力的倒回床上,靜靜的躺了一會兒。
這夢做的太糟心了,再這麽多來幾次我非死了不可。我從枕頭底下抽出水果刀塞到床底下,這刀避個屁的邪!
我的動作有點兒大,床晃了幾下,上鋪的嘟嘟囔囔了幾句我沒聽懂的話,我氣得往頭頂的床板上踢了一腳,他翻了幾個身又睡死了。
月光從窗口流洩進來,照得寝室裏的一切都朦朦胧胧的。
我開始思考我做的幾個夢。
這種夢從第一次開始算起我已經做過三次了。
第一次在夢裏我是七八歲,第二次是十歲左右,這次是十二三歲,并且夢的感覺越來越真實,這次在夢裏居然産生了疼痛感,不是說在夢裏感覺不到疼的嗎?
這種夢到底預示着什麽呢?想着我搖了搖頭,明天就放假了我回去問問那個土窯上是不是發生過什麽就好了。
我以為我會像往常一樣再也睡不着,可事實是我睡着了,睡得還挺沉。
夢裏我睜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和奶奶圍着火盆兒守歲。
“那只老鼠啊就這麽掉進了酒缸裏喝醉了,它想爬出來呢,結果被酒缸上的木板擋住最後淹死了,那酒坊的老板早上起來一看,嚯!好大的老鼠啊,放到秤上一秤,足足有七斤半比小狗還大呢,“火光裏奶奶的臉被照成了橘紅色,眯着眼睛放緩聲音給我講我聽了無數次的故事。這個故事無論聽了多少遍我這時都會問一句:老鼠怎麽會長這麽大的?它吃人嗎?
“老鼠怎麽會長這麽大的?它吃人嗎?“我歪着頭好奇的問。
“它啊,它在那酒坊裏偷吃東西不停的吃不停的吃就長這麽大了,凡凡別怕,咱們家沒有的,“奶奶細着嗓子安慰我。
“凡凡要記得,不能随便什麽東西都往家裏帶的,就像這只老鼠,那酒坊老板的兒子把它帶回家結果老鼠在他家偷東西吃。“
“那這個呢?“我從背後拿出一個咧着嘴笑的布娃娃。
“這是哪裏來的?“奶奶接過去仔細的看了起來。
“那個土窯那裏啊,小姐姐給的,“我說着皺起了眉頭,“我不喜歡洋娃娃,小女生玩兒,她非要給我。“
“什麽!?“奶奶大驚失色的失聲道,“是不是一個紮着挺長羊角辮兒的小姐姐?“
“對啊。“
奶奶一把把我摟進懷裏,一絲絲溫熱的液體滴在我頭頂上。
半晌,奶奶放開了我,臉上是還沒幹的淚跡,她摸着我的頭頂似感慨似釋然的說,“唉!沒想到還是沒躲過,該來的始終會來,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啊。“
……
“哥哥,拿了我的娃娃就要來帶我出去哦!“
“一定要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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