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竹海嶺
鄭意然一番喬裝打扮後就打算溜出門,這淩寒平日裏沒少被他父親管制,被關禁閉是常有的事情,要想偷偷溜出去玩密道是必不可少的,還好她機智,提前把這一切都打聽好了,美中不足的就是她身上的銀兩有些少,早知道之前她辛辛苦苦的攢的銀兩就不給宋锵玉那個負心漢了,以至于現在影響她上街發揮。
這淩寒來她這房間又莫名其妙的走了,她本以為要費一番功夫跟他鬥智鬥勇的,沒想到事情那麽順利,他自己跑了。這宋锵玉派來的人也不知道跑哪悠哉去了,事情進展的過于順利她心裏更不安。
鄭意然大喇喇的走出房間,沿着淩寒所說的密道走去。
看到這密道後鄭意然有些猶豫,這應該不能算作密道,只能算是狗洞,她雖然不是什麽大家閨秀,但也不是什麽村野莽夫,她還是要面子的,上次去游玩時也鑽了洞,不過那純屬意外,那洞大的可以走人。
鄭意然掃視了一圈周圍,現下四周無人,也不會有人知道鑽了狗洞。
一刻鐘過去了,鄭意然也順利的穿過密道往外走去,在密道外口處卻被堵住了。
鄭意然冷笑,宋锵玉倒是了解她的心思,一早就讓人在這洞口堵她,莫不是故意玩她?
站在她面前的是大塊頭的彪形大漢,在陽光的照射下,在她面前投下一片暗影,一臉兇相,手握長刀,氣勢逼人,現在她什麽工具都沒帶有,想要以一敵六是不可能的了。
鄭意然語氣盡量放軟,“各位大哥能否行個方便,讓讓路。”
“阿意姑娘,請回吧。”語氣生硬不容拒絕。
無情,難道要她原路鑽洞返回?“我從大門回可以嗎?”
護衛大哥搖搖頭,“恕難從命,主上說過不要讓你踏出大門的。”
這是什麽狗屁歪理,宋锵玉養的人跟他一樣,一點都不會變通,鄭意然姿态擺足,“你這是讓我鑽狗洞?不想活了是嗎?”
鄭意然語中帶着不耐,這模樣像足了他家主子發怒的時候,護衛們真的被她的氣勢震懾到了,自動為她讓開一條道。
鄭意然滿意的點點頭,宋锵玉養的人雖然有些頑固不通,但也不是冥頑不化,鄭意然走出洞口跟他們邊走邊聊,“你們知道石頭嶺在什麽地方嗎?”近日來夜裏她總會反複做同一個夢,夢中的聲音反複叫喚着:“阿意,阿意……。”聲音充滿蠱惑之意,很容易讓人失了心神。
夢中朦朦胧胧一片,只聞其聲不見其人,但周圍的一片的竹林,莫名覺得熟悉,但始終想不起自己究竟在何處見過。
Advertisement
一為首的護衛沉默片刻才出聲:“石頭嶺又名竹海嶺,以前這片嶺荒蕪一片,漫山遍野都是石頭,但不知為何,一夜之間就突然生出遍地的竹子,怪異的是這附近幾條村子的村民也在一夜之間消失了,你說這是為何?事情一出,一時之間衆說紛纭,但事情到現在都沒有個結果出來。竹海嶺白日裏是活人的玩樂之地,夜裏便成了活人的墳墓,屢次出事後便無人再敢在夜裏靠近了,竹海嶺又名石頭嶺這事甚少人知道,這名早已随着村子的消失而被埋藏,我不知道阿意姑娘是從何得知這名字的,我只想告誡阿意姑娘一聲,不要去随意觸碰這禁忌,離它越遠越好,否則後果不堪設想,連累的還是我家主子。”
鄭意然并未因他出聲警告而生氣,相反,她為宋锵玉能有這樣的忠仆而高興,縱然他不喜歡她,但她心裏還是盼着他好的,她也曾想像他人一樣惡毒的詛咒他,但她做不到,畢竟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人心要是控制就不叫人心了。
下一刻,一念頭閃現,鄭意然有了猜疑,“竹海嶺便是我們上次去游玩的地方?”她終于知道這熟悉感從何而來了,夢中的種種,不就是她上次跟宋锵玉一起去的城郊嗎?那地方也是竹林成片,就連茅草屋也跟夢中的出現的屋子對應上了。
“正是。”
從未有人跟她提過石頭嶺這幾個字,夢中又為何那麽湊巧的與之對應上?結合剛剛護衛大哥提及的,鄭意然只覺得一片冷然,夢中的指引,究竟是為何?還有意害她還是另有緣由?她思來想去始終不得其解。
“我就是之前無意中有人提起石頭嶺,因此也對此地心生好奇,今日只不過順嘴提了一句,并無其他意思,再說了,你們都看着我,我饒是有其他心思也沒轍。”今天的事情她并不想讓宋锵玉知道,但話已經說出口不能收回了,現在她也只能蒙混看能不能打消他們的疑慮了。
“阿意姑娘不必跟我解釋這些。”護衛客客氣氣的出聲。
這護衛看她的目光,明顯就不相信她剛剛所說的話,也是,人家又不是什麽傻子,不過她也沒指望能蒙混過關,報不報他主子就由他吧,她也還沒來得及幹什麽,宋锵玉又能拿她怎麽樣。
鄭意然回到屋中繼續盤算着溜出去的事情,總不能讓她自己一人在屋中自娛自樂一天吧。
沒想到到了響午的時候淩寒就來找她了,不過他這一副姑娘家扭扭捏捏的樣子是怎麽回事?鄭意然拍拍他的肩膀,“淩寒,你沒事吧?”
淩寒的臉蹭的一下就紅了,說話也結結巴巴的的,但聲音大的吓人,“你別碰我。”
用的着反應那麽大?鄭意然一哆嗦就把手收回了,“淩寒你憑什麽兇我?”
淩寒也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激了,吶吶的為自己解釋:“我不是故意的。”
淩寒自動忽略掉了“憑什麽”這三個字,還順帶忽略掉她惡狠狠的語氣,心裏美滋滋的想着剛剛鄭意然居然在跟他撒嬌,他撒嬌的樣子真的太可愛了。
“我剛剛已經知道你偷跑出去被抓回來的事情了,你想出去嗎?我有辦法帶你出去。”淩寒睜着一雙無辜純淨的大眼眸盯着她,鄭意然從那眼中窺探到一種叫忐忑的東西,讓人不忍心拒絕。
“那洞我已經爬過了,護衛們也知道了,這方法行不通。”
淩寒羞澀一笑:“我之前騙你的,那是我家阿福的密道,還有另外一條路。”
阿福?阿福是他家的狗,他居然把她當狗看了,現在還好意思笑?還笑的那麽無辜,鄭意然恨不得剜了他的眼,但考慮到自己還需要到他的幫助,就暫時歇下了這個心思,畢竟總不能讓一個瞎子帶路吧。“呵呵,原來是騙我的,真好笑,敢情剛剛我是鑽了狗洞。”語氣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